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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籌謀千里 文 / 簡單老楊

    第三十三章籌謀千里

    大漠

    潘宗向獨自坐大帳之中,半滿的酒杯他手裡足足握了半個時辰,卻沒有半點減少。一張當年由柯裡撒陵墓中所得的綢布地圖,正平鋪他身前的几案上。蠟跡、酒漬隨處可見,顯然這段時日裡,這張地圖伴他度過了無數個難眠之夜。

    潘宗向眉頭緊鎖的地圖上來回巡視著,時不時伸手地圖上緩緩的比劃。這張當年柯裡撒使用的地圖果然精細無比,所有的綠州、水源、城池、部族,無不有詳細的標注,雖然經過數十年的歲月,但變化卻並不顯著。當年他一到涼州上任,便派出精銳斥堠深入西域千里,逐一查證地圖上的標注,均是毫無差池。正因為如此,他才敢誇下海口,一月內滅掉姑師。

    只是事情的變化委實超出他的意料,雖然僅花了半個月就趕到姑師國世代居住之地,哪知道城池雖,卻空無一人。想起一路行來除樓蘭遇到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抵抗外,幾乎再沒遇到任何敵軍,自己原本速戰速決的計劃完全破滅。姑師避而不戰,他的十萬大軍便毫無用武之地。

    若不是十日前一小塊綠洲上遇上一支身毒商隊,得知離大陳兩千里內的西域各族均向西遷移,他幾乎就要放棄這次征西之戰,即使那樣會使得潘家的聲望一落千丈,也不願呆這蒼涼的大漠之中。雖然他以前征北軍與匈奴征戰的十年裡,也曾多次深入草原數千里,有幾次甚至長達數月之久。但比起這無邊無際、寸草不生的沙漠,匈奴的草原幾乎算得上人間仙境。這變幻莫測的沙漠中,任何人都難免生出近乎絕望的念頭,即使是他,也未能倖免。

    自從得起西域各族西遷後,他終於看到一絲希望。顯然姑師畏懼大陳的強大,想要避過征西軍的鋒芒,讓征西軍因補給進一步拉長,而放棄對姑師的討伐。若讓其成功西遷,並進一步強大,那將會對大陳形成巨大的威脅,而潘家的勢力範圍涼州,是首當其衝。是以他不顧眾的的勸阻,一意向西追擊,及至今日,身後的玉門關已兩千多里外了。

    正思慮間,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身,兩個健壯有力的青年將領掀簾而入,一股沙漠中特有的乾澀氣息立即充塞著整個大帳。潘宗向此次帶出玉門關的征西軍,除了神機營外,另有五萬騎兵和四萬步兵。這五萬騎兵則是潘宗向這三年來蓄意培養的中堅力量。每一萬騎為一營,分別為銳金、青木、逆水、風火、赤土五營。這兩人正是逆水、風火二營統領:郭海和蔡達。俱是涼州軍中的青年才俊,當然,也只是極有背景的將領中而已。

    五營中除了銳金營副統領吳振翼出生貧寒外,其他均來自世家望族。潘宗向雖然也是愛才之人,但卻也是知易行難,將領的任用雖然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但有時方便別人,又償不是方便自己,久居官場,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是以這五營統領著實讓他費了些腦筋,既要達到政治目的,又不能太過兒戲,遭至兵敗之險。不過這五名統領倒也讓他滿意,世家子弟中,均算得上一時翹楚。

    「拜見大將軍,已發現姑師大隊人馬行蹤。」兩人齊聲拜道。

    「好!」潘宗向拍案讚道,看著二人急切的說道:「距這裡有多遠?有多少人?姑師王的車駕有沒有其中?」

    「距中軍不過一百三十里,大概只有六萬多人。基本都是各部百姓,隨隊護衛的只有一千餘騎兵和三千左右的步兵。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們也是遠遠觀望,不過照這樣的規模,姑師王的車駕恐怕不隊中。」郭海正色說道。

