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神箭傳說

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關洛爭雄·十 文 / 簡單老楊

    要殺到門口了,怎麼還不走?」楊誠沉聲喝道,大步百姓們大多已經醒來,不過有一半的人只是坐起身子,茫然的看著中央分成兩堆正爭執不下的人群。歐凌哲站在人數較少那邊的旁邊,雖然並沒有參與爭氣,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看到楊誠來了,眾人頓時靜了下來,不過有幾人卻明顯有些不服氣。「趕快收拾,再遲就晚了。」楊誠穿過人群,逕直走到歐凌哲旁邊,後者立即低聲向他解釋起來。

    原來,歐凌哲通知眾人之後,大多數人卻並不願離開。一來這裡已經是藍田最偏遠的地方了,再往裡走根本毫無人煙的窮山惡水,特別是村裡的一些老者,更對裡面充滿了畏懼。受他們的影響,其他逃來的百姓便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他們來這裡也不過幾天,對周圍的地形並不瞭解。不過相對來說,他們對高壩村長者的信任,還要稍稍高過於陌生的楊誠。

    第二個理由便讓楊誠有些哭笑不得了,雖然自己解釋了幾次,但仍然有不少人堅信那個完全由他假扮的常老爺子就在附近。之所以昨晚沒有現身,便是為了對付現在出現的這支叛軍。再加上他們昨天繳獲了不少兵器,更天真的認為可以出一份力,協助常老爺子打敗這支叛軍。已經有不少人披甲持刀,戰鬥的士氣竟然頗有些高漲。或許是昨天兩場戰鬥都取得了勝利,再加上蓄積起來那股仇恨,他們竟然認為自己的力量已經可以與叛軍一拼的力量了。

    楊誠可沒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即使他們士氣高漲,但正面遭遇的話。絕對撐不上半個時辰,便會盡數戰死。即使是依托黑熊谷地有利地形,只怕也撐不過兩個時辰。叛軍實力太多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不可小窺的高手,就算加上他和歐凌哲二人,也絲毫不能改變一接觸便會一邊倒的戰局。

    「我們在這裡等常老爺子來。怕死的儘管先走。」主戰派領頭那人正是范大勇的小叔范富貴,雖然箭術還比不上范大勇,不過卻有一身蠻力。昨天那場大火,他的父母妻兒全都沒能逃出來,滿腦復仇意念地他,面對著楊誠銳利的眼神,竟也毫不退縮。范大勇受傷之後,他顯然成了這群人的領頭人,一番慷慨悲壯的話。竟獲得了一片贊同之聲。

    願意撤離的十幾人都是最靠近藍田的村民,他們數次在叛軍的屠殺下逃得性命,只要任何一絲可能,他們都不願去面對這群魔鬼了。不過他們所佔的比例卻太小了,再加上來這裡也不比楊誠早幾天,只得默默的看著楊誠和其他百姓,聽任別人決定自己地命運。

    「都說了,常老爺子不在這裡。」楊誠忍著心中的焦急,苦口婆心的說道:「要想報仇,先得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而是這樣死卻根本毫無意義。」時間每過一刻,叛軍離他們的距離便會縮短一分,若是他們不能在叛軍到達之前離開,只怕除了他和歐凌哲。這裡的人絕對活不下幾個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范富貴略有些笨拙的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刀。高高舉起,「想報仇的。跟我上!」說罷便要向谷外衝去,一時間竟有四五十人響應,連想要撤離地隊伍中。也有幾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仇恨已經深植於每個人的心頭,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拚命無疑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呀!」范富貴剛走出幾步,突然眼前一花,隨即握著刀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長刀立時脫手而出。「你真地想死嗎!」楊誠一把抓住他地胸甲,竟如抓著一個小孩般把他提了起來。范富貴雖然比楊誠低了一個頭,但身子卻極是粗壯,不過這裡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任他拚命掙扎,楊誠地手臂也是紋絲不動。

    「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拖著大家一起陪你去死!」楊誠眼中閃著一絲怒氣,隨即一把將其擲出,幸好身後的幾人將其攔住,不然這一下就夠他受的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所有人只帶兩天地乾糧,其他東西一律拋棄!留在這裡的,絕對等不到常老爺子,等到的只會是兩千凶殘的叛軍。」

