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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戰鬥方始 文 / 簡單老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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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銳從大椅底下鑽出,身上已驚出一身冷汗。雖然狼椅子底下,但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恥辱。看著那支深深射入甲板的羽箭,心中不由暗呼僥倖。能從楊誠的箭下逃得一命,傳出去已經足以讓他聲名大震。想起剛才那一幕,他仍然是心有餘悸。他的座駕靠近商船的那一瞬間,他突然發現楊誠的身影極為眼熟,當即毫不猶豫的下令後退,然後滾入椅底。正因為這個決定,才使他堪堪逃脫楊誠那致命的一箭。

    雖然只是四年前見過一次,但楊誠卻給他留下了永不磨滅的深刻印象。從白灣城逃出生天以後,他帶著四十幾名死忠的手下深山足足躲了七天。本想等黃功偉大軍到達後,再將功贖罪。他眼裡,安平聯軍雖然戰力不弱,但畢竟人數太少,以一敵十恐怕仍是力有未逮。哪知事局的發展卻大出他的意料。黃功偉以十倍之眾圍困白灣城,卻被迅速擊潰,而且還被射殺了幾員得力的大將。等他從山中出來時,黃功偉的大軍已經退回合蒲。

    無奈之下,他只得再度匿藏。其後安平聯軍勢如破竹,連悍勇無比的黃功偉也不久後被割下臭頭,掛合蒲城門之下。蔡進銳本是朝廷命官,因苦於不能受到重用才憤而投靠賊軍,現亂軍被平,他已是進退無路。漫無目的的逃亡一段時間後,謝明倫被楊誠大敗於安平城外的消息再度傳來,他自知交州再無他的立足之地,只得渡海逃往官府力所未及的崖州。

    幸好那四十名手下對他一直不離不棄,逃亡途中他又收伏了一些零散的叛軍,人數增至一百八十之眾。有了這近兩百名亡命之徒。再加上他本身也有些真材實料,是以能弱肉強食地崖州站穩腳根。經過四年來的不斷打拼,他的勢力越來越大,逐漸成為崖州強大的一支海盜。

    與其他海盜不同,他不僅搶劫財物,連人也一併擄走。他的據點沿海數百里的範圍內地村莊。幾乎全被他收入囊中。經過不斷的積累,現他手下已有海盜千餘,百姓兩萬多人。實力強大後,他再不滿足於做個海盜頭子,而是破天荒的開府設衙,自封為崖州剌史、水師營統領。手下的一眾海盜頭目,也均以大陳的官職相稱,漸漸倒還有些規模。

    當崖州沿岸的百姓全被他強行擄到他所建的珠崖城中後,他的眼光漸漸放到了隔海相望的交州。交州這幾年吏治清明。百姓安定,他也略有所聞。他也自知自己地實力根本無力與交州抗衡,何況坐鎮交州的還是他為忌憚的楊誠,是以他搶掠對像也只敢放像龍塘這樣偏僻的沿海村落。

    雖然搶了幾個交州村落,但他卻知道交州連半艘戰船也沒有,只要他小心謹慎,一時也不擔心楊誠會派兵剿滅他。是以當發現葉鋒的這艘特大商船出現之時,他根本沒有想到其他,連平時每戰便佔上風的習慣也丟到一旁,直接展開進攻。哪料到事情會有如此巧合。船上不僅有大批交州的神箭手,連楊誠也親自坐陣。一戰之下,便吃下如此大虧,這是他逃到崖州後從未有過的事情。

    「統領大人,我們現怎麼辦?」一名海盜頭目恭敬的問道。頓時讓蔡進銳從回憶中驚醒。

    看著一臉沉著冷靜的副將。蔡進銳頓時恢復了信心。這名副將名叫錢寧,是從白灣一直跟隨著他地得力手下。這四年來的大小戰上百場戰鬥,無不有他旁相助。若論水戰,錢寧的能力並不他之下。

    「全速向西北前進!此戰我們必勝!」蔡進銳大聲喝道。一臉必勝的信心!楊誠雖然是個不敗的戰神,但畢竟從未聽說過他經歷過水戰,遑論指揮。自己這四年來生死相搏所積累地經驗,未必就不能打破楊誠不敗地神話。

