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小傢伙被寒風摧殘,樓天遠便將其摟入懷裡,用寬大的狐裘將他們一起裹入其中。
「妹妹,冷麼?要不咱們進屋說話?」
全身被裹在狐裘中,只露出一顆小腦袋,身後還靠著一個天然暖爐,舒服得很呢,樓天籟搖頭道:「很暖和呢,曬曬太陽多好,天籟不喜歡悶在屋裡。」
「好,曬太陽。」說實在的,樓天遠很喜歡這種感覺,在樓府裡,堂兄弟姐妹不少,卻沒有一個能與他這般相依相偎。
兄妹倆在太陽底下說笑,忽聽得一個沙啞得,猶如破鑼一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天遠哥哥,天遠哥哥……」
樓天籟:「咦?」
緊接著,便見一個挺拔高瘦的少年郎,一陣風似的奔進院子,沒多久,藍花參也風度翩翩的出現了。
瞧見樓天遠懷裡的小傢伙,少年郎一下子愣了住,「天遠哥哥,她是?」
溫馨時刻被打攪,樓天遠很不爽,「不經通傳亂闖別人居所,沒禮貌!」
少年郎憋屈道:「聽說天遠哥哥在金鑾殿昏倒,我擔心,所以急急忙忙就跑過來看看嘛!」
藍花參慢悠悠晃過來,「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可是特意來探望樓郎你的!」
樓天遠不以為然,挑眉問道:「究竟是看我呢,還是來看我的笑話啊?」
藍花參哈哈笑道:「其實也差不多嘛!樓郎你何須計較?」
樓天籟盯著少年郎,兩眼放出綠光,幾乎挪不開眼。膚色潔白如雪,白裡透粉,唇形精緻完美,飽滿紅潤,鼻樑高挺,眉眼極致,整張臉挑不出半點瑕疵來!
可惜的是年紀小了點,十五六歲的模樣,稚氣未脫,嗓音沙啞大約是正處於變音期的緣故。不過足以想見,不出三五年,這個絕色小正太,絕對會長成傾國傾城的禍水!
好漂亮的小正太啊!樓天籟好想摸摸他的臉蛋兒!
藍花參風靡萬千女子,不拘老少,自詡異性殺手,哪知今兒在樓天籟面前,竟被一個毛頭小子比了下去,心中很不舒坦,「天籟,口水掉出來啦!」
樓天籟信以為真,伸出小舌頭在唇邊舔了舔,「花生哥哥騙人!」
好色的女人不少,但色得如此chi裸裸,卻又坦然純潔的,世間少見啊!
藍花參愕了愕,仰頭大笑。
彷彿發現了新鮮事物,少年郎又驚又奇,望著樓天籟,雙眸燦如星辰,好半晌方出聲問道:「你就是天籟?樓伯伯從邊城帶回來的女兒,天遠哥哥的妹妹?」
樓天籟抿嘴微笑,格外禮貌的道:「我叫天籟,你叫什麼名字呢?」
少年郎神采奕奕回答道:「我叫微生宗純。」
樓天籟咦了一聲道:「姓微生,還是宗字輩的,請問你跟太子爺是什麼關係呀?」
自從微生宗純出現後,樓天籟眼裡就沒別人,樓天遠有點吃醋了,不甘心的插嘴道:「純兒是靖王府的小郡王。」
藍花參不懷好意的補充道:「天籟也可以喊他小純潔。」
樓天籟被逗樂,「誒?」
壞人,兩個全是壞人!在漂亮小妹妹面前毀他形象!微生宗純炸毛了,「請叫我宗純,別亂喊!」純兒純兒,聽起來像個女孩子的名字,討厭死了。小純潔,更不像人名兒了!太欺負人啦!
樓天籟想了想道:「我好像聽美人爹說起過哎,靖王爺,保家衛國,軍功卓越,很威武的呢。」
藍花參立在軟榻邊,「那倒是,我東盛國有了靖王和老梁,無人敢犯。」
靖王與當今皇帝,並非兄弟,也非堂兄弟,能夠被封王,全是因為自身才幹。
樓天籟頗有興致問道:「我看過戒色大師的書,太子爺是元貞年間,十四爺微生子期的後人,那小郡王呢?」
說及先祖,自豪之氣油然而生,微生宗純笑容洋溢,「十五爺微生子玨是我的曾祖父。」
樓天籟哇的驚呼起來,「君非妾是你的曾祖母?!」
微生宗純:「沒錯。」
樓天籟內心激動澎湃,無以復加,不由默默感歎,穿越前輩真是好命,泡了個頂級大帥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從微生宗純身上就能看出,當年的十五爺微生子玨,必定比書中寫得還要風華絕世!戒色大師文筆尋常,壓根兒沒能描繪出其千分之一來!
