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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重回交州 文 / 簡單老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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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

    左飛羽坐一張几案之後,正埋頭批閱著各郡送來的公文,雖然已經批閱了整個上午,但几案上的公文卻仍然不少。左飛鴻則立一旁,一邊磨墨,一邊噘著嘴東張西望,一臉無奈的表情。

    從西域趕回來之後,雖然葉浩天離開之時曾讓黃勇剛和封武暫管交州之事,但州府中的事務仍然堆積了不少。由於楊誠要留長安,是以這些事情便全壓到了左飛羽的身上。不過左飛羽也非尋常女子,這次的西域之行讓他增長了不處理政務上的能力。花了半月時間熟悉州中事務之後,交州的政務才漸漸開始恢復正常。

    「姐,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左飛鴻輕聲嘀咕著。

    「哦。」左飛羽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那你去廚房幫助吧。」

    「啊!哦,好的。」左飛鴻無精打彩的應道,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著。回到安平後,左飛羽便讓她一直跟身邊,幾乎不再讓她離開半步。左飛鴻本是好動之人,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折磨」,不過對於左飛羽的話她從小就不敢違抗,是以也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左飛羽身旁。

    「對了姐姐,我們是不是該巡視一下各郡,體察民情呢?」左飛鴻扭頭提議道,一臉的期待之色。

    左飛羽搖了搖頭,正色說道:「現哪有時間,等你誠哥回來還差不多。」

    見自己的建議被直接否決,左飛鴻扁了扁嘴,轉身出門之際,卻迎頭撞到一個人身上。「你找……」死字還沒有說出來,聲音已經轉為驚喜:「誠哥。你回來了!」

    一直穩穩坐那裡的左飛羽也是一震,放下手中的正處理的公文,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門外,令她朝思暮想的楊誠,正一臉笑容的大步走來。

    「誠哥!」「羽兒。」

    勿需多言,兩人緊緊的擁抱一起。絲毫不避諱後面緊隨而來的族四衛。思念、擔心、欣喜、委屈……無數種念頭湧上心頭,讓左飛羽禁不住淚如下,無聲的輕泣著。

    「好了,我這就是回來了嗎?」楊誠略有些尷尬地看了身後同樣將他緊緊抱住的左飛鴻,輕聲安慰道。

    左飛羽將頭埋楊誠那寬厚、溫暖而又熟悉的胸膛之上,低聲嗚咽著:「以後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這個兩月來一直肩負著交州,從來沒有皺過半次眉頭的女子,那種人人面前表現出來的堅強,立時煙銷雲散。再不復存。

    見到這樣,楊誠也是感觸頗深。雖然分開不到兩個月,不過身邊沒有左飛羽,總會讓他感覺缺了點什麼。這四年來長期相處而養成的習慣,已深深植入他的心靈之中。

    過了許久,三人才漸漸分開。左飛羽和左飛鴻均是淚痕未乾,後者因自己剛才的「衝動」,羞紅了臉,立一旁低頭玩弄著衣角。左飛羽卻並不意,一手拉著楊誠。一手拉左飛鴻,三人並肩向內走去。

    「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看著几案上堆積如山的公文,楊誠感慨地說道。處理起這些東西,連他都頗為頭痛。左飛羽這方面雖然比他還強。不過承受的壓力,恐怕仍是不輕。

    左飛羽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幫誠哥做事,怎麼會辛苦呢?」

    楊誠深深的看了左飛羽一眼,隨手翻看了兩本左飛羽已經處理好的公文。笑著說道:「嗯,不錯。」旋即將公文放下,笑著說道:「先回家吧,這些東西明天再說了。」

    「誠哥還沒回家嗎?」左飛羽驚訝的問道。

    楊誠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我想你多半這裡,所以就直奔州府來了,一時還沒來得及回家呢,爹娘還好吧?」

    「都好,不過都很想你,特別是娘。我這段時間又不能常常陪他們身邊,沒有到一個媳婦的責任。」左飛羽低頭說道。

    楊誠雙手按著左飛羽的香肩,寬慰的說道:「別這麼說,能娶到你已經是我大的幸運了,這麼多地事情要你幫我承受,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還有我呢?我也一直幫著姐姐呢。」左飛鴻湊過頭來,調皮的說道。雖然俏臉仍是微紅,卻已恢復了平日的活潑。

