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悻悻的跟在冉卿蕁的身後,眼神裡充滿了幽怨,從走出花間坊的那一刻,就沒見冉卿蕁說過一句話,臉冷得彷彿凝固了一般,不帶一絲暖意。【文字首發】
緋雪心中腹誹道:「不過就是打了你色狼弟弟兩巴掌,至於那麼生氣嗎?我才是受害者。」
進了王府的大門,就各自回到所住的院落,緋雪無心用晚膳,一想到白天花間坊的遭遇,心裡就鬱悶不已。要不是有鳳臨閣暗處的人及時趕到,恐怕自己真的名節不保。
上官清羽坐在院子裡,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每次緋雪遇到危險,他都幫不上忙。
香薷和苡茉走了進來,拿了一些水果和點心,緋雪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放下吧!苡茉,知道王爺現在在干做什麼?」
「回主子,王爺這個時辰應該在書房。」
緋雪雖然和冉卿蕁已經是夫妻,她發現自己對冉卿蕁還真的不是瞭解。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最瞭解冉卿蕁的應該是蕭墨離。
緋雪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苡茉,輕咬薄唇,似有所思道:「苡茉,你去找王爺的護衛蕭墨離,瞭解一下,王爺的脾氣秉性,還有他和璉王的關係怎麼樣?」
苡茉微微沉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門外神情沒落的上官清羽,「是,主子!」
緋雪瞧見了苡茉的眼底的一絲不願,知道她對清羽的心思,他大概是看清羽心情不好,想要出去安慰吧!
輕抿薄唇,說道:「香薷,還是你去吧!苡茉留下來。」
苡茉錯愕,不過臉上瞬間就瞭然了緋雪的心意,在古代那有幾個主子會為一個奴才考慮,她對緋雪心裡充滿了感激。
香薷膽子比較小,期期艾艾道:「主子,夜以黑了,孤男寡女恐有不便。」
緋雪竟然被香薷的話給逗樂了,掩口輕笑道:「香薷,我是讓你去打探消息,又沒讓你去引誘他,那蕭墨離看上去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儘管去就是,如果他要是相中你,我就把你指給他就是了。」
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一天的陰霾完全消散。
香薷的臉被緋雪的話弄得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羞赧道:「主子,就會拿奴婢開玩笑,奴婢去還不行嗎?」慌忙的逃開了。
芊華走了進來,迎面看到香薷羞紅的面頰,從燕國到冉魏一個月以來,緋雪一直心情沉重,如今終於聽到了她久違的笑聲。
芊華見緋雪止住了笑聲,恭敬道:「王妃,蕭妃娘娘的帖子已經到了。」
緋雪神情微微一怔,「這麼快!」她還以為要明天一早才會到。
「送到王爺那了!」
「還沒有。」
芊華從懷裡拿出一封明黃色的絲織柬帖,緋雪展開娟秀字體映入眼簾,大意就是讓冉卿蕁務必帶著慕容緋雪去參加宴會。
慕容緋雪手裡拿著柬帖,喜溢眉宇,嘴角劃出完美的弧度,露出慧黠笑容,「冉卿蕁,看你還逃得掉!」
昏暗的燭光搖曳,緋雪沐浴過後,一身紅衫,坐在案几旁思考明天早上要採用什麼方法來脅逼冉卿蕁參加宴會,正思索間,香薷打探消息回來了。
「香薷,可有收穫?」
香薷恭敬道:「主子,蕭大哥說王爺生性冷漠孤傲。不過內心良善。蕭大哥還說今天在花間坊,王爺是去救王妃的,可是不知為什麼?竟然發起了脾氣。」
慕容緋雪聽她言語,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忙問道:「香薷,你說什麼?王爺今天是去救我的?」
香薷生怕主子不相信自己的話語,很鄭重的點頭道:「主子,蕭大哥是這麼說的。」
慕容緋雪細細的回想了下午冉卿蕁破門而入之時眼中閃現的擔憂,還有他見到自己以後,眼神瞬間的轉變。
不消片刻,慕容緋雪臉上便蕩起淺淺的微笑,「冉卿蕁,你的心動了!」
緋雪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傾城的容貌,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挑了挑眉梢,「來人,我要梳妝!」
