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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楊誠拉著劉虎出府,走出一段距離後才皺眉說道。
「什麼?」劉虎一臉無辜的說道。
楊誠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若是讓章明忠看到,肯定跟你沒完。」
「你……」劉虎驚訝的說道。他剛好離開了那個水池,回到與楊誠約好碰頭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坐一會,楊誠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強拉著他離開了大將軍府,弄得他一肚子疑問。
「我都看見了,還想瞞我。」楊誠瞪了一眼劉虎,不滿的說道。
「什麼?你看見了?怎麼可能!」劉虎一臉不信的叫道。
「說來話長,反正你水池邊做的好事,我都看見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說。」楊誠沉聲說道,一拉著劉虎急步向住所而去。
二人剛一回到住所附近,卻發現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兩人均是微覺眼熟。細看之下,兩人均是一愣,竟然是那晚兵部待郎潘慶聰來接他們的那輛馬車。
「這小子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劉虎皺眉問道。說起來他和楊誠現都是腳踏兩隻船,雖然明知道他們這次去章盛家,根本瞞不過長安勢力極大的潘家,但卻沒想到潘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是福不是禍,就算他們知道,也應該不會說什麼吧。」楊誠沉聲說道。現這種形勢下,每一個家族對大將軍府均是異常關注,他們倆又是大搖大擺的進了大將軍府,潘家若是連這點都不知道。那才奇怪了。不過楊誠還是有些心慮,畢竟現潘家與章盛的關係,雖然算不上仇敵,卻也稱不上朋友。何況章盛一直都限制各大世家的權力,他們二人這一行,不讓潘澤林生也疑惑是不可能的。
二人均是各有各地心思。進入院門之時,一名隨從簡要的向二人講了潘慶聰廳內等候之事。二人聽了都略感驚訝,說起來也巧,他們前腳剛走不久,潘慶聰便來了。得知二人不之後,卻仍不肯離去,而是逕自廳內等候,待到這裡已經快到入夜之時了。看這樣子,似乎是鐵了心要等二人回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與自己有著一樣的心思,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潘慶聰不可能會這樣等他們。交待隨從準備晚餐之後,二人並肩踏入客廳。
「哈哈,潘大人,竟然讓您這樣等我們,我們兩個如何擔當得起啊?」劉虎笑著告罪道。
「是啊,有什麼事潘大人叫人吩咐一下就是了。」楊誠也一旁說道。
潘慶聰笑了笑,似乎這漫長的等待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大家都是兄弟,用不著這麼見外。況且九叔這裡環境優雅。能呆這裡,也是一種享受啊。」
「潘大人這麼喜歡這裡,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兩個隨時歡迎潘大人光臨。」劉虎笑著說道。
「潘大人請坐,不知潘大人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楊誠正色說道。待潘慶聰坐下後。與劉虎緊靠潘慶聰左右坐下。
潘慶聰指了指楊誠,皺眉說道:「我也不過比你們癡長幾歲。左一個潘大人,右一個潘大人,這不是太生疏了?難道能跟九叔和老七稱兄道弟。就不能與我兄弟相稱了嗎?」
楊誠和劉虎點頭一笑,齊聲說道:「慶聰兄!」
潘慶聰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嘛,以後我們兄弟相處的機會多著,何必搞得這麼見外呢?」
