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南湖
大陳騎兵畢竟訓練有素,雖然初時士氣低落和戰馬疲憊的不利情況下,被一萬匈奴騎兵佔上風,但隨著戰鬥的延續,同時也仗著裝備上的優勢,竟堪堪與左賢王部戰成平手。不過這種形勢兩營騎兵匯攏後,戰鬥慢慢的開始向陳軍傾斜。當神虎營和神豹營組成嚴密的陣型,一次次利用複雜的陣形對散亂衝殺的匈奴騎兵進行分割、合圍、穿刺,匈奴騎兵的優勢越來越少。大陳騎兵陣形上的優勢終於扭轉了戰局,汪甫業和孫堯安幾次巧妙的變換陣形,反而把匈奴騎兵分割成數塊包圍了起來。
左賢王見自己率領的匈奴騎兵被大陳騎兵分成幾塊,包圍圈越縮越小,終於盟生退意。「嗚……」低沉的號角營地內吹響三聲,包圍圈中的匈奴騎兵開始奮力突向營地。包圍圈蓄意突圍的匈奴騎兵的衝擊下,不時竟告破裂,左賢王衝入矮牆的瞬間,回身遠遠的對一直蓄意避開他的汪甫業和孫堯安狠狠的豎起了小指。
二人顯是看見了左賢王的手勢,均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二人均與左賢王進行了短暫的交鋒,自知不是對手,戰陣之中二人自不願親身犯險,所以整場戰鬥中一直是遇到左賢王便避開,只是一味的斬殺匈奴騎兵。一個人的力量畢竟難以左右整個戰局,只要二人專心控制戰局朝有利於己方發展,左賢王再厲害也難以產生太大的作用。
見匈奴騎兵已全數衝回營地,二人均不願再進入這矮牆內,況且自己所率騎兵也損失不小,便合兵退到兩百里外安營考慮對策。紮下營寨二人便派人火速將軍情傳遞給中軍。
盧南湖之戰雙方均損失慘重。
神虎營和神豹營矮牆陣中便損失了近二千五百名騎兵,隨後的戰鬥中一開始便處於不利地位,雖然後兩人合力扭轉了戰局,擊敗了左賢王,但兩部此戰也損失了近七千戰士!現兩部合起來也不足一萬一千人,損失近半!
左賢王部矮牆陣中損失上萬部眾,現剩下的三萬餘部眾之中,大多數都是太老和太小的,連進行像中午那樣躲矮牆後偷襲都難以做到。而逃回營中的匈奴騎兵尚不足五千。多年的戰爭為大陳錘煉出一支比草原遊牧民族勝一籌的騎兵隊伍。令左賢王心痛的是那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數千強弩,大半都被大陳騎兵搶奪和破壞掉了,這可是他整整一年來的心血。
汪甫業和孫堯安率部撤走後,左賢王立即動員所有力量,開始再度修補和加強營內的矮牆,並四處設置拒馬樁和各種陷阱。雖然他的一萬騎兵損失過半,但顯然敵人的部隊也不比他輕鬆,只要他小心經營,依靠這個矮牆陣,並非沒有守住這裡的可能。只要能堅守到渾邪王的援軍趕來,他的盧南湖便會固若金湯!
想到這裡,左賢王不由遙望遠處的天際,自語說道:「不知渾邪王現如何了?」
大漠
正威營快速的草原上行進,十里外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出現一片起伏的山坡上,李平北頓時大喜,只要一入樹林,匈奴騎兵的威脅將大大降低。
正此裡,轟鳴的鐵蹄聲響起,渾邪王的追兵終於趕到!
