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唇,帶著不顧一切,好似飛蛾撲火一般的瘋狂,她抱他那樣的緊,比花月晰做戲的時候還要緊,不過馮子衡的力氣,不是汪盼能比的,即使她力氣再大,也不受控制地被他推開了。
他的手,抓著她的雙臂,一雙深眸盯著她,詢問她:「盼,你怎麼了?嗯?」
多麼溫柔的語氣啊,多麼溫柔的眼神啊!可是汪盼沒有感覺到幸福,反而感覺到憤怒。
「我怎麼了?我們是熱戀中的男女,接吻難道不正常嗎?」汪盼激動地控訴。
似乎以前所有的不滿,在這一刻爆發了。他是那麼好的一個情人,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硬氣的時候硬氣,堪稱完美,可是他對她卻從來沒有情人之間的瘋狂與熱情。如果他真的那麼愛她,難道不應該想著把她撲倒嗎?就算是他克制著不在婚前佔有她,是為了負責,難道連個熱吻什麼的都不能有?
馮子衡沒有生氣,而是仍舊耐心地說:「寶貝,現在你很生氣,這我知道,你沒有心情接吻,我只是想叫你別生氣!」
「誰說我沒有心情接吻?我要感受到你的愛,你都跟花月晰接吻了,怎麼和我就不能?」汪盼大叫著問他。
「我是被迫的,怎麼你還不明白?」馮子衡的表情有幾分無奈。
「我明白,可是我想你嘴上換了我的味道,我不要你身上有別的女人味道!」汪盼聽起來像是不講理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受傷。
「寶貝,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吻你,而是擔心一旦吻了,就控制不住自己,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渴望,我……」馮子衡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既然渴望,你就要了我吧,好嗎?」汪盼開始脫衣服,臉上掛的都是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只能兩人骨血交融才能給她安全感,才能證明他是她的,才能證明他是愛她的。
馮子衡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手,說道:「傻瓜,這能證明什麼嗎?如果我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我要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照樣可以不負責。但是正因為我在乎你,才會如此的珍惜你。你不要作踐自己,以前我知道自己多麼荒唐,我現在不想再變成那樣的男人,所以我在努力,讓自己把最好的,留在該享受的時候享受,等我們結了婚,就名正言順了,對嗎?」
真是一番讓人無法反駁的言論,汪盼被堵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能愣愣地看著他,問了一句很實在的話:「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就開始逼婚了?馮子衡心裡暗暗叫苦,他是不可能跟汪盼結婚的,難道這個女人按捺不住了嗎?不行,他要穩住汪盼、要穩住她。於是他說道:「等馮氏穩定下來。我一直沒跟你細說,馮氏現在遇到了致命的問題!」
「致命?」汪盼嚇了一跳,心思完全被他吸引過來。
馮子衡點頭,然後點頭說道:「不錯,以前我父親在管理馮氏的時候,很多東西操作的,不那麼規範,這些都是隱患。那時不顯,可是現在是一個講究法律講究規範的時代,所以這些弊端漸漸顯現出來,給馮氏帶來了危機。當初請花律師的那個案子就是一個開始,從那個案子開始,後面會接二連三的一件件開始,到那時,馮氏恐怕就無力回天了。正因為花月晰打贏了那個官司,我才決定請她的。不然的話,馮氏就真的……」
話沒說完,汪盼已經忘了自己的事情,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他:「難道別的律師就不行嗎?」
馮子衡看向她說道:「除了花月晰,就只有尊晟的何光南了。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花月晰打官司雖然厲害,可人品卻不怎麼樣。她以知道馮氏內幕為由,威脅我,如果我敢辭了她,那馮氏必死無疑!」
汪盼快要崩潰了,淚又湧了出來,問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馮子衡搖搖頭,一臉痛苦地說:「汪盼,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馮氏完蛋!」
汪盼哭著說:「不然,我去求程一笙?讓她叫那個何光南幫我們好不好?」
馮子衡心裡一頓,心想這女人,怎麼如此麻煩?他壓下煩躁,耐心地對她說:「殷權那人的性格你也知道一些,我是程一笙的前男友,你覺得殷權會甘心幫我嗎?何光南是尊晟的法務部總監,他只聽殷權的。我們還是不要讓程一笙為難了。再說那個何光南人在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絕望了!汪盼覺得世界那麼大,辦法那麼多,怎麼到了她這兒,就走進了死局呢?