    看著楊誠一臉絕決的向谷內走去,眾人不禁呆立當場。歐凌哲只告訴他們叛軍殺來了,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來這麼多。昨晚那兩三百的叛軍便已經足以讓他們震悍了,這次一來卻是十倍之多,剛才那股拚死的勇氣,頓時被澆滅一半。「爹、娘,兒子沒用!孩子他娘、小寶,我這就來陪你們了!」范富貴一臉悲慼,一邊號哭著一邊猛的將頭撞向身旁的石頭。幸好眾人離他近,紛紛擁上去阻止了他。

    「讓他去死!這種懦夫,根本沒有資格報仇!」楊誠頭也不回的喝道,旋即跳到一塊突起的巨石上,對著仍然有些舉棋不定的百姓說道:「我楊誠在此起誓,十天之內定會一掃叛逆,為大家報仇雪恨!我希望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活著看到這一天!現在,立即往南走,身體強壯的扶著體弱傷病的,不要落下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或許是楊誠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勢所立下的誓言,亦或是對生存的希望,谷中百姓只呆了片刻,隨即便開始默然而有序的向楊誠所指的方向走去。范富貴深深的望了望村子的方向,也隨著眾人而行,剛走出幾步,又匆匆跑回,拾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長刀,鄭重的放入自己的刀鞘。

    楊誠微微鬆了口氣,示意歐凌哲在最前開路,自己則走在了最後。面對荊州和交州的百姓,只要他一句話,便可毫無阻礙的獲得熱烈響應。長久以來,他竟習慣了這種擁護。哪知道到了這裡,雖然自己仍然有些名頭。但在百姓中的影響卻極是微小,那種一呼百應的局面便再出現。若不是剛才他拉下臉來曉以利害,再許以希望,只怕還真不

    些百姓乖乖的離開。

    要知道這幾年他一直將百姓作為自己地重要力量,而且百姓們也從未讓他失望過。這次的關中之行他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籌碼也是百姓的支持,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怕不是那容易的事了。雖然憑著他忠勇將軍地名號,可以借章盛的餘威佔到一些便宜,不過他除了幾次路過關中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涉足,更不用說給關中百姓帶來什麼好處了。

    正感慨間,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了過來,百姓們雖然毫無所覺,但楊誠的聽力何其敏銳,當即不由臉色微變。雖然因山石的阻隔並不能看到。不過楊誠卻有十足的把握判定,近兩百人的叛軍已經出現在了谷外,行進的速度顯然超過了自己地預計。僅憑聽到那行走在崎嶇山路而並不雜亂腳步聲,便可知這士兵戰力不容小窺。

    楊誠心中暗暗叫苦,剛才的爭執雖然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不過在敵人加快腳步之後,卻足以打亂他的計劃。現在他們正沿著谷底一條臨時開出的陡峭山路向上攀登,百姓中的老弱幾乎都需要人背著上去,速度便更漸緩慢,到現在仍然有一半的人聚在這裡。而谷底和谷口的距離不過兩千步左右。憑敵人現在的速度,絕對可以在全隊離開之前趕上來。

    自己可以拋棄這些百姓嗎?楊誠在心底問自己,雖然他知道自己和歐凌哲離開這些百姓後,可以輕易的甩掉後面的敵人,就算帶上隊伍中地青壯也可以安全的離開。在這複雜的山林之中。除了左擒虎外。天下恐怕再找到不可以與楊誠相匹敵的人了。

    但楊誠的心裡卻只有一個否定地答案,這幾年來他一直享受著造福百姓所帶來地內心極大的滿足。連治下地百姓出現飢餓也讓他難以容忍,更不用說棄他們於不顧。雖然這裡並沒有一個荊交二州的百姓,但他卻仍然無法給自己任何借口拋棄他們。就算真得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他仍然要盡全力卻爭取。

    長長地歎了口氣之後,楊誠在隊伍中找來十名身手相對靈活的男子,低聲吩咐一番後,十人便迅速向谷中奔去。整了整衣衫,楊誠平靜的拿出帶著體溫的逐日神弓,身形疾動頃刻間已行出百餘步。轉過一道彎之後,楊誠倏然停在一塊巨石之上,抱著神弓意態從容的坐了下來。

    楊誠剛剛坐下,黑壓壓的叛軍如潮水般從谷口處湧入,仍然騎著戰馬的孫堯安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臉殺氣,凌厲的眼神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便完全鎖定在了楊誠的身上。谷口兩邊的山坡上,無數弓箭手迅捷的奔走著,沿著山腰包抄而來。

    饒樂水源於漠北饒樂山,河面狹小,水流平緩,沿途多是荒漠戈壁。但在黑烏山轉過一道九十度的大彎之後,卻吸納了數條支流,為遼西平原帶來了充足的水源。在擁有先進的農業技術和工具而又勤勞的大陳百姓開發下,數十年間,這片豐茂的草原便成為遼東重要的糧倉,為以遼西城為中心的東北防禦體系提供著雄厚物質支持。