    楊誠笑了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你?不搗亂就好了。」

    左飛鴻敏捷的閃到一旁,摸著腦袋噘嘴說道:「回安平我都沒好好玩過,沒有獎勵不說,還要敲人家地頭。」

    「獎勵當然有了。」楊誠笑著說道,從懷裡掏出兩個小布包,舉起來揚了揚。

    「什麼東西,快給我看看。」左飛鴻見狀急忙撲了過來,伸手便搶。

    楊誠手一晃,頓時讓左飛鴻搶了個空。「別著急,說了有你地就有你的。」楊誠一邊說著,一邊將其中一個交到左飛羽手中,一邊將另一個遞給左飛鴻。

    打開一看,左飛羽地是一對碧綠的玉鐲,左飛鴻的卻是一支金釵。見到這對玉鐲,左飛羽不禁大喜,算起來這幾年來,這還是楊誠第一次買東西送她呢。雖然她平時跟著楊誠簡樸慣了,不過她所注重地,卻是楊誠這份心意。

    「原來是這東西啊,嗯,沒意思。」左飛鴻不滿的說道。

    楊誠搖頭笑道:「你看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好好打扮一下,看你以後怎麼找得到婆家。」這兩樣東西都是楊誠悄悄長安買的,不過他從

    飛羽她們買過東西,這兩樣東西差不多完全是珠寶店推薦的。他看起來倒也不錯,雖然足足花了他兩個月的俸祿,不過還是狠心買了下來。

    「哼,要你管。」左飛鴻一蹦一跳的轉身離去。

    楊誠與左飛羽對視一笑,攜手而回。

    「拜見神箭將軍!」剛一出州府,楊誠便被州府外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百姓嚇住了。雖然他事前吩咐城門的守軍不要將他回來地消息外傳,免得驚擾百姓。不過神箭將軍回城的消息仍然不徑而走。接連的勝利影響下,楊誠已經成為交州百姓心目中不敗的戰神,再加上這幾年交州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雖然這其中大多是葉浩天的功勞,不過作為執掌交州的高官員。百姓對楊誠地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再加上近來不斷有人從荊州甚至遠的地方逃難而來,讓交州的百姓多少知道了一些外面的情況,兩相比較之下,百姓為有楊誠這樣的父母官慶幸不已。

    「大家快起來,快起來!」楊誠慌忙說道。

    看著百姓順從的站了起來,楊誠不由有些頭疼。這麼多人圍這裡,如何讓他們有序的離去,倒是一件難事。不止這些。而且後面還不斷有人向這邊湧來,想來均想一睹神箭將軍的風采。雖然州府距他的家不過一里左右,不過要想趕回去,恐怕不是件易事了。

    看著楊誠地窘像,左飛羽微微一笑,沉聲說道:「鍾牛,讓他們離開。」

    —

    「剌史大人有令:所有人等,立即離開,不得圍觀,否則以中罰!」鍾牛揚聲喝道。

    鍾牛這話倒也奇效無比。所有圍觀的百姓聞言,立即開始疏散,而消息傳到後面之後,也再沒有人朝這邊擠來。雖然大多數人臉上均有些失望,不過卻也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葉浩天交州向來是令行禁止。幾年下來。百姓也漸漸養成了這個習慣。

    「中罰?什麼意思?」楊誠奇怪的問道。

    左飛羽抿嘴一笑,輕聲說道:「我回來之後。把浩天定下的處罰分了一下類,根據程度的不同,分為輕罰、中罰和重罰三種。」

    「懲罰些什麼?是不是和浩天當年的處罰一樣?」楊誠好奇的問道。雖然他一向對處罰百姓不感興趣。不過為了政令暢通,賞罰分明是必須的。就像當年葉浩天對私鬥的人處以戴帽遊街一樣,雖然即沒傷到身體,也沒罰沒錢財,但卻是奇效無比。不到一年,交州境內便怯於私鬥,這種讓人極為丟臉的事情,反而比打罵來得有效得多。

