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傷心的凌(1)
佑熙正做著針線,神情中都是認真專注的神色,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大吼聲,她放下手中的針線,開門走了出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高莫,輕聲問:「高大哥有事嗎?」
高莫也不拐彎抹角,逕直道:「王爺生病,你作為王爺的妾,理當照顧看護,現在卻看都不肯看王爺一眼,所為何意?」
佑熙苦苦一笑,她有什麼必要去看他,沒有,她淡淡的道:「王爺需要的是太醫,大夫,不是我,高大哥請回吧。」
看著如此佑熙對凌嘯陽的態度如此漠不關心,高莫的氣的大叫:「你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可理喻,沒心沒肺,虧的王爺為了你做一些傻子都不會做的事,如果不王爺,你能看到那個男人,別做夢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也不想聽,我就是這樣的人和你也沒有關係吧。」佑熙不太喜歡這樣咄咄逼人的對話,正要轉身進去的時候,高莫衝著她大吼道:「你以為書房門前我告訴你令牌的事是我無意說的嗎,是王爺吩咐我,故意讓你知道的。
你以為你那一晚,偷走王爺的令牌去天牢看皇北天王爺不知道嗎?王爺只不過是不想看著你痛苦,活不下去。
你以為,這一次你又輕易的偷到令牌是不是,如果不是王爺默許,那令牌你一輩子也別想拿到,更別想出去見那個男人,你以為王爺那麼無聊,怕你餓,怕你瘦,逼著你吃飯喝藥,這一切,都是因為王爺在乎你,所以他才會像一個孩子一樣,淋著雨痛苦的等著你,而你什麼也不知道,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高莫的怒吼,將佑熙的心顛覆了,凌嘯陽知道她做的一切,他故意讓她偷走令牌見皇北天,可是他不是不許她見皇北天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來他在溟園外守了一夜,所以他才那麼落魄,他的痛苦和悲傷是因為她和皇北天的見面……而他卻沒有怪罪她?
佑熙的思緒一時間混亂不已,想不通,凌嘯陽這樣的行為是為什麼。
愛?
喜歡?
不!他們之間,只有恨!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在乎,不在乎,佑熙再也不想聽高莫的胡言亂語,轉身進入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高莫氣的真想砸爛佑熙的門,像拎一隻小雞一樣,將佑熙拎到凌嘯陽身邊,讓她服侍凌嘯陽,讓他快些好起來。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氣怒的離去,氣佑熙的冷酷無情。
他氣壞了,才會說這些廢話,可是她無動於衷的,她根本不在乎王爺做了什麼。
也許因為恨太深了,王爺的這點好算什麼,也許就連王爺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心,他一個侍衛而已,能做什麼。
憤憤離去。
佑熙回到屋子裡,神色木然,慢慢的坐下,拿起了針線,繼續縫著衣衫,尖銳的針,卻在此時扎破了她的手,流出鮮血。
高莫的話也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的迴盪,擾的她心煩……
佑熙終究是沒有看凌嘯陽,他病著,她卻安靜的縫著衣衫,做著鞋子。
凌嘯陽大病了四五天,終還是好了起來,只是這幾天瘦了不少。
雲姍看凌嘯陽好起來,一早便做了湯,為他端來,想讓他補一補。
凌嘯陽坐在飯桌前卻是不經意的問,「這幾天,她有喝藥嗎?」
站在一邊的劉安忙回答,「膳房都有按時送藥,而且夫人也喝下。」
雲姍有些不高興,低聲道:「嘯陽哥,你生病這幾天,她都不說來看你,你卻這麼關心她,真是她的福氣……!」
凌嘯陽俊顏上有些不悅,心卻也刺痛了一下,卻沒有說話,沉默的吃飯,雲姍也不再多言,為凌嘯陽盛湯,夾菜。
凌嘯陽病好後,幾天都沒有去見佑熙,而佑熙也沒有什麼隻字片語向他傳達。
他在期待什麼,其實心中知道,那期待是個笑話,大笑話。
一個午後,他的腳步終是不由自主來到了頤心居,門合著,他推門而入。
佑熙不在,不知去了哪裡,他的鼻息間是屬於佑熙的淡淡味道,視線也在屋子裡打量著,落在了窗前方桌上,他走上前去,看到針線簸籮裡放著一件未完成的衣衫,還有一副鞋底子。
桌上的一件衣衫很眼熟,那應該是他的衣服,衣服旁邊還放著一雙鞋子,布靴的邊上用金絲線繡著一條小金龍,那是身份的象徵,衣服,鞋子都是他的,怎麼會在她這裡?