望著樓天籟發光的小臉,藍花參不禁問道:「瑾王妃到底哪裡吸引天籟了?」
樓天籟答得直接,「我就喜歡瑾王妃,腫麼了嘛。」
微生宗純瞪著藍花參道:「藍二哥,天籟喜歡我曾祖母,怎麼啦?」
醉梨園的小廝分頭行動,很快搬了兩張椅子出來,並泡了一壺碧螺春,沏了四碗擺在茶几上。
藍花參坐下後,拿了一碗茶,「沒怎麼,我就問問,天籟不是沒見過瑾王妃嗎。」
能夠見到穿越前輩的後人,樓天籟非常開心,望著微生宗純問道:「純兒可曾見過曾祖母和曾祖父?」
微生宗純搖搖頭,遺憾的歎了一聲,道:「沒印象了,不過,聽母親說,我剛出生那會兒,曾祖父和曾祖母還抱過我呢。」
樓天籟有些失望:「喔。」瑾王夫婦踏遍天下,遊山玩水,美人爹也沒見過。
微生宗純把椅子挪到美人榻旁邊,「我跟天遠哥哥是好朋友,天籟以後就喊我宗純哥哥吧?」
從未見過長得這麼漂亮可愛靈氣逼人的小女孩,微生宗純心裡可喜歡著呢。
樓天籟眨巴著眼睛,表示懷疑,「是嘛?為何從未聽哥哥提起過你?」
微生宗純一聽這話,十分受傷,抬頭望著樓天遠,委屈道:「天遠哥哥。」
樓天遠道:「我妹妹又沒問。」
樓天籟無辜道:「人家剛來盛京,又不知道有純兒這號人物的存在。」瞟了正飲茶的某人,順便把他也拖下水,「花生哥哥也沒說起過純兒呢。」
微生宗純悲憤:「藍二哥!」
藍花參:「嚓!關我什麼事!」樓家小賴皮忒壞了!
樓天籟火上澆油道:「哥哥和花生哥哥,在我面前說起過很多人呢,就是沒有關於純兒的隻字片語。」
微生宗純氣哼哼道:「他們嫌我年輕,羨慕嫉妒恨,所以故意忽略我。」
樓天遠:「……」
藍花參:「……」他們的險惡用心那麼明顯嗎?
樓天籟竊笑,「跟純兒相較起來,哥哥和花生哥哥,果然顯年老。」
藍花參:「天籟妹子,太傷人了啊!」
樓天遠直接下逐客令,「純兒,哥的身體雖不好,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甭擔心,你可以回了。」
樓天遠藍花參酈師白幾個,都要比微生宗純大十多歲,由於年齡懸殊,平時不愛與微生宗純玩兒,而微生宗純卻像個小尾巴,總是跟在他們後頭。
今兒來樓府,藍花參與微生宗純並非事先約好,而是在門口恰巧遇上的。
微生宗純:「我打算留在這兒吃晚飯呢!」
被樓天籟和微生宗純一通攪合,藍花參差點忘記了此行目的,仔細打量了樓天遠一番,見他氣色著實不怎麼好,便皺了眉頭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突然病倒?」
不想將游絲丸的事兒透露給他們知曉,樓天遠撒謊道:「操勞過度唄。」
藍花參一臉的不信,「刑部衙門那點破事,能難倒你?!」
微生宗純幸災樂禍道:「難道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天遠哥哥被樓伯伯打了?」
「你們愛怎麼想都行,現在瞧也瞧過了,我很好,沒什麼事的話,去別地玩吧。」兩個混蛋四隻眼睛都盯在他家小妹身上,尚書大人很不樂意!
微生宗純抗議道:「哪有這樣驅趕客人的!」
樓天遠不屑,「你們算哪門子客人?」
藍二爺翹起二郎腿,優雅閒逸的道:「我決定用過晚飯再走,天籟妹子說句公道話,你哥哥是不是很過分?」
想讓她說哥哥的壞話?哼,樓天籟才不上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藍二爺笑道:「天籟說得好!」
樓天遠:「我妹妹,說得當然好。」
藍二爺:「……」
微生宗純端了一碗茶,慇勤的送到樓天籟手上,連稱呼都變得親熱,「天籟妹妹。」
樓天籟:「謝謝純兒。」
微生宗純萬分糾結道:「我明年就滿十六歲了,肯定比天籟妹妹大,好妹妹,你就喊我宗純哥哥唄。」
樓天籟乖乖喚道:「純哥哥。」
微生宗純歡喜應道:「哎!」
樓天籟立馬衝他伸出白嫩的小手,微生宗純不解,樓天籟道:「純哥哥,你都沒給我見面禮呢。」
微生宗純站起來,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沒找到什麼好東西,最後解下腰間的玉珮,遞給樓天籟道:「這是我們家祖傳的玉珮,送給天籟妹妹當見面禮。」
打頭一次見面,就送祖傳玉珮?顯然,微生小狐狸沒安好心!萬一將來,說玉珮是定情信物,樓天籟還不得不嫁給他了?!樓天遠臉色一沉,狠狠推開微生宗純的手,「我妹妹不稀罕!」
望著價值連城的玉珮,樓天籟波瀾不驚,眼皮都沒動一下,彷彿它只是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微生宗純便明白,她真的是不稀罕。
微生宗純眼波微閃,換了個說辭,天真誠摯的道:「這玉是我曾祖母留下來的好東西呢。」
君非妾留下的東西?!樓天籟一聽,果然心動了,立即從樓天遠懷裡爬出來,伸出手道:「謝謝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