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軍外三百里
一個破舊的帳蓬孤零零的扎一個水窪旁邊的坡上,九歲的小男孩博突無憂無慮的草地上玩耍。他不遠處十幾隻羊「咩咩」的水窪旁吃草喝水,這些羊就是博突家的全部家產了。逐漸減少的羊群並沒有影響小博突的心情,此時他正草地上用自己做的小弓射出一根一根的木條,時而又衝進羊群,抓住一隻小羊便跨上羊背,嘴裡「駕駕」的喊著。年老的哈啦正帳蓬外準備著今天的早餐,羊奶的香味四散寧靜的草原。這個家庭現就僅剩下年老的奶奶和年幼的孫兒了。兩年前的一天,當哈啦辛苦找回騎著小馬出去玩耍的孫兒時,自己的部落已經被夷為平地,五百多族人再無一人生存。堅強的哈啦獨自領著孫兒四處放牧艱難的生存下來,只待孫兒能**生存便可放心而去了。
轟隆的蹄聲傳來,五百名衣甲鮮亮的神威營士兵從遠處奔來。發現這個破帳蓬隨即有五騎直奔來而。「嘩啦!」哈啦一驚,打翻了正散發著香味的羊奶,雪白的羊奶濺灑一地。哈啦顧不得收拾打翻的羊奶,慌亂的站起來,望著遠方出現的騎兵眼中透出絕望的眼神。不管是大陳還是匈奴的騎兵,每次遇到都是吃飽喝足後搶走一切能搶走的東西。草原遊蕩這兩年哈啦見過了太多。她本來還指望這批羊多產幾仔,來年換兩匹劣馬也好,家裡那匹老馬已經老得快無法行走了,沒有馬她就無法及時把羊群趕到水草豐美的地方放牧。
雖然知道無法阻擋即將來臨的噩運,哈啦仍然跑到奔來的五名騎兵前面揮手進行途勞的阻擋。刀光一閃,為首的百夫長策馬而過,對自己剛剛屠殺的老婦再不看一眼。
哈啦渾濁的眼中透出了深深的不解,以前遇到大陳騎兵的時候不過只是自己阻攔搶羊士兵的時候被踹兩腳而已,甚至還沒有匈奴騎兵來得凶狠,這次為什麼……瞪大雙眼的哈啦帶著對世間巨大的疑問結束了思維。
「奪!」一根小木棍百夫長的胸甲上彈落地上,留下一點淡淡的濕泥,小博突舉著小弓,含著淚水的雙眼狠狠的盯著馬上的百夫長,毫無畏懼的臉上透出深深的仇恨。百夫長看著地上的小木棍露出輕蔑的笑容,手中長刀用力揮出。
大漠
剛剛探出頭的太陽,迫不及待的把柔和的陽光遍殺草原上,青草上點點的露珠,折射出晶瑩的光輝。晨霧散去,正威營外方圓三里狼籍的草原展現兩軍面前,訴說著昨夜的激烈的戰鬥。
營外五里,經過一夜充分休息的三萬匈奴騎兵,精神飽滿,列著整齊的軍陣準備踏平阻擋自己前進的一切生物。渾邪王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立於陣前,眼神複雜的看著遠處的正威營營寨。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付出一定代價讓正威營士兵一夜無法合眼,但五千餘散佈正威營周圍的匈奴士兵屍體還是讓他感到震驚,讓他不計任何代價殲滅這支部隊的決心加堅定。今日如不能徹底消滅這支部隊,日後將對匈奴構成巨大的威脅,他當然不會給這樣的敵人任何機會。
正威營內,李平北和正威營內大部份士兵一夜未眠。敵人數量遠多於自己,可以輪流來襲,而且自己卻不能分兵輪流防守,一旦分兵,便會讓堅固的防線露出絲絲破綻,現這種情況下,任何一絲破綻都會給全軍帶來滅頂之災。昨夜的戰鬥雖然殲滅了五千匈奴騎兵,但正威營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戰死九人,重傷一百二十人,輕傷近千人,雖然對比匈奴可以說是戰績驕人,但李平北卻深知自己死不起,對方即使戰死一萬士兵,仍然有著強大的攻擊力,但自己如果死上五百,恐怕防線就會告破。一夜未眠的正威營士兵仍然保持著驚人的精力。分佈營內四方的戰車被迅速集中起來,鐵血戰陣頓時告立。戰陣外,李平北昨夜特意安排休息的五百人正迅速的修復外面的陷阱,並戰陣四周的草地上遍撒鐵疾藜,樹起一根根帶有尖刺的木樁。李平北並不乎這些舉動曝露匈奴的眼中,大部份陷阱都設強弩射程範圍內,不懼敵人破壞。事實上這些動作是李平北故意做給匈奴騎兵看的,這樣對敵人會產生一定的震懾作用,進攻起來將會畏首畏尾,破壞力自然會有一定的下降。取得如今的戰果李平北已經滿足了,現他只是指望把這支敵軍拖這裡一天。
渾邪王對李平北的狂妄舉對感到憤怒,居然眾目睽睽之下安然的佈置陷阱,根本就沒有把面前這三萬匈奴騎兵放眼裡。渾牙王揮了一下手,聚集的騎兵開始急速的散開,形成一個包圍整個戰陣的圓圈,只待渾邪王一聲令下,便從四面八方衝殺而去。漫野的匈奴騎兵並未讓正威營的士兵產生絲毫的慌亂,昨天一仗已經讓他們對自己的戰陣產生了強大的信任,鐵血戰陣讓每個士兵爆發出前後未有的必勝信心。
「嗚……」嘹亮的號角聲中三萬匈奴騎兵震天的喊殺場中席捲而來,渾邪王立於五里外的坡地上,身後三千名白馬親衛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片刻間匈奴騎兵便衝至正威營所布陷阱前,剛才陳軍的佈置均被匈奴士兵看中眼中,條條絆馬、根根拒馬樁晨光的草原上一覽無餘,稀疏的陷阱自然發揮不了一點作用。匈奴騎兵熟悉的繞過拒馬樁,躍過絆馬衝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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