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名飛馳而過的騎兵,楊誠突然心中一動,對裴成奇說:「攔住他。」
裴成奇點了點頭,用力一收韁繩,胯下黑馬發出一聲震耳的嘶鳴,閃電衝出。河曲戰馬果然不同凡響,不到片刻便已將那名騎兵追上。剛一越過那名騎兵,只見裴成奇力用一勒韁繩,戰馬頓時橫離那名騎兵數步外的官道上。
事起突然,那名騎兵已是來不及閃避,胯下戰馬受驚不小,頓時將背上的主人甩落開外。
「你怎麼騎馬的!我有緊急軍情,耽擱了可是砍腦袋的事!你……」騎兵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立即指著裴成奇破口大罵起來,話未說完,抬眼看著馬背上的裴成奇正舉著一支強弩,森冷的矢尖正對準自己的頭,頓時將未完的話強吞了回去。
「有人要見你。」裴成奇淡淡的說道。
騎兵畏懼的打量了裴成奇一眼,倔強的說道:「你是什麼人!我有緊急軍情,要馬上趕去匯報虎賁中郎將,而且要回長安找太尉大人,沒時間和你磨蹭。」騎兵雖然看不出裴成奇的身份,但卻也分得清裴成奇那身裝束並不比潘宗向手下的神機營遜色,恐怕來歷不凡,是以抬出楊誠和潘澤林的名頭,想要壓住裴成奇。
裴成奇笑了笑,收起強弩說道:「這就對了,要見你的人還就是虎賁中郎將。」言畢便策馬緩緩的向楊誠那邊行去。
騎兵正猶豫之際,飛虎營已向這邊趕來。這名騎兵雖然沒見過楊誠,但對于飛虎營的裝束卻聽過不少。那種暗紅色的盔甲,天下也只有飛虎營一軍使用,別無分號。是以再不懷疑,翻上已一旁靜下來的戰馬,揮鞭迎了上去。
「卑下張康,拜見楊將軍!」行至眾人簇擁的楊誠身前,騎兵立即翻身下馬,跪下恭敬的拜道。
「聽說你有重要軍情要稟報我?」楊誠已從裴成奇口中得知大概,當下便直奔主題。
「是的,啟稟楊將軍,姑師進攻玉門關,潘宗德將軍請楊將軍速召集涼州所有兵馬,前往馳援。」張康急切的說道。
「果然如此。」楊誠自語歎道。姑師既然想通過星星峽,定是想裡應外合,取下玉門關。幸好星星峽已被自己堵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下正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進攻的,有多少人?」
「三日前姑師軍出現玉門關外,卻並沒有馬上發起進攻,只是玉門關外築起堅固的營寨。小的離開玉門關時,姑師已有步騎六萬人左右,後援仍不斷趕來。」張康恭敬的說道。
「那你著什麼急。」裴成奇淡淡的說道。玉門乃天下險關,況且建萬仞群山之間,大規模的進攻根本無法展開。能有兩萬人同時發起進攻就已是極限,是以裴成奇對玉門關的形勢並不擔心。
「姑師這次準備充分,又兩面築起寨牆。潘將軍擔心玉門有失,甚至征西軍也會被堵關外,是以希望楊將軍能火速馳援,打通玉門關外的通道。」張康低頭說道。
「嗯。那你說還要去找太尉大人?這是為何。」楊誠皺眉說道。涼州近是越來越熱鬧了,控制起來也越加不易。
張康看了看楊誠周圍的人,遲疑的說道:「這……」
「旦說無妨,這裡都是自己人。」楊誠肯定的說道。
「卑下也不知道,潘將軍只是讓卑下帶一封密函而已。」張康坦言說道。
「哦,那好,你馬上去吧,沿途驛站均備有快吧,可保你一路無憂。」楊誠點頭說道。雖然他不知道信函的內容,但潘宗德的意圖卻並不難猜。目前涼州軍加上他的飛虎營,也不到五萬之數,萬一玉門失手,恐怕就會一路而下,連整個涼州也會拱手讓於姑師。而潘宗向的征西軍會被拒關外,陷入補給斷絕的困境。是以潘宗德肯定是希望潘澤林能調派援軍,以圖一舉打敗盤踞玉門關外的姑師大軍。
「卑下告退。」張康恭敬的說道,轉身策馬而去。
「嗯……」楊誠看了裴成奇一眼,欲言又止。
裴成奇搖頭說道:「不要看我,打姑師人可不關我的事。」
「不會吧,不就是給你喝的酒差了點嗎,這麼小氣?」楊誠笑著說道。
「你想幹什麼?」裴成奇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馬上趕去玉門關了。」楊誠正色說道。
裴成奇策馬向前行去,緩緩的說道:「你著急什麼,玉門關豈是這麼容易就攻下來的,你想把你手下這些人累死啊。」
楊誠苦笑著搖了搖頭,現這種情況,要趕去玉門關確實不太適宜。經過十幾日的連續戰鬥,士兵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飛虎親衛折損近半,對整個飛虎營的震動也著實不小。而且他自己的傷也當日與塔羌步兵對戰時進一步惡化,若不好生調養,恐怕會留下永久性的傷害。