馮子衡為了打消她去找程一笙的想法,耐心地對她說道:「我知道委屈你了,再給我點時間,只要能把馮氏內部的問題解決掉,到時候就能把花月晰給弄走,哪怕賠給她違約金也沒關係,好不好?」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的。其實與其說傻,倒不如說會是自欺欺人,正是因為愛所以怕失去,對於這麼一個沒有保障的諾言,汪盼還是點頭答應了。
馮子衡心裡一鬆,忙保證道:「你放心,以後我跟花律師談工作,盡量叫上第三個人在場,避免這種事情,還有,你下了班就來公司陪我,等我忙完,咱們一起走,好不好?」
這也算是馮子衡在積極地想辦法,讓汪盼的心裡舒服了不少。馮子衡又呆了一會兒,把她給哄睡著了。汪盼折騰了這一晚,著實是累壞了,所以躺在他懷裡,甜蜜地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在她剛一閉上眼的時候,馮子衡的臉上,就難以再掩飾那厭惡的表情,他斂著眸,很不耐煩地看著懷中的女人,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什麼為她卸妝、為她換衣之類的細緻事情都沒有做,這大概就是男人愛與不愛的的區別吧!
出了汪盼的家,他先是驅車回到自己家,確認環境安全後,才打電話詢問今晚的情況。
當「失敗」二字出現在他腦中的時候,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類似於宛若修羅降世的凶煞表情來。他一言不發地聽了事情的經過,然後便掛了電話。
很顯然,自己這麼賣力的表演,並沒能讓殷權放下警惕,防範的簡直是密不透風,讓他不管做什麼,都無濟於事。這種感覺,不免會讓人覺得喪氣。看樣子,殷權應該還沒有排除自己的嫌疑。那麼究竟要怎樣做,殷權才能不再懷疑他呢?
這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了,有效的辦法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自己強大起來,把人搶過來,自然這個希望就比較渺茫了,殷權何等的厲害,就算自己比殷權厲害,那強大馮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能等到那一天,估計殷權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另外一種辦法,就是他現在做的這個了,看結果,這個辦法也不會奏效的。
馮子衡沉沉地呼出一口氣,昏暗的燈光下,他點燃了一支煙,站起身走到窗邊,靜靜地吸著。難道他真的要放棄嗎?他的腦海裡回現出她的一顰一笑,她得體的儀態,還有那婀娜的身姿。
任何女人,都比不得她。汪盼如同一杯白開水,一眼就能看透,沒什麼感覺。花月晰妖得讓人噁心,他更不會去碰。
也唯有她了,既有保守的一面,又有吸引男人的風情,失去過後才知道他曾經擁有的,是多麼的珍貴!現在不是他想不想放手的問題了,是他不能放手,還有殷權帶給他的恥辱,那些在泰國無數次生命即將消逝的感覺,這一切,他都要統統地還給殷權!
這個時候,程一笙與殷權已經睡著了,她安穩地躺在他的懷中,睡得很是香甜,不管外面有再多的風雨,這個男人,都會為她遮擋的!
