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雪姐姐受盡磨難,九死一生,然而,陶立博這個臭男人,薄情寡義,居然與毒婦舉案齊眉,共赴白首之約!
唐小婉臉色鐵青,暗聚內力,對準陶立博腹部創口,狠狠一掌打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打到在地,陶立博只覺喉頭腥甜,鮮血順著嘴角成串滴落。
「世子爺!」徐總管與陶成大驚,護在陶立博兩旁。
若換作旁人,但敢這樣傷害世子,早被抓起來重刑加身了,徐總管又氣又怒又急,但是,沒有陶立博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動那個混蛋神醫!
「好狗不擋道!老子忙得很,沒空與你們瞎扯!」唐小婉橫眉怒目,罵了一句,大搖大擺的走了。
陶立博抹了嘴邊的血,翻身而起,追趕著唐小婉,不依不饒問道:「遙遙還活著,她還活著,是不是?」
此刻,陶立博的情感很複雜,他既希望杜遙還活著,同時又有些害怕。
是那種,近情情怯的害怕。
兩條刻意畫粗的眉毛,緊擰成一團,唐小婉十分不爽,頓住腳步,冷冷望著陶立博,嘲諷道:「請問世子爺,杜遙杜大小姐,與你是什麼關係?」
陶立博啞口無言,滿臉的悵然若失。
白芍忍不住冷嘲熱諷道:「世子爺似乎很關心杜大小姐嘛?只是,不知是出於一個什麼樣的立場呢?」
白芨道:「世子爺的表現好奇怪哦,不知道的,還以為世子爺鍾情於杜大小姐,時隔多年,仍然對杜大小姐舊情難忘呢。」
白芍又道:「你別又胡說八道哈,盛京裡誰人不知,五年前,陶世子可是費盡了好一番心思,才退掉了與杜大小姐的婚約的!哪裡來的鍾情一說?!想來陶世子關心杜大小姐的死活,全是因為世子夫人的緣故罷。」
陶立博有所察覺,狐疑道:「幾位與遙遙,似乎很熟識?」
白芨笑道:「當年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聾子都聽說了!我們是覺得杜大小姐的遭遇很可憐!」
神醫主僕三人,說及杜遙的時候,看他的眼神格外厭憎,陶立博不是瞎子,能夠明確的判斷出來。
或許遙遙真的沒死,當年在機緣巧合之下,被車前子神醫所救。
三弟被神秘少年打殘,緊接著婉秋便患了怪疾……神醫主僕三人的言行舉止,使得他有了一種極度莫名的感覺,神醫主僕三人的作為,像是、像是在幫遙遙報仇?報……仇?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三弟和婉秋又不曾做過對不起遙遙的事情,為何神醫主僕三人要對付三弟和婉秋……難道是因為……
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
陶立博心念電轉,腦中紛亂,深深地盯著唐小婉,試探道:「神醫大才,有回魂之術,救活遙遙,想必不是難事。」說到這裡,聲音免不了哽咽,「不知遙遙,如今可好?」
唐小婉嗤道:「你管得著嘛!」
沒有直面否定他的揣測!陶立博已經幾乎能夠確定了,「遙遙活著就好。」
白芍道:「我怎麼覺得這事兒,就那麼可笑呢?被退婚,於女子而言,是莫大的羞辱,甚至對以後的婚姻,有著極大影響,那時候,世子爺都明白,偏一意孤行!現在又在這兒裝得很關心人家,我說,世子爺你有病啊?!病得不輕啊!」
陶立博悔恨不已,「當年之事,都是我的錯。」
唐小婉鄙夷道:「世子爺當真是一朵奇葩啊,知錯卻死不悔改!」
陶立博神色憔悴落寞,「沒有機會了……」
白芍哼道:「沒機會,更沒資格。」
三人揚長而去,陶立博欲言又止,終究將想要說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陶成低聲提醒道:「世子爺,您的傷……」
陶立博摀住傷口,吩咐道:「派人悄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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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橘園。
高大茂盛的橘樹下,擺了一張美人榻,樓天淵身上蓋著狐裘,靜靜躺在那兒,享受冬日的陽光。
臉上搭了一塊帕子,遮住了眉眼,也不知睡著了沒有?樓天籟躡手躡腳跑過去,用力的吹了一口氣,那帕子便掉在地上了。
樓天遠閉著雙目,似乎正在好夢。
「哥哥,哥哥,哥哥……」樓天籟喚了幾聲,樓天遠始終沒反應。
樓天籟不老實了,用手指戳他的臉,掐他的鼻子。
樓天遠仿若睡得沉,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太假了吧,若真睡著了,被她一番捉弄,早該醒了,看樣子,哥哥是生她氣呢,故意不理她來著。
「上次擦藥,沒仔細看,不知哥哥的身材好不好呢?嘿嘿嘿嘿嘿嘿……」樓天籟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頗有節奏的陰笑著,掀了樓天遠蓋在身上的狐裘,小魔爪直接扯住了樓天遠的腰帶。
樓天遠嘴角抽了兩下,霍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在腰間作亂的小手,「小壞蛋!」