    「必勝!」眾海盜轟然應諾,士氣高漲。這艘船上俱是蔡進銳手下精銳的戰士,經驗豐富,意志堅定,絕非那些走舸上地海盜所能比擬。自從一年前收伏崖州大的海盜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投入戰鬥了,現遇上個可堪的敵手,正激擊他們凶悍地本色。

    「旗手!」看著甲板上井然有序開始行動起來的戰士,蔡進銳沉聲喝道。

    「傳令司馬得勝戰船繞行到赤尾,等候命令!」

    「傳令席天戰船繞行到白沙嶼,等候命令!」

    聽到蔡進銳的命令,錢寧微微有些驚訝。「統領大人這是想?」

    「哼。」蔡進銳冷哼一聲,自信滿滿的說道:「這一次,我定要一洗白灣城之辱!要是自己家門口還被他打敗,那我便自己把脖子洗乾淨,伸出去給他宰!」

    「統領大人,快到弱水灣了!」

    「眼睛放亮點,給我開進去!」蔡進銳高立指揮台上,一邊讓十餘名盾牌兵將自己團團圍住,一邊絕然喝道。

    「左滿舵!」

    「降半帆!」

    領頭水手溫海攀高的桅桿上,不斷根據觀察到的海面情況,指揮著商船的航行。歐凌哲附一旁協助,眼睛中略有焦急的神色。楊誠等人立頂層甲板,將溫海的命令迅速傳達到眾水手,使商船可以及時執行。靖西營戰士則清理甲板,修整裝備

    迎接下一場戰鬥。

    剛才那場戰鬥雖然不到半個時辰便告結束,但卻給予海盜沉重的打擊。登上商船的百餘名海盜,無一生還;二十七艘走舸被擊毀五艘,順利逃走的僅九艘,其他船上的海盜強弩的攻擊下,紛紛棄船而逃,直至商船駛遠後,落水的海盜才敢爬回走舸,拚命的向村寨方向劃去。除了三艘大船,其他船上均有著不同程度的傷亡。若不是楊誠一意要追殺賊首,恐怕那些落水的海盜也無法倖免。

    雙方追逐了近半個時辰,距離卻越拉越大。這也難怪,葉鋒這艘商船雖然是大陳好地造船廠精心打造,但主要運載貨物之用。靈活性和速度上均不及蔡進銳那艘戰船。現兩船都是順風航行,沒把對方追丟。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大人,我看還是算了。那些海盜似乎有耍什麼陰謀,故意誘我們。」岑勇皺眉說道。

    楊誠點了點頭,他也早就感到可疑。現兩船的距離大約有兩千步左右,按海盜船的速度,本來早就可以甩掉他們,但這個距離卻一直詭異的保持著,一旦拉開,海盜船的速度似乎便會降下來。而另外兩艘開始攔劫他們的戰船。也蔡進銳地座駕調頭之後,左右而去,再不見蹤影。若說對方沒有什麼企圖,那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右滿舵!快!」溫海的聲音剛落,船身猛然一斜,船上頓時傳出陣陣驚呼之聲。「噗通!」猝不及防之下,三名靖西營士兵尖叫著墜落入海。

    「快,將他們救上來,減速。」楊誠急忙喊道,那幾名靖西營士兵的水性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若不及時相救,恐怕就會葬身海底。

    「我看還是退回去吧,這裡礁石這麼多,一不小心,別說追不上海盜。船恐怕也保不住。」左擒虎憂慮的說道。

    —

    溫海搖了搖頭。斷然說道:「不行啊,這裡礁石太多。水道太窄,我們的船根本調不過頭!」

    「那我們再慢點,不追了。等開出這片礁石再說。」事到如今,楊誠也再沒有追殺賊首的心思。

    主帆完全降下,商船的速度頓時緩了下來。墜海的靖西營士兵也被救了上來,其中一人已吃了不少水,正被放甲板上緊急施救。看著眼前地情形,楊誠不禁有些後悔。對於水戰,他完全是門外漢,只知乘勝追擊,哪知道卻正落入海盜的圈套。現能不能順利駛出這片礁石,仍是未知之數。