    「一百三十里,也就是說他們明天就會進入延城了。」潘宗向聞言沉吟片刻,果絕的說道:「郭海、蔡達聽令!」

    「末將!」二人齊聲應道。

    「令你二人率馬上逆水營、風火營沿蔥河連夜疾行,繞過姑師部眾,延城三十里外隱蔽紮營,明日一旦發現逃散的姑師人開始入城,便立即發起進攻,趁機奪下延城。」潘宗向沉聲說道。

    「得令!」二人齊聲喝道,蔡達猶豫了一下,正色說道:「若是延城也和前面一樣,是座空城,那我們是否直接攻城?」

    潘宗向點頭說道:「可以。不過延城是姑師西遷的重要通道,城防堅固,恐怕姑師人不會將其閒置。若是敵人不顧逃難的民眾閉城自守,你們也不必強攻,擄獲姑師民眾後圍城等待便可。」

    「謹尊大將軍令!」二人轟然應道,轉身步伐堅定的向外走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潘宗向不禁苦笑不已。當年他趙長河麾下之時,對趙長河以大將軍自居是為不齒,而現輪到他,也難以免俗,若是誰真的稱他為征西大將軍,心中反而會有不快。

    「大將軍……會是我嗎?」潘宗向低聲自語道,旋即抬頭向帳外大聲喝道:「來人!」

    「大將軍有何吩咐。」一名親兵聞聲入帳後恭敬的說道。

    潘宗向想了想,沉聲說道:「傳銳金營和青木營統領。」話一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補充說道:「還有銳金營的副統領,也一併叫來吧。」

    「吳振翼……唉,你要是個世家子弟,那該多好。」親兵離去後,潘宗向喃喃說道。

    不過片刻,三人便已齊聚帳外,親兵通報後,銳金營統領甄啟山、青木營統領章波並肩而入,緊隨二人身後的一臉堅毅自信的青年將領,便是潘宗向念叨的銳金營副統領吳振翼。

    「末將拜見大將軍!」進帳立好後,三人恭敬的拜道。

    潘宗向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三人站起來。

    「大將軍急召我們來,是不是要與姑師人開打了?」吳振翼一臉興奮的說道。甄啟山和章波則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令他立即閉上了嘴,望向潘宗向的眼睛卻仍是充滿著期待。

    潘宗向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必計較,當下沉聲說道:「逆水和風火二營確實已發現一隊姑師部隊,不過大多以部眾為主,人數大約六萬左右,隨隊護衛的只有少量騎兵和步兵。」

    「他們兩個豈不是得手了?」甄啟山皺眉說道,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面對這樣的一支隊伍,任何人都知道極易對付,想及如此便宜的大功讓人奪走,二人不禁後悔不已。早知道自己昨日搶下這先鋒探路的差事,如今已立下戰功了。征西軍出關以來,根本沒打過幾仗,對於一心想要立功的他們來說,早已心急不已了。

    潘宗向眉頭微皺,淡淡的說道:「他們二人我另有他用。」

    「真的?」甄、章二人眼睛一亮,欣喜的說道:「多謝大將軍,末將定將姑師部眾一舉擒殺!」吳振翼卻是略有失望,一聽到所攻擊的不過是些部眾,頓覺意味然。

    「先不要謝我,此次雖然派你二人去攻擊這隊姑師人,但卻不是要你們將他們趕殺絕。」潘宗向沉聲說道,心中頓時微微不快。這些人還算是他精心挑選的了,但卻仍無法免除世家子弟那種好大喜功之習,一聽到有便宜撿,便高興得不得了。雖然他以前征北軍中也是這副習性,但此時卻不希望自己的部下也是這樣,若是大家只顧搶功,對戰事的發展將極為不利。