第二天一早,撲天蓋地的報導都是昨天基金會成立的詳細情況,顯然此事受到的關注度極高。糖與豆基金會工作效率也很高,不僅宣佈了昨天一天得到的捐款是多少,還確定了第一批得到救助的兒童,他們將通過這些錢,使他們的身體健康,然後有希望能被收養。
程一笙跟著殷權到了尊晟,就發現尊晟門口有不少的記者,大概都是想採訪關於基金會一事。不過門口已經來了足夠的保安,把這些記者們隔開在安全範圍之外。
程一笙走到尊晟的門口,轉身說道:「各位,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接受採訪,有關糖與豆基金會事宜,將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接受你們採訪!」
說罷,她點了下頭,然後走進公司。
後面的記者們當然不肯就這麼罷休,有人喊道:「請問您的身體怎麼了?」
程一笙沒有回答,難道她還一一地解釋一下,她懷孕挺著大肚子怕累?她就裝著沒聽見,跟殷權進了公司大門。
殷權極其不悅地說:「這些記者們真麻煩!」
程一笙笑道:「人家也是為了混口飯,他們那行競爭太激烈了嘛!」
「你倒是會為他們著想!」殷權哼道。
「不然怎麼樣?難道我生氣的罵他們一頓嗎?」程一笙抬起下巴看了看他,然後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陽光,你心裡陰暗的原因了!」
殷權垂眸看她,笑得奸奸猾猾的樣子,心裡十分癢癢,腦海中不由回放了昨晚她那柔媚的樣子,紅唇張合……
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就這麼突兀地冒了出來,他的口都干了。進電梯時,他的手從她臂彎抽出,放在了她的腰間,扶她上電梯。兩人走到電梯最裡面,鐘石等人都站在電梯門口。
殷權的手,在她腰間不斷摩挲著,程一笙還納悶剛才這男人怎麼也不反駁,由著自己調侃了?此時感受到他手的不正常,她不由抬起頭,看見他一臉的正經,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猥瑣之心。
程一笙心想難道自己誤會他了?正想著,忽然他的手開始向下游移,一路從腰,游至了臀部。
電光火石之間,程一笙腦中出現一個詞,「鹹豬手」。她剛想把那隻手拍掉,電梯停了,鐘石等人開始下電梯。沒辦法,她只能先出去再說。沒想到在她要走出去的時候,殷權在那團軟肉上,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就跟猥瑣男的手法差不多。
程一笙臉色微變,怒意由心橫生。外面的阿莎鐘石都在看她,不明白這一下子,太太怎麼生氣了?難道是外面記者們氣的?
程一笙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挺著肚子走出電梯,殷權緊跟她身後走了出去,兩人就這樣進了辦公室。
殷權剛剛關上辦公室的門,程一笙的包就丟了過來,殷權趕緊抬手,把包接住,臉上帶著戲謔的笑,這笑還是那種實在忍不住的。
「臭殷權,你故意的是不是?覺得自己正經三十幾年太虧了,想改成調戲婦女的流氓了?」程一笙挺著肚子叉著腰,很是氣憤地說。
殷權把包扔到沙發上,大步走過來攬住她,將她往休息室帶去。程一笙行動不便,腿也沒他利索,所以根本無反抗地走進去,嘴裡還問:「哎,你幹什麼?」
她被迫坐在床上,殷權吐著熱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昨晚,真是**!」
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夫妻,程一笙如何不知道殷權現在想的是什麼,她不由抬手就去拍他的手,「昨晚剛弄了,今天又來,大早晨的精蟲上腦了你?」
「一笙,你知道我忍了多長時間?嗯?」殷權說著,抬手就要往胸上放。
程一笙氣道:「真會順桿爬,就不該給你甜頭,氣死我了!」
這男人要是想幹那種事兒,多半會幹成,反正不硬來也要纏啊纏的讓她同意,不過現在他的情況不同,她懷孕,他又不能直接怎麼怎麼樣的,只能讓她同意,然後為他那個……
於是殷權附在她耳邊說盡了好話,簡直讓程一笙都無法招架,就要點頭同意了!就在此時,攪局的人來了。
劉志川推門而入,說道:「殷總,好消息……咦,人呢?」
程一笙聽到劉志川的聲音,就條件反射地推開殷權,本來殷權坐在床邊的,這麼突然一推,人差點就掉到地上。一向氣定神閒的殷權,此時真有那麼幾分狼狽。
「殷總?」劉志川又叫了一聲,還自語道:「奇怪,明明人是進來了呀!」
殷權的臉上露出惱火的表情,程一笙捅了捅他,用耳語的音量說道:「快去!」
劉志川到底是總助,沒敢直接去闖休息室。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覺得太太挺著個大肚子,能幹什麼啊?再說又是大早晨的,你剛來公司,要是這會兒就想幹什麼,早就在家幹完了是吧!
