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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找到自己的戰馬後,楊誠徑直策馬趕回安平。時,左飛羽等人已做好午飯等候,見楊誠一個人提著大木箱子回來,不由奇怪的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大將軍呢?」
楊誠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大將軍還有事有要做,我也留不住他。」
「大將軍好不容易來趟交州,你竟然,唉。」父親楊明跺腳歎道,一臉的失望之色。聽到大將軍出現這附近,連一向少言寡語的楊明也忙祿起來,一改平時的節儉,準備了府中有史以來為豐盛的午飯,哪知竟只等到楊誠一個人回來,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對於他們這一代人來說,章盛無疑是每一個熱血男兒崇拜的偶爾,不要說能與章盛同桌吃飯,就連看上一眼,也是值得炫耀的事。
楊誠歉意的笑了笑,自從他做上交州剌史以來,父親對他均是極為客氣,鮮有用這種父親責備兒子的口吻對他講話了,這種久違的感覺,倒讓他生出一種親切感來。
楊明歎了口氣,轉身氣鼓鼓的坐飯桌上,似乎對楊誠沒能請來章盛仍不能釋懷。楊誠與左飛羽相視一笑,拾階向客廳走去。
「咦,這個箱子怎麼你手上了?裡面裝了什麼好寶貝?」左飛鴻端著菜出來,一看到楊誠,立即驚奇的叫道。放下菜後,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看著左飛鴻大呼小叫的樣子,楊誠將箱子放茶几上,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看吧。」左飛鴻可不客氣,當下擠開楊誠,手腳麻利的將箱子打開。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又是一陣驚呼,拿起那冊子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看到她那樣子,連左飛羽也起了興趣,與左飛鴻湊一起看了起來。
「大將軍這份禮物,可是不輕。」才看了幾頁。左飛羽便驚歎的說道。如此詳細的天下兵馬及將領的記錄,恐怕連朝廷也沒有。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了這本冊子,雖然不能真的百戰不殆,但卻可以事先做出相應的準備。對軍事上地作用,根本無衡量它的作用,難怪連左飛羽也發出驚歎。
再翻了幾頁,左飛鴻一把收了起來,得意的說道:「這本書借我了!」說罷也不管楊誠答應與否。迅速的收入袖中,探頭向箱中看去。
楊誠搖了搖頭,見左飛鴻的樣子,一時恐怕是要不回來了,只好叮囑道:「這本書可是非比尋常,你要好好保管。」
「知道了。」左飛鴻滿不乎的應道,不斷翻著下面的地圖,似乎找著什麼。左飛羽一旁著急不已,不斷提醒她不要弄壞了。
「識文不是跟你們一道回來的嗎?」楊誠四下張望著問道。張識文現安平還沒有自己的住所,一直吃住楊誠地府裡。現是午飯時間,他應該沒理由不才是。
左飛羽無奈的看了左飛鴻一眼,轉身走過來說道:「他說去府衙準備進軍事宜,通知各營將領趕來安平。」
楊誠點了點頭,章盛既然來了交州。雖然他們還不知道聖旨的內容。卻也應該猜到不久便要進兵荊州了。有張識文辦這些事,他自然可以放心。通過交州境內的通信網絡,只需三天,各地將領便可趕來。不到十天便可完成部隊的集結。事前他們已經做了全面的準備,現動員起來根本花不了什麼功夫。
「這個也歸我了!」左飛鴻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欣喜的說道,邊說邊將一張地圖收了起來。
「你又拿了什麼東西!」楊誠心急的說道,章盛所送的這套地圖極是完整,若是被她弄得殘缺不全,那可真是不小地損失了。
左飛鴻白了楊誠一眼,一蹦一跳的坐到楊誠身邊,一臉燦爛的說道:「好誠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兒。」
