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吻到心痛(1)
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調教。
第二天義恆樓大廳內站著不少人,蘭太妃、雲姍、凌嘯陽、皇北天、管家劉安,還有兩個丫環。
「劉安事情查的如何?」凌嘯陽端坐在正方的椅子上,一臉惱怒,雖然過去了一夜,卻依然餘怒未消。
「奴才陪同北王一路尋找,悅來茶樓隔壁的糖鋪並不曾記得賣給北王糖丸,藥鋪也無法證實北王去買過這藥,而且這種藥,藥鋪的人都說大多是女人去買。」
皇北天站在那裡,冰冷而平靜。
「劉管家那裡也就是說沒收穫了。」蘭太妃沉聲說了一句,便對那倆丫環道:「你們說,倒底是怎麼回事,敢說謊話,本宮嚴懲不貸。」
「藥……那藥是奴婢們買的。」兩個丫環顫抖著身子,跪在那裡,頭也不敢抬起。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兩個丫環身上,皇北天更覺得蹊蹺。
糖球是他買的,為何兩個丫環又承認,難道,有人指使他們這樣說?
「你們為什麼這麼做?目的呢?」凌嘯陽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是……是卉夫人要奴婢們買的。」其中一丫環不安的回答。
「我讓你們買的?」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而後一道白色身影,撫著牆壁走出來。
是佑熙聽到外面的聲音,強撐著身體,一點一點走出來,很是吃力。
佑熙的虛弱讓皇北天心痛,他顧不上許多,上前去扶住了佑熙,讓她坐在了大廳一側的椅子上。
佑熙蒼白的沒有血色唇,帶著嘲諷,低聲問:「我倒要問問……你們兩個為什麼敢聽我的話去買那打胎之物,我想我在王府還沒有這麼大的威信吧。」
「奴婢不知那是打胎之藥,是夫人說喝藥嘴苦,要奴婢去買漫莎樺,買了後一個奴婢還偷吃了一個,覺得和糖沒什麼分別,這才敢帶回來。」
「你們撒謊!」皇北天皺眉冷喝。
「夠了!」蘭太妃出聲,「北王,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嫌疑,這是我們的家事,沒事的話,還請北王暫回住處。」
「太妃……!」明明在說謊,太妃卻在包庇,皇北天的眸子不由落在了雲姍身上。凌厲的眸子讓雲姍不由低下頭去。
「來呀!」蘭太妃呼喝一聲,有兩個男僕走進來。
蘭太妃道:「將這兩個丫頭混出王府,不再僱用。」
「多謝太妃不殺之恩!」兩個丫頭叩頭,站起身來,轉身隨著男僕離去。
一切就這麼簡單嗎?
皇北天望著蘭太妃,還有站在她身邊的雲姍,他似乎意識到什麼。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凌嘯陽咬牙切齒的問佑熙,黑眸惱怒的望著佑熙。
「善惡到頭終有報,人在做天在看,我們走著瞧!」佑熙的話異常的堅定,冰冷。
「讓那兩個丫環站住。」凌嘯陽心中也有些疑惑,覺得蹊蹺甚多。
「哎喲……!」蘭太妃突然撫住額頭,痛苦地呻,吟,同時也劇烈的咳嗽起來。
「姨娘……!」雲姍驚呼,慌忙為蘭太妃遞過了茶水,又為她撫背。
「母妃……」凌嘯陽看到蘭太妃異樣,也顧不上那倆丫環,忙上前扶住蘭太妃,「母妃怎麼了。」
蘭太妃喝了一口茶,氣喘吁吁,費盡的道:「氣死本宮了,這該死的賤妾,竟然害死本宮的孫兒,你給我將她趕出去。」
「母妃先去休息,孩兒自會處理。」凌嘯陽安撫著,他還需要再近一步的問一問。
「你連為娘的話都不聽了,如此惡毒女人,你還留在府中何用。」蘭太妃生氣的說著,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害死了為娘的福孫,誠心要氣死為娘……」
