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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大地劇烈的顫抖著,數以萬計的戰馬草原上奪人。
劉虎策騎前,眉頭微皺,眼神中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得到斥傳信後,劉虎當機立斷,留下李康信等人清理戰場,自己則和俞兵帶著一千五百名神威營戰士,每人多攜帶一匹戰馬,全速向這群身份不明的人追來。匈奴破滅之後,草原上再沒有出現如此大規模的馬群,這些戰馬雖然並非優秀的,但價值仍然不菲,其主人顯然擁有不可小視的實力。
趕著這群戰馬的,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其中三百人為全副武裝的戰士。對方顯然也被這突出其來的敵人嚇住了,從斥騎兵那裡得到劉虎他們的情況之後,想必也猜到這裡已經發生變化,沒有半點猶豫立即掉頭就走。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追逐,河曲戰馬的優勢漸漸顯現出來,雖然雙方均全速狂奔,但距離卻越來越近,再需一柱香的時間,神威營便可以追上馬群。
「嗚……」號角吹響,神威營的騎兵紛紛換過另一匹戰馬,準備接下來的衝鋒。
「俞兵,交給你了。」劉虎沉聲喝道,自己領著一百騎兵加速衝上。
俞兵點了點頭,揚聲喝道:「換陣。」聲音剛落,原本密集的陣形隨之向左右散開,圍著馬群五六百步的距離,迅速向前衝去。每衝出不遠,便會有幾名士兵降下速度,保持與馬群相同速度。不多時,便繞著馬群形成一個半圓,且不住向前延伸。大有將整個馬群團團圍住之勢。
見到這個情形,對方想必也知道神威營的用意,不過或許是因為捨不得這群戰馬白白丟掉,除了四五騎快速從不同方向逃去,其他的人仍然聚馬群周圍。看到劉虎接近,有近兩百騎兵離開大隊。集成兩個一字長陣,左右包抄而來。
「咻……」勁矢激射,兩邊幾乎同時發起進攻。勁矢襲到那一瞬間,劉虎帶著的百人隊驟然散開,化為十個錐形小隊,如同十把鋒利的刀尖,向敵人地隊伍殺去。
「唰……」見自己的勁矢大多被閃過,敵方騎兵竟絲毫不見慌亂,當下丟下手中的強弩。拔出長刀,發出陣陣吼叫之聲,竟不理會其他小隊,紛紛向衝前面的劉虎殺來。擒賊先擒王,這些人顯然已看出劉虎是這些人的首領,竟相先攻殺劉虎。
劉虎臉上再度現出他招牌似的笑容,舉手一揮,身後地十名騎兵紛紛勒馬,竟紛紛朝他左右殺去。一時間,劉虎便成了單人獨騎。獨自面對率先衝殺而來的近十名敵騎。
見劉虎這不蒂於自殺的舉動,敵方騎兵紛紛一愣,隨即均是喜形於色,衝勢急了。兩百步的距離,雙方的全力衝刺下。正迅速的縮短。
距對方還有二十步之時。劉虎原來放刀柄上的手突然伸到馬腹,雙手同起。兩根黝黝的鐵槍頓時出現劉虎手下。眼看就要迎面碰上,劉虎卻狀似悠閒的將兩柄鐵槍合一起。
敵至,槍成。劉虎雙手緊握著丈餘地長槍。空中舞出一道道殘影,閃電般向近的敵人掃去。「殺!」劉虎一聲怒吼,猶如平地驚雷,敵人如虹的氣勢竟他的吼聲中為之一竭。正這時,槍已至,當先的一名騎兵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從腰間襲來,隨即便是一陣骨碎裂之聲。橫飛而出之際,他臨空看到的後印象,便是自己身後的同伴捂著飆血的喉嚨,一臉驚恐的摔落馬下。
「轟!」第一名士兵重重地摔落地,劉虎已經連挑三人,勇不可擋。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劉虎竟然使用的是長兵器,心理上便陡然覺得輸了一大截。
「呼……」鐵槍劉虎手中舞得虎虎生風,兩名騎兵再度被掃落下馬。敵方騎兵陡然驚醒過來,紛紛圍了上來,眼神中沒有怯意,而是復仇。
「鐺!」一聲金鳴震得場之人耳朵嗡嗡作響。一名士兵見劉虎長槍掃來,竟然橫刀欲擋,哪知道刀槍甫一相觸,他手中的刀頓時如朽木一般,斷為兩截。長槍去勢未,重重的砸他的胸口上,隨即飛出丈外。
短短一瞬間,便有八人倒劉虎地長槍之下。劉虎地全力舞動下,中者立斃,竟無一合之將。八名同伴的陣亡反而激起了眾人地凶性,紛紛不要命的向劉虎狠命攻來,隨著後面騎兵的趕來,劉虎地頓感壓力,長槍再無法向之前那樣全力發揮。
「嗆!」長槍從中而斷,劉虎左右手各持一把短槍,一時間刀兵相接之聲不絕於耳。十餘騎兵圍攻下,劉虎雖然再不能像之前那樣肆意橫行,卻仍是游刃有餘,閃避格擋的間隙,又有數人被他剌中。