「好吧。全體將士,瓜州鎮外紮營!」楊誠大聲喝道。瓜州離玉門關不過一日路程,就算敵人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攻下玉門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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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好了吧。」洪方看著正帳外走動的楊誠,笑著說道。
楊誠活動了一下胳膊,笑著說道:「差不多了,現射上幾百箭也不成問題了。」
「多虧你們來了,不然誠哥這傷哪能好這麼快。」左飛羽俏立楊誠身旁,看著已是生龍活虎的楊誠,欣喜不已。
「那可不,爹和洪老爺子都是治刀箭傷的高手,誠哥身體又這麼壯,這點傷那還能好得不快。」左飛鴻搭著左飛羽的肩,不以為然的說道。
洪方走過來拍了拍楊誠,又前後打量一番,點頭說道:「我說還得感謝康鐵生,要不是他送來的藥,誠小子這傷恐怕還得幾日才能痊癒。」
「哼,瞧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感謝他做什麼。我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出趟門也要帶幾百個隨從,只不過要住幾天而已,用得著把鎮上的半條街都買下來嗎?就知道擺闊,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左飛鴻不屑的說道。
楊誠一旁笑而不語。這三天康鐵生也來看過他一次,態度卻仍是冷冰冰的樣子。楊誠本想向他要小黑,但卻被裴成奇勸住。楊誠雖然極見不慣這樣仗勢凌人的權貴世族,但見裴成奇這樣桀驁不馴的人也似乎不願意自己招惹他,便忍了下來。反正按洪方和左擒虎所說,康鐵生並非想要霸佔小黑,只要自己傷一好,不怕他不給自己。
「喲,說著就來了。蜀侯真是神通廣大啊,誠小子傷一好,就馬上來了。」洪方看著正疾步走來的康鐵生,大聲說道。
「聽說你傷已經好了?」康鐵生走到楊誠面前,淡淡的說道。
楊誠微微點頭,正色說道:「已經差不多了,還得多謝侯爺的良藥。」
「那就好,神弓我帶來了。他們說你是這把神弓的主人,我倒要親眼看看,若是不行,可別怪我不客氣,要為神弓另擇主人了。」康鐵生傲然說道,雖然身楊誠的軍營之中,卻仍沒把楊誠放眼裡,頓時引得圍周圍的張破舟等人側目不已。
「呵呵,當然不會讓侯爺失望。」楊誠笑著說道。
「拿上來。」康鐵生向後面的隨從揮了揮手,立即便有一人捧著一個覆著錦緞的盒子,疾步走了上來。
康鐵生一臉肅穆的掀開錦緞,小黑拿他手裡,再不是一把弓箭,而是一件聖物一般。也難怪人們稱他做鐵癡,對於如此神兵,他有著近乎瘋狂的熱情。
看著康鐵生莊嚴肅穆的表情,楊誠這幾天來對他的不快也一掃而空。不僅是他,連周圍的所有人也感受到康鐵生對小黑那種發至內心的尊崇,那種表情和眼神,絕對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楊誠也受到康鐵生的感染,一臉肅然的接過小黑和一支晶黃色的羽箭。手一握住弓身,一種異樣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雖然分隔不過數月,但給楊誠的感覺卻似乎是見到數十年不見的知心好友一般,一種熟悉和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小黑的顏色變得為沉深,那種黑得近乎深邃的感覺動人心魄。若不是手上那種特殊的感覺傳來,楊誠幾乎要認為這一把不是小黑了。弓身上那精美的花紋也加清晰,每一筆都似乎出自鬼斧神工,使得整把弓箭散發著一種懾人的魅力。
楊誠久久的打量著小黑,康鐵生卻出奇的沒有出言催促,看著楊誠的眼神卻略顯異樣。從楊誠拿起小黑之時,他對楊誠就是這把神弓的主人再不懷疑,因為他感覺到小黑所散發出的那種歡快欣喜的感覺。彷彿整把弓箭和楊誠已溶為一體,弓身上那些紋路再不是死物,而歡快的跳躍著,他腦海裡形成一幅奇妙和圖畫。那種近乎詭異的感覺讓人近乎瘋狂,卻又異常清晰,揮之不去。反而是那支他頗為得意的羽箭,顯得那樣突兀與俗陋,與神弓有著天地之別。
「呼。」楊誠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緩緩的舉起小黑,將羽箭搭弓弦之上。弓弦楊誠手上不斷張開,這一次,楊誠似乎再感受不到那股阻力的存,天地間便只有他和小黑。而三百五十步外的那個箭靶,此時顯得那樣孤獨,烈日下兀自顫抖。
滿弓而立的楊誠此時狀若天神,周圍的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讓人幾乎窒息的威力,再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是將目光鎖定楊誠身上,靜靜的期待著這把神弓展現它無與倫比的威力。