樓天籟小臉被寒風吹得紅紅的,綻開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嘻嘻嘻,非禮自家美人是無罪的!」
「羞也不羞!」這張小臉長得實在太萌了,樓天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樓天籟皺了眉頭,不高興道:「矮油,哥哥你別總捏人家臉蛋兒嘛,不然以後長不漂亮啦!」
這話每聽一次,樓天遠便止不住的笑一次,調侃道:「我家小壞蛋居然如此在乎自己的臉皮?」
樓天籟故作嬌羞道:「人家是女孩子嘛。」
尚書大人一副耿耿於懷的小氣模樣,「是嗎?哪有女孩子這麼壞的?」
也不知是怎麼的,他堂堂正二品朝廷命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小女孩坑騙,唉,這事兒著實令人惆悵。
不過嘛,據酈師白說,這次刺殺,是天籟挑撥舒姝干的。
想想一向以無恥著稱的酈丞相,此次都莫名其妙的,在小傢伙手上栽了跟頭,頓時,尚書大人覺得,似乎沒有那麼惆悵了。
樓天籟嬌哼了一聲,撇嘴道:「美人爹說,天籟是個乖孩子!」
樓天遠酸溜溜的道:「爹爹明顯是偏心!天籟就算放個屁,他也會說是香的。」
樓天籟邪惡齜牙,爬到美人榻上,小屁屁翹起,對準樓天遠的俊臉,噗地一聲響,結結實實放了個大臭屁。
哪曾料到小傢伙竟然會做出這番舉動?!樓天遠當場就傻了,美若嬌花的臉由黑變白,由白變青,由青變紅,最後忙不迭用袖子掩住口鼻。
「香咩?」樓天籟抓起狐裘一角,死死摀住鼻子,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得意極了。
樓天遠額角的青筋暴起,不是氣得,也不是怒得,而是憋得。過了許久,那股驚天地泣鬼神得臭味方散去,樓天遠這才敢用力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樓天籟壞笑道:「哥哥,真的很香咩?」
樓天遠恨恨瞪著小傢伙,笑也不是哭也不行,無奈感歎道:「天籟呀,哥哥我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聞過這麼臭的屁,你都吃了些什麼啊?」
樓天籟反咬一口道:「來到樓府之後,我的一應伙食,都是由哥哥安排的!若說我放屁太臭,那也是哥哥害的!討厭!」
哼,樓家小賴皮就不承認,其實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放臭屁,很臭很臭的屁,就連涵養極好地美人爹,都撐不住!
放個臭屁都能賴到他得頭上,這讓樓天遠說什麼才好呢?
直至此刻,尚書大人才算是真正的大徹大悟了,無論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家小賴皮,都能穩穩當當賴到別人頭上,將自己憋得一乾二淨。
反正,要錯都是別人錯,就她沒有錯。
「壞小孩!」樓天遠臉上肌肉抖了兩抖,將樓天籟一把撈過來,摁倒在身邊,辟里啪啦在她小屁屁上狠揍了一頓,總算覺得解氣了些,「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調皮。」
樓天籟趴在那兒,咯咯直笑。
「笑什麼?」樓天遠努力把臉繃得緊緊地,故作嚴肅。
樓天籟笑嘻嘻道:「哥哥真好。」
樓天遠:「都打你了,還好?」
「哥哥下手本就不重,偏還一下比一下輕。」樓天籟雙手托著下巴,豎起兩條瘦腿晃啊晃,愜意的很。
樓天遠狠了狠心,順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哎喲一聲,樓天籟捂著小屁屁,扭過頭來,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哥哥捨不得打天籟的。」
樓天遠:「……」
「哈哈,哥哥最好啦!」樓天籟擅長賣乖,親暱的拽了拽他的衣袍,小狗似的蹭啊蹭。
樓天遠那勉強掛著霜花的臉,是無論如何都繃不住了,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個兒沒出息,小傢伙撒個嬌而已,他居然就撐不住了!從前又不是沒見過女孩撒嬌!沒出息啊沒出息,越活越回去了!
樓天遠:「真拿你沒辦法!」
樓天籟爬起來,抱著樓天遠,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口,「天籟愛哥哥!」
尚書大人心花怒放了!
「天籟今兒專程跑過來,不會只為送個臭屁給哥哥吃吧?」
「哥哥不是病了嘛,人家日夜憂心,特意過來探望。」樓家小賴皮表示,懷抱大帥哥,感覺真好哇真好哇。盛京名媛,不知有多少是盯著哥哥流口水的,但是能如此親密抱他的,唯有她一個而已!抱自家的哥哥,讓那些女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樓天遠:「噗!」
樓天籟不依,「是真的!」
樓天遠嘁了一聲,「旁人看不懂,天籟還不清楚麼?你哥哥我不過是裝病躲懶罷了。」
連打草稿都不需要,樓天籟立馬換了個理由,「我想哥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