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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冷君夜妾 165 就此別離(2) 文 / 胡狸

    165就此別離(2)

    苗青的話,讓她慌亂不安,痛苦不已,可是此刻她沒有哭泣,沒有激動的大喊或者是怒氣沖沖的質問皇北天,她只是很冷靜很冷靜的問:「你好些了嗎?」舔舐的傷口,還那麼痛嗎?

    聽到佑熙的話,皇北天抬眼看著佑熙,黑眸中是深深的痛,暗啞著聲音道:「我對不起你!」

    「不,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錯!」佑熙的心好似被鈍器一刀刀的割,他的對不起說明了一切,她痛心的問:「你決定了要和苗紅成親嗎?」

    「你恨我吧……!」皇北天的聲音充滿了恨和無奈,「是我負了你。」

    「恨?我不會恨你,我們都沒有資格恨彼此。」佑熙苦笑,只是會心痛的要裂開而已。

    皇北天要走的路,是他該做的,雖然這條路,他們都不想要,可是命運就是這樣的作弄人,「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佑熙再也說不下去,怕有淚水決堤,轉過身,要離去,皇北天卻從巨石上飛下,落在佑熙身邊,從她身後攫住了她的腰,將她納入懷中。

    「你……你要去哪裡?」他不安的問,知道佑熙的心痛。他們彼此深愛著,卻也自責著,找不到好好去愛的方向。

    他們迷路了,迷失了方向……

    「我回屋子裡休息一會兒,哪裡也不去。」佑熙忍著心中的痛苦,低低的說著。

    皇北天冷沉的聲音低低的道:「佑熙……我不求你能理解我,但求你別恨我……!」

    佑熙心碎著,卻努力微笑著,哽著聲音輕聲道:「傻瓜,我怎麼會恨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很好,我沒事,只求你保重自己,不要受傷,不要再難過,不論什麼時候,我的心不會變……」

    「我愛你佑熙……!」

    我也是,佑熙在心中默默的說,心也在默默的哭泣。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只有痛苦伴著他和佑熙,山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

    皇北天的婚禮緊鑼密鼓的籌備著,除了佑熙,無憂門的人都沉浸在了皇北天和苗紅即將到來的婚事的喜悅中。

    苗紅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而歡樂的,苗青也為姐姐的婚事忙碌著,採購著一切婚禮需要的東西。

    苗紅原本就長的美麗,如今要做新娘子了,人也似乎更美麗了,笑起來有著甜甜的酒窩,總是和和氣氣的,不像妹妹苗青,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苗紅很親近佑熙,她和佑熙說,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兩人平起平坐,大家姐妹相稱,一起服侍好夫君。

    一起服侍好夫君,一起服侍好夫君,佑熙聽到這句話,心就抽痛,可是苗紅卻說的不痛不癢的,好似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和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是了,她是皇北天的解藥啊,皇北天只能碰她,佑熙忍不住在想,她這樣的和藹,是不是一種不見刀的殘酷。

    因為她那每一句和和氣氣的花,都好似捅了她一刀子,讓她的五臟六腑都痛了。

    而她佑熙卻只能酸楚的笑,平起平坐,她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嗎?兩女共侍一夫,她意外只會在電視或者小說中看到,在周邊人身上看到。

    因為,她一直相信她和皇北天之間沒有人可以介入,他們會是彼此的唯一,可是,很多事,總是不由自己,變化著,讓人措手不及。

    「姐姐,你看這衣服好看嗎?」苗紅笑吟吟的問,纖纖玉手也將紅色嫁衣在身上比劃著。

    苗紅的聲音揪回了佑熙漂移的思緒,大紅的嫁衣刺痛了她的眼。

    時光倒轉,她又會想起了她和北天的婚禮,他用輪椅載著她,笑著,幸福著……

    「姐姐!」苗紅見佑熙不出聲,又喊了一聲。

    佑熙回神,淡漠的道:「很漂亮,漂亮……」她連假裝的微笑都做不出來……

    苗紅還在說著什麼,佑熙已經聽不到了,痛苦淹沒了她的心,苗紅對她說的話也變成了自言自語。

    當佑熙再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從苗紅的屋子裡走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看著眼前這陌生而熟悉的景物,佑熙的心痛的想哭卻已經哭不出來。

