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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巨大的響聲傳入艙內,溫海不由臉色大變。被打斷了!」
眾人聞言均是默然,雖然他們能海船並不熟悉,但也知道主桅對船的意義是什麼。他們所能依托的,僅僅是這艘船而已,若是這海上離船而戰,自然不是這些長年海上戰鬥的海盜的對手。失去主桅,即使潮水漲起來,讓他們可以離開這片礁石群,他們仍處處受制於海盜。
「若是駛小船到岸上,需要多少時間?」楊誠看著溫海,沉聲說道。
溫海微微一愣,旋即知道楊誠的意圖。照現看來,石灰和石彈之後,很有可能便是無數的火箭。等石灰散去,他們可以出艙迎戰時,這艘大船恐怕已經燃起熊熊的烈火。海盜現一心置他們到死地,定會不顧一切的將船毀去。棄船,無疑是好的辦法。只要到了岸上,以楊誠等人的實力,這些海盜又何足為俱。
「如果運氣夠好,不遇上太多礁石的話,半柱香內就可以到岸了。」溫海肯定的說道,旋即又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問題?」溫海眼中的神色並沒有逃過楊誠的眼睛。
溫海沉吟半晌,沉聲說道:「船上只備有三艘小船,每一艘只能坐十個人。」
每艘船只能坐十個人,船上卻有七十多十,算起來也至少要兩趟才能裝完,再加上來回划船的人,就算來回三趟,也不一定能完全將船上的人安全送走。而且海盜現攻得這麼急,恐怕不會給他們跑第二趟的機會。楊誠環視廳內眾人,一向果決的他竟久久不能決定。以他地性格。當然不願意拋下任何一個人,除了第一趟離開的人,其他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大人先走,我們留下!」靖西營士兵齊聲說道,一臉堅定之色。要比力氣,他們絕對強過這些水手。但說起操舟的技巧,那他們便遠遠不及了。要想迅速到達岸邊,每艘船上必須有幾名熟練的水手,這樣折算下來,餘下的空位也僅夠楊誠他們乘坐而已。
對靖西營士兵地提議,溫海也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看了身後的眾水手一眼。水手們也明白他眼神裡的含義,立即便有十七人自動站了出來。剩下的水手上前排了排他們肩膀,默然後退。他們心裡。楊誠的安全自然遠比自己的性命重要,這十七人均是換能力高低而定,沒有任何人會提出異議。
「你們這是幹什麼!」看到這一幕,楊誠心中也感動不已,不過表情卻是異常嚴肅。
洪方走了過來,搭著楊誠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和左小子他們先走,老頭子我斷後。」
「敢小看我,你這老頭子手無寸鐵的,一會連海盜地衣角都沾不上,少這裡礙手礙腳的了。」左擒虎猛然站起來。怒聲喝道。
「誰礙手礙腳了?你小子自問是我的對手嗎?再說我多少還會點水性,你一個旱鴨子這裡嚷什麼嚷。」洪方毫不客氣的吼道,揮拳便要去教訓左擒虎,看看倒底是誰厲害。
左擒虎也是毫不示弱,挺身便要迎上來。眼看兩人就要對上。楊誠猛的閃身站二人中間。兩手分別架住二人。「不用爭了,要走。全部都得走。」看了看微微有些錯愕的二人,楊誠微微一笑:「我要出去一會兒,有件事要辦。你們先喝口茶歇會。」
「你要幹什麼?」洪方疑惑的看著楊誠,似乎要從楊誠鎮定的表情上找出答案。
楊誠把二人按回座位,親自給二人倒上一杯熱茶,整了整衣衫,信步向艙門走去。「你們兩個千萬別再鬧了,我馬上就回來。」楊誠緩緩說道,取出一塊布將整個頭蒙了起來。
「大人,萬萬不可啊!」眾人見他這副模樣,已隱約猜到他的意圖,當即紛紛跪下哀求道。就連族四衛,也是毫不樂觀,一臉愁容的圍楊誠身旁,低聲勸阻。眼睛失去作用,任是再厲害地神箭手,也難以發揮多大的作用。何況現海盜的走舸不知道已經到了多近的距離,箭矢加上石彈,任何人走上甲板都是凶險之極。
楊誠悠閒的再加上兩層布,笑著說道:「全都呆艙裡,等我地好消息。」說罷還輕鬆地向眾人揮手示意。
