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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老頭老頭你別蹬腿 文 / 跟上帝談判

    大河山的廟會每年熱鬧異常,乃是這一帶最大的一個廟會。一共三天,今天是頭一天,人特別的多。

    古晨與范膽一路上看見很多新奇古怪的東西,古晨雖然也時而停下腳步讚歎一番,但他心中一直都在尋找和尚、道士或者算命之人,總之找那些修行之人打問心中的疑惑才是正經。

    偶爾見到個和尚,但礙於范膽在身邊,不方便問,雖然覺得范膽跟三少爺十分親密,但沒在弄清楚真正關係的時候,古晨還是比較警惕的。

    就這樣,錯失了三個和尚之後,古晨有些不耐煩,要去拉屎,然後范膽就在原地等,古晨一轉身便奔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去了。

    走了沒有幾步,發現和尚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古晨有些遺憾,剛想返回去尋找范膽,冷不丁就看見熱鬧人群外,一個和尚模樣的人正沿著一條偏僻的路朝山下而去。

    古晨豈肯錯過,大步追了上去,一跑動,他就又有些累了,本來這幾天他好好休養,暗暗鍛煉自己,覺得身體比原來好多了,不曾想沒跑幾步,就又氣喘吁吁了。

    停下稍稍喘了口氣,就看見那和尚轉過了彎。古晨生怕一會找不到,快步沿著路轉過彎,就看見前方一個歪脖子樹,一個反穿衣服、頭髮蓬亂的老者正站在堆起的幾塊石頭上,繩子已經放到脖子下邊,準備蹬腿上吊。

    「喂,老頭,先別蹬腿,別蹬腿啊。」古晨喊道。

    聽見聲音,那老者扭回頭,看見了遠處的古晨,竟然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剛剛看沒看見一個和尚路過?」古晨因為正追那和尚,腦子什麼都沒想,就直接了出來。

    哪知老者一聽,把頭又轉了過去,似乎嘀咕了一句:「你追你的和尚,我上我的吊,管我什麼事。」

    然後,古晨就看見老者一蹬腿,石頭被蹬開,老者懸空了!

    按照老者的判斷,古晨離他三十米遠,跑過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可老者沒有考慮到這是古晨,這是一個因病已經差的不能再差的身體。三十米對他而言,是一場慢跑的馬拉松。

    縱然古晨有心跑過去救他,可就他那身子骨,剛剛追和尚已經累得夠嗆。這不,還沒兩步便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只得停下腳步拍著胸脯暗自調整呼吸,心中憋悶的好像上不來氣了。

    「到底是我老人家上吊還是你上吊啊!」老者聽著遠處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偷偷瞥了一眼呼呼帶喘的古晨,心中有些不滿,自言自語地道。

    以往日古晨性格這老頭他救不救無所謂,要飯的時候看盡了人間冷暖,但因為下了幾次地府,聽見那些惡鬼哭爹喊娘的慘叫,覺得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好。再者也想多做善事,就這身子骨,再苦修,也難保修出個什麼結果,若十年後壽盡,在地府總算還積了陰德,不至於太悲催。

    這樣想著,他盡量快著步子朝樹下走去。

    大概老頭憋的一口氣用完了,見古晨還沒有過來,頓時有些生氣。心中暗罵:蠢笨的子,你倒是跑快啊,難不成還真要了我老人家的命?

    偷眼看去,就看見臉紅脖子粗的古晨彎著腰,一隻手卡在腰間,另一隻手不斷在嘴邊扇氣。

    唉,碰見過倒霉的,沒碰見過像我這麼倒霉的,算了,我還是讓繩子斷了吧!

    卡嚓——

    哎呦——

    老者將脖子一用力,繩子斷開,整個人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古晨一見,老頭這下有救了,不用著急了。又緩了兩口,才來到老者身邊,晃動了幾下,老者還真被他給晃醒了。

    「老頭,你幹嘛要死呢,你看我,身體這麼差,我都不想死呢。」古晨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喘著氣,突然,他就看見斷了的繩子,竟是齊刷刷的痕跡,好像是刀割斷的。

    這老傢伙根本就不想死。這是古晨心中的判斷。不過他也沒有挑明,沒有必要。

    「我也不想死啊,可我把我孫女弄丟了,就不想活了。」老者一副厭世的樣子,「今天你救了我,明天我也還會死,除非你幫我找到我孫女。」

    「你孫女長什麼樣?」

    「忘記了,時候四五歲的時候就走丟了,我原以為找幾天就會找到,可這一找就是十年,十年了我都找不到,我再也不想活下去了。」老者傾訴著。

    古晨又問和尚的事,老者道:「那和尚聽是個道法高深的人,你追肯定追不上,不過這和尚每逢廟會這幾天,都會在這個時間路過這裡,你要是找他有事,明天可以在這兒早早等。」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你也好好找,一定會找到你孫女的。」古晨起身,朝原路返回,找到范膽,繼續逛廟會去了。

    第二天,古晨與范膽再次來到廟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古晨就支開范膽,準備前來歪脖子樹下等那和尚。

    遠遠的,就看見昨天看見的老者又在樹上拴繩,古晨心:都別在一棵樹上吊死,這老頭大概腦子有問題,那他的和尚每天路過這裡可信不可信呢?

    他沒有朝前走,而是躲在拐角,想起昨天斷的繩子,心:昨天見我來了你自殺,還用刀自斷繩子,今天我不出來,我看你是真自殺,還是等我出現你才裝自殺。

    想到這裡,古晨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斜著眼,遠遠冷眼看著要上吊的老者。想看看這一次他又要刷什麼把戲。

    老者拴好繩子,腳一蹬,石頭散落一地,竟是真的吊在那裡了。

    古晨一見,天啊,遇見上吊專業戶了,看來這次是真的。正要出來救他,一想,還是等等吧,不上一會繩子就斷了。可人命關天,古晨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不管是真是假,再救你一次,再積一次德。古晨想著,朝老者跑去。這次因為沒有追什麼和尚,跑到樹下,也才氣喘吁吁。

    他正要努力想抗住老者,先讓他緩口氣,再想辦法弄斷繩子。哪知,他剛剛一碰老者身體,就感覺一個重物朝他狠狠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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