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他說過不要子嗣,騙人(1)
水瑤望著大門,望著一臉嚴肅的侍衛,她最後轉身向回翠微閣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回屋子,而是找了梯子,搭在了王府的高高的圍牆上。她再做一次逃兵吧,她爬上了梯子,身子不穩的站在牆頭上,望著外面的世界,只要跳下去,她又一次逃離了他。
圍牆很高,她用力的吸氣,閉著眼跳了下去。可是沒有預期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讓她心裡一緊,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龍寒烈陰沉的臉。
他冷著臉,眸子裡都是不悅,似乎還有些不安,「想去哪兒?」
水瑤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伸手拽了拽龍寒烈飄在身前的一縷黑髮,漫不經心的道:「我去哪兒重要嗎?噢,王爺,怎麼沒陪著王妃啊,王妃會不高興的,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夜色正好,我出去走走。」
「你似乎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選擇權在我手上,你答應過不走的不是嗎?」龍寒烈說著,忍不住傾聽了一下四周是否有什麼動靜,眸子掃了一眼院落的某一處,眼神中有一抹焦急。
水瑤揉了揉眉心,很煩躁,不解的道「王爺,你好奇怪,為什麼要留我在王府,就是為了要我看你和王妃秀恩愛嗎?就是為了讓我難過,來證明我還愛著你麼?如果是的話,那麼,我想告訴你,你成功了,你成功的讓我心痛了,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龍寒烈一臉陰寒,冷聲道:「想離開?黎水瑤,你想離開,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休想再逃離我一次。」
這就是他的想法嗎?水瑤的心徹底沉了。
一處秘密山洞
火把發出的光線搖曳著,照亮了山洞的一切,一個黑紗遮面的人卻一身白衣坐在正方鋪著獸皮的石椅子上,眸子望著前面不遠處的人。
只見中央的空地上,一團陰暗不明的身影跪在地上,火光再那人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就這些嗎?」白衣人有些不滿的問了一聲,跪著的人瑟縮了一下,道:「是主子,只有這些,屬下一定會繼續密切注意王府的一切動向。一有消息立刻向主子匯報!」
白衣人眸子一瞇,擺了擺手道:「好了,廢話少說,下去吧,密切注視著,及時匯報。」
「是,屬下告退!」跪著的人站起來,後退著,來到石門前,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團小小的身影從後面的石室出來,英挺的眉毛緊皺著,望著坐在那裡的白衣人,氣惱的道:「你這個壞人,等我爹爹找到你,一定會把我救出去,然後將打你屁屁,讓你哭爹喊娘,替我報仇,識趣的你快放我離開!」
白衣人,站起來,眸子裡似乎有怒氣,冷聲喝道:「臭小子,你爹早死了,你別妄想了,你的話也太多了,小心我殺了你!」
小小人兒拳頭緊握,氣的小臉通紅,據理力爭道:「你胡說,我爹才不會死,他是大人物,大人物是不會被你這種小人物害死的。」
白衣人惱怒的道:「臭小鬼,信不信我毒啞你?」
小傢伙嚇的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皺,卻氣怒的道:「你是壞人,壞人,我才不怕你!」
白衣人怪怪的笑著,狠聲道:「不怕我?很好,有骨氣,那怕不怕我殺了你娘?」
小傢伙急了撲了上去,「你敢,你不准殺我娘,不然我和你拚命!」
白衣人一怒,伸手揪住了小傢伙的衣領,而後氣惱的一甩,小傢伙的身體直直的落在牆壁上。
「啊!」驚叫一聲,卻是一骨碌又坐起來,身上似乎也不疼,可是看到牆壁上的石頭卻掉下來幾塊,「哼,每次都拿石頭出氣!」
「滾出去,再吵,我就殺了你娘!」白衣人顯然被這小傢伙弄煩了,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小傢伙一甩頭,手背在身後,氣怒的走了。
白衣人卻陰狠的道:「黎水瑤,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你兒子!別想得到幸福,你不配!」
大年已過,喜慶的氣息卻還濃烈。大年夜裡,龍寒烈的態度確實將水瑤傷到了,她無法離開,也不想見他,而他也不經常來,偶然來訪也被她拒之門外,漸漸的他人也不來了,整日逗留在歐陽海棠那邊。