    左飛羽笑了笑,一邊挽著楊誠走向大街,一邊詳細解說道:「浩天當年制定地規矩已經很有效了,現交州百姓已經漸漸養成了習慣。我也只是稍作改動,比如輕罰,便是取消官府代付的稅額,被罰者當年必須自己付清全部賦稅,若是第二次再犯,便直接處以中罰。中罰便是戴橙紅長帽十日,根據情況決定是否要遊街。重罰便是取消一家的箭術晉級和獎勵,而且還要鬧市區詳細宣講自己所做的錯事一到十日,後再校場張榜公視,視悔改情況決定幾年後恢復晉級。若是特別嚴重的罪行,再交由各地衙門進行審理處罰。」

    「呵呵,你地重罰會不會太重了。」楊誠笑道。雖然這三種處罰相比與其他州來說,已經是輕得不能再輕了。不過對於安平地百姓來說,卻是極為威懾力。特別是箭術晉級的處罰,現交州雖然不能說人人都能張弓射箭,不過普及地程度卻是驚人之極,特別是青壯年之中,若是自己的箭術太差,即使再有錢,走到哪裡也只會招到眾人的蔑視。是以不論富家子弟,還是平民百姓,均把大半地空閒時間,用練習箭術之上。可以想見,若是被取消了晉級資格,恐怕解除之前,都無法抬起頭來。

    「你現回來了,要是覺得不妥,再改就是了。要怎麼做,都是你說了算。」左飛羽笑道。

    「那倒不必,反正也不會有多少人會去犯,輕重只是一種形式而已。」楊誠正色說道。

    「到家了。」左飛羽一把拉住楊誠,俏聲說道。

    楊誠看了看面前這座府邸,皺眉問道:「這裡是?」也難怪他疑惑,之前他安平的住所,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院而已。而且面前這座府邸,卻是高大氣派,僅那兩扇厚重的大門,便比他原來的家那道,大了數倍。

    左飛羽一邊拉著楊誠拾階而上。一邊解釋道:「這宅子是浩天走的時候留給我們的,我想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就搬進來住了。原來那院子太小,現房子大了點,正好可以讓我爹和飛鴻也搬來。況且這樣一來,來點客人也方便一些。」

    「哦。」楊誠淡淡地應道。一臉疑惑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一進大門,便是一個方圓數十步的空地,整個空地由青石鋪就,周圍俱是開著各色鮮花的花壇。空地的南邊,擺著一排兵器架及一套石製桌凳。空地地北面,則是一字排開的十個箭靶,顯然是為楊誠練箭所準備。

    眾人剛走到空地中間,左飛鴻已攙著楊誠的母親緩緩而出,楊誠的父親與左擒虎則關肩後。低聲交談著什麼,間或兩人同時暴出爽朗的笑聲,顯然相處得極是融洽。

    「娘!爹!孩兒回來了!」楊誠轟然跪倒鍾英萍面前,

    鍾英

    隱含淚花,顯得異激動。一邊扶起楊誠,一邊上下打楊誠沒有半點缺損後,才點頭說道:「好好好,回來就好啊。」

    「爹、岳父。」聽到楊誠恭敬的叫道,楊明和左擒虎均是微微點頭示意。男子倒底是要堅強一些。楊明雖然也是神色激動,卻不像楊誠母親一般。

    唏噓一番後,楊誠又將族四衛一一介紹二老,左氏父女雖然知道一路上均有他們四個相隨,不過卻從未見過四人的真面目。左飛羽也沒想到剛才楊誠身後的竟然是神秘的族四衛。當下也是略感好奇。離開長安後。楊誠決定讓族四衛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潛伏旁,而是光明正大地跟他左右。他實不願意讓族四衛這樣可與影子護衛媲美的身手。全部浪費保護他的安全之上。四人對自己均是忠心耿耿,他當然要讓四人能有一展拳腳的機會,何況他現也正是用人之際。