「吁!」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嘶鳴,隨之傾倒,對方見無法傷到劉虎,竟將主意打到他的戰馬身上來。劉虎身陷重圍,哪裡照顧得了這麼多,戰馬頓被數把長刀擊中。戰馬傾倒之際,劉虎已魚躍而出,那電光火石的瞬間,劉虎已棄槍拔刀。著地,刀光頓現,劉虎戰馬之間遊走,不停的閃避著四面攻來的刀劍,手中長刀不時斬下敵人的馬腿。數匹戰馬倒地之後,敵人的陣形頓時為之一亂。
敵方騎兵尚未來得及重組陣形,劉虎的十支十人隊已已從四面圍殺過來。神威營的戰士均是久經戰火錘煉而出的精銳之士,跟著劉虎這一百人是精銳中的精銳。雙方一經接觸,激烈的戰鬥立即展開。神威營戰士的強大攻勢下,劉虎的壓力頓時為之一減,再沒有人能專心向他進攻。
「彭!」一名敵軍騎兵正專注的與一名神威營騎兵拚殺,劉虎縱身躍起,一腳將他踢下馬背,自己卻穩穩的坐了馬上。神威營騎兵哪料到自己的敵人突然變成了劉虎,當下急忙收住刀勢。欣喜的叫道:「統領大人!」
劉
一笑,振臂高呼:「一個不留,殺!」
「殺!」四面八方地神威營騎兵同時應道,充滿自信與力量的聲音,竟連馬蹄的轟鳴聲也無法掩蓋。
劉虎的帶領下,神威營騎兵士氣大振。十個小隊不斷的變換著陣形,將殘存的百餘名敵方騎兵不斷地切割圍殺,敵方騎兵雖然奮力抗擊,卻哪裡抵擋得住。戰鬥除了開始的片刻膠著,接下來便完全由神威營掌握了主動,敵方騎兵再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另外的三百人騎兵見己方的兩百人被迅速殲滅,終於知道這群戰馬已經不屬於他們了,一聲哨聲之下,紛紛奔離馬群。聚一起向前方疾馳而去。雖然是逃,不過對方的陣形並沒有絲毫的雜亂。三百名騎兵結成一個錐形戰陣,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另外兩百則紛紛舉起強弩,隨時支持外圍的戰士。
見到此狀,連劉虎也不禁暗自讚歎,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比起之前那一萬餘人,卻要強上許多。只是他們地戰鬥經驗顯然還有些缺乏,領頭的將領也不夠果斷。若是一發現他們。便立即丟下戰馬,分散而逃。這茫茫的大漠之中,雖然仍會有不少被劉虎追殺,但絕不至於會全軍覆沒。假以時日,這支騎兵絕對會成長為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只可惜他們今天遇上的是天下聞名的神威營。再沒有明天。
外圍的千餘神威營騎兵卻並不急於進攻,待對方完全離開馬群之時。嚴密的包圍圈已然形成。隨著敵方戰陣的推進,包圍圈也隨之變化,漸漸變作兩個較稀的圓圈。一個緊緊地圍著三百名意欲突圍的敵方騎兵,另一個則繼續圍住馬群,以防有任何人意圖矇混過關。俞兵長期跟隨劉虎,倒也是進步不少,方方面面均作了嚴密的安排。
離自己的馬群越來越遠,神威營的包圍圈也漸漸分離開來,一股煩躁和絕望漸漸敵方騎兵地陣中擴散開來。外圍包圍他們地神威營騎兵,始終保持著與他們六七百步的距離,牢牢地將他們罩其中。雖然並沒有發起進攻,但這感覺卻比之前的戰鬥能消磨他們的鬥志。而一直尾隨後地劉虎,則是分成數隊,不斷從他們的左右穿插而過,將一支支勁矢不斷注入他們的陣形之中。憤怒的騎兵不斷左突右衝,卻始終無法衝出對方的包圍圈,反而劉虎的不斷打擊中,人數越來越少。
「有膽量就堂堂正正與我一戰!」敵方騎兵隊中一人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仰天吼道,顯然並不怎麼會說大陳的語言,聲音微顯生澀。
「敢不從命。」劉虎悠閒的笑道,隨即振臂一揮,號角之聲再起。外圍圍成一圈的神威營騎兵再起變化,每五人之中,便有四人向中間衝來,大圓仍,不過加稀疏起來,密集的小圓卻不斷收緊,後的戰鬥一觸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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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方騎兵顯然也知道今天再不能全身而退,發出一陣絕死的叫喊之聲,原本就現零落的陣形頓時四分五裂,化作三個小陣,竟向不同方向衝去。見到此狀,劉虎不由微微一笑,到了現這個地步,要想突圍已是妄想了,即使是一個人,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