於是劉志川就很沒有規矩地闖了進來。
殷權站起身拽了拽衣服,走出休息室的門,清了下嗓子問:「有事?」
原來殷總在裡面,那剛才……
這麼一想,劉志川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要命了,不會又打擾了殷總的好事吧!不過太太肚子那麼大,能怎麼樣嘛!但是這種事兒不是他能臆測的,他發揮了自己的急智,立刻轉移話題,只要太太高興起來,殷總就不會生氣。
於是他大聲說:「殷總啊,昨天基金會捐款的新聞一播,今早就立刻收到了兩筆來自省外的捐款,數額都非常的大,這下第二批孩子的救助計劃,也能立刻啟動了!」
他喊的那麼大聲,就是為了讓裡面的太太聽到,趕緊出來救我啊!我這麼興致勃勃地跑進來還不是為了讓太太您高興嘛!
本來,這應該是趙總助匯報的工作,可劉志川為博得太太開心,所以奪了人家趙總助的事兒,他來當這個好人。因為他發現啊,趙總助在公司明明沒有自己地位高,可是趙總助自從接手了太太部分工作後,變得在殷總心裡地位比自己還高,甚至殷權跟趙總助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平和的。這怎麼能行?照這樣下去,趙總助就要成特助了,他可不允許自己的權被奪。
要知道,在尊晟以前要看你的能力如何,但是自從有太太這個意外之人出現,就不完全是能力了。瞧瞧鐘石那麼一個啥都不用干,天天當柱子的保鏢,都賺得不比他少,他真是氣不過啊!
其實殷權對趙總助和顏悅色也是有原因的,趙總助一說起工作,那肯定是程一笙的事兒,殷權一想到程一笙,那臉自然就柔和起來了,這個時候讓他嚴肅都做不到!
劉志川這個路線走得還是很對的,殷權的表情並未因為他這話而緩和,不過裡面的程一笙發話了,「太好了,讓我看一下昨天捐款的明細!」
殷權側過身往屋裡看了一眼,然後轉頭給劉志川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進去!
劉志川趕緊走進去,看到太太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身上穿著碎花a字裙,表情淡雅,看起來十分地和諧美好。她的衣服平整,看不出剛才有什麼激烈的動作,不過他稍稍用餘光看了一眼床上,發現那床有些凌亂,顯然剛剛有人在上面呆過。他心中一驚,看樣子真是他破壞了殷總的好事,怪不得剛才殷總一副慾求不滿的幽怨感!
劉志川忙將手中的明細遞到程一笙手裡,然後立刻說道:「太太,現在還有很多人在咨詢捐款事宜,看樣子我們第三批兒童救助計劃,也可以列在日程之中了!」
使勁兒地說啊,目的就是讓程一笙高興。
這招不錯,程一笙果真高興,她一面看著明細,一面說:「讓他們務必要把第一批計劃做得周全完美,想得細緻一些!」說完,她突然抬頭問他:「對了,基金會不是一向由趙總助負責的嗎?」
「哦……他……忙別的呢,所以我來向您匯報!」劉志川趕緊說道。
程一笙點頭說道:「最好還是由專人負責,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大家都盯著呢,而且事關孩子,一定要嚴謹,叫他把別的事先放一放,專心做這件事!」
「……是!」劉志川心想這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
「好了,你出去吧!」
身後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劉志川嚇了一跳,轉過身,也不知道殷總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了。
此時殷權冷淡地看著他,眼底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悅,顯然對他不滿了。
劉志川立刻低下頭,點頭說道:「是!殷總!」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真是倒霉,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殷權見劉志川出門了,走進來將手搭在她肩上,啞聲道:「一笙……」
這聲音,顯然是在求歡。程一笙拍開他的手,頗為不耐煩地說:「該忙什麼忙什麼去,我在工作呢!」
她此時已經看到薛家捐的錢,薛岐淵跟薛氏分兩筆捐出的,不算少。不過通過昨晚的事,估計這錢也算是白捐了,相信薛台老母回去肯定要被罵。薛氏的情況,剛輸了場官司,應該不算太樂觀,本來想著跟殷權搞好關係的,結果還鬧出這麼一場,薛登昆不怒就怪了。
程一笙想得沒錯,昨晚薛登昆與汪欣吵得不歡而散,薛登昆氣得去公司住了一晚。