「慶聰兄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們啊?」劉虎望著潘慶聰說道。
潘慶聰看著劉虎笑了笑,道:「就你聰明,不過確實有些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是嗎?什麼好消息?」劉虎精神一振,急急的問道。
「和你沒什麼關係。」潘慶聰笑著說道。看著劉虎故做失望的表情,搖了搖頭,轉而向楊誠說道:「誠弟可以回交州了!」
「真的?」楊誠喜道。雖然他早知道四部會審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他想要離開長安,卻必須有刑部的公文才可。長安雖然繁華,但卻不是他留戀之地。見過章盛之後,他著急回交州。雖然現有左飛羽交州主持大局,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很多事情處理起來並不方便。何況楊誠如何忍心,讓左飛羽替他擔負著這麼大的擔子。
「誠弟對朝廷忠心不二,豈是流言所能傷及?三位輔政大臣一致通過,撤銷對誠弟的調查,讓誠弟可以早日回交州,為國效力。」潘慶聰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趕回交州,慶聰兄替我多謝太尉大人了。」楊誠施禮說道。
潘慶聰點了點頭,讚賞的說道:「誠弟果然公忠體國,為兄本想好好陪你們遊玩長安,這樣看來,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說了。」
「來日方長,小弟本該好好感謝慶聰兄和太尉地關照,不過思鄉心切。若是他日慶聰兄到交州,我一定會好好的地主之誼。」楊誠略有歉色的說道。
潘慶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有機會,我一定會來。至於上次誠弟所說交州商隊途經涼州之事,我已經親自找顯叔辦妥了,只要是交州的人,涼
暢通無阻。都是自己人,外面那些規矩,當然用不上
「多謝慶聰兄,慶聰兄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楊誠感激的說道。雖然他以前沒怎麼理交州的政務,不過對交州的情況卻有著全面的瞭解。交州這幾年能如此興盛,很大程度上托了商業的福。交州多為山地,人口又少,而且這幾年楊誠一直實行的是極低地賦稅政策。飛虎營和諸多的用度,均是從商人身上收取而來。饒是如此。也只是勉強能夠支撐而已,若不能一切開僻西域這條利潤驚人的商路,那他想要有所做為,便難上加難了。是以對潘慶聰幫的這個忙,楊誠倒是衷心感謝。
「呵呵。」潘慶聰笑著說道:「我們都是兄弟,不幫你難道我還要去幫外人?以後只要二位心中有我這個兄長。別的不說,只要我能做到地,一定不會讓二位賢弟失望。像老七那樣只知花天酒地地把戲,我是不屑去做的,我這個人就這麼實。大家你幫我,我幫你,總之一句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楊誠與劉虎滿臉堆笑地附和之餘。兩相對視。潘慶聰今天的表現,與之前幾乎完全兩樣,讓二人疑惑不已。
三人客套半晌後,潘慶聰正色說道:「聽說今天二位賢弟去了大將軍府,不知道大將軍找你們什麼事啊?」
「來了。」楊誠暗道,好話說完,潘慶聰總算要說到正題上了。正要開口之時,劉虎搶著說道:「大將軍召我們?大將軍那樣的人物,我們也希望能一睹風采,可惜啊。」說罷。劉虎長長地歎了口氣,極是失望的樣子。
楊誠再老實,當然也不會老實到將章盛和他們所說的,和盤托出。現見劉虎搶著說了,當然也樂觀其成。說到撒謊騙人。他哪裡趕得上劉虎。
「難道竟不是大將軍召你們去?」潘慶聰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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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虎又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小弟被任命為左輔都尉副使,一直沒有去上任。聽說驃騎將軍極難相處,所以才拉著誠哥跟我一起去拜會一下驃騎將軍,以後也好混一點嘛。」
