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不准相認
水瑤焦急的等著,許久後見那侍衛出來,「王爺肯見我嗎?」她急急的問。
侍衛皺眉道:「你還是走吧,王爺不見你。」
「不!」水瑤搖頭,他說過的半個月期限,他怎麼能不見她,說話不算數。
水瑤向裡面闖去,驚慌失措的道:「讓我進去,我要見王爺,半個月期限還沒到,他不會不見我的。」
「休要放肆,不然別怪我們動粗!」兩個侍衛抽出佩刀,擋住了去路,將水瑤推下了高高的台階。
水瑤跌倒,痛的皺眉,她撐起身子,站起來,望著緊閉的王府大門。難道龍寒烈變卦了嗎?執意要分開她和孩子,連見都不見她。
心裡急切的想見到兒子,水瑤焦急不安,她就不信他不出來了,她一定要見到他,龍寒烈,你不能奪走我的兒子。
夜深了,水瑤依然徘徊在門口,守門的侍衛也換了人,水瑤冷的手腳麻木,搓著手,來回的跺腳,再有一天,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過了,那麼,龍寒烈更有理由不讓她見兒子。
就這麼守著,他一直沒有出現,水瑤再也站不住,靠在了王府門前的大石獅子跟前蹲了下來。
寒風陣陣,周圍一片安靜,她靠在冰冷的石獅上,不知怎麼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一陣開門的聲音響起,水瑤才驚醒,她忙起身,看到先有人挑著一盞燈籠出來。而後是一頂轎子抬出來放在了門口台階下,水瑤心中一喜,是龍寒烈要去上早朝了。
果然,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著朝服出來,貴氣不凡,俊顏冷然,正要彎腰鑽進轎子裡。水瑤忙從石獅子旁邊跑了過去,大喊道:「王爺!」
龍寒烈聽到呼喊,不由回身,看到了一身風塵的水瑤,唇凍的發白,臉凍的紅紅的,渾身都在打著哆嗦。
水瑤定定的望著龍寒烈,努力不讓自己的上下牙齒打架,清晰有力的問:「王爺說過的半個月期限,還算數嗎?」
龍寒烈冷冷一笑,「你想呢?」
她急急的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王爺不會失信對不對?」
「你對本王如此瞭解,本王怎麼敢失信,不過本王趕著上朝,此時回來再議。」龍寒烈說完轉身坐進了轎子裡。
轎夫則抬起轎子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了水瑤單薄的身影,王府的門再度緊緊地合上,而轎子也慢慢走出了水瑤的視線,冷冷的晨風中,只剩下了水瑤單薄而瑟縮的身影。
她站在寒風中,等到了天亮,等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等的筋疲力盡。
他回來了,乘著的轎子在門口停下。轎簾子一撩,高大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水瑤期盼的望著他,人也向前走了兩步,低聲喊道:「王爺!」
他看著她,眼神那樣冰冷,甚至是帶著恨意,直直的穿透水瑤的心房,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有這麼濃烈的恨意。
龍寒烈轉身,大步地踏上了台階,水瑤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他倒底是什麼意思?顧不得許多,水瑤只能跟在後面卻人人攔住。
他走進了大門。
她被攔下。
「王爺!」她疾呼,秀眉緊皺,滿臉焦急和不安,小臉凍的通紅,神色疲倦。
龍寒烈微微側臉,冷聲道:「讓她進來!」
「是!」
侍衛放行,水瑤忙走了進去。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裡,龍寒烈走到主樓大廳裡,水瑤也隨之進去。
太妃也在大廳裡坐著,看到水瑤進來,臉色有一刻的不悅。水瑤默默地向太妃行禮,太妃倒也沒有為難她,讓她起身。
婢女為龍寒烈上茶,冒著熱氣,龍寒烈深沉的眸子卻是盯著水瑤的臉。
水瑤不解地回望了他一眼,看到了他複雜的眼神,她低下頭來。
他沉沉的開口問:「你可想好了,要留在王府?」
水瑤咬了咬唇,問:「王爺會允許奴婢帶走兒子嗎?」
龍寒烈冷喝道:「做夢!」
那還有什麼好說,她要陪著兒子,她不能沒有小然,「奴婢,留下。」