    洗洗一路的風塵之後。午飯已然備好。一家六口再加上族四衛,圍坐一桌,雖然飯菜簡單,倒也其樂融融。這一路行來,族四衛與楊誠的關係也漸漸拉近,雖然是初到安平,倒也並不拘束,不斷講些西域的奇聞,聽得眾人津津有味。楊誠也將自己長安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對於劉虎與紫玉公主及潘家、章盛之事,他卻隻字未提。這些事情的輕重,他當然知道,也無謂讓大家平白擔心。

    「平安就好,當不當官,都無所謂了。」鍾英萍慶幸地說道。為人父母者,所盼的當然就是這些了。

    聽了鍾英萍的話,左擒虎卻是不以為然,搖頭說道:「親家母這話可就不對了,要不是楊誠做這交州剌史,交州哪有今天這個局面。」

    「岳父過獎了,交州能有今天這樣子,多靠了浩天啊。可惜他現去了西域,不然交州會好的。」楊誠謙遜的說道。

    左擒虎擺了擺手,正色說道:「話不能這樣說。雖然葉小子做得不錯,但沒有你上坐鎮,誰知道他會不會這麼規矩?而且你也用不著這樣看輕自己,他不了又怎麼樣?你一樣能夠把交州治理得好!」

    「嗯,原來我也不希望誠兒做官,不過現看來,我地想法卻也自私了一點。誠兒你管放手去做,只要對得起自己地良心就可以了。我和你媽現還硬朗著呢,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楊明也點頭附和道。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楊誠信志滿滿地說道。從長安回來,他的想法已經略有變化了。至少天下沒有進入大治的局面之前,他還不會有退出歸隱地打算。而這一路來的見聞,讓他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雖然此時還沒有到天下大亂的局面,不過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再加上三大家族的紛爭,到時天下恐怕又要烽煙四起。而受傷害的,當然是這些普通的百姓。交州雖然現能獨樹一幟,但若亂事一起,又豈能獨善其身?

    「對了,怎麼這段時間老有不少人逃難到安平啊?這仗不是已經打完了嗎?怎麼聽他們說這稅反而越來越重呢?」鍾英萍疑惑的問道。

    「這……」楊誠微微遲疑,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母親的提問。若是告訴她實情,不僅極為繁雜,而且還會引得她平白憂心。「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慢慢就好了。」楊誠不得不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哦,這就好。粥廠已經住滿了,你可得多幫幫他們啊。」鍾英萍歎息著叮囑道。

    「粥廠?」楊誠疑惑的望向身旁的左飛羽。後者附他耳邊輕聲說道:「近一直有百姓逃到這裡來,我只好讓人城外搭了些簡易的房屋,讓他們暫時居住。大多數人都已是身無分文,我只好讓人從各郡調來糧食,免費供給他們。娘不僅把自己的私房錢全部捐了出來,還經常親自去幫助他們呢。」

    「有多少人?」楊誠皺眉問道。

    「昨天報上來的數字是七萬八千五百四十七人。而且每天都還增加。」左飛羽沉聲說道。

    「這麼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楊誠皺眉說道。這些人住城外,雖然是住簡易的房屋之中,但環境仍然很艱苦,一時半會倒還沒問題,若是時間長了,難免會病疫橫生,會波及城內。何況他們的吃住完全由官府負擔,雖然現交州的糧食已經盈餘不少,但仍不是長久之計。

    「這也沒辦法。按各地默認的規矩,這些人都必須遣返回他們自己的住地。」左飛羽無奈的說道。百姓雖然是活生生的人,不過一向被視為各郡縣的財富,特別是現這種局勢之下,幾乎所有逃難的人要麼死逃難的路上,要麼接受被抓回去的命運。若是哪一郡收留了這些難民,無疑被視為掠奪了其他勢力的財富。

    楊誠歎了口氣,他當然也知道各地之前默守的這個規矩。他去西域之前也不是沒有百姓逃到交州,不過一般都只是極少數,倒也沒有起什麼糾紛。只要能生存下去,又有多少人願意離鄉背景,離開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呢?但是有這麼多人寧願冒著被押送回去,接受悲慘的遭遇的危險,義無反顧的投到交州來,楊誠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能狠心將他們交回到那些貪官污吏的手中嗎?楊誠苦笑的搖了搖頭,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六|九|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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