    「大將軍難道是要將他們全部生擒?」章波皺眉說道。殺掉這六萬多毫無抵抗的部眾容易,但要想生擒,卻是千難萬難,是以二人一聽潘宗向話中另有他意,便皺眉不已。

    「我要你們殲滅護衛的姑師軍後,緊緊跟他們身後,不時追殺一部份逃得慢的,讓他們逃得越快越好。但要記住,千萬不要把他們追散了,讓他們聚集起來一路向延城逃去,好不要讓逆水營和風火營等得太久。」潘宗向肅然說道。

    「大將軍是想趁機攻下延城?」許久沒開口的吳振翼疑惑的問道。

    潘宗向點了點頭,對吳振翼能看出自己的意圖並不感到半點意外。

    「原來如此,那末將二人這就去辦了。」甄、章二人躬聲說道,正欲轉身離開大帳時,吳振翼皺眉說道:「末將認為不妥。」

    「你懂什麼!我們只要照大將軍的意思辦就行了!」甄啟山毫不客氣的罵道。這個平民出生的副統領雖然是潘宗向親自指派的,但他卻一直覺得是個奇恥大辱,平日對好戰無比的吳振翼沒有半點好感。

    「讓他說!」潘宗向淡淡的說道,聲音卻是異常有力,立即讓二人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但望向吳振翼的,卻仍是那不屑的眼神。

    吳振翼躬身微微施禮說道:「其實這幾日我就一直想向大將軍進諫。大將軍深入大漠追擊姑師西遷部眾,連追十日,雖然一路越來越近,但直到今日才追上。但如今我軍離玉門關已兩千里之遙,勞師遠征,況且孤軍深入,已是大忌,何況這裡面甚至隱藏著姑師的陰謀。」

    「什麼陰謀?」潘宗向饒有興趣的說道。他也知道自己現處於危險之地,只是形勢所迫,並不由他自己的意願。況且他現也著實嘗到了威風凜凜的征西大將軍的名頭下,自己卻是異常的孤獨。任何人和自己說話都是恭恭敬敬的,重要的是,他心裡清楚,自己要想聽到真話,已是極難。

    吳振翼略有得意的看了甄、章二人一眼,隨即肅然說道:「姑師既然敢主動向大陳挑恤,說明其實力絕對不會太弱。但為什麼我們一出玉門關,就再見不到姑師大軍的影子呢?樓蘭外的那次試探、樓蘭城微弱的抵抗、空無一人的姑師王城,這顯然是姑師人故意布下的迷陣。而為奇怪的是,我們開始追擊西遷的部眾時,姑師騎兵才開始不斷襲擾我軍;襲擾我軍本來極為正常,但他們襲擾的對像卻不是我們的糧草輜重,而是前面的精銳騎兵,難道他們大發善心,怕萬一得手,我們糧草不濟嗎?」

    潘宗向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不錯,姑師確實誘我們深入。不襲擊我們的糧草輜重,只不過想讓我們自恃糧草充足,不懼長途追擊而已。」

    「原來大將軍已經知道了,那又為何……」吳振翼皺眉說道。他本就一直奇怪,潘宗向征戰多年,況且立下赫赫戰功,怎麼會看不出敵人這點伎倆呢。如今一聽潘宗向如此說來,他到是白擔心一場。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姑師軍至少十萬以上,近襲擊我們的是大宛和烏孫的精銳騎兵。所以現有兩個可能,一是故佈迷陣,讓我們難以放下追擊的念頭,甚至那隊身毒商隊也是其刻意安排;二是姑師軍的主力確實就前方,所以千方百計要阻止我軍前進的速度,讓姑師王及其主力順利西遷。不管他們出於哪種目的,我們都是非追不可。」潘宗向沉聲說道。

