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無數石木砸下,楊誠暗自叫苦不迭。真是屋漏偏逢連天雨,剛才岑猛最後那一擊,差點就要了他的命,幸好及時吐出那口鮮血,讓他的心神為之一醒,使盡餘力借助墜地那一瞬間將自己送到密林之中。正面交手,不論是童福還是岑猛,楊誠可以說是毫無勝算的,可若是處在樹木密佈的山林中,完全可以將這種優劣的對比巔倒過來。正如剛才楊誠還未現身之時,岑猛對他根本難以構成威脅,若是楊誠起了殺意,要想將其射殺也全然不是難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楊誠在獲得地利的同時,卻也正逢公孫無忌啟動了公孫書隱藏在這座山谷中的奇門之陣。求生的意念支撐下,本已力竭的楊誠,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股力量,在地上猛地一撐,右腿重重地蹬在身旁的一根樹幹上,借助反彈之力向密林深處投去。身上那幾乎致命的傷痛在這一刻似乎全然消失,心無旁騖之下,楊誠將速度發揮到極致,每一次借力無不恰到好處。
「轟!」巨大的轟鳴聲中,谷口被塌下的石木堵得嚴嚴實實。楊誠靠在一棵樹幹上,不住的喘著粗氣,想著剛才的經歷,仍不禁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在這麼短地時間裡。他兩度經歷生死的威脅,兩度都差一點點就要飲恨當場,饒是他之前有過無數與死神擦間而過的經歷,卻也沒有這般讓他心感慶幸。相比於之前,他現在心中的牽掛更重,對生的渴望更熱烈。
「咦?」剛剛喘過幾口氣。楊誠突然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手中緊握的逐日神弓竟然散發著一股柔和地光芒,掌心與弓身相交處,微微感到一股熱量傳來。除了尋回破日和碎月箭那兩回外,這樣的情形極是少見,即使是他與弓箭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以後,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情形。
「莫非這谷中,竟然藏著另外一支箭不成?」楊誠暗忖。心裡卻有一絲疑惑。從他獲得逐日神弓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年了,對於逐日神弓的瞭解,自然也不會遜色於其他人。不論是從族口中的傳說,還是逐日神殿那句留言,以至於章盛等人所瞭解的關於逐日神弓的各項辛秘,無不顯示著逐日神弓應該只有破日和碎月兩支箭而已。
正在這時,一種莫明地感覺卻突然間充塞了楊誠整個身體。一股從未被發現的力量,如同迅猛的洪水般,從靈台而出。迅速向身體的每一條經絡漫延。原本便被岑猛打得支離破碎的各個部位,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發出陣陣徹骨之痛,以楊誠如此堅定的意志,竟然也不禁大聲地吼叫起來。這種感覺,簡直讓他痛不欲生。可是除了大吼之外,卻毫無辦法。
那股力量卻絲毫不受楊誠意志的影響,從靈台直至湧泉,接著又返回,如此再三。時間雖然並不久,不過等到平息之後,楊誠全身的血漬幾乎都被因痛苦而冒出來的汗水沖盡。楊誠此刻連喘氣地力量也用盡了,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動彈。可是從他微微張開的眼睛裡,卻透出無比的震憾:整個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逐日神弓的光彩更加耀眼起來,那種光芒幾乎讓人難以直視。但對楊誠來說,卻是異常的柔和。透過逐日神弓的光芒,整個山谷再不復之前那股模樣:沒有絲毫地綠色,一種極其玄妙的色彩充塞著眼見的一切:樹木、長滿野苔的山石以至叢叢的野草,都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面目,只剩下一種幾近透明的顏色。更讓楊誠難以置信的是,這些近乎透明地山石草木中,竟然有一種與剛才在他體內肆虐地那股力量相似的東西。他甚至能感覺到山石草木中的那股力量在蠢蠢欲動,似乎想要衝破束縛一般。它們的努力並非毫無效果,一絲絲一點點,從葉尖、樹幹,不斷向外逸出。
空氣中,這股力量越聚越多,越聚越濃,連他自己體內地那股力量也生起共鳴,開始不斷向外湧出。肉眼可見的玄光在山谷中越來越盛,不過它們卻並非靜止,不約而同的向谷中某處奔去,似乎都要去參加一個盛大的聚會一般。連逐日神弓和破日、碎月箭此刻也開始不安份起來,透過與它們那種玄妙的聯繫,楊誠清晰地體會到它們那種欣喜與躁動。逐日神弓散發出的光芒似乎也受到山谷中這股氣氛的感染,竟然也如同流水一般,在龐大的「赴會大軍」中,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跡。