    黑烏山南麓,五人五騎一字並列,人人皆是眼神複雜的望著不遠處寧靜的原野。

    「物歸原主的時候,終於到了。」說話的是中間那名極其魁梧的中年男子,雖然只是坐著,卻有一種不動如山的威勢。略有些花白的鬍鬚,半遮半掩著他那刻滿風霜的臉龐,微風輕拂,露出一條從鼻樑一直延伸到右腮的疤痕,甚是懾人。

    中年男子的左邊是一名全身披甲的健碩漢子,若是左賢王在場的話,定會大吃一驚,這人正是當初追得他無路可逃的烏桓第一戰將布爾搏金。不過他現在卻表情恭敬的向中間那中年男子說道:「只需大王一聲令下,烏桓的勇士們便立即踏平遼西城!」雖然布爾搏金的語氣中透出無比的自信,甚至於狂傲,不過只要是熟悉這幾年草原變化的人,對他的話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烏桓王努那達竟然親臨遼西,要是讓遠在冀州地譚淵知道的話。只怕要急得跺腳。征伐冀州前,譚淵曾經軟硬兼施的警告過烏桓,隨即也得到烏桓王謙卑的回復。譚淵雖然不會蠢到相信烏桓會信守承諾,不過卻萬萬沒料到烏桓這麼快就翻臉了。

    匈奴破滅,烏桓趁勢而興,雖然吞併西域的戰爭受阻。不過卻在最近消滅了最後一支余慎騎兵,將整個北方草原完全囊括。而在這一系列的戰爭中,布爾搏金以他驕人地戰績和勇猛也隨之傳遍四方。雖然成為北方唯一的霸主,不過歷經這麼多年的戰亂,北方的民生卻受到極大的破壞,就算再沒有部族敢於烏桓抗爭,不過當對手變成了大陳,烏桓的實力卻仍有些不夠。

    幸運的是,本該蟄伏的烏桓卻得到了一次天賜的良機:大陳自己已經陷入了混亂地內鬥。連他們極是畏懼的遼西猛將譚淵也身陷冀州,不能稍有動彈。不管這場戰爭最後的結果如何,烏桓一族顯然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得利者之中,而奪取遼西平原,便是他們的第一步。

    「可惜那譚淵不在,不然孩兒一定第一個衝上去替父王報當年之辱!」坐在努那達右邊的二王子必瑟呼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聽到譚淵的名字,努那達的臉不禁微微抽搐,讓那道疤痕顯得更加恐怖。想當年譚淵在遼西剛剛嶄露頭角,他也吞併數族準備大展拳腳,哪知道第一次遇上譚淵。便因輕敵吃了大虧,自己還被追殺千里,差點就沒命了。而他臉上的這條疤,便是當時剛剛升任千夫長地譚淵送給他的見面禮。從此之後,譚淵便成了他必欲除之的心頭大患。只可惜譚淵那超卓的軍事才能卻遠遠不是他所能比及的。在沒有得到布爾搏金這個難得地人才之前。他只能無奈而狼狽地接受著一次接一次的失敗,有好幾

    點被其從這草原上抹除。

    即使有了布爾搏金。烏桓仍然沒能完全翻身,雖然再不像以前那樣敗得一塌糊塗,卻仍沒能在譚淵手下討過半分好。在這五六年裡。努那達都只能將恥辱和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一邊傾力討好大陳,一邊揮著布爾搏金這柄利劍征伐臨近的大小部族,拚命積蓄自己的力量。本來對於譚淵地警告他還極是忌憚,不過在聽到譚淵被困冀州的確切消息後,他便再無法隱忍了。

    「若是譚淵在,你真敢為父王雪恥嗎?」努那達淡淡的說道,眼神卻有些無奈。他的七個兒子中有六個都死在了戰場上,其中兩個最優秀的更直接死在譚淵的手中。而老天偏偏給他開了一個玩笑,給他剩下了七個兒子中最不成器的一個。除了拚命享受外,必瑟呼斯再沒有其他善長的東西了,這一次若不是自己擲下嚴令,再加上幽州大半兵力都調去了冀州,只怕他根本連跟來的興趣也沒有。