「先把東西放好,不然免談。」楊誠故意板著臉說道。對於左飛鴻他也有些沒有辦法,除了左飛羽,她是誰的話也愛聽不聽,跟她講道理根本無用,自己總不能來強的吧。
左飛鴻眼睛眨了眨,認真地說道:「是不是我把東西放回去,你就答應我地要求呢?」
「你……」楊誠為之氣結,皺眉說道:「不就是想讓你的飛鳳營去荊州嗎?告訴你,不行!」
「為什麼!」左飛鴻大聲叫道,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到底是當了幾天領兵之將,她也知道雖然自己交州可以隨意而為,但要想進入荊州,糧草補給方面可都得楊誠點頭,否則不到三天,她的飛鳳營便會缺糧。
左飛羽走過來按著左飛鴻的肩說道:「妹妹,你就別胡鬧了。你地飛鳳營才訓練多久?戰場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難道想把她們拉去送死嗎?」
「什麼胡鬧!上次和靖南營比箭,我們也是不分勝負呢?就荊州那些小毛賊,哪裡放本統領的眼中。」左飛鴻不服的說道,這次進兵荊州之事,她已盼望了很久了,現哪裡肯輕易放棄。
楊誠搖了搖頭,看著左飛鴻嚴肅的說道:「以前任你胡鬧倒還罷了,但行軍打仗怎麼能來瞎摻和呢?再說按大陳律法,女子根本不能當兵,不用說上戰場了。交州內倒還沒什麼,人家只當你鬧著好玩罷了,若是真要
,那像什麼話。」楊誠自知不能任她由著性子來,否管束,當下竟搬出律法相阻。只不過現的大陳律法幾乎已是一紙空聞,就連交州也有很多事情略有過之,不用說其他地方了。
左飛鴻扁了扁嘴,一副欲哭的樣子:「誠哥就讓我試這一次嘛,若是不成,以後我全聽你的,這總行了吧。」
「女娃娃,打什麼仗。那還不讓人笑死?」楊明似乎也看不下去了,皺眉說道:「打仗是男人的事,就讓誠兒他們去,你還是和你姐呆安平好些。」
看到父親也幫腔,楊誠也趁勢說道:「是啊,飛鳳營還得多訓練訓練。我是絕對不允許輕易上戰場的。」
「不管,反正你不同意,我就纏到你同意為止。」左飛鴻嘟著嘴說道,說罷悶頭吃起飯來。
「喲,這是怎麼了?」張識文趕回來時,楊誠正院裡的樹蔭下研究著這一次地戰略佈置,為大軍開進荊州做後的準備。而左飛鴻則立楊誠旁邊,嘟著嘴一直嘀咕著什麼。左飛羽則一旁,擺開几案。處理著商會的一些事務。難民那邊放手交給任的官中去做後,左飛羽沒閒幾天,便又接手了商會裡官府所負責的一些事務。也是忙慣了,一時哪裡閒得住。
楊誠搖了搖頭,無奈的指了指左飛鴻:「幸好我地承受能力還可以,否則定已讓她煩瘋掉了。」
整個下午,左飛鴻果然寸步不離的跟著楊誠,嘴裡一直念叨著:「讓我去吧,讓我去吧……」連左飛羽的勸解,她竟然也不聽。似乎是鐵了心要參加這次難得的戰鬥。楊誠開始還要好言相勸,到後來乾脆懶得再理她,任她耳邊鬧。左飛鴻倒也真是好耐性,念了一個下午,不管楊誠理不理。竟一直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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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明緣由。張識文不由啞然失笑:「原來為這事兒?不過確實也是沒有先例,真把你們派出去只怕不好。」看著左飛羽豎眉橫了他一眼。又急忙說道:「不過人家辛辛苦苦的練了整整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呀,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一把刀,也磨好了嘛。」
「哼,少廢話,別以為我聽不懂,要不然我們比試比試!」左飛鴻不屑的說道,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張識文急忙擺了擺手,一邊坐了楊誠對面,一邊討饒的說道:「我怕了你還不成嗎?」
「識文地事辦得怎麼樣了?」楊誠苦笑著看了左飛鴻一眼,轉而向張識文問道。