看著眼前這個完全由光彩構成的世界,全無任何的實物,楊誠已經目瞪口呆,既感受著其他的玄妙與美麗,又承受著心中無比的震憾。這或許就是他們所說的靈力吧!楊誠此刻心裡僅剩下這個念頭。體內那股未知的力量仍然在狂湧而出,不過楊誠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古山曾說過,自己體內有一股極為龐大的靈力,可是他卻無法使用其分毫,既然無用,失之當然也毫不可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事實上在這樣的情形下,任何人恐怕都已經望卻了時間。只不過楊誠周圍的那些草木,痕跡已越來越淡,幾至消失。可是體內那股力量湧出的勢頭仍然沒有絲毫的減弱,直若奔騰的江河,永無止境。逐日神弓和破日、碎月箭的光芒卻開始暗黯淡起來,只不過卻漸漸變得如同實質,在山谷中留下一道金色的線條,直抵谷中。
也不知道是逐日神弓的牽引,又或是那股神秘力量地召喚。楊誠的整個身體就這麼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輕如羽毛一般,直接匯入那股已經漸漸萎縮的「洪流」之中。在那一瞬間,楊誠幾乎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一般,完全成了其中的一份子,向同一個目標湧去。速度越來越快。楊誠只覺自己眼裡,一道道玄光不斷往
掠,讓人眼花繚亂。
這樣的情形並沒有維持多久,或許是速度太快了,待到楊誠定下神來地時候,眼前的情形不禁讓楊誠瞪大了雙眼:一個直徑約有十丈左右的巨大圓球出現在眼前,在其邊緣,聳立著數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頂端各自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這光芒卻極是詭異,僅僅投射到圓球之上,沒有絲毫外逸。而從四面八面湧的那道道玄光,皆投入那圓球中,圓球卻沒有絲毫的膨脹,只是色彩愈深,如同一個用質地最好的白銀打造一般。
眼看離圓球越來越近,楊誠身體地速度卻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雖然心中大急,不過卻沒有任何辦法。在即將撞上那一刻。楊誠不禁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見自己撞得粉身碎骨的情景。這也難怪,雖然明知那圓球是由山谷中那些神秘的力量構成,沒有任何實質,但眼中看到的這一切,卻讓人難以輕易說服自己。
預想中的撞擊並沒有出現。楊誠只覺自己身子一沉,似乎浸在了極為粘稠的液體中一般,速度頓時緩慢起來。睜開雙眼,楊誠眼中全是如濃霧般白茫茫的一片,全然不知身在何處。沒一會兒,身子終於停了下來,感覺到腳下踏在了實地上,楊誠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嗡!」逐日神弓與破日、碎月箭同時發出低鳴。讓楊誠清晰地體會到它們那種無比的喜悅。一巨大得難以抵抗的力量突然從弓身傳來,逐日神弓脫手飛出,緊接著,兩道從楊誠身上射出。正是破日與碎月。弓與箭主動離開,這對楊誠來說簡直是從來沒有過地情況,雖然知道逐日神弓和神箭均非一般的凡品,但這變化仍然讓楊誠感到一絲茫然無措。
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原本幾乎是靜止的卻突然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這裡面用力攪了一下,周圍的氣息頓時顯得有些狂亂起來。事起突然,這股力量又遠超楊誠的預料,身子一偏,差點摔倒。楊誠急忙蹲了下來,雙手急揮,四處搜尋可以抓住地東西。沒想到還真讓他抓到了什麼,入手處,似乎是一匹滑膩的絲稠。正在疑惑中,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來:「無忌我兒,你終於來了!」
這道聲音如此突兀,楊誠不禁嚇了一大跳。誰能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遇上一個人!等等,無忌我兒?莫非這人竟然是公孫無忌的父親?老天,公孫無忌都是**十歲的人了,那他的父親又該是多大了?人生八十古來稀,真的有人能活到這麼大的歲數嗎?他若真是公孫無忌地父親,那自己要不要現在制住他,用來換回自己的妻兒?