曾經的溫情,曾經的愛戀,似乎逐漸消退,而她之前那種心痛欲裂的感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麻木,就算看到龍寒烈和歐陽海棠在一起估計也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了。
正月十五,鬧花燈,王府內的下人在放著煙火,絢麗的斑斕照亮了天空,美的那樣不真實。府裡的人都知道,龍寒烈陪著王妃去街上看花燈了,隨行去的還有太妃,以及一干的丫環護衛。而她只能守在這翠微閣裡,望著時明時暗的天,心情卻沒有一絲節日喜悅的感覺。
她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靜靜的望著天,幽幽的低歎一聲,愛情倒底是個什麼東西,讓人歡喜讓人憂,也讓人痛的肝腸寸斷。
龍寒烈不准她出府,不准下人給她買任何的東西,王府四周站滿了侍衛,防止她逃走,防止她暗中差人買了藥草對王府中的人下藥。比防賊還放的嚴實。
一顆璀璨的煙花砰地一聲在天空中綻放,劃亮天空,片刻的絢麗後,水瑤陷入了一陣黑暗的安靜中,心空的難受。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人聲,讓寂靜的王府變得喧鬧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疑惑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那不關她的事吧,起身,回到了屋子裡,將喧鬧關在門外。
第二天一早,水瑤在秋嬸服侍下,剛剛梳洗完畢,便聽到了敲門聲,水瑤輕喊了一聲進來後,見一個丫環手裡捧著什麼東西走進來。
「奴婢給夫人請安!」雖然水瑤沒有什麼名分,可除了秋嬸,其餘的小丫頭們還是稱呼水瑤為夫人。
「免了,有事麼?」水瑤手裡的桃木梳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看了一眼那小丫頭,是太妃身邊的當值的,怎麼這會來她這裡了。
小丫頭手裡捧著喜糕還有紅蛋,笑吟吟的放在了屋子裡的桌上,回道:「夫人您不知道吧,王府裡有大喜事了,王妃有喜了,所以太妃按著風俗,讓奴婢送來這些喜蛋還有喜糕,圖個喜氣。」
王妃有孕了?
水瑤手裡的桃木梳「啪」掉在了地上,心狠狠地抽痛著,臉瞬間褪去了血色。她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她望著丫環,顫抖著聲音問:「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丫環望著水瑤瞬間蒼白的臉,小聲回答道:「王妃……有了身孕,昨天剛知道的。」
王妃有了身孕?!
王妃有了身孕?!
水瑤耳邊響起了龍寒烈的話,他說,他不會碰別的女人,不會要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子嗣,他們的孩子,只有不在人世的妞妞和小然。他的話她沒忘記,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歐陽海棠有了龍寒烈的骨肉。
小丫環什麼時候退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窗戶前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心原來還是會痛的,就連四肢百骸都是痛的。心口似乎被千斤重石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水瑤,你……沒事吧?!」秋嬸擔憂的望著水瑤,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安慰,似無奈。
水瑤的手緊緊握著,指甲深陷在手心的肉裡,木然的搖頭,慢慢的回轉過身來,滿眼的痛,滿臉的蒼白,失魂落魄的道:「秋嬸,我沒事,這是好事不是嗎?王爺膝下無子,如今可謂得償所願,後繼有人不是麼?」
秋嬸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麼,水瑤卻慘白的笑了笑,「秋嬸,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秋嬸不放心的道:「你的臉色不好,我還是陪著你吧。」
「秋嬸,我真的沒事,你下去吧,今天不用你服侍了。」
秋嬸還是忍不住道:「水瑤,你要想開點,王爺畢竟身份不同,總需要個子嗣繼承家業王位的,只要他心裡想著你,愛著你,其它的事,你要看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