張識文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各營統領已經派出飛鴿傳書,相信明天之前就可以收到消息;平海營按原計劃已經逆水趕來,按他們的速度,晚上可能就能到安平境內。不過現水流比較急,對他們的速度影響很大,要不要讓他們先行一步?我們這次是真的可以出兵了吧?」想起自己這些都是猜測,張識文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楊誠笑了笑,淡然說道:「你說呢?」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成了。」張識文興奮的說道:「商會那邊,現留交州的人手大概只有三成,我已讓他們呆安平候命;至於其他人,也都派人快通知他們,讓他們迅速結束生意,趕返交州。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動用的馬車便有五百輛左右,一個月內商會的一千七百輛馬車,應該都可以投入運輸。再加上百姓手中還有不少,各營地軍糧足可以及時運抵。」
「嗯。」楊誠讚賞的說道:「這下他們可以輕裝簡行,速度又要快上一倍了。糧食方面呢?」
「現官府的存糧並不怎麼多,還有兩三個月才到收稻的時候,支持起來倒還有些困難。」張識文沉吟道:「不過若我們能一個月內結束戰士,問題便不大,就算不夠,到時我們可以向荊北的大戶徵集軍糧嘛。只要支持到八月,便再不用為軍糧苦惱了。」
「一個月……應該足夠了。讓蔡進銳他們不用停留,直接開到靈渠去,若有需要,可以就近聘請一些百姓沿途拉縴,待遇可以稍微優厚一點。」楊誠正色說道。從荊南那些大戶那裡得到地糧食,基本上都就近散發,得此之便,這動亂地時節,荊南的大部份田地均未荒蕪。荊北由於還算安定,楊誠倒還沒有派人滲透。
張識文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騎兵們還沒有練好,這次是讓他們棄馬參戰還是留交州繼續訓練?」
楊誠略一沉吟,微有惋惜地說道:「留下五千人繼續訓練,其他人還是參戰吧。可惜遲了點,否則哪裡要一個月,半個月就可以平定整個荊南。現兵力略顯不足,謝明倫那裡。得有四萬人才能迅速平定。」
「江夏那邊,我們就只派平海營去?」張識文略有些擔心的問道。平海營現只有八艘船,加上水手兵力也不到三千,實力略顯薄弱。
「那個倒不用擔心,那邊就交給揚州軍了,葉家那邊大將軍也會派人知會。兩軍聯手。江夏應該支持不了十天。」楊誠自信的說道。
張識文笑了笑,輕鬆地說道:「這一次應該能很快平亂吧,不知朝廷何時會把荊州交給我們。」
「已經是了。」楊誠笑道:「
要恭喜你。」
「我?」張識文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任地交州剌史張大人。要不了多久,你也算是一個大官了,呵呵。」楊誠看著張識文,恭喜道。
「交州剌史?」張識文遲疑的說道,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楊誠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我已經向大將軍舉薦了你。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是我的資歷……」張識文擔心的說道。他上任安平郡守也才一個月而已,如今竟然接著就升到剌史的位置,陞遷之快,恐怕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也不過如此。
「管什麼資歷不資歷地,以你的才能,絕對能比我做得好。」楊誠淡然說道。
「多謝誠哥,我實是……」張識文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真正變化了,臉上竟有些激動之色。若是放以前,能做上一州剌史。幾乎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楊誠笑了笑,打趣的說道:「先別忙著謝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辦呢。」