楊誠搭著羽箭的手輕輕一鬆。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陣陣微風低鳴,昭示著正不住流逝的時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還沒感覺到楊誠的動作,他手上的羽箭已然消失。
遠處的箭靶上,一個光滑的圓孔同時出現。似乎是楊誠的手一放,便已射中箭靶。就算閃電,也遠不及此,如此速度,讓眾人聞所未聞。
「呼……」一股勁風突然楊誠身前捲起,強烈的勁氣將周圍的人臉刮得生疼,再不能睜眼而視。勁風帶著淒厲的呼嘯聲,無可阻擋的向箭靶席捲而去。
箭至風始起……陣陣木屑空中肆意飛舞,久久不散。
時間似乎已被凍結,看到這一幕的每一個人呆呆的立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威力的弓箭。過了許久,人們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整個營地頓時歡聲雷動。
「這、這、這……」洪方站楊誠身旁,看著楊誠手裡的小黑,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生足矣,如此神弓,當真是天地之造化。可笑我還妄圖為此弓制箭,可笑,可笑啊。」康鐵生一臉激動之色,仰天笑道。
楊誠愣愣的看著三百五十步外化為烏有的箭靶,也是一臉驚訝之色。連他也從未想到,這箭竟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難怪當日柯裡撒手持小黑,便所向披糜,建立起傲世的基業。
裴成奇疾步圍了過來,盯著楊誠手裡的弓箭驚訝的說道:「行啊小子,黑甲雄兵的盔甲你面前還不跟紙糊一樣了。」
楊誠笑了笑,向一旁呆立的康鐵生鞠躬說道:「這完全得益於蜀侯的功勞。」
「我?」康鐵生疑惑的說道。別人眼裡他所制的七支箭已算是精妙之極,但剛才楊誠張弓搭箭之時,他便已發現,他引以為傲的箭只能說比一般羽箭好一點罷了,根本無法配得上這把神弓。
「不錯,若不是蜀侯還小黑本來面目,它哪能發揮真正的威力。何況蜀侯所制之箭,雖說不上完美,卻也遠勝一般之箭。」楊誠點頭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已經夠了,今後我再不會打制任何物品了。今天才知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願此生能見到真正的神箭,便已足矣。」康鐵生感慨的說道。
「蜀侯怎麼這樣說,要是你不打東西了,這七支箭幾下用光,難道你忍心看到一般的箭配上神弓嗎?」洪方一旁瞪眼說道。他心中已暗自盤算,按剛才這一箭的威力,雖然不能說天下無敵,但天下間恐怕也無人可以躲得過。臨陣對敵之時,豈不是想讓誰死,誰便無法逃脫,那天下誰還敢於楊誠對陣而戰。
「七箭足矣,況且鐵精本就珍貴之極,哪裡那麼容易找到。就算找到,要想打出這樣的箭,又談何容易。」康鐵生喃喃說道。
「打完仗找回來便是了,這有什麼。」左飛鴻不以為然的說道,眾人頓時一陣大笑。
「逐日,這真的是逐日神弓!」阿不敢一臉虔誠,一路狂奔至楊誠身前,對著楊誠手裡的小黑納頭便拜,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阿不敢?阿不敢?」看著拜了十餘下仍毫無停止之意的阿不敢,楊誠驚疑的叫道。眾人正對阿不敢的舉動疑惑不解時,阿不敢的妹妹阿不苓與剛才見到這一幕的數十名異族士兵,也紛紛圍了上來,與阿不敢一樣,對著楊誠手裡的小黑不停的拜起來。
「全給我停下!」楊誠站中央,尷尬不已,當下沉聲喝道。軍中跪拜之禮雖然並不少見,但此時幾十個圍著自己不停的拜,讓他一下子極不習慣。
「卑賤之僕阿不敢,願唯西域之主驅策,萬死不辭。」阿不敢對著楊誠恭敬的說道,以往那股略有傲慢的神色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與謙卑。其他人也紛紛像阿不敢那般,向楊誠宣誓。
楊誠用力搖了搖頭,幾乎以為自己所見的俱是幻覺,當下大聲說道:「全給我站起來,阿不敢,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是,我尊貴的主人。」阿不敢順從的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
「剛才你說什麼西域之主,還有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主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楊誠皺眉說道,如此突然的變故,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阿不敢敬畏的看了楊誠手裡的弓箭一眼,恭敬的說道:「主人難道不知道您手裡的是逐日神弓嗎?」