    必瑟呼斯扁了扁嘴,並不敢反駁,只是將臉轉向他旁邊男子笑道:「七叔,有了這塊肥肉,你這遼西王可就風光了,以後可得多多照顧小侄哦。」

    格來奇哥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這小子,豈不是在轉頭話頭讓你老子懷疑我嗎?想是這麼想,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只是打著哈哈說道:「蒙大王信任,我當然會盡力辦好差事的,哪有什麼風不風光的。」格來奇哥與努那達是親兄弟,不過一直在余慎作為人質,直到最近才被救出來。為了補償這十幾年來的虧欠,努那達便將這第一塊從大陳攻下來的土地封給了他。雖然大陳現在自顧不暇,不過任誰也知道,一旦中原的戰事平定,這裡必然會成為第一個遭到攻擊的目標。想到這裡,格來奇哥的心情便是異常無奈了。

    「駐在寧靜谷那支部隊三天之後能夠趕到吧?」努那達深深的吸了口氣,淡淡的問道。雖然明知譚淵已經不在這裡了,但人的名,樹的影,要想消除這麼多年心中的那個陰影,倒也並非那麼容易。雖然他已經在黑烏山一帶聚集了五萬大軍,不過卻仍不敢輕啟戰端。

    「絕對可以,八百里加急已經答的是坐在布爾搏金旁邊的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此人名叫公孫復,之前他只是遼西的一個縣令,在被俘之後便投靠了努那達。雖然他並沒有什麼才華,不過比起連文字都沒有的烏桓族來說,精通大陳文化的他便成了寶貝,深受努那達器重。

    聽到寧靜谷三個字,布爾搏金眼皮不由微微一跳。「真的有必要那支部隊也調過來嗎?就算不要那四萬騎兵,我們也有足夠的兵力奪取幽州啊。」想他在草原上幾乎令所有人聞風喪膽,唯一的遺憾便是這個神秘的寧靜谷了。

    寧靜谷地形奇特,除了谷口那片河灘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進入。可就是這麼一片河灘,在這一年多來,烏桓的數員戰將輪流上場,也不能踏進山谷一步。布爾搏金雖然沒有在那裡受挫,不過那是因為他在谷外足足呆了一個月,卻一戰未打便離開了。從此以後,寧靜谷便成了譚淵之後的另一個難以抹除的陰影。若要說譚淵是一道狂掃一切的颶風,那寧靜谷便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不管多大的衝擊,也只能在波瀾之中消逝。

    「根據各種情況分析,寧靜谷應該不會趁我們後方空虛時有所行動。」公孫復一臉肯定的說道。

    努那達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希望寧靜谷如其所言,只圖安定而不謀外取。」對於寧靜谷,努那達心裡也極為複雜。當初他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裡,以為像收服其他部族一樣,可以輕易的將其納入自己的手中。哪知道世事難料,以烏桓現在的強大,竟然在他手裡連吃敗仗。這還不說了,在他們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之後,竟然完全無法查出寧靜谷真正的底細。現在他們所知其最高層的人物,也不過是那個名叫李無征的少年而已。他當然不會相信憑李無征那麼小的年紀就會有如此能力,不過想要再查,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更進一步了。

    「寧靜谷裡住著的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等到我們一舉掃平中原,寧靜谷又豈能獨存?」公孫復安慰的說道,似乎想要掃去眾人心中的這道陰影。雖然出身大陳,不過此刻的他卻無時不鼓動烏桓對大陳的侵入,他當然不希望一個小小的寧靜谷,便拖住了烏桓這輛已經啟動的戰車。

    努那達歎了口氣,感慨的說道:「希望如此吧。」說罷轉向公孫復,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那些小部族的人馬呢?怎麼老是慢吞吞的,莫不是要讓我拿幾個開下刀了?」

    「已經嚴厲催促了。」公孫復恭敬的回道:「根據昨天傳回的情況,相信可以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趕到。」這一次烏桓的行動,除了本身的近十大軍以外,連帶所有被征服的部族也被紛紛徵召,各族之中十四至五十歲的男子,全在徵召之內。這一次北方部族已經被完全動員,傾盡全力的投入了角逐天下的戰爭。

    「末將還是有點不明白。」布爾搏金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些小部族的部隊戰力太弱,說不定到時會拖我們後腿,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們也召來呢?」雖然在譚淵那裡討不到好,不過這幾年他在北方草原幾乎是一個無敵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對各部族心裡便充滿了藐視。當然,那個一直如謎一般存在的寧靜,卻是唯一的例外。

    努那達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只要他們來了,這場戰爭便不是我們與大陳的戰爭,而是整個北方部族與大陳的戰爭!」神箭傳說第七卷第四十六章關洛爭雄·十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