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這對新婚夫婦,以後的日子要怎樣的一個水深火熱!
薄歡想了想,沒有回房,撩起衣擺,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到了覃傲生的院子,他正坐在案桌前,低頭,專心致志地敲打著算盤,似在算賬。
「覃先生。」
聽到薄歡的聲音,覃傲生抬頭,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薄歡,忙放下手裡的算盤,起身問候:「公子。」
薄歡斜眼看了一下他放在案桌前的算盤,「覃先生可是在算錢莊的賬?」
覃傲生點頭,「正是。」
「阿歡對這些賬目不是很擅長,今兒打攪覃先生,只是想問一下您,若想要讓顧裴虧空,並對錢莊的欠款達到五十萬兩,最快需要多久?」
聞言,覃傲生垂眸,嘴唇動了動,在心底默默算起賬目來,過了一會兒,他抬眼正色看著薄歡,道:「保守估算的話,一個月時間,足矣。」
薄歡揚起唇角來,「假若我想讓他在半個月之內欠款五十萬,不知覃先生可有辦法?」
覃傲生想了想,道:「顧裴這人貪心,容易為眼前利益所惑,只需在他現在盈利的基礎上再多給他一倍的價錢,想來他會因為受不了誘惑而投入更多……這樣一來,半個月之內完成公子所說的,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最好不過了。」薄歡緩緩地笑了起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顧裴成為喪家犬的那日……她既然答應了薄清屏幫她收拾顧裴和趙晨,自然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想了想,她回房後,拿了帷帽戴在頭上,就往外面走去。
她突然想去看看趙晨和顧裴的婚禮,看看他們現在笑得有多開心,到時候再親眼看著他們從雲端掉下地獄,萬劫不復!
出門後,她特地留了個心眼,在確定並無人跟隨之後,這才抄小路往將軍府走去——她現在得罪的人可是管然,那廝已經對她恨之入骨,若一不小心讓他逮到,她能不能安然逃脫還真不好說。
到了將軍府的時候,裡邊已經是一片鑼鼓喧囂,爆竹陣陣,夾雜著到處都是的如潮笑聲。
她沒有請柬,自然沒法從後門進去,於是她自己翻牆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剛好趕上他們拜堂。
站在正堂前方的,正是一身大紅喜服的顧裴,胸前掛了個紅色的綢花,臉上掛著喜滋滋的笑臉,其中的得意難以掩飾。
薄歡站在人群中譏嘲地勾起唇角,也就只有他這種沒皮沒臉的男人,才會覺得入贅將軍府當上門女婿是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說他是男人,還是抬舉他了……
不一會兒,趙晨頭蓋著紅蓋頭,被婆子從內堂帶出來。
雖然她披著蓋頭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多多少少薄歡也能猜得出來,她此刻的臉上必定是蕩漾著幸福……踩在薄清屏的屍體上得來的幸福。
看完了他們拜堂,薄歡便走出了將軍府,這次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來的。
站定在外面,看著被喜慶的紅綢圍飾的門匾,上面的金色的浮雕字「將軍府」顯得龍飛鳳舞,據說這可是明仁帝親自賜的牌匾,別提趙玉龍當時有多風光了。
只可惜了,這風光……似乎維持不了多久了。
薄歡勾唇,嘲諷地笑了笑,轉身就走,再也無視身後那些熱鬧的鑼鼓聲和爆竹聲。
這次回去她依舊是抄小路,只是萬萬沒想到,回去的路上,已經有人在等候多時了。
薄歡站定腳步,看著站在竹林下,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管然,頓時在心底哀嚎:果然,出門是要看黃歷的!
回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寂然無聲,連只活的鳥都沒有,更別提人了……
早知道會這麼倒霉,她就該走大路的!
至少,他會忌憚著街上人多,不敢輕易對她出手。
不過現在已經到這一步了,她就是悔青腸子也沒用……薄歡輕歎了一聲,摘下頭頂的帷帽,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在此遇到管公子,不知是巧合,還是管公子有意為之?」
管然看著她,目光冷冰冰的,慢慢邁開腳步,向她走來。
看著他那雙不知何時起就開始充滿陰邪鷙氣的眼眸,她背部一陣陣生寒,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去……可是覺得這樣挺丟人的,於是她強壓下那種肢體下意識的動作,定定地站在那兒。
管然在她的面前站定,突然勾了勾唇角,只是這笑怎麼看怎麼陰冷,「昨晚在太子府,過得可開心?」
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薄歡怔了怔,但很快揚唇笑了笑,「管公子不愧是姓管的,只是未免管太多了?
管然臉上的笑意陡然斂下,垂放在身側的雙拳一再捏緊,冷冷笑了一下,「吳歡,你不應該叫吳歡,你應該叫吳心。」無心無肺,對他,甚至是絕心絕情,夠狠,夠決絕!
每次一想到,昔日與他的歡樂時光,全是他為了接近他而刻意弄出來的假象,他便覺得心頭堵得厲害。更令他恨入骨的是,自己對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將所有都給了他,結果他倒好,為了蕭玠,竟是不惜一再地陷害他,令他陷入今日的被動局面,就連皇帝都開始對他忌憚起來!
想來,那個在管潤昭身邊的細作予香,也是他的傑作吧!
對他出手,可真是一點也沒有猶豫,當真以為他不會受傷,不會感覺到痛嗎?
他痛,痛入骨髓!
昨晚與他翻臉後,本以為就可以從此斷了對他的執念,可是離開後,他卻發現越來越痛了,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心口上戳了一刀子,血止不住,不停地往下滴落,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嚴重……只怕,永遠也無法癒合了。
對他的冷嘲,薄歡莫名的有些心虛,竟不敢直視他飽含傷痛的眼睛……好像自昨夜起,他的雙眼就泛著赤紅,好像是一條條血絲密集起來,染紅了他的眼睛,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眼中湧出,卻被他死死的強壓著,最後,只能從中看到了傷痛。
她垂下眸,輕聲道:「我知道,我欺騙了你,甚至用了一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過你……我本與你無冤無仇,這般待你算是殘忍。但是我也說了,我們立場不同,甚至是對立的,我既然選擇了他……我就只能與你為敵了。我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以後也不會。」
:好吧,我高估了自己的速度tat扛不住了……困死了,滾去睡覺,說好的五更沒了,就四更吧,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