殷權一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無奈地出去工作,這個劉志川,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程一笙又看到馮子衡代表的馮氏也捐了不少,她不由又想到昨晚那場混亂,不知道最後結果是做麼。
馮子衡這個時候,正在跟花月晰說話。花月晰不可思議地說:「殷權是特工出身吧,防人防到變態了都!這都能讓他給躲過去!」
「如果那麼容易的話,他早就中招了,還能跟一笙好到現在?」馮子衡經過一晚的調整,現在心裡已經好受一些,打算重整旗鼓繼續下一次。
「那你打算還怎麼辦?就這麼算了?」花月晰不甘心地追問。
「算了是不可能的,不過再找一次機會,恐怕真的不太容易了,殷權只能更加謹慎,我們最近還是低調一些,免得他看出什麼!」馮子衡對她說。
花月晰遺憾地聳了下肩,然後說:「好吧,這個男人太厲害了,不過我就是喜歡厲害的!」她搖曳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問他:「哎,你的那個女朋友怎麼著了?哄好沒?」
「還好,算是過關了!」馮子衡想到汪盼就是一陣頭疼。
花月晰站起身,扭著臀走到馮子衡的身邊,手肘往他肩上一搭,充滿了誘惑地說:「喂,現在閒著沒事做,不然我們消遣消遣,嗯?」
說著,她的手慢慢地撫摸,蜿蜒而下,到了他有胸口。
馮子衡身子一閃,說道:「我可不喜歡你這型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這樣的女人,他嫌噁心!
花月晰臉色微變,然後又揚起唇笑了,說道:「好吧,我去找別人!」說罷,她扭著腰風騷地走了。
馮子衡擰著眉,將自己的西裝脫下,扔到沙發上,打算讓助理拿去乾洗。
陰謀沒能得逞,程一笙的日子依舊平靜,只不過又是珠寶店又是基金會,比工作的時候竟然豐富了很多。從事不同的行業,讓她在很多地方都受到了啟發,比如她做節目時,遇到有些嘉賓,可以設置一些更加具有專業性更加吸引人的話題。還有她將來事業的發展,也有了一個模糊的形態,這些都是成長,而這段時間的成長,是迅速的。
從一個單一的環境,到了一個複雜的環境,她所接觸的都和以前不同,有時候在工作日商場人少的時候,她也會跟殷權一起去購物,去看看別家的珠寶情況。
而她不管是做她的珠寶店還是基金會,都全身心的投入,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批孩子已經痊癒,這是以先心病為主的孩子。現在已經有幾個孩子被符合規定的家庭收養,看著那些孩子們高興地叫著「爸爸、媽媽」,程一笙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激動。
程一笙瞭解過,其實先心病現在已經有國家扶持的,只要你的家庭符合規定,就可以免費為孩子手術,而先心病手術也是比較成熟的手術,治癒率極高,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個把孩子給遺棄了!
所以她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想拍個公益廣告,讓大家普遍瞭解先心病情況,減少遺棄孩子的情況。只不過這個計劃,她暫時要擱置一下,因為她懷孕已經六個多月,將近七個月了。
她的肚子,像要生一樣那麼大,如果是一般的產婦,此時嬰兒要向下降,入骨盆。可是她還遠不到要生的時候,所以孩子不會入盆,肚子也不會往下走,所以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壓迫心臟,她時常會覺得胸悶,現在每天要吸一次的氧,否則就要憋得喘不過來氣。
殷權看到她這個樣子,無限的心疼。他陪她的時間也長了,她每次散步,他都要陪著,他知道她的不容易,總是難受會讓她心裡脆弱而煩躁,需要他來安慰,所以他加注了無比的耐心與愛心在她身上。
快要元旦了,錢總台找薛台談話,對他說:「上次國慶晚會咱們請了不少的名人,雖然效果很好,但是元旦晚會可不能那麼請了。現在也不主張浪費,你有什麼好辦法?」
薛岐淵說道:「我已經讓人在內容上下功夫,盡量讓節目有可看性。」
「有多少把握?」錢總台問。
這個怎麼答?薛岐淵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不敢說!」
說實話,他們台並不算是數一數二的台,實力不像有些衛視台那麼強,因為有了程一笙才能把收視率拔到一個高度,就是因為到了這個高度,後面才要辛苦地去維持這個高度,不然台裡沒了程一笙就一下子不行了,這雖然是事實,可是說給別人,能讓人信服嗎?