    商船磕磕撞撞的礁石區行進了半個時辰,卻仍然沒能順利駛出,反而漸漸被困其中,舉步維堅。幸好葉鋒這艘商船上下足血本,所用木料均是上等的堅木,否則恐怕早就被撞穿幾個窟窿,沉沒海底了。楊誠他們焦頭爛額之時,蔡進銳的海盜船卻早已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駛回港灣還是旁窺視。

    「啟稟大人,前面發現一些鐵和鐵叉,我們再無法向前航行了。」溫海從桅桿上攀下,失望的說道。

    「還能不能後退?」楊誠沉聲問道。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水道,卻被人為的堵住。現船上又沒有什麼合適的工具,要想清理掉這些鐵,恐怕不是輕易便可辦到的事情。

    「好的,我們量。」溫海恭敬地應道,轉身而去。左右受阻,顯然讓眾人均有些心恢意冷。商船上的水手以往均走的是熟悉的航道,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問題,再加上這裡距離海盜地村寨並不遙遠,海盜隨時可能來襲。雖然船上有楊誠等一眾高手,但船被困這裡,也只能被動挨打。

    「糟了,要退潮了!」一直船首焦急觀望地時小順驚慌的叫道。還沒等楊誠他們明白怎麼回事,船身又是一陣搖晃,穩穩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楊誠向船首奔去,沉聲問道。

    時小順探頭看了看,絕望的說道:「大人,船擱淺了。」

    「什麼!」楊誠順著時小順的手指看去,只見海水迅速退去,露出大片黑色地礁石。原來還勉強能通行的水道,因潮水的退去,使船再不能行前半步。「這下怎麼辦?」楊誠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問題,當下不由眉頭緊鎖。

    溫海也聞訊趕來,仔細觀察之後,搖頭說道:「潮退得太快,現船吃水不足一丈,根本動不了了。唯今之計,恐怕只有等漲潮再說了。」

    「不是吧,我們就給晾這兒了?要多久才會再漲潮?」洪方一臉氣憤的說道。

    「這個就說不定了。」時實歎氣說道:「或許幾個時辰,或許幾天,或許會是幾個月。」

    聽了時實的話,眾人均是一聲唉歎。時實本就是經驗豐富的漁民,這番話自然不是騙他們的。時個時辰倒也罷了。要是真這時擱上幾個月,不用海盜收拾他們,他們也會糧食和水用光之後,飢渴而亡。

    「若是放下小船,應該過得去吧。」楊誠指著數百步外地海岸,冷靜的說道。

    「小船應該可以。不過……」溫海肯定的說道,旋即想到楊誠的意圖,不禁有些憂慮。

    洪方眼睛一亮,大聲說道:「對啊,乾脆我們殺岸去,直接把海盜的老窩端了!」

    楊誠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加上水手也不到百人,但陸地上卻不會怕了誰

    這些海盜畢竟只是烏合之眾,陸地上對陣拚殺。哪對手。

    「看!海盜來了!」正當眾人準備商量上岸地細節之時,一直呆高處的歐凌哲高聲示警。

    遠處的海面上,十艘走舸和三艘戰船同時出現。距商船三千步時,戰船戛然而止,走舸卻靈活的穿行礁石之中,迅速向商船逼來。

    「準備戰鬥!」楊誠果斷的下達命令,隨即持弓攀上桅桿的高處。現這種情況下,他們若是捨大船而上小船,恐怕還未上岸,便會被敵人的走舸追上。失去大船的依托。連楊誠也沒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安全上岸。唯今之計,也只有戰鬥。

    隨著楊誠地命令,靖西營士兵紛紛奔到船舷,架起強弩,瞄準越來越近的敵船。只要對方一進入射程之內。便會痛下殺手。兩台投石器也裝上石彈,只需一發命中。便可將脆弱的走舸擊沉。正面對戰,楊誠他們仍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這十艘走舸。

    「那是什麼!」船舷上的士兵驚聲呼道。

    海盜的十艘舸一開到投石器攻擊的範圍邊緣,便一字排開停住。船上的海盜卻行動起來。將白色的粉末迎風拋灑。佔著上風的優勢,不一會兒,一大團白色地塵霧便向商船撲來。

    嗅著空氣中的異味,楊誠臉色微變。「是石灰,大家用布蒙住眼睛、鼻子和嘴,進艙暫避。」楊誠急忙呼道,敵人果然毒辣,竟然來這一招。現對方遠他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外,只等他們被石灰嗆暈,便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擊敗。想起之前射空那一箭,楊誠不由微微疑惑:從目前的情形看,對方似乎深知他弓箭地厲害,想法加以防範,這人難道認識自己?