「誠哥管吩咐。」張識文朗聲回道。
「這次荊州之戰你就用不著多操心了,趁著這段時間,我要你詳細的考慮一下。一旦荊州平定之後。就需馬上付諸實施。另外還有一件事,荊南的所有郡縣。我準備進行全面的撤換,你要這段時間裡,給我選夠合適的人手。並把各種措施事先知會他們。我要讓荊州以快地速度恢復過來!」楊誠信志滿滿的說道,似乎整個交州已掌控之中。
張識文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奇聲問道:「荊南?那荊北呢?」
楊誠苦笑了下,沉聲說道:「荊北三郡的人選已有定論,至於下面的郡縣,我們現還不適合派人替換。」
「為什麼?」張識文一臉的不明白。荊北地區佔了荊州六成多的人口,由於靠近關中,一直倒還算安定,比起荊南要富庶得多。張識文心中對荊州的謀劃,便有大部份是針對荊北的。
楊誠沉吟片刻,將大將軍的話簡要的向他講述了一遍。「既然這樣,我們可以讓劉將軍那邊立即幫我們查查,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地人,也好提早制定對策。」張識文沉聲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楊誠點頭說道:「不過為了不讓三大家族過多猜疑,荊北地區暫時還是不動算了。大將軍說的也是,我們先把荊南搞好,再慢慢圖謀荊北不遲。」
「但荊州的軍隊大多集中荊北,難道我們也拱手相送?」張識文皺眉問道。荊州的兵力雖然各州中比較薄弱,但南陽和襄陽兩處,仍有近四萬左右地軍隊。這些軍隊雖然算不上什麼精銳,卻也受過正規地訓練,只要配以良將,再加以嚴格訓練,假以時日並不是沒有希望成為一支勁旅。按照他和楊誠原來的定計,便是要收編這些軍隊,量數年內不荊州徵兵,讓民生得到充分地恢復。若是放棄這個計劃,他實有些不捨。
楊誠也是微微犯難,之前他竟忘了問大將軍這方面的事情。三郡既然交給三大家族控制,他這個名義上的荊州剌史,恐怕也難以管到。潘澤海那裡倒還可以商量,但鄭、顧兩家地人,他卻從未打過交道,心中著實沒底。「襄陽的軍隊可以先不動,南陽那邊到時我以荊州剌史的名義,把其中的精銳選派過來再說。江夏軍幾乎已被亂民打殘,就留給他們收拾吧。」思考半晌,楊誠只得想出這個折衷的辦法。
「嗯,這樣也好。該拿的,我們就得毫不客氣的拿過來,免得到時白白便宜別人。」張識文點頭贊同道。
「要不派我去荊北那邊。」左飛鴻眼巴巴的看著二人,哪知二人卻是一直沒有正眼看她,當下再也忍不住,自告奮勇的說道。
楊誠看了她一眼,搖頭說道:「給你去,還不搞得一團糟。」
「你為什麼就這麼小看我呢?」左飛鴻跺了跺腳,一臉激奮的說道。
「我看不如這樣。」左飛羽處理完手中的事,一邊踱過來一邊說道:「這次商會的馬車幾乎全部徵用,護衛上就略有些不足了,不如讓飛鴻隨同護送。」
「嗯!」左飛鴻看著楊誠,點頭如搗蒜。只要能進入荊州,她才不管是殺敵還是護糧呢。
「糧草這麼重要的事情……」楊誠故做猶豫的說道。左飛羽既然開口,自然已做過一番考慮,說起來這次交州軍幾乎傾巢而出,但糧草方面的護衛所依靠的也只是商會自己的護衛而已,並沒有正式的部隊隨同護送。雖然現荊州境內大部份地區都不容易出意外,但到底需要防著一點。飛鳳營雖然只有一千人,但全是騎兵,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騎術上倒還算過得去。藉著速度的優勢,正好可以前後照應。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出差子的。」左飛鴻懇切的說道,一邊使眼色讓左飛羽幫著說話。
「不過……」楊誠沉吟道:「要你出征也可以,不過從此就正式算做交州軍的一部,必須聽從號令,若是再任性而為,我可要用軍法處置了。」
「你這麼就是答應了?耶,太好了!」左飛鴻雀躍不止,哪裡還有心思去細想楊誠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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