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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冷君夜妾 047 血腥之吻(1) 文 / 胡狸

    047血腥之吻(1)

    而凌嘯陽一臉陰霾的逼近了她,渾身的暴怒。

    佑熙忍不住後退,瘦弱的背,貼緊了身後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退。

    眸子惶然的望著凌嘯陽突然惱怒的臉,嗜血的眸子,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臉。

    喜怒無常,冷血殘忍。

    佑熙根本不知道昨夜和皇北天糾纏在一起,差一點就……

    也不知道真正激怒凌嘯陽的正是這個原因。

    凌嘯陽俯身,一手抓住佑熙的手臂,一手緊緊地捏住佑熙的下顎,咬牙切齒的道:「怎麼,和那個男人睡了一夜,就讓你這樣死心塌地,連洗刷自己罪過的機會也放過。」

    「啪」

    佑熙的手狠狠地抽打在凌嘯陽的臉上,發出一聲響,空氣變得死寂。

    那些護衛和獄卒大氣不敢出一聲,緊張的站在那裡,都為佑熙的大膽而驚詫。

    高莫張大了嘴巴,驚愕不已。

    連連驚歎……這是個什麼女人……看樣子那麼柔弱,行為卻又帶著不敢置信的強悍……王爺長這麼大,誰敢動王爺一個指頭,這女人……要死了要死了……

    凌嘯陽的臉閃過暴戾之色,頭微微偏了一下後,轉過去,狠戾的望著佑熙。

    「我最恨和本王講條件的女人,更恨對本王動手的女人。」

    佑熙望著凌嘯陽猙獰的臉,心忍不住顫抖,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喉間乾澀,哽住。

    「怎麼,做了不貞的事,還想立牌坊,說你一句不高興了。」凌嘯陽的手指用力的摩挲著佑熙的唇,向下來到她頸子上,而後覆住了佑熙的渾圓。「這裡,這裡,有哪一處地方,他沒碰過,只是一夜,你就忘記,誰才是你的天了,嗯?」

    不,他在說什麼,什麼和皇北天睡了一夜,根本就沒有,佑熙憤怒的吼,「我沒有,你胡說,混蛋!」

    「我胡說?」凌嘯陽的心又氣又怒,最後一把將佑熙拎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佑熙驚恐的捶打著凌嘯陽。

    「我讓你洗洗乾淨。」凌嘯陽轉身向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在一口放著水的大缸前停下。

    佑熙渾身在顫抖,唇色發白。

    「這是對付那些不聽話的犯人的,不說實話的就把頭按進水裡,喝幾口水,再出來,不說繼續喝。」

    「你這個魔鬼。」

    凌嘯陽雙手在猶豫著,視線卻無意得落在掙扎的佑熙脖間的一處吻痕。

    吻痕,是皇北天留下的。

    心中妒火,激烈地燃燒,痛到四肢百骸,那吻痕彷彿是個毒瘤,讓凌嘯陽厭惡。

    手毫不留情得用力一拋,佑熙「嘩」的一聲落入了大缸的水中。

    冷冷的水,浸透肌膚,佑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忙向外爬出去。

    凌嘯陽的大手卻摁住了她。「給我洗乾淨,不洗乾淨休想出來。」

    他的手好用力,彷彿要將她肩膀捏碎了。

    「洗!」凌嘯陽暴怒的命令。

    佑熙狠狠地望著凌嘯陽,冷笑,「好,我洗,我是骯髒,自從我的身體被你碰過,就沒再乾淨過,你說要怎樣洗,我才能洗乾淨,洗去你烙下的痕跡,你告訴我。」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種痕跡深入肌膚到骨髓中,直達心窩,怎麼洗也抹不掉那痕跡。

    他留在佑熙身上的,還有他認為皇北天留在佑熙身上的,只不過都是在發洩心中的痛……

    凌嘯陽表情糾結猙獰無比,佑熙的話刺傷了他的心還有自尊。

    他的碰觸,她一直覺得髒,可笑的女人,虛偽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想要他寵幸。

    現在竟然嫌他弄髒了她。

    可笑,可氣。

    凌嘯陽的手氣的顫抖,使勁的摁住佑熙的肩膀,往水裡摁。

    佑熙憤怒的眸子望著凌嘯陽,身子向下沉去,水淹沒了她的頭,奪走了空氣。

    牢中一片死寂。

    久久的,凌嘯陽的手還是沒鬆開,氣怒之下,他有種要殺了佑熙的衝動,已經失去了理智……

    「王爺,再不鬆手,她可能沒命了。」高莫大著膽子站在幾丈外出聲提醒。

    凌嘯陽還是不鬆手。

    「王爺,真的要她死麼,那害太妃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了。」高莫上前,扯住了凌嘯陽的手,挪開。

    凌嘯陽氣得不輕,才知自己剛才一直摁著佑熙在水中,望著沉在水中沒出來的佑熙,怒喝,「出來!」

    佑熙被水淹沒著,一動不動。

    死了嗎?