顯然不可能!
錢總台說道:「這樣吧,不然你有時間去看看一笙,她能不能來參加一次節目?你看要是過年的話,她就八個月了,那時候肯定更不能參加節目!」
「好吧!」自從上次基金會成立儀式後,他就沒再見過她,現在也十分地想她。
「好,我等你好消息!」錢總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說。
薛岐淵走出總台辦公室就想這事兒,他當然想見到程一笙了,不過現在殷權把她保護得跟什麼似的,能讓他見到就怪了,所以他得想個辦法,於是他直接去了方凝的辦公室。
方凝看到薛台來了,真是受寵若驚啊!她趕緊站起身說:「薛台,您怎麼來了?有事吩咐一聲,我上去不就好了?」
薛岐淵坐到沙發上,對她說:「台裡呢想著請一笙參加元旦晚會,但是又不知道她的情況能不能參加,所以你給她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把人約出來?」
「哦,好吧!」方凝說著,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薛岐淵趕緊又補了一句,說道:「如果她實在不能出來,那你就去看她!」
「知道了!」方凝點頭,給程一笙打電話,她沒多想,台裡想讓一笙支持,很正常嘛!
「方凝,好久不見了!」電話撥通後,程一笙愉悅的聲音傳進了方凝的耳中。
「是啊,台裡最近各種忙,你呢?最近好嗎?有時間出來聚一下?」方凝問。
「最近殷權看得嚴,出不去,不然你來我家吧!我讓他上班去,行嗎?」程一笙知道自己的情況殷權肯定不讓她出門,所以很自覺,不過她也想和方凝見見面了。
「好吧,想死你了!明天上午在家等著我啊!」方凝說道。
「好!」程一笙爽快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殷權已經坐到身邊了,及時地問她:「誰?」
「方凝,好長時間沒見了嘛,明天來咱家,你來上班,別打擾我們閨蜜聊天啊!」程一笙把話說到前頭。
殷權說道:「好吧,不過不能出門,知道嗎?」
「知道,你放心吧,肯定不出門!」程一笙說。
得到了程一笙的保證,殷權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第二天,方凝下樓準備去看程一笙,她已經跟台裡說了,今天早晨不去台裡,直接去一笙家。結果出了單元門,她傻眼地看到薛台站在門前,靠在他的車上。
「薛……台?」方凝的大腦有點回不過神來,台長大人在清晨出現在自己家樓下,怎麼都感覺到那麼怪異,不會台長喜歡上自己了吧!她怎麼覺得,那麼……詭異呢?
薛岐淵表情淡定,說道:「走吧!」
「走……啊?」方凝張大嘴巴,去哪兒?
薛岐淵看她那傻樣,心裡不耐煩起來,皺眉說道:「不是去一笙家的?還不趕緊走?」
「不是,薛台,您要送我去?我有車!」方凝傻了。
「我也去,趕緊上車!」薛岐淵實在不能待見這個傻缺,總是那麼不合時宜。
「您也去……」方凝是傻眼了,她記得昨天明明聽見的是,讓她一個人去的。
他當時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這個她不可能記錯吧!
「還不趕緊上車,傻愣著幹什麼?」薛岐淵斥道。
「哦……好吧!」方凝忙坐上車,心裡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怎麼這麼悲催啊!她想著怎麼跟程一笙說一下現在的狀況。她狡盡腦汁想啊想,終於想到了,然後說:「那個,空手去不好,我們還是買點東西吧,我給一笙打個電話,晚上去!」
就在打電話的時候,說她跟薛台晚些到,這樣一笙就能明白了。
哪知薛岐淵聽後,說道:「電話不用打了,東西我已經買了,在後備箱裡,能按時到!」
……
方凝一陣無語,對方是有備而來的啊!
