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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殺人不眨眼 文 / 戒色大師

    白芍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忿恨說道:「因為先前每次去給四姑娘送東西,我都有見過錦繡的,所以能夠確定了那錦繡,的確是四姑娘院子裡的丫鬟,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這般輕易就讓飲雪跟她走的。誰知錦繡竟是那麼個無恥的東西,欺負飲雪自來樓府後便沒有離開過醉梨園,對府裡無甚瞭解,居然將飲雪帶到了樓天倫的院子裡!」

    擔心會擾了蘇飲雪的休養,幾人邊說話邊遠離床榻,來到門口,白芍盡量控制激動的情緒,壓低聲音繼續說道:「蘇葉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能頂什麼用?剛到金柳園就被那院子裡的丫鬟纏住,飲雪不知情,被錦繡帶到了樓天倫的房間。」

    「偌大的樓府,除了先生和公子爺,就沒有什麼好的,樓天倫跟他老子一樣,猥瑣下流,見了飲雪的美色,哪還能把持得住?」說到這裡,白芨眼中泛出淚花,心痛的哽了喉,「後邊發生了什麼,不用詳細說,小姐和公子必也能想像得到,飲雪性子烈,寧做短命貞潔鬼,也不願做偷生失節人,於是一頭撞到了桌角。」

    「得虧蘇葉雖沒什麼本事,但卻不是個糊塗的,察覺到不對勁,便尋了個機會偷偷溜了回來,我去過四小姐那邊好多次,只聽蘇葉一說就知道事有蹊蹺,當即知會了玉嬸子一聲,帶上蘇木蘇葉麥冬麥芽就衝了過去。」

    「金柳園的丫鬟小廝們,大概都知道他們主子在行那無恥齷齪之事,聽到動靜全都跑出來擋在院門口,死活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怕飲雪出事,不管不顧的就與金柳園的人打了起來,好在玉嬸子及時帶著白眼狼和紅眼狼出現,將金柳園的人嚇退,我們才得以衝進去尋飲雪。」

    方才只顧著蘇飲雪,沒有發現,如今仔細一瞧,果然見白芨白芍的臉上,還有脖子和手上都是血痕,就連門外的蘇木蘇葉麥芽幾個小丫鬟,身上臉上都有大大小的傷痕無數,由此可見,不久之前在金柳園的那場混戰,是何等的激烈。

    白芍道:「樓天倫當真是個畜生,我們若再遲一步,只怕飲雪即便身死,也會清白不保。」

    「飲雪頭上撞了個窟窿,血流不止,即便如此,樓天倫那喪心病狂的狗東西,仍然沒打算放過飲雪。」白芨恨聲道:「小姐,公子爺,雖然此次飲雪僥倖存活,但樓天倫之罪,不可饒恕,咱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白芍道:「樓天倫固然罪不可恕,四姑娘樓天靈作為幫兇,同樣該死!」

    玉嬸子王氏對樓家兄妹道:「六爺和四姑娘欺人太甚,咱們這回若不給他們長點記性,今後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會發生的。」

    「說到底,還是我們這段時日過得太舒服了,以至於忘了用腦子思考,樓天靈姐妹幾個,每回來到醉梨園都盯著飲雪,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想把飲雪吃了似的,今日特意派人來請飲雪過去,又怎會有好事?」白芍自責的話語中,頗有幾分悔恨和痛怨自己的意思。

    白芨哽聲道:「是我們辜負了小姐,當日小姐高價為我們贖身,將我們幾個帶到醉梨園,無非就是希望我們能夠看著醉梨園,可現在,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

    樓天遠鐵青著臉色,每聽白芨白芍說一句,面上變要往下沉一分,到最後拳頭咯咯響,幾乎要捏碎,「混賬東西!」說罷,怒氣騰騰出了門,顯然是準備找樓天倫算賬去了。

    望了床上躺著的蘇飲雪一眼,樓天籟攥緊了拳頭,轉頭對白芍白芨道:「錯在樓天倫和樓天靈,你們無需自責,我房裡有藥,你們先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哼,樓天倫和樓天靈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連我的人都敢動,我自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樓天籟快步回到自己房間,拿了那根舒姝送給她的,七年來沾了無數鮮血的黑喪棒,站在院中央喚了一句,「大寶小寶,跟我走,帶你們吃肉去。」

    樓易之與白薇白芷幾個動作慢些,此時方趕到醉梨園,與帶著紅眼狼白眼狼的樓天籟擦肩而過。

    樓易之頓住腳步,望著樓天籟的背影,良久沒說話。無論樓天籟此番前去,是要狠揍樓天倫也好,甚至打死樓天倫也罷,樓易之都不會有任何意見,樓易之只是覺得心疼,不知她小小年紀,究竟受了怎樣的重創,何至於每次被刺激後,都會變成這副模樣。