龍寒烈滿臉陰霾,黑眸透著冷光,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王府是你家的,嗯?」
水瑤抬起頭望著龍寒烈,「王爺,倒底要奴婢怎樣?兒子不王爺一個人的,奴婢是他的親娘,親娘的照顧是無法取代的。」
龍寒烈怒喝道:「你也知道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那麼兒子是你一個人的嗎?你當初離開,有沒有想過,兒子需要父親?有沒有過,你拆散我們父子?!」
水瑤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像自己理虧了,她落寞的道:「對不起。」
「本王沒你冷血,你說的對,親娘的照顧無法代替,你若想留在王府照顧穆然,必須答應本王幾個條件。」
水瑤急急的問:「什麼條件?!」
龍寒烈掃了水瑤一眼,一臉冰冷,甚至有些傷感之色,「你依然是本王的夜奴,你只能做穆然的姨娘。」
水瑤那雙美麗的眸子寫滿了困惑、驚慌,臉慘白的嚇人,「王爺,奴婢不懂,不懂!」
「不懂?」龍寒烈冷笑,「好吧,那本王說清楚點,你是奴,怎麼可以做世子的娘,換句話說,你不准承認是穆然的娘,你只是個奴,如果你敢承認自己是幕然的娘,本王立即逐你出府。」
水瑤聽到龍寒烈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抽搐的疼痛,顧不上什麼禮數,她激動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兒子是我的,為什麼不能認我!龍寒烈,你不要太過份!」
「大膽!」太妃皺眉,手裡的茶杯砰地一聲放在桌上。「沒上沒下成何體統,連做個奴的資格都沒有!」
水瑤的手緊緊地握著,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龍寒烈你夠狠,夠狠,自己在兒子身邊,卻不可以承認是兒子的娘,這種痛苦折磨,比死好不了多少。
龍寒烈輕輕皺眉,「黎水瑤,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王妃的地位你不屑,而本王的兒子,沒有一個做夜奴的娘,只有安寧王妃配做他的娘。黎水瑤,別說你現在改變注意了想要做本王的妃子。」
她說不出來,也不會說,可是,想著自己的兒子將來喊別人為娘,她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一般,痛蔓延全身,撕扯著她的靈魂。
她沉默著久久地說不出話來,龍寒烈卻道:「別妄想了,王妃的位置,現在輪不到你做了,即便你想改變主意,也晚了,本王不會要你。」
頭痛欲裂,水瑤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坍塌,身體因為氣憤和痛苦而顫抖著,唇瓣咬出了血。
龍寒烈的手緊緊攥著椅子扶手,冷酷的道:「如果做不到,你可以選擇離開。過你的逍遙日子。」
水瑤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句的道:「不,龍寒烈,我不會答應你的,兒子是我的,我才是他的娘親,我才是,休想,休想和別的女人奪走我的兒子!」
龍寒烈雙目一沉,喊道:「來人!」
一聲令下兩個男僕走進來。
「把人給本王轟出去。」
「是!」
「不!」水瑤驚慌的喊,「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什麼禮節,什麼王爺,什麼太妃,都見鬼去,她只要兒子。
太妃被煩的皺眉,開口道:「還愣著做什麼,轟出去!」
兩個男僕上來,拽住水瑤的胳膊向外拖去。
水瑤掙扎著,卻是徒勞,他已經逼的她無路可走,水瑤嘶喊道:「我答應,答應!」伴隨而來的是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龍寒烈揮手,示意僕人放開水瑤。水瑤身子癱軟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眼失神,淚光閃爍。
「記住本王的話,記住你的本份,不然你休想看到幕然一眼。」
水瑤回過神來,伸手擦去眼淚,站起身來,「兒子呢,我要見他,現在,馬上。」
太妃寒著臉站起來,不悅的道:「想見兒子,先把規矩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