「咻……」神威營士兵射出後一波矢雨,拔刀迎上,慘烈的戰鬥隨即這草原上展開。夕陽如血,整個草原一片通紅。
「哈哈哈,識文什麼時候來的,可真想死我了。」葉浩天大笑著迎了上去,與張識文把臂相視。
張識文打量著葉浩天,笑著說道:「難得張兄還記得小弟,小弟也是日夜思念張兄啊。」
「拜見葉大人,大人可還記得下?」立張識文身後的,是一臉福態的崔剛。
「喲,這不是崔老闆嗎?說起來你可真不夠意思,上次來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一個,難道真是人走茶涼,看不起我了?」葉浩天指著崔剛,頗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
崔剛微微尷尬,什麼話,不管大人走到哪裡。下也對大人打心裡敬佩。當初要不是葉大人和楊大人,哪有我的今天啊。」
「呵呵,開玩笑的。」葉浩天展顏一笑,拉著兩人邊走邊道:「我也知道崔老闆上次是直接去于闐,要到我這裡得多走上幾百里沙漠,我哪會這麼小氣呢。」
三人客套一番後。分賓主坐下。葉浩天一邊命人上茶,一邊關切的問道:「你們是剛從安平過來地吧,誠哥現怎麼樣了?」
崔剛點了點頭,正色回道:「楊大人這段時間也是忙得要命,我雖然一直奔波外,比起他來還算輕閒了。」
「是嗎?」葉浩天笑道:「以前他可是個大閒人,也該他忙忙了。現交州可有什麼鮮的事,說來我聽聽。唉,雖然我不交州了。可是感覺那裡才是我的根啊,有機會,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崔剛接過一名婢女端來的茶,恭敬的回道:「托你們兩位大人的福,交州這些年越來越好了。楊大人也只是忙著安置難民,還有就是成立了商會,下也是商會裡跑腿呢。」
「難民?商會?」雖然聽到一些風聲,不過葉浩天仍是一臉疑惑地問道。對於交州他還是有些割捨不下,再加上西域並不順利,心裡是懷念交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逍遙日子。
崔剛點了點頭,當下將楊誠建城安置難民及成立以官府為首的交州大商會的事情簡要的向葉浩天講述了一遍。這次已是他第二次到西域,剛巧逐日之城已建得差不多,元老會的事情葉浩天也找到了一些合適的人打理,當下便與崔剛一道。前來拜會葉浩天。
二人這幾個月來明爭暗鬥。說起來倒也不分勝負。葉浩天暗中與謝爾多頓達成協議後,便將自己的西域都護軍
爾多頓打理。謝爾多頓並不是看好葉浩天的西域都護自己族中地精銳戰士,全數替換掉西域都護軍。隨後便打著葉浩天的旗號,領著四千冒牌的西域都護軍和自己的一千士兵。大張旗鼓的進攻大月氏。按照楊誠當初立下的規矩,他雖然是西域大的部族,卻只能擁有一千人左右的部隊,但這樣一來,他既可以讓自己實力大增,又不會引起元老會的處罰,待到他實力可以與元老會抗衡之際,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還真別說,經過謝爾多頓的這次換血,西域都護軍完全成了兩樣。謝爾多頓名為配合,實則是真正地領導者,五千烏孫精騎連連擊敗大月氏,兩月之內,竟打下了大月氏大半的土地。而這些土地,當然又以西域都護府的名義,全部封給了謝爾多頓。西域都護軍也因此名聲大躁,北部西域的大部份部族,均暗地裡向葉浩天示好,雖然沒有明說背元老會相投,但只要西域都護軍繼續這樣勝下去,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葉浩天地聲望必會漸漸超過元老會。
葉浩天當然知道這些不是自己地功勞,不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謝爾多頓前面打勝仗,他便後面軟硬兼施的拉攏遠離逐日之城地大小部族。他的逼迫之下,阿不敢既不想背棄元老會,又不敢得罪葉浩天,一氣之下,真的舉族遷向原屬匈奴地草原,過著完全遊牧的生活。不過到了草原卻仍不太平,雖然草原上只剩下一些弱小的匈奴部族,但烏桓的勢力卻漸漸插了過來,傳聞兩族之間開始發生衝突,草原上恐怕他也呆不了多久了。