「那情況怎麼樣?」潘慶聰略有些失望地問道。
「哼。說起來,這膘騎將軍的架子還真大,你沒看他那個樣子,要不是誠哥攔著,當時我真想衝上去給他幾下。」劉虎忿忿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用力的揮了揮拳頭。
看到劉虎表演的這麼賣力,楊誠一邊配合著他,一邊心裡暗笑。這小子跟著史達貴這幾年倒也沒白跟,騙起人來模樣十足。除非潘慶聰能找到章家的人證實,否則恐怕會深信不疑。
「幸好你沒衝動,不然就糟了。」潘慶聰皺眉說道,「章華這傢伙,還不是仗著章盛的名頭,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虎弟放心,再等幾年,我一定會讓你有機會找回來的。」
楊誠聞言一驚,不管章華為人如何,他也不願意看到劉虎與他為敵,當下正色說道:「算了,我們本來就是小人物,受氣也受慣了。」
「話不是這樣說,二位兄弟雖然出身寒微,到底也是靠奮勇殺敵而一步步爬上來的。他章華算什麼?要不是因為他是大將軍的兒子,連當個小兵地資格也沒有。只要我們三兄弟齊心協力,我保證你們今後一定會飛黃騰達,不會被任何人看不起!」潘慶聰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倒是,憑慶聰兄的才華,就算做上丞相的位置,也不為過嘛。」劉虎奉承的說道。
劉虎這個馬屁顯然拍得潘慶聰極為舒坦,旋又有些失落地說道:「可惜,我不是潘家地嫡子,做到兵部尚書,便已經是極限了。」
「不是吧,這不是太委屈慶聰兄了?」劉虎憤憤不平的說道。
「難道潘家地族主,只能從嫡子中選嗎?」楊誠疑惑的問道。雖然他從潘澤海口中聽過這方面的事,但卻一直有所疑惑。潘宗向死後,潘澤林還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四子潘宗正,另一個便是楊誠他們玉門所見地七子潘宗飛。潘宗飛自然不用說了,若不是因為他是潘家之人,楊誠玉門關多半便會動他。另一個潘宗正楊誠雖然沒有見過,但從潘澤海的說來看,也不是個什麼人才。現正是各大家族爭鬥為激烈的時候,楊誠實不敢相信,潘澤林會把整個潘氏家族交付潘宗飛和潘宗正的手上。
潘慶聰洩氣的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這規矩立下幾百年了,不是說改就改的。」
「那會不會有例外的情況呢?慶聰兄如此人才,若能繼太尉之後執掌潘家,那鄭、顧兩家哪裡是對手。」劉虎一本正經地說道。潘慶聰今天的來意。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楊誠那兩個好消息而已。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楊誠和劉虎是什麼人,哪能猜不出他的那點心思。
「有倒是有。」潘慶聰遲疑的說道:「族長若是無子,或者嫡子是癡傻之人,便可以族中的優秀子弟中過繼一人,做為嫡子。」
「原來是這樣啊。」劉虎點頭說道。
楊誠卻是皺眉不語。潘慶聰無疑也是一個有野心之人。只是楊誠沒想到從傳聞中的為了權勢而血肉相殘之事,竟會出現自己地面前。雖然潘慶聰並沒有明說,但卻不難看出
當上嫡子,進而坐上族主的寶座,他恐怕會不惜一切有潘宗向,潘家的嫡子之位根本沒有任何爭議,但現潘宗向死了,不僅潘宗飛想要爭這個族主之位。連不是嫡子的潘慶聰,也是處心積慮。
對於潘家內部的鬥爭,楊誠當然沒有興趣。不過他和劉虎羽翼未豐之時,他卻不希望看到潘家這棵大樹就這樣倒下。一旦沒有潘家的遮擋,他和劉虎勢必都將直接面對另外兩大家族。甚至會因他們與潘家的關係,而遭到兩大家族的清洗。潘澤林雖然不及章盛高壽,但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這嫡子之爭,定會愈演愈烈,直至其中一人繼潘澤林後。登上族主之位。而且其後,也免不了一場秋後算帳地清洗。鄭、顧兩家的聯盟已經非常明顯了,若是潘家現上演一場這樣的爭鬥,其結果可想而知。