    麥冬嚇破了膽子,扯了扯白薇的衣袖,小聲道:「姑娘,咱小姐好狠好可怕的樣子,是不是要殺人去了?」

    去歲年底在花月街道上,樓天籟忽然橫空出現,把西伯侯府三少爺陶立邦,活生生打成殘廢,那樁乃她們親眼所見。彼時陶立邦不過是與樓天遠爭鬥,並未正面得罪過樓天籟,樓天籟下手且那樣重,而今日樓天倫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傷害了樓天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白薇心想,依照樓天籟的偏激性子,是絕對有可能直接殺死樓天倫的,儘管樓天倫是她名義上的堂兄,只怕也難逃今日這一劫了。

    白薇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樓天倫那種人,即便是被打死了,也不值得人同情,你要知道在小姐的心目中,飲雪就像她的親姐姐一般,麥冬,假如是你的親姐姐被壞人這樣欺負,你會不會去殺了那壞人?」

    麥冬咬著手指頭想了想,點點頭道:「嗯,我懂了,有時候,狠辣凶殘之人,往往是最重情義的。」

    白薇笑道:「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如若白芍白芨她們去遲一步,蘇飲雪受到的傷害將不堪設想,所以樓天倫死不足惜。

    在府中眾人異樣目光的注視下,樓天籟匆匆來到金柳園。

    院中央,樓天遠面沉如水,眸色寒似冰霜。

    金柳園的一眾丫鬟婆子們,統統跪在地上,垂著頭不敢吭聲。

    沒多大會兒功夫,薛濤和薛凡從不同方向跑來,「爺,沒有找到。」

    掃視著跪在跟前的眾人,樓天遠沉聲道:「你們六爺去哪了?」

    今天敢欺負蘇飲雪,明日就敢不把樓天籟當人,樓天遠和樓易之以及樓天籟一樣,從沒將蘇飲雪和唐小婉當外人,樓天倫喪盡天良,意圖對蘇飲雪施暴,使得樓天遠的憤怒達至頂點。

    大丫鬟環珮答道:「奴婢不知。」

    其餘丫鬟婆子們皆道:「四爺,奴婢們真的不知道六爺去哪了,六爺是主子,哪裡會跟咱們做奴婢的交代行蹤啊……」

    砰——

    樓天遠正想繼續威逼,眼角餘光卻瞟見粉紅身影一閃,漆黑的棍棒揚起落下,跪在前排的一個丫鬟來不及呼喊一聲,便已經倒地不起,紅的血白的腦漿濺了眾丫鬟婆子們一身。

    「啊啊啊啊……」

    丫鬟婆子們嚇得魂飛魄散,驚悚的尖叫聲直衝雲霄,有人覺得臉上一熱,抬手一抹,瞧見混雜著鮮血的腦漿,止不住的伏在地上嘔吐,有的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發生何事之後,直接暈死了過去,剩下的則邊哭邊抖,面無人色。

    白眼狼和紅眼狼歡快的奔過去,你一口我一口的沒幾下,很快就將那丫鬟的屍體撕爛。

    樓天籟魔鬼一般,黑喪棒直指地上跪著的眾人,「說,樓天倫去哪裡了?不然,我會保證你們的死相更難看百倍!」

    樓天籟殺人毀屍,一氣呵成,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顯見是常幹這種事,如此,誰還會懷疑樓天籟只是嘴上說說,嚇唬嚇唬人而已?

    薛濤薛凡兩個也算經歷過不少腥風血雨了,可此時見了樓天籟嫻熟的殺人招數,仍是被震得久久難以回神。

    他們是首次見到樓天籟的這麼一面,長久以來在他們的印象中,樓天籟只是個玉雪一般的可愛小女娃,平時的樓天籟啊,她總像個小貓咪一樣,喜歡窩在樓天遠懷裡掰著樓天遠的手指咯咯壞笑,她喜歡抱著樓天遠的手臂撒嬌,令樓天遠心腸軟綿了不得不改變初衷,在外面玩的時候,她還喜歡忽然蹲在半路上,非要樓天遠背她……

    樓天籟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個還未長大的,活潑調皮小女娃,可是,誰能告訴他們,怎麼會這樣?那個可愛至極,令他們打心眼裡喜歡的小萌物,怎的搖身一變,竟成了修羅魔煞?

    作為樓天倫的貼身大丫鬟兼暖床工具,環珮自然是知道樓天倫行蹤的,原還本著討好樓天倫的心思,想嘴硬來著,直到見識了樓天籟的凶殘之後,嚇得理智渙散,再不敢有所隱瞞,慌忙間哭著說道:「奴婢說,奴婢說,九姑娘饒命,素日裡與六爺交好的幾位公子,約了六爺去聚雅閣喝酒……」

    初次見樓天籟揮棒殺人,是在黑邙山下,只因那時她被山賊圍困,樓天遠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現在,然而現在望著她殘酷凶狠的模樣,樓天遠的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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