而張識文這一邊,隨著逐日之城的建立,大量的商隊開始湧入西域。隨著商隊而來的,除了豐厚的利潤,還有大量中原先進的文化與技術。張識文利用元老會的威望,免費為南部西域的各族提供大量的農具、種子,並從中原招募一批有經驗的農夫親自指導。雖然此時正值冬季,但已經有不少的田地被開墾出來,只待開春便可播種。隨之而來的,還有西域奇缺的各種生活用具、藥品、食物。
元老會的監督下,商隊的交易加安全和公平,也使得大量的部族得到不小的實惠。再加上元老會接連懲治了幾個危害百姓的部族首領,重推舉賢能之人,對有困難的部族及百姓,又極力幫助。元老會幾乎毫無條件的廣施恩惠之下,南部西域一線的所有部族,均是毫無保留的擁護元老會。元老會百姓中的聲望,遠遠超過了其部族首領。元老會的命令,這裡幾乎等同於聖旨,任何一個部族首領想抗拒,幾乎都會遭到整個部族的反對。
表面上看,葉浩天從元老會手中分走了北部西域的大部份部族,但他所擁有的基礎卻極其脆弱。除非謝爾多頓佔有完全壓倒性的憂勢,那他根本就無法染指南部西域,而且還要時時擔心自己所控制那些部族,向南叛逃。要是有一天謝爾多頓也不再支持他,那他西域幾乎是一無所有。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葉浩天看了張識文一眼,笑著說道:「沒想到誠哥竟然也有如此長遠的眼光,識文想必也其中立下汗馬功勞吧。」他已從謝爾多頓那裡得知張識文便是聖使的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與張識文相鬥,便等同於與楊誠相鬥。有些時候他都想乾脆放棄,悠閒的西域呆幾年,不過強烈的虛榮心卻讓他無法真正閒下來,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自己西域毫無建樹。
「哪裡,我也只是商會跑跑腿。」張識文歉身說道。
「識文客氣了,識文是個有大才之人,有了誠哥的賞識,今後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葉浩天一臉肯定的說道,眼神中竟有些羨慕的神色。
張識文淡淡的看了葉浩天一眼,謙虛的說道:「葉兄太看得起我了,葉兄之才,小弟難望項背。要是大人有葉兄相助,那才真是如虎添翼。不止是我,連崔兄他們也是這樣看的呢,是吧?」
「哦。」崔剛經張識文一提醒,急忙說道:「是啊。葉大人對交州之恩,百姓們至今還念念不忘呢。」
葉浩天自嘲的笑了笑,歎氣說道:「沒有誠哥支持,我什麼也做不成。」
張識文看著葉浩天,不以為然的說道:「只要葉兄真心幫助大人,大人當然會毫無保留的鼎力支持你的,就像葉兄和大人一起共事那幾年一樣。」
「是嗎?」葉浩天自語說道,眼神中微有異樣。想起自己以前和楊誠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現竟連張識文都比不上,心裡不由有些酸酸的。交州那幾年,無疑是他為快樂的幾年。他所有的大膽妄想,都會有楊誠背後鼎力支持,藉著楊誠的威望得以順利實施。西域與交州的巨大對比,讓他也曾失落不已。若不是心中有股不服輸的念頭,恐怕他早已垮下,去過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當然是的。」張識文肯定的說道:「誠哥西域花了不少的心血,飛虎營有千多名戰士因此犧牲,西域今天的安寧著實不易。不久我便要隨商隊回交州了,葉兄多多保重。」
葉浩天看向張識文,後者也眼神炯炯的望著他。張識文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但是他心裡卻是充滿矛盾,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次我們商會要去大宛採購一批良馬,我又要去于闐,崔兄對這條路不熟悉,不知道葉兄可不可以派人指引呢?」沉默良久,張識文正色說道。
「哈哈,這是當然。交州的事,便是我的事,我雖然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都護使,想必他們也得給我點面子吧。」葉浩天笑了笑,爽快的答道。
「那我就代誠哥多謝葉兄了。」張識文揖手謝道。
葉浩天擺了擺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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