「這是什麼狗屁規定,也不知道太尉是怎麼想的。那兩個廢物哪裡有能力執掌潘家。慶聰兄才是不二人選嘛。」劉虎忿忿的說道。
潘慶聰急忙擺手說道:「我們兄弟三人說說閒話倒也罷了。若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有野心做族主。我這個人可沒什麼野心。只要能看著潘家日漸壯大,做奴做僕,也是心滿意足。」
話雖然這樣說。但劉虎的話仍然讓潘慶聰面露喜色。楊誠和劉虎雖然官場上的資歷和威望均不高,出生又寒微,但卻是手握兵權的戰將。若是能得到兩人的全力支持,就算無法當上嫡子,他潘家的地位也會加穩固。何況潘宗向和潘宗德紛紛戰死,偌大地潘氏家族裡,幾乎再難找出一個拿得上檯面的將才。雖然也有不少帶兵的子弟,不過大多從未上過戰場,只會誇誇其談而已。要是真刀真槍的拼起來,哪裡比得上楊誠和劉虎這種久經沙場的猛將。
「這有什麼,太尉是個深明大義之人,這其中地利害肯定瞞不過他老人家。若有機會,我一定向他老人家說去,放著慶聰兄這樣地人才不用,難道他老糊塗了?」劉虎振聲說道。
潘慶聰急忙說道:「虎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不過說說而已,可千萬別這麼做,那樣只會讓為兄加為難而已。」
楊誠暗自一笑,若不是極為瞭解劉虎地為人,他幾乎也要認為劉虎是要向潘慶聰效忠呢。潘慶聰雖然被唬得欣喜不已,不過倒也沒昏了頭。以他現潘家的地位,若是劉虎真的跑去向潘澤林進言,那他恐怕真地別想潘家呆下去了。要知道潘慶聰雖然做到兵部侍郎,不可謂不受器重,但潘家裡仍然有不少手握實權之人,若是得不到那些人的支持,他貿然現出自己的心思的話,只會壞事。
「這我當然知道。以後慶聰兄用得上小弟,只管打個招呼,左輔都尉離長安也不遠,隨便派個人來通知一聲,小弟一定全力支持。」劉虎信誓旦旦的說道。
潘慶聰笑了笑,一臉喜色的說道:「我們是兄弟嘛,大家以後互相幫助。對吧,誠弟。」
楊誠當然不好破壞了劉虎營造出來的友好氣氛,當下重重的點頭示意。
「那好,天色不早了,我還有公務要處理,這就不打擾了。」潘慶聰站起身來,告辭欲走。
「不是吧,我已經叫人準備好酒菜了,今晚說什麼我們兄弟三個也得喝個一醉方休啊!」劉虎大聲說道,一臉的不滿之色。
潘慶聰拍了拍劉虎的肩膀,擺手說道:「為兄當然也想,不過實是有事,改日定陪你們。」
「改日,誠哥明天就要走了,以後哪有這麼好的機會!」劉虎皺眉說道。
楊誠微微皺眉,悄悄的向劉虎使了個眼色。劉虎做得如此逼真,他生怕潘慶聰拒絕不過,真的留下來,反而不好。他本就不好杯中之物,除了像有數的幾個好友,其他人根本讓他難起酒興。若是要陪潘慶聰喝上一晚,想想也讓他不舒服。對於潘慶聰這樣的人,楊誠雖然不是心生厭惡,但也是敬而遠之,不敢與之深交。潘慶聰給他的感覺,心機極為深沉,雖然這時和他們稱兄道弟,但真正危難之時,恐怕他遠不及潘澤海這樣的人可靠。
「明天誠弟走,我一定會來相送。哦,差點把正事忘了。」潘慶聰拍著腦袋說道。
「什麼事?」楊誠暗自白了一眼劉虎,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潘慶聰正色說道:「太尉大人考慮到誠弟交州沒什麼可靠的官員,所以特意選了一批忠心可靠的人,與誠弟一道去交州。到時政務上的事情,誠弟便可以放手不管,安心擴軍建功。」
「什麼?」楊誠驚訝的呼道,心中頓生不快。他沒想到潘澤林竟然還來這手,表面上是派人協助他,實上恐怕也是想要好的控制他。若是有這批人交州做官,那他的很多事情,便再難施展了。雖然心中不願,但此時他卻不好拒絕,說起來他的交州剌史,也只不過是替潘家管理交州而已。交州之地,仍然是潘家的名下。
「誠弟放心,這批人我都看過,別的不敢說,絕對會讓誠弟賦稅充足。到時誠弟想要招兵買馬,便沒有後顧之憂了。」潘慶聰一副好意的安慰道。
「……」聽到潘慶聰的話,楊誠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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