難道……凌嘯陽的原本沉悶的心一時間有點高興,卻有有些不確定的疑惑。
伸手拿起了那還沒有縫製好的衣衫,低眼瞧著,心中也正想著什麼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轉身,看到了佑熙從外面走進來。
佑熙看到凌嘯陽在她屋子裡,有些微愣,一時間沒有什麼話能從唇邊溢出。
凌嘯陽放下衣衫,黑眸依然是他本色的嗜血冷凝,看了佑熙一眼,「怎麼?見到本王很吃驚嗎?還是多日不見,不認識了?」
「王爺來找我有事嗎?」佑熙淡淡的問了一句,也低下眼簾,不去看凌嘯陽的臉。
凌嘯陽挑眉,冷聲道:「本王大病初癒,想活動一下身子骨。」
呃……什麼意思?
把她當沙袋打嗎?
凌嘯陽走近佑熙,高大的身軀近的就在她的咫尺間,低頭看著佑熙,伸手抬起了她的臉,「陪本王去騎馬!」
是命令,不是詢問。
她沉默沒有說話,而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逕自的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兩人來到了馬棚中,佑熙看到了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很是漂亮,第一次覺得馬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忍不住站在馬廄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馬兒卻烈的很,「嘶」的一聲後,前踢子高高抬起來,嚇得佑熙忍不住後退,撞入了凌嘯陽的懷中。
凌嘯陽卻是勾唇一笑,伸出手在馬身上拍了拍,那白馬立馬安靜下來,還用頭蹭著他的身子,好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看馬的馬伕打開了馬廄,將白馬牽出來,凌嘯陽接過韁繩,很輕易的跨上了馬背。
佑熙站在馬的一旁,才真正感覺到,這匹白馬,真的很高,換成她,可沒有勇氣騎上去。
正想著呢,白馬向她靠近了兩步,凌嘯陽彎腰,長臂一伸,將她撈上了馬背,橫坐在馬背上。
「我不要騎,我在下面看就好了……」佑熙急急的說著,手也不知該放哪裡好。
皇北天帶著她騎馬的時候,她喜歡靠在他懷裡,圈著他的腰,可是此刻,馬背上的男人,不是皇北天,而是凌嘯陽……
凌嘯陽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抓著韁繩,大喊一聲「駕」後,白馬則撒開四腿,奔跑開來,一直從後面的院子跑到了前院中,僕人很有眼色的先行打開了大門。
白馬載著佑熙和凌嘯陽奔出了王府,跑的飛快,佑熙的手不知何時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凌嘯陽腰側的衣服,害怕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白馬快如疾風,載著佑熙和凌嘯陽向城西飛奔而去,噠噠的穿過街道,又奔過廣闊而開滿鮮花的草地,身下的白馬終於放慢了腳步停下。
佑熙不由的想,要是凌嘯陽在現代的話,開著跑車,一定會彪高速,手心有微微的汗濕。
佑熙轉頭打量著四周,先是看到了自己置身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而後轉頭看到白馬對正的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和那片神秘的森林,被一道大約四五米寬的懸崖阻隔著。
凌嘯陽好似在籌謀著什麼。
佑熙看了看懸崖,又看看身下的白馬,而後看向了凌嘯陽,心裡好似明白了什麼,剛要說話的時候,凌嘯陽的手卻扶住了她的腰,將她抱起,又放下,她橫坐的身體,變成了和他面對面的坐姿,騎坐在了馬背上。
「我……要下去……」佑熙的心一陣陣發涼,她不要做瘋子……她猜得到接下來的行為有多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