「母妃……!」
「姨娘!」
「太妃娘娘!」
在眾人的驚呼中蘭太妃昏厥過去。
佑熙冷然的坐在那裡,很好的一齣戲不是嗎。
凌嘯陽對佑熙有偏見,因為佑熙說過不要他的孩子,所以,而且永遠不要。
所以,佑熙滑胎,而以後也不孕,正是她所說過的話,他無法不懷疑佑熙。
他更多的相信自己母親,雖然心中有一絲疑慮,可是看到母親這樣,疑慮也被驅趕在九霄雲外。
劉安則急急忙忙去傳太醫。
皇北天也站在那裡,看著大家慌做一團,他冷冷的旁觀著。
一齣好戲,他的觀點和佑熙相同。
蘭太妃病倒了,太醫說是氣怒攻心,傷心過度,因為佑熙害死了她的福孫。
要說蘭太妃吧,她氣倒是不氣,倒說傷心是有點,蘭太妃因為那一個夢,對佑熙肚子裡的孩子有著一些感情。
而且總認為那孩子是福星,如今就這樣沒了,確實有些傷心。
可是,雲姍說的也對,留冷夜卉在府中,終究是個禍害,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
若是愛上一個女人便死心眼,以前愛上個夜闌,便不肯娶妻,甚至都不碰別的女人。
如今,對這個冷夜卉又另眼相看,雖然說是恨,可是想必早就不知不覺的有些喜歡。
因為她來到王府這些日子以來,就看到凌嘯陽整日和冷夜卉糾纏在一起,再也無心別的女人。
若是真的愛上冷夜卉,將來再鬧得要娶她為妻,或者不要別的女人,那事情就沒現在這麼好處理了。
何況冷夜卉已經無法生育,要著何用。
男人,尤其是有權勢的男人,三妻四妾在尋常不過了,如果不是夜闌死了,想必這些個空擺著的妾也都被驅散了。
蘭太妃考慮的甚多,雖然心裡想成全雲姍做正室,可是也不確定非要是雲姍,只要是凌嘯陽願意的,看上的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她也不會阻攔。
凌嘯陽一向孝順,可是卻為了兩個女人,幾次三番的不當她的話是回事。
蘭太妃躺在那裡,心思百轉千回,雲姍小心的服侍著。
蘭太妃不吃不喝,已經兩天了,非要凌嘯陽趕走佑熙。
雲姍只得派人去通知凌嘯陽,太妃不吃不喝,更不喝藥,要凌嘯陽來規勸。
凌嘯陽趕來看著身子虛弱的蘭太妃,皺眉坐在床邊,手裡端著湯藥,「母妃喝藥了!」
蘭太妃咳嗽了幾聲,生氣的道:「她離開了嗎?」
「母妃先把藥喝了再說。」凌嘯陽皺眉,無奈的相勸。
「下去吧……!」蘭太妃閉著眼睛,看都不看凌嘯陽一眼。
「母妃……!」凌嘯陽內心痛苦的掙扎著。
「母妃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蘭太妃聲音低弱的說。
「母妃為何要這樣逼孩兒。」凌嘯陽俊顏上有著痛苦和矛盾。
母妃是他最親的人,在宮中,夾縫中求著生存,相依為命,終於盼到了如今的輝煌地位。
可是……冷夜卉……他不想送走,不捨得,想著要讓冷夜卉離開王府,心好像缺少了一大塊。
「為了一個賤妾,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蘭太妃聲音落寞傷心,幽幽歎息,「為娘……可以早一天去陪你父皇和太后了……」
「母妃……!」蘭太妃這樣嚴重的話,讓凌嘯陽心中痛苦,「孩兒送她走就是!」
可是這個決定好難,話一出心好痛,自己送走冷夜卉,不就成全了她和皇北天。
他怎麼甘心,可是他不能不顧自己的親娘,他的心陷入了痛苦而矛盾的深淵中,掙扎著,卻無人搭救。
凌嘯陽俊顏上有太多的情緒閃過。
而雲姍,卻只有暗暗的低笑。
很好,一切都很好,正是她要的……
小產對女人來說是一種酷刑,身體受到極大的傷害,過程痛不欲生,事後更需要好好休養。
若是不精心調養,勢必落下不少病根,難以根治。可是佑熙猶如一朵在秋風中瑟縮的枯葉,孤單而無人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