    「這是為何?」三人齊聲問道。甄、章二人也非無能之輩,稍一思量,便不難想到其中利害,是以均露出關注的神色。

    潘宗向笑了笑,傲然說道:「若是姑師真的舉族西遷,我們便不能放掉這個可以給予其重創的機會。挾帶部眾和大量物資,哪裡趕得上我們騎兵的速度。若姑師王想要保住自己的部眾,便會被迫於我決戰,這正是我所求;若他置部眾於不顧,那也正合我意,若是能重創其部眾,那姑師要想恢復元氣,豈會那麼容易。」

    「若姑師只是想誘我們追擊,再封堵我們退路,那豈不是會有全軍覆沒之險?」吳振翼凝重的說道。

    「姑師軍雖然實力強大,但卻是由數十小國聯合而成,要想做到上下一心,配合無間談何容易。若他以為我這十萬征西軍是如此好啃的骨頭,只怕會崩了他的牙。他們想誘,便由他們,如此我便一路兵進貳師城,將整個西域納入我大陳版圖。姑師軍能大漠裡藏一兩月,總不能藏上一兩年。如此擴地千里之功,又足以抵未滅姑師之罪。」潘宗向自信的說道。

    這一著卻是他適才想到的,照現這形勢,征西之戰恐怕短期內無法解決。而自己當初又當著朝中大臣立下一月滅姑師的軍令狀,是以要想解決這個難題,便只能用大的功勞來抵消。只要他能順利攻下西域諸城,將西域納入大陳版圖,那比滅掉十個姑師勝之百倍,軍令狀之事,自然不了了之,潘家的聲望卻會上一層。擴地千里,這可是當年連章盛也沒有做到的,想及此處,讓他心動不已。

    「大將軍英明!」甄、章二人立即納頭拜道。吳振翼卻立一旁皺眉不語。

    「吳統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管說來,只要對大軍有利,我定會欣然採納。」潘宗向和氣的說道。

    吳振翼想了想,正色說道:「大將軍的計劃末將也認為可行。不過現我們與後隊輜重已相距近三百里,若是姑師派大軍襲擊後隊,恐怕我們難以顧及。若是輜重有失,那豈不是萬事皆休?」

    潘宗向點了點頭,讚賞的說道:「不錯,所以我準備拿下延城,以其為據點,以四萬步兵駐守;而我精銳騎兵則繼續突進,從而進佔南城、溫宿、赤谷城三地。如此一來,四城互為犄角,頓成可進可退之勢;再疏通與玉門關的通道,將西域的一半地域,牢牢掌握我軍手中。」

    吳振翼本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稱善:「大將軍既然計議已定,末將定誓死效命。」

    「那好,你們馬上下去準備,半個時辰後便可出發,這一仗,可以做得漂亮點。」潘宗向躊躇滿志的說道。

    「願為大將軍效死命!」三人轟然應諾。

    「姑師軍會不會這裡呢?」三人離去後,潘宗向摁著地圖一處喃喃自語道。

    手指輕挪,玉門關三個字赫然顯現。

    ※※※※※※※

    「轟……」巨大的聲響頓時將沉睡中的潘法正驚醒。睜眼看時,四周均是一片黑暗,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不住搖曳,斷牆殘垣,隱約可見。

    這已是姑師軍進攻玉門關的第四天了。激烈的戰鬥已讓他三天三夜未有片刻合眼,是以下午時趁著姑師軍攻城的間隙倦身羊馬垣,想要休息片刻,哪知竟一下子陷入沉睡,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嘩啦啦……」聲音傳來,正是他這幾日所熟悉的火油傾倒之聲。當下再不猶豫,迅速穿出位於城牆下的羊馬垣,舒展了一下筋骨,縱身向城樓上奔去。