正在楊誠胡思亂想的時候,那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失敗了!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拼盡餘力布下這極傷天和地采靈之陣,助你一窺天道。當是一個補償吧,唉!」
「我……」楊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心裡拿定主意要擒住此人,但想到其是年過百齡的老人,卻怎麼也下不起手。正在此時,周圍的氣流愈加急促,帶起的風竟然吹得衣衫獵獵作響。
抬頭望去,只見空中隱約可見三道金色的光芒不斷旋轉,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周圍的那些白霧被不斷吸入漩渦之中,猶如一道白練不斷撞向那金芒,可惜剛剛進入金芒的範圍,便立即冰消瓦解,留不下絲毫的痕跡。與此同時,周圍的白霧卻漸漸變得稀薄起來,讓楊誠依稀可以看見那光芒的所在,正是逐日神弓和破日、碎月。看這情形,似乎是神弓與箭一道在吸收這些白霧一般。
「你是誰!」楊誠已被天空中情形完全吸引,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楊誠聞聲看去,卻見自己面前正盤腿坐著一個,穿著錦緞長袍鬚髮皆白的矍鑠老者。「無忌!無忌!」看清楊誠的面目。那老者不禁有些驚慌,大聲喝喊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能動作了,雖然表情焦急,但身子卻絲毫沒有動彈,就連嘴也一直緊閉著,看起來詭異之極。
「你你你!」周圍並沒有回聲。反而是風變得更大起來,楊誠幾乎都快站不住了,可是那老者竟然絲毫未動,連鬚髮也沒有任何動作。不過那聲音中,卻明顯透露出其氣極之意,就算現在突然跳起來指著楊誠,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意外。
雖然已經見慣不怪,楊誠卻也禁不住向後挪了一挪。畢竟他現在與那老者地臉相距不過數寸,讓他多少感覺有些不舒服。哪知道稍稍一退,腳下卻突然一空,嚇得他趕緊停住身子。扭頭看去時,心裡不由一驚,身後竟然完全懸空,離地數丈之高。雖然平時這樣的高度還傷不了他,不過畢竟受了重傷,這一摔恐怕就得一命嗚呼了。經歷過如此多的凶險,若是自己摔死了。那還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想到自己的傷,楊誠不由自主的運息探視,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之前那幾乎讓他丟了大半條命的傷,此刻竟然沒有留下絲毫地痕跡,似乎他根本沒有受過傷一般。一喜之下,又不禁詳加查探。不過卻沒有更多的驚喜了。那股力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湧出,除了感覺與逐日神弓的那股聯繫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之外,身體的情況與他巔峰之時完全相同。
探視完身體,楊誠不禁開始打量起四周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白霧已經極為稀薄了,以楊誠的眼力,百步之內地景物卻也清晰可見。這一看這下,卻也不禁愕然。不知這谷中原來是不是就是這般。所有的草木竟然枯黃了,看不到絲毫的生命之色;目光所及的幾隻動物都極是僵硬,雖然明顯已經死去,卻都保留著最後那一刻的形態;身處的石柱下面。是一個乾涸的大坑,坑底那些死魚死蝦,無不顯出一種詭異的枯黃之色。
這顯然不是山谷的本來面貌!楊誠臉色一變,耳邊不禁
前那老者的話:采靈之陣,極傷天和!頃刻間,竟然生機盎然地山谷,完全成了一個死谷!這一切顯然都是出自這老者之手,想到這裡,他不禁向那老者投以厭惡的目光。只不過那老者卻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從始自終都保持著那個表情與姿勢。只是隨著這白霧的稀薄,他的臉上也開始有些枯黃之色了。
「無忌我兒,聖殿,或許還有一絲希望……」聲音如同天外傳來,在整個山谷中迴盪。疾風吹過,端坐在石柱頂端的那老者竟然變成了一頓飛灰,隨風而逝,似乎他本來就是一堆沙子一般。與此同時,整個山谷中地草木動物,也如同那老者一般,化為了滿天飛舞的黃沙!