方凝這腦子,想了半天,什麼尿急都想出來了,可惜路上沒有堵車,各種說法都沒有懸念地讓薛岐淵給打了回來,就這樣一路到了程一笙家門口。
薛岐淵將車停好,然後說道:「去後備箱裡拿東西!」
不都是男人拎東西的嗎?怎麼到了她這兒,就得她去拿?不過誰讓人家是領導來著,方凝只好悲催地乖乖去拿東西。
東西買的還真不少,方凝拎了兩大袋子,實在拿不動了,只好叫道:「薛台,我拿不動了!」
薛岐淵走到後面,將剩下的兩袋拿起來,走到門口。
程一笙已經吩咐了今天方凝要來,所以鐘石在外面看到兩人來了,就把門打開了,兩人直接進了屋。
薛岐淵一眼就看到程一笙站在沙發旁,身上穿著淡粉色孕婦裙,她一手扶著沙發一手托著肚子,那肚子看起來大了不少,她臉上倒沒看出比以前胖,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多了一分平和的感覺。
程一笙看到薛岐淵不由小愣了一下,只是愣了這麼一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叫道:「薛台,您也來了?快坐!」
還好!方凝歎了聲氣,程一笙沒有生氣!
方凝坐到程一笙身邊,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說:「哇,又大了,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不好,很辛苦,難受啊!天天的喘不過氣來,每天都要吸氧,今天又開始胃酸了,還沒敢跟殷權說!」程一笙靠在沙發上,歎氣說。
「啊?這麼多事兒啊?你為什麼不跟殷權說?」方凝還以為她挺滋潤呢,沒想到如此受罪!
「最近為了我胸悶的事兒,殷權愁得都失眠了,這還有三個月呢,以後怎麼辦?我再說胃酸,他更愁,我真是心疼!」她說完,看向薛岐淵問道:「對了薛台,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她們總在聊懷孕,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薛岐淵,此時終於有機會開口了,趕緊說道:「沒什麼事兒,主要是來看看你,要是身體允許想讓你參加一下元旦晚會,不過看現在的情形還是算了,好好在家養胎吧!」
「怎麼?這次元旦晚會不好辦嗎?」程一笙問。
「現在都要縮減開支浪費,所以從簡為主,可是收視率又要競爭,所以台裡沒有什麼優勢。唯一能撐檯面的也就是許紹清那些選秀節目選手了!」薛岐淵說道。
程一笙明白,那雖然是個亮點,可不能整場晚會都靠人家,她有個主意,她當然不是隨便給出主意的,她是想讓台裡給她把公益廣告的事兒給做了。這種事情,台裡比她找人要專業。畢竟台裡有專門對口的廣告公司。
於是程一笙說道:「薛台,最近基金會資助的第一批痊癒的孤兒,是大家所關注的熱點,我看不妨把這個作為主題,也是元旦晚會上的一個亮點,您覺得呢?」
薛岐淵眼前一亮,說道:「你能為台裡著想,這太好了!」
程一笙說:「我想這樣可能有更多的人看到他們的可愛,會來收養他們!已經被收養的,我們還是尊重他們的意願,如果不想曝光,那就算了!」
「這個我會考慮的,等回去我就親自來做這個主題,你放心吧,我一定考慮周全,不讓你為難!」薛岐淵說道。
雖然她不能出席晚會有些遺憾,但這也是一種收穫,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
程一笙點點頭,然後說道:「薛台,我也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麼?」大概是剛才受了人家的好,薛岐淵現在也想報答回去,所以很上趕著問她:「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也是這個基金會。我想讓台裡找廣告公司幫忙做一個公益廣告。關於先心病救助的公益廣告,普及一下,我想那樣被遺棄的孩子應該會少一些!」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公益廣告出來,也會使大家更多的關注這個群體,那麼對元旦晚會的關注度,也會高一些的!」
程一笙是個好的策劃者,她想說服對方當然要告訴對方這樣去做的好處。
如此一說,薛岐淵還有不答應的嗎?方凝真是佩服極了,這口才,不去談判簡直都浪費了這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