「呼……」海風捲著無數的白色細塵擠進密閉地艙內,眾人紛紛閃避之時,艙門已彭的一聲再度緊閉,楊誠所立之處,已是空空如也。
「算了,這小子一向福大命大,你就用不著擔心了。」洪方拉著左擒虎坐下,勸慰的說道。
左擒虎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不語。自從左飛羽下嫁楊誠後,他們便已是一家人了,他與楊誠既是翁婿,又是忘年之交。楊誠這次出去危險重重,若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洪方拍拍了左擒虎的肩膀,讚賞的說道:「很久沒看誠小子練功了,沒想到又進步了許多,看來我的蓋世拳法,總算有人繼承了。」
「我會比他厲害的。」康劍成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道艙門,自語說道。
「你?」洪方扁嘴看了康劍成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雖然也是塊練武的料子,不過恐怕這輩子都無法超過他的成就。武技到了你這個層次,重要的便是修心。就看你剛才甲板上的手段,便知道你不是再無寸進,便會走上邪路。」
「哼,你殺得也未見得我少。」康劍成冷冷的說道,一臉的不屑。
洪方微微皺眉,轉身對著康劍成說道:「我從來不認為殺人是什麼好事,就算逼不得已,也會給別人個痛快。我殺的人或許真的不比你少,但我卻不會認為別人的哀嚎聲有多麼的悅耳。看到你剛才那一副陶醉地樣子,我真想把你廢了!」
康劍成微微退了一步,狠狠的看了洪方一眼,轉身離去。巴蜀。他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父親,他
把任何人放眼裡。不過對於洪方,他除了想學到洪外,也有著深深的畏懼。由始至終,也只有洪方可以與他的對戰中。牢牢把握住勝利,不讓他有半點機會。洪方剛才的眼神讓他微感不安,是以再不敢像平常一樣繼續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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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石彈從天而降,重重地砸楊誠十步以外的甲板上,四碎散落。楊誠縱身從第二層甲板躍下,穩穩的落地之後,未做半點停留,揉身向船尾撲去。憑著之前的點滴記憶,楊誠不住騰挪閃躍。雖然目不視物,速度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空氣著瀰漫著濃濃的石灰味,透過三層布匹,直入楊誠的鼻子。
沿著船舷低伏潛行,走舸上海盜的叫囂聲不斷傳入楊誠的耳朵。走距商距約百步左右,過不了多久,想必海盜便會發起全面的進攻了。楊誠用力握了握小黑,手中已微微潮濕。雖然他眾人面前一副意態從容地樣子,但他的心中其實也有些緊張。
他唯一的機會,便是準確找出對方投石器的位置。然後一箭中的,將其毀去。一方面可以讓海盜失去遠程進攻的利器,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若是平時,只要是小黑的射程之內,他都有著絕對的把握。但這樣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一切卻再非那麼容易。若是他不能一箭中地。那附近走舸上的海盜絕對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視線斷絕及甲板的有限空間,就算是十個拙劣的弓箭手。也會給他造成不小的威脅。
抽出兩支鐵精箭,楊誠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冷靜下來。將靈覺不住延伸,感覺著周圍的一切變化。每一道細小地聲音都變得異常清晰起來,海盜揚手拋灑、走舸破浪、風拂船聲、漿擊海水,所有的聲音漸漸匯聚起來,逐漸楊誠的腦海中形成一幅完整地畫而。