逐日神弓與破日、碎月吸盡了最後一絲白霧,同時綻放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那道金光極其強烈,楊誠也不禁伸手擋住雙目,隨即卻感覺手中一沉,弓與箭卻穩穩地落在了他手上。「轟!」神念與弓箭接觸那一瞬間,楊誠腦中突然一震,從高處直墜而下。
「不!」楊誠墜下那一刻,公孫無忌的狂吼聲遠遠傳來。
「這?這是!」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山谷由蒼綠變成枯黃,接著完全化為飛灰,葛軒眼中滿是驚恐。看著楊誠被打入谷口,接著又被山石掩埋,他心裡幾乎已經絕望了:這可怎麼向公孫無忌交待!雖然鐵定要遭到公孫無忌的懲罰,但他卻不敢有絲毫逃走的意念,只能戰戰兢兢地等在谷口。公孫無忌曾經告訴過他,無論他在哪裡,他都可以輕易地找到。這話雖然說得極為玄呼,不過他卻不敢去賭上半分,公孫無忌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如同神一般地存在。
對於岑猛,葛軒卻有些為難。楊誠落入山谷後,岑猛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即使是葛軒令其自傷,也沒有絲毫的反抗。雖然明知他有著突破自己控制的危險,但他卻難以對自己這個得意之作痛下殺手。更何況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沒了岑猛,他手中地力量便難以應付其他人的威脅。他並不知道楊誠根本不懼任何毒,這才能輕易通過他的萬毒大陣,還道楊誠手裡有著使毒的高手,再加上其手中龐大的力量,一旦動員起來,又豈是他所能對付的。考慮再三後,他還是留下了岑猛,只不過對其多了幾分防範。
這一等就是兩天,直到發現眼前的山谷在頃刻間發生劇變,葛軒都不敢離開半步。而此刻,他更慶幸自己沒有去冒險,公孫無忌竟然有如此通天徹地的本領,背叛他的人又豈能好過。雖然對於眼前這一切並不瞭解,不過他仍然深信這必然是公孫無忌的「傑作」,或許也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種在外人眼裡全然不可思議的事情。
「絲!」正在葛軒望著山谷出神這一瞬間,一條全身漆黑、與一根筷子差不多大小的毒蛇突然從草叢中竄出,快若閃電般的直撲葛軒後頸。葛軒雖然被這奇景所懾服,不過卻也沒有全失警惕,當下嘴角顯出一絲冷笑,擰身伸手便向那毒蛇抓去。他可是使毒的大行家,對會這些毒物,自然是拿手好戲。不過當他目光一觸及那條毒蛇,表情卻不由一驚,袖籠一抖,一張藍汪汪的細網便向那毒蛇罩去。而他自己,卻急速向後退去。
「咻……」四支羽箭帶著凌厲的破空之聲從林中疾射而出,直射向閉目休息的童福。童福雙眼猛地睜開,細劍不知什麼時候已到手上,就如他一直握在手中一般。「叮叮!」盪開兩箭後,童福不由悶哼一聲,身子化作一道黑影,直撲數十步外的林中。羽箭接連射出,箭箭都極是刁鑽凌厲,雖然都沒能傷其分毫,但卻讓他的腳步為之停滯。
「呔!」一聲猛喝如驚雷在平地炸響,屠一萬高大的身形已撲向立在左飛羽母子身邊的岑猛,人未至,寒鐵菜刀已舞起一團炫目的刀光。在屠一萬躍出之處,古山神情嚴肅地走了出來,再不復之前那般慵懶。他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目光地盯著如鐵塔般的岑猛。
岑猛長戟一揮,卻不可思議地偏了半分。屠一萬的刀鋒順著戟身劃下,眼看就要觸及到岑猛,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閃,一柄彎刀已架了上來。「嘶!」屠一萬的刀豈是一般兵器可擋,彎刀頓時便如同豆腐一般被劃斷。岑猛倒也了得,手腕一轉,快捷無比地用那殘缺的半截刀身磕在屠一萬的刀上。
雖是倉促一擊,屠一萬卻臉色微變,攻勢再難繼續。借勢往後一縱,岑猛的長戟已然回轉。怪事再度發生,長戟竟然再度擊偏,使得屠一萬安然落地。岑猛臉色微變,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古山,大步踏出,長戟與半截彎刀同時攻出!
這一切幾乎是在同時發生。葛軒僥倖避開那條連他也要忌憚三分的毒蛇後,場中已經戰成了一團。環顧四周,他心裡不由暗自著急:族四衛與童福已經戰成一團,憑四人聯手的合擊之力,對付實力反不如從前的童福,雖然談不上穩操勝券,但卻是有驚無險,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而另一邊,與岑猛對陣的屠一萬明明相差甚遠,不過卻詭異之極地與之戰了個旗鼓相當。任何一方,恐怕都別想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可是拖得時間越長,顯然對他便越不利。天知道除了現身這些人,後面還有多少楊誠召來的高手。
「叛徒,今天我要替葛家清理門戶!」看著從林中走出的葛青,葛軒表情也不由變得凝重起來。他本就是葛家之人,自然知道能駕御這條黑蛇的人是誰了。單論使毒的功夫,他比當年的葛氏族長還要差上一些。葛青雖然比他晚一輩,但卻是葛氏新一任的族長,他當然也不敢大意。神箭傳說第七卷第一百七十三章三箭緲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