    「呼……」海風輕拂,由石灰組成地白霧鋪天蓋地的將商船籠罩其中,十艘走舸再度動了起來,一邊向商船行來,一邊繼續拋灑著石灰。

    「咚……」戰鼓敲響,戰鬥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草原

    一陣急促地蹄聲踏碎了黃昏時的寧靜。

    百餘名匈奴騎兵不斷催馬疾馳,每一個人的臉上均顯出驚慌失措地神色。「轟!」隆隆的蹄聲漸漸逼近,整個草原也為之顫抖!

    左賢王一邊揮鞭,一邊不住回頭張望,胯下的戰馬已開始吐出白沫,用不了多久便會倒斃。看著越來越近的追兵,左賢王臉上沒有絕望,反而有種解脫的神色。

    從拐子湖逃脫之後,這數月來他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匈奴人視他為罪人,數萬個人頭落地,匈奴後一絲復興的機會也終喪失。左賢王自然知道他與史達貴的合作是與虎謀皮,但仍沒想到史達貴竟然會殘忍的將他數年來苦心積累的數萬百姓全部斬殺,然後將人頭用以邀功。數萬具屍體四散草原,讓所有匈奴人感到絕望和憤怒。左賢王同樣是個受害者,不過卻得不到同袍的半點同情,反而是滿腔的憤恨。

    若不是因為匈奴現四散逃亡,根本沒有一個稍有實力的部落,恐怕他早就死瘋狂的追殺之下。不管是幾人的部落,還是幾十人的部落,每一個能持刀射箭的匈奴人,只要一見到左賢王一行,便會不要命的展開進攻。左賢王沒有反抗,他只能逃。匈奴後的希望都斷送他手裡,他哪裡還有面目親手屠殺自己這些芶且偷生的同袍。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雖然不斷有人悄悄離隊,但仍有百餘名戰士始終追隨著他。若不是因為這些人將希望始終放他的身上,恐怕他也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

    匈奴人沒有實力殺他,但興的草原霸主烏桓卻有。烏桓一邊不斷蠶食著原來屬於匈奴的領地,一邊拚命的討好大陳,以使大陳可以坐視他的壯大。左賢王的出現,顯然成為烏桓王獻給大陳的佳禮物之一。以前向他跪地獻媚的烏桓王向他舉起屠刀,他仍然只有拚命的逃。不過現,他的逃亡之路終於要終結了。

    五千精銳的烏桓鐵騎的追殺之下,左賢王竟奇跡般的生存了一月之久,這已經足以讓他自豪了。三天前,另外一支三千人的烏桓王親衛騎兵加入後,左賢王所能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到現已是逃無可逃。

    「轟!」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悲嗚,轟然倒地,看著被它甩出數丈外的主人,四腳猶不甘心的踢動著,直至完全失去生機。

    「大王,快上我的戰馬!」一名匈奴士兵跪左賢王面前,急切的說道。明知留下來是死,他仍然將生的希望讓給自己的主子,可惜這後一支有血性的匈奴戰士,卻再不能久存。

    「哈哈哈。」左賢王仰天大笑,極悲滄。「你們逃吧,我早就不該存活這個世上了。你們逃,逃得越遠越好,以後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不要讓我們匈奴就此滅絕。」

    「大王!願與大王同生死!」眾人紛紛下馬跪倒,沒有一個人願意自己逃走。

    「好!」左賢王豪爽的喝道,腳步踉蹌的走向身後數步的一條小河。「勇士們,洗掉臉上的污垢,讓這些烏桓小賊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草原霸主!」

    匈奴戰士紛紛站起,腳步堅定的跟左賢王身後,對於千步外席捲而來的烏桓騎兵視若無物。

    -\六|九|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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