    「轟!」一顆石彈擊潘法正身前不遠的石階上,頓時捲起一陣飛灰,撲面而來。小心翼翼的越過幾處已被擊塌的石階,已是面目全非的城樓立時出現他的眼前。

    這四日來,姑師人的攻擊幾乎從未停過,玉門關前的空地上,戰死的士兵屍體、石彈、箭矢、破損的攻城車幾乎堆積如山。堅固無比的玉門關著實讓姑師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與之同時,玉門關的形勢卻越加嚴峻。姑師連綿不絕的進攻下,堅固的城牆已有數處破損,有幾處塌出了一個不小的缺口。若不是玉門守軍拚死抵抗,再加上城中萬餘百姓齊心協力修補城牆,恐怕這座從未被攻克的險關昨日已經落入姑師軍手中。

    饒是如此,城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半點樂觀。隨著城牆上的後一輛投石車昨日被擊毀,玉門關的大型守城武器已蕩然無存,姑師軍列城外的三十輛投石車,無時無刻都發射著斗大的石彈傾注城牆之上,讓玉門守軍的傷亡不斷加劇。潘法正昏睡之前,兩萬守軍已不足八千,幸好城內物資儲備豐富,弓弩箭矢仍是用之不。

    「二公子!」看著潘法正登上城樓,倦縮城垛後的士兵紛紛尊敬的叫道。

    「哼,大家都拚死奮戰,你居然跑去睡覺,真是好悠閒啊。」潘宗德板著臉訓斥道,瞪大的雙眼裡佈滿血絲。

    潘法正卻也不以為意,逕直向近的城垛走去。

    「你別聽你爹說,剛才就是他叫人別打攪你的呢。」詹興超湊潘法正的耳邊輕聲說道,略顯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笑意。他前日被流矢擊中,雖然已不能親自戰鬥,卻不肯下城樓一步,此時站潘法正身邊,已是搖搖欲墜了。

    潘法正輕輕的拍了拍詹興超的背,笑著看了潘宗德一眼,凝神向關外望去。潘宗德卻是做出沒看見的樣子,看著再度過來的姑師軍,眉頭緊鎖。

    「姑師人哪來的這麼多投石車!」看著不遠處隱約可見的姑師投石車陣,潘法正吸著冷氣說道。他一睡醒來,竟然發現姑師的投石車數量又增加了,當下不由驚訝不已。這幾天姑師軍毀關外的投石車已有四百多輛了,這樣的數量,對整個大陳來說也不是個小的數字。

    「恐怕守不了多久了,正兒,過會你便騎上我的快馬,趕去長安找你爺爺吧。」潘守德憂慮的說道,卻是眾人面前第一次稱潘法正為正兒。顯是因形勢堪憂,父子之情油然而露。詹興超聞言點了點頭,怪不得一向對潘法正嚴厲無比的潘宗德,剛才故意讓潘法正安然休息,原來竟有這層意思。

    「不用!我要和父親並肩做戰!」潘法正堅定的說道。

    「咚……」戰鼓奏響,姑師軍的石雨再度向城樓傾注而來。數千名舉著火把,扛著雲梯的姑師步兵,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從車陣後面衝出,向城牆處撲來。

    「是時候了,詹兄,麻煩你了。」潘宗德淡淡的說道。

    詹興超點了點頭,舉手一揮,幾名身強力壯的士兵立即撲了上來,將潘法正強行向城下拖去。

    「放開我!放開我!爹,難道你要你的兒子當逃兵嗎?我要和你一起戰鬥!放開我……」聲音越來越遠,逐漸消失黑暗之中。

    「今天終於可以與將軍放手一戰了。」詹興超一把扯掉綁著手臂的繃帶,用力拔出長刀,充滿自信的眼睛裡,閃爍著絕死的光芒。

    「唉,詹兄,這幾年我一直壓你頭上,現又要連累你與我共赴險境,實是對不起你。若有來世,就讓我詹兄手下當一名普通的士兵吧。」潘宗德淡淡的說道,緩緩拔出掛腰間的寶劍。

    「唰!」劍鋒直指天際,潘宗德大聲喝道:「強弩手!射!」

    「咻……」漫天的箭雨中,無數姑師軍蜂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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