「逐日神弓?」楊誠疑惑的問道。
「不錯,逐日神弓。西域故老相傳,誰得到逐日神弓,便是西域之主。相傳數百年前,西域混戰不止,民生凋零。是以上蒼派一位偉大的君王一統西域,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國家,讓每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這位君王所持,便是逐日神弓。之後逐日神弓便為歷代君王所掌握,成為權力的象徵。只是兩百多年前,神弓突然失蹤,西域也為之分裂成數十小國,再度陷入混戰之中。直到數十年前匈奴大單于柯裡撒突然持弓出現,再度統一西域。」阿不敢一臉神往的說道。
「真有這樣的事?」楊誠打量著小黑,驚訝的說道。小黑竟然有如此傳奇的來歷,實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卻相信阿不敢不至於騙自己,因為小黑正是從柯裡撒的墓室中得到,這個消息除了親近之人,其他人並不知曉。
「賤僕怎麼敢欺騙主人。只是柯裡撒雖然持有逐日神弓,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一直得不到羿族的承認,是以西域只是表面的統一,直至柯裡撒死後,逐日神弓再度消失,西域再度陷入混戰,直至今日姑師之亂。」阿不敢緩緩說道。
「羿族?我怎麼從沒聽說過西域有這樣的部族?」楊誠皺眉說道。對西域的形勢雖然並不怎麼瞭解,但他卻知道當然大陳與匈奴之間的數十年戰爭,確實沒什麼西域國家參與。照阿不敢的話,顯然要想成為西域之主,還要得到這個羿族的承認。
「照你這樣說,不是誰得到這把弓,都可以做西域之主了?」左飛鴻驚奇的說道。
阿不敢淡淡的看了左飛鴻一眼,說道:「逐日神弓,豈是一般人所能擁有。能發揮逐日神弓真正威力的,才會得到羿族的承認,成為西域之主。羿族便是西域神秘的一個部族,沒有人知道他們住哪裡,只知道他們是為神弓而生的一個部族,負責守衛神弓已有數百年時間,代代相傳,直至今日。」
周圍眾人均是驚歎不已,沒想到楊誠的弓箭竟然有如此大的來頭,當下均忍不住細細打量著楊誠手裡的逐日神弓。裴成奇和康鐵生卻是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大家都將心神鎖定逐日神弓之上,再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羿族、逐日神弓、西域之主……」楊誠低聲沉呤著,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還無法接受。
「如今姑師為禍西域,定是上蒼派主人親臨,讓西域再度恢復統一和安寧。賤僕願為主人前鋒,一舉掃平姑師」阿不敢崇敬的看著楊誠,志信滿滿的說道。
「慢著,慢著。」楊誠擺手說道:「我還是習慣你叫我楊將軍,什麼主人、賤僕之言不可再說。掃平姑師、助你復國是我份內之事,我還是希望我們朋友相處,明白嗎?」楊誠平日對功名也看得甚淡,此時突然冒出這麼多人稱他為主人,哪裡習慣得了。
「這……一切依主人吩咐便是。」阿不敢遲疑的說道,眼中卻不禁泛起一陣失望之色。
「這樣,你們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們再商量。」楊誠看著恭立自己周圍數十名異族士兵,沉聲說道。這麼大的變故讓他已微微混亂,是以極想冷靜下來清理好思路,當下便欲打發這些人下去,若是讓一群一臉恭順的人跟自己周圍,恐怕他再無法靜下心來。
「是,主人。」異族士兵齊聲說道,紛紛向各自的營地走去。
「……」聽著這些人仍稱自己為主人,楊誠不由無言以對。
「這下好了,對姑師這一仗再不用我出手了。」裴成奇拍著楊誠的肩膀,笑著說道。
楊誠歎了口氣,為難的說道:「唉,我現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有什麼難辦的,當個快活的西域王不好嗎?以後我想到西域遊玩,便再不用愁了,聽說西域不僅景色極美,而且盛產美酒和美女喔!」裴成奇湊楊誠耳邊壞笑著說道。
「你……唉,太亂了,我得靜靜。」楊誠皺眉說道,轉身向營帳走去。
「我也該回巴蜀了。」康鐵生看了楊誠的背影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率著自己的數百隨從逕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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