小黑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漸漸將楊誠包裹其中。十艘走舸呈弧形,排列離船尾百步的海面上,五名海盜正拋灑著石灰,其他人則拔刀持盾、張弓搭箭,準備接下來的進攻。再遠一點,兩艘戰船從商船左右駛來,一邊躲避著礁石,一邊調整投石器的方位,將一顆顆石彈不斷投來。這一瞬間,楊誠如同那日章盛的書房中一般,「看」到了一切。
「卡!」投石器的投臂重重彈出。楊誠再不猶豫,當下騰空縱起,搭弦、拉弓,一氣呵成。「咻咻!」鐵精箭的破空之聲微不可能,兩股勁風卻憑空而起,迎著海風向戰艘刮去。
「噗!」投石器的投臂到達頂端之際,鐵精箭已閃電而至。
「嘩啦!」投石器立崩四散,被箭射中的投臂憑空不見,僅有漫天的木屑,隨風四散。「轟!」投石器所立的甲板上,突然塌出一個大洞,周圍呆立的海盜還沒反應過來,便紛紛墜下。
兩艘戰船幾乎同時出現一陣慌亂,如此凌厲的一箭,讓每個人都震懾當場,而後陷入驚惶。
「咻……」走舸上的海盜現發現楊誠的身影,弓箭手紛紛舉弓而射。對於楊誠那兩箭,他們並未受到多大的影響。只有極個別的人,才發現一閃而逝的金芒而已。
「篤……」數十支羽箭釘甲板上,楊誠早已縱身向二層甲板撲去。
「嗚……」楊誠撞門而入之際,低沉的螺角聲遠遠傳來。
眾人欣喜的圍了上去,四衛則迅速將艙門關上。「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洪方大笑說道。
楊誠扯下臉上蒙著的布,淡然笑道:「海盜沒了投石機,恐怕過會就要攻上船了。」
「殺!」眾人轟然應諾,士氣高漲。
「咦,這是什麼東西?」歐凌哲摘下楊誠身上的一個土塊,疑惑的問道。
「泥巴?」左擒虎看著歐凌哲的手,也是一臉狐疑。
楊誠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我甲板上也感覺有些奇怪,那些石彈好像一砸到甲板上就散開了。」
「難道海盜的石彈早就用完了?」洪方皺眉說道,從楊誠衣服上摘上一塊土屑,捏成粉末。
楊誠搖了搖頭,眉頭微皺。這裡是海盜的老剿附近,沒理由海盜會要用泥土來充當石彈的。難道海盜有什麼別的企圖?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童沖從三層衝了下來,興奮的說道:「海盜的石灰已經用完了。」
「凌哲和岑勇,你們出去看看,如果海盜上船,立即發出信號!」楊誠也顧不得心中的疑惑,立即下令。
歐凌哲點了點頭,與岑勇推門而出。果然空氣中那股剌鼻的味道已大減,眾人正準備應戰時,歐凌哲的聲音已從外面傳來:「奇怪,海盜撤了!」
眾人衝上甲板之際,十艘走舸已退至四百步外,猶不停遠去。兩艘戰船已行至七百步外,船身竟微微有些傾斜。
被自己的兩箭一嚇,海盜竟然就不戰自潰了?楊誠心中微微疑惑。雖然他毀了兩架投石機,但海盜仍然處上風,如果繼續用石灰封鎖他們,再輔以火箭進攻,結果仍未可知。
「這些傢伙,居然就這樣跑了。」洪方跺了跺腳,似乎為海盜的逃逸氣憤不已。
「咦?你們快看!」左擒虎指著甲板上,驚訝的叫道。
楊誠順著左擒虎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白濛濛甲板上,散落著一地土屑。海盜竟然真的用「土彈」向他們進攻!楊誠心中一動,回身看去時,主桅卻從中斷裂,倒甲板上。土彈能將主桅打斷?一個個疑問出現楊誠腦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啟稟大人,經過初步檢查,除了主桅被擊斷外,船並沒有什麼損傷。另外我們頂層發現一個石彈,其他地方都是硬土。」溫海領著幾名水手,趕到楊誠身旁稟道。
楊誠若有所思的望著海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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