李平北聞聲緊皺眉頭,來得可真不是時候,當即命令全體士兵全速趕向樹林。可惜已然遲了,三千名騎著白馬的匈奴騎兵出現離正威營隊伍三里外的斜坡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坡下的正威營士兵。李平北見狀立即令行進中的隊伍分成五塊,組成防禦陣形,繼續開往樹林。
李平北的命令剛剛下達,斜坡上的白馬親衛已然發起了衝鋒。藉著地型的優勢,白馬親衛猶如一團猛烈的暴風雪,帶著令人窒息的殺伐之氣向處下方的正威營捲來。
正威營的士兵迅速的動了起來,長長的行軍隊伍立即開始分成五段,每一段有序的合圍起來,構成五個粗厚的圓圈。快捷、有效、整齊的動作向席捲而來的暴風雪展示著毫不遜色強大的軍容。
陣式尚未完全立成,白馬親衛已然衝近。靠向白馬親衛一邊的弩手、弓手絲毫不亂的將一陣陣箭矢組成的急雨傾向疾馳而來的敵騎。另一邊的士兵仍然有條不紊的組織戰陣的合攏,竟無一人抬頭去看即將而來的匈奴敵騎。
「轟!」來不及裝上拒馬槍的戰車白馬親衛的撞擊下瑟瑟發抖。由於為了保證戰陣能夠移動,各戰車間並未連接鐵槍,戰馬的撞擊下剛剛合圍的戰陣竟然略為變形。戰車後的士兵拚命的維持著陣形,同時用長弓和強弩不斷打擊著來襲的敵騎,戰車之上長戟兵與白馬親衛展開了殊死的戰鬥,甚至稍微能動的重傷士兵,也用全力打擊敵人。
一名白馬親衛策馬衝至戰車前,馬背上立起身體,縱身一躍,便欲跳上戰車。兩長戟從左右同時刺來。只見這名白馬親衛不慌不忙,手中彎刀揮舞,盪開兩支長戟,雙足已然踏上戰車。尚未立穩,白馬親衛便揮刀向左邊一名戟兵攻去。白馬親衛已近,戟兵的長戟頓時難以發揮作用,白馬親衛正欲揮刀把戟兵斬殺當前,一支長槍從車下方閃電剌來。白馬親衛立時收刀後躍,尚未落地,右邊戟兵的長戟已至胸前。白馬親衛順手用橫胸前的彎刀的刀柄擊歪直剌而來的戟尖,再控制不住身體,仰面朝天重重的摔戰車上。白馬親衛一躍而起,正欲再度施威,一支短矢透胸而過。立車上搖晃幾下後便摔下戰車,右手仍緊緊握住刀柄,失去生機後雙眼兀自不甘心的瞪大著。
一名白馬親衛正欲衝進戰車間的縫隙,戰車上一名雙腿皆廢的正威營士兵,用全力飛身撲下,猝不及防的白馬親衛被他重重的壓倒地。失去雙腿的正威營士兵死死抱住白馬親衛的頭,張口便咬向他的耳朵,吃痛之下,白馬親衛手中的彎刀重重的插入到正威營士兵的腹部。正威營士兵腹中劇痛,腦袋用力一擺,竟生生的咬下白馬親衛的耳朵。「噗!」正威營士兵抬起頭用力吐出嘴裡的耳朵,「啊!」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吼,一張口竟又狠狠的向白馬親衛的臉龐咬下!身下的白馬親衛又驚又痛又怒,手中彎刀狠命正威營士兵腹部連插數下。一時無法忍受劇痛,遂丟棄手中彎刀,雙手抱住正威營士兵的頭,死命往外扯。正威營士兵此時氣若游絲卻狠命咬住,毫不鬆口,「吡!」白馬親衛終於扯了開了正威營士兵的頭,「啊!」白馬親衛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滾倒他身旁的正威營士兵雙目圓瞪,已然斃命,嘴中仍死死咬住從白馬親衛臉上撕下的一塊肉。白馬親衛臉上被撕咬下大大的一塊肉,森森白骨顯露出來。白馬親衛雙手捂臉,痛苦的地上翻滾著,不多時便了無聲息,竟是被生生的痛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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