    天漸漸黑了,皇北天回來了,今天他又策劃了什麼行動吧,不是救人便是劫官銀救濟窮人,或者去殺什麼貪官。

    「一切順利?」佑熙簡單的問,這樣問,是問他,有沒有受傷。

    「一切順利。」皇北天答了一聲,脫下外衫去沐浴。

    佑熙則去親手坐了飯菜給他吃。

    桌子上擺滿了飯菜,皇北天吃了一口,「今天的飯菜是你做的麼?」

    「嗯,是我做的。」

    「你做的飯菜,口感好。」他低低的說了一句,為佑熙夾菜,「你也吃。」

    「嗯!」佑熙拿起筷子,吃著,心裡也難受著,也不忘給皇北天布菜。

    晚膳後,皇北天倒在床上休息,他太累了,她知道。他招手,讓她也休息。

    她退下外衫,躺在了他的懷裡,貪戀著他的氣息,這個懷抱,給她溫暖和依靠,這個懷抱,總是會緊緊的抱著她,一直,一直是屬於她的,以後……再也不屬於她了……

    兩人沒有太多的話,大多數時間都在沉悶中度過,聽著彼此的心跳,呼吸,讓睡意席捲……

    只是,真正睡著的只有皇北天,因為他出去,又打又殺,忙碌一天,太累,只有回到她身邊,才能安然入睡。

    黑暗中佑熙的手輕輕的描繪著他冷峻的容顏,將他的容顏刻在手心裡,刻在心裡。

    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留戀不捨的吻,心痛的吻,北天一定要保重自己,一定要……

    佑熙悄然退出他的懷抱,將一封白色信箋一束玫瑰花放在了他的枕邊。

    換上了一身男裝,拿著一把短劍,慢慢地退出了屋子,眼中淚花閃爍,模糊了她的視線。

    再也看不到皇北天,再也聞不到屬於他的味道,轉身絕然的走出了無憂門。

    夜裡的山風吹的那樣猛烈,佑熙站在那裡,任由風肆虐的吹過她的臉龐。

    黑髮飄動,彷彿要隨風而去,佑熙伸手攫住黑髮,掏出短劍,向黑髮割去。

    短劍鋒利,一頭黑髮,齊齊斬斷,佑熙低頭,就著月色看著手中黑髮,猛然攤開手心,黑髮隨著風「呼」的一下飄散,一縷一縷的飄走,不見蹤跡,和夜色融為一體。

    青絲斷,煩惱去,北天,若是有緣,青絲再為你留,為你而綰髮,為你綰起三千煩惱絲。

    小小身影向山下走去,心中默記著苗青告訴她的出迷陣方法,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天亮了,這一晚的皇北天睡的太熟了,從來沒有起這麼晚過。

    想要再抱一下佑熙,卻發現懷中的人兒早就不在了,他起身四處張望,搜尋著那一抹身影。

    以往她總是正坐在銅鏡前梳理著她的黑髮,而今天鏡子前面是空空的,少了那一抹倩影,他起身,心底有些慌亂,大聲喊道:「佑熙……!」

    可是無人回答,慌亂地轉頭,視線落在床上一束火紅上,是佑熙折的玫瑰花,安靜的躺在那裡,下面壓著一張白色信箋。

    皇北天急急忙忙的拿起來,打開,卻空白的一片,一個字都沒有。

    「佑熙……!」皇北天焦急的大喊,人也向外衝去,驚慌失措的大喊著佑熙的名字。

    佑熙走了,只留下她最愛的玫瑰花和一張空白的信箋,就這樣走了嗎?

    一張空白的信箋,該有她多麼複雜痛苦的思緒,縱然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來。

    皇北天一身單衣站在山峰上,任由山風吹著他,莽莽群山,卻沒有了佑熙的身影。

    他的手中只有一束代表著愛情花語的玫瑰,還有那一張空白的信箋。

    他知道,佑熙依然愛著他,愛他,玫瑰花,代表著一切,可是她無法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成親。

    也無法去阻攔他報仇的決心,母親的死,橫在他們的愛情之間,讓他們無法敞開心扉去愛。

    他瘋了一樣向下山的路追去,衣衫白色的內衫,被風吹拂著來回浮動,一頭黑髮凌亂的飛舞著,就像他此刻的心。

    追逐著,呼喊著,急速的腳步慢慢地停下,呆呆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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