書房之內,冉卿蕁一身白色長袍,銀髮披肩,臉上依然冰冷如常,立在書案旁練字,他的字體俊逸瀟灑,見他微皺的眉宇,似乎很不滿意,隨手丟到了一旁。不知為何,一向心如止水的他,今天就是靜不下心來。
微微穩了穩心神,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水字。突然聽到週遭的腳步聲,冰冷的眸光斂起,淡漠的聲音響起,「你來做什麼?」
慕容緋雪莞爾一笑,提了提裙擺,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王爺,好聽覺,不用看便知道是我來了。」
冉卿蕁冰顏未展,睨了緋雪一眼,發現她今天和以往的不同,一身冰藍色紗裙裹身,勾勒出完美身材,長髮垂於腰際,閃著柔軟細膩的亮澤,蓬鬆的髮髻,斜插淡藍色的珠花。
看她淡施粉黛,雖然與以往一樣的美艷,卻透著婉約飄逸,顧盼流離間盡顯柔美。
緋雪裊娜的來到近前,瞟了一眼書案上的水字,柔聲道:「王爺這個水字當真是好,溫柔而詩意,潔淨而透明。猶如明鏡照破世間一切污穢,能包容萬物,利於萬物而不爭。只是再平靜的湖水,只要投入一個小小石子,便會蕩起漣漪,正如王爺此時的心。
冉卿蕁被人說中了心事,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不知為什麼,每次都會被這個女人看破心思,冷凝的冰眸蕩起情緒,臉色愈加的冰冷。
「這夜以深,你來我房中不會只是與我探討這個水字吧!」
眸光在緋雪週身淡淡一掃,鄙夷道:「今天可不是什麼洞房花燭夜。」
緋雪似乎沒有聽到他諷刺之言,嬌顏一綻,溫柔道:「哦,我當王爺不記得我們是夫妻,就算我們孤男寡女共出一室也不會有人說閒話。」
緋雪眸光一直注視著冉卿蕁,見他默不作聲,臉上依然冰冷,頸間眉宇隱隱紅霞。
「王爺,可是對緋雪動了心?」
冉卿蕁冷睨著他,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冷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冉卿蕁又怎麼會對一個隨便和男人逛妓院,不知廉恥的女人動心。」
緋雪聽他所指的不知廉恥從何說起,緋雪才恍然大悟,方記起冉卿蕁破門而入的時候先是在自己的身上淡淡掃過,然後朝轉變的神情,自己當時穿的是上官清羽的衣服,原來他吃醋了,才會有如此反應。
不過一切只是自己的憑空猜測,不如試它一試。
「哦,王爺當真沒有動心?我可聽說王爺原本可是要衝進去救我的。」
「哼!我只不過是不想讓別人看笑話,你個笨女人我怕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你的那個弟弟當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冉卿蕁見緋雪不以為然的讓子,神色愈加的凝重,「我與璉王同庚,歲差兩月有餘,他排行第五,是柳貴妃身邊的宮婢所生,從小喪母,是柳貴妃養大,與太子關係最好。為人生性陰狠,好色如命,對與你來說,他比太子更要可怕。」
緋雪走到近前,輕扯他的臂彎,眼中早已蒙了霧氣,柔情的凝望著他,「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我就知道你的心裡有我,我都知道。」
冉卿蕁微微蹙眉,瞥到緋雪搭在身上的芊芊玉手,「你是在自做多,」情字還沒有出口,緋雪微涼的唇瓣便在他的面頰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啄。
冉卿蕁僵立當場,只感覺心裡有一處柔軟被觸動,一種奇妙的感覺流向全身。
緋雪能感受到他的變化,知道他心中有她,緩緩的鬆開櫻唇,露出慧黠一笑。
從懷裡掏出蕭妃娘娘的柬帖,用錦帕包裹著,放到了冉卿蕁的手中,上面還殘留著緋雪如幽蘭一般淡淡的體香。
冉卿蕁方回過神來問道:「這是什麼?」
緋雪附在他的耳邊嬌聲輕吟道:「你猜呢?日出卯時不見不散!」
說著一手掩口輕笑,眸中泛著如雪狐般狡黠的眸光,翩然離開了。
冉卿蕁看著手中之物,疑惑的打開錦帕,見到柬帖,眸中瞬間寒星閃爍,低吼道:「你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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