    不會水的人這麼長時間……凶多吉少了。

    凌嘯陽心不安恐懼起來,伸出手,一把提住佑熙的後頸,將佑熙從水中拽出來。

    佑熙閉著眼,滿臉的水。

    「別裝死,冷夜卉。」凌嘯陽聲音有些驚恐的怒吼,卻已經少了許多怒氣。

    佑熙突的睜開雙眼,嘴巴一撅,碰了一口水出來,準確無誤的噴在了凌嘯陽的臉上。

    她可是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呢。

    水,順著凌嘯陽冷硬的臉,滴答下來,冷硬的線條,狼狽起來。

    凌嘯陽滿臉的鐵青,惱怒得望著佑熙。

    而佑熙眼中卻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該死的女人,凌嘯陽惱怒,恐懼卻消失不見。

    高莫卻不敢置信得望著佑熙,這是個什麼女人,真是……天生來克王爺的,再次感歎。

    看看王爺哪臉色,簡直摸了鍋底黑一樣,眼中又是暴怒又有點無奈。

    一臉水珠,有幾分狼狽,被個女人氣成這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凌嘯陽黑著臉,將佑熙提出了水缸,丟在地上。

    佑熙跌坐在那裡,好冷,好難受,可是她要忍著……

    凌嘯陽卻貼過來,高莫識趣的退後。

    「我的碰觸讓你覺得髒,嗯?」凌嘯陽獰笑著說,讓佑熙心底一寒。

    「你想怎樣。」佑熙側過身子,小手緊緊揪著前襟,別過身子,不去看凌嘯陽陰沉的臉,嗜血的眸子。

    「說出你指的下毒之人。」凌嘯陽冷笑,大手掐著佑熙的脖子,「或者,在這裡服侍我。」

    「你混蛋!」

    凌嘯陽手用力,威脅道,「說,不然我就在這裡要了你!」他知道她最怕什麼。

    佑熙煞白了臉,困難的開口,「是張媽,那天夜裡,我聽到張媽和一個人在談話,可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我不熟悉。」

    凌嘯陽眉頭緊皺,鬆開了佑熙,張媽,膳房裡做事多年的張媽。

    「去把人帶來。」凌嘯陽冷聲吩咐。

    「是!」高莫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佑熙撫著脖子,用力得呼吸。

    凌嘯陽掏出白色帕子,優雅的擦去臉上的水,望著佑熙,「別以為我答應夜闌不殺你,就拿你沒辦法,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再敢惹怒我,我就挑斷你的手腳筋,讓你永遠躺在床上,等著我的寵幸,或者你想去妓院做做頭牌花魁,到時候我一定會讓皇北天去捧場。」

    佑熙惶然的望著凌嘯陽,這樣的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她信。

    凌嘯陽看到佑熙恐懼的眸子,這才滿意,丟掉了手中的帕子,露出冷笑。

    不久後,高莫回來,卻是一臉凝重,走到凌嘯陽身邊。「王爺,張媽死了……」

    死了,死無對證……

    張媽是上吊死的,吊死在另一間牢房中,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應該是昨夜死的。

    張媽死的原因應該有很多種。

    佑熙沒死,她害怕事情敗露,會死的很慘,所以先行了斷自己性命保個全屍、

    或者受到了什麼威脅為了保住主謀而自殺,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被毒害太妃的主謀殺死。

    可是主謀是誰呢?又怎麼進入牢房,吊死張媽?凌嘯陽不去想,因為他另有辦法。

    凌嘯陽黑眸變得幽深,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揮揮手吩咐人將張媽屍體處理掉,順便通知家人來領走屍體,給些安撫銀兩。

    屋子裡只剩下了凌嘯陽和最忠心的屬下,高莫出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王爺,這事,看起來真有蹊蹺。」佑熙雖然看似嫌疑最大,可是事情透著蹊蹺。

    凌嘯陽卻抬手,制止高莫說下去。「我自有主意,你去看看北王情況如何,傳話給他,就說本王要召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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