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縮頭烏龜!打仗不能光靠蠻力,有時候還要用這裡!」法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自從張飛認識法正之後,就一直感覺法正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鬼點子也特別的多。他見法正這麼一說,就知道法正一定是又有了什麼好的主意,便急忙問道:「軍師,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法正笑道:「什麼叫陰謀詭計啊,我這可是光明正大的計策。總之,只要主公聽我的安排,要擊敗吳懿帶來的兵馬,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張飛道:「那好,那我就聽從你的安排,軍師,你快跟我說說,你到底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法正陰惻惻的貼在張飛的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張飛聽後,登時喜笑顏開,不時的稱讚道:「軍師,妙計啊!」
吳懿的兵馬已經大軍壓境,而張飛這邊,也按照法正的安排,一一做好了準備。
雒城的校場上,近四萬人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裡,各級將校都一一排開,只等著點將台上即將出現的人物。
沒多時,嚴顏、冷苞二人並肩出現在了點將台上,但是兩個人卻只是站在點將台的一側,像是還有什麼大人物要出現似得。
短暫的幾秒過後,張飛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點將台,嚴顏、冷苞二人都畢恭畢敬的朝著張飛拱手,顯得極為尊敬。
今天的張飛,顯得格外的武威,頭上戴著一頂銀盔。身上披著珵光瓦亮的銀甲。一經出現便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光。
這一次。張飛一反常態,從幕後走到了台前,嚴顏、冷苞等人顯得極為尊敬,而點將台下的諸多將領,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張飛都很陌生,也沒有見過,大家都在猜測,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讓嚴顏、冷苞這樣的將領都對他如此尊敬?
不一會兒功夫,點將台下面便是一片議論紛紛,聲音不大,但卻像是一群蒼蠅在那裡嗡嗡作響一般,十分的煩人。
「肅靜!」冷苞突然衝著點將台下面大喊了一聲,在場的人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吭聲,而是默默的看著點將台上剛剛出現的張飛。
接著,嚴顏便走到了前面,朗聲說道:「眾位將士。你們都給老夫聽好了,現在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是我們的主公,你們還不快點參見主公!」
「主公?什麼主公?哪裡來的主公?」
「他怎麼會是我們的主公呢?」
「主公不應該是劉使君嗎……」
「這個人是誰啊,居然也敢冒充我們的主公?」
……
點將台下面,又是一群議論紛紛,這樣的疑問,大多集中在高沛、楊懷二人的部下當中,他們一直被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真相,所以張飛突然冒出來,自稱是他們的主公,他們覺得有些唐突。
「夠了!都給我肅靜!」冷苞陰沉著臉,大聲的喊了出來。
點將台下面,高沛、楊懷的舊部都被安排在最中間,而嚴顏、冷苞、張飛的部下都被安排在四周,像是將高沛、楊懷的人給包圍了起來似得,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突然發難。
校場上再次安靜了下來,嚴顏清了清嗓子,開始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出了出來,下面的將士們聽完之後,都是一陣驚訝,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原來他們都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雖然他們感到很是氣憤,但卻始終沒有發難,因為他們都注意到,在校場的四周,都是張飛的部下,絕大部分人都手持著武器,估計其目的就是為了防範他們吧。
「現在,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對於劉璋而言,我就是他的敵人,而且還是不折不扣的敵人。我此次入蜀,其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帶兵打到成都去,把劉璋從益州牧的位置上趕下來,然後由我來重新執掌益州,借助益州這個天府之國,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張飛朗聲說道,「另外截至目前,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姓張,名飛,字翼德,目前正是大漢懸賞通緝的要犯,不論任何人,只要能夠拿著我的首級去交給朝廷的,都會受到重賞,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的人頭就在這裡,隨時等著你們來取!」
張飛的話一經說出來,讓點將台下面的那近兩萬人的將士們都是一陣蠢蠢欲動的感覺,但是礙於外圍有張飛的部下把守,他們又手無寸鐵,誰也不敢亂動,只是靜靜的觀望著。
張飛的名字,本來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自從大漢朝廷頒布了全國懸賞的通緝告示之後,張飛的名字突然在一夜之間家喻戶曉了。
有點想法的人都會覺得,能夠被朝廷這樣通緝的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肯定是個大人物。
「我之所以要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是不想讓你們臨死的時候,還不知道在為誰而戰。如今,劉璋已經派遣大軍前來雒城,勢要將我趕盡殺絕,我也只能在雒城與他決一死戰。但是在戰鬥之前,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你們若是有人願意留下來為我而戰,我表示歡迎,如果你們不願意為我而戰,我也絕對不會為難你們,我會把你們全部放出城去。你們回家種地也好,重新跟著劉璋的大軍來攻打雒城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讓你們知道,今日不管你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加害你們。」
張飛的話音落下了,校場上的士兵們都面面相覷,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議論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士兵突然大聲喊道:「既然如此,那我要出城,你能放我出城嗎?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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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道:「好!既然你想走,我絕對不攔你。放他走!」
話音一落,那個士兵便從軍陣中走了出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迅速的離開了校場。
其餘人見那個士兵安然無恙的離開了戰場,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們也開始行動了起來,紛紛表示要離開這裡,然後整個大軍裡面,像是得了瘟疫一樣,很快便傳染到了整個軍隊,接二連三的有人表示要出走,不想待在城裡。
張飛沒有任何異議,將所有人全部放走,但是走的時候只能赤手空拳。
只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近兩萬的將士,頃刻間便瓦解了,校場的中間場地上,陡然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來。看到這樣的一幕,張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想道:「軍師猜測的可真準啊,這些人一旦知道了真相,根本不會留下來幫我,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說不定還真的會倒戈一擊呢,到了那個時候,我縱然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回天乏術了。」
「唉!」張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理面突然空落落的,看到一下子少了一半兵馬,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就在他準備走下點將台的時候,卻赫然看見有一個年輕人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像是一根木樁一般,而且正在用一雙炙熱的眼睛望著自己。
張飛皺了一下眉頭,走下點將台,直接來到了那個士兵的身邊,問道:「你的同伴都走了,一個都沒有留下,現在這裡只剩下你一個人了,為什麼你不走?」
那個士兵道:「他們走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我留下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張飛怔了一下,覺得這個士兵回答的很有意思,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但見這個士兵大約十七八歲,身材魁梧健壯,面目冷峻,尤其是那一雙炙熱的雙眸,似乎對什麼都充滿了渴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飛問道。
那個士兵抱拳道:「剛才將軍不是說過了嗎,願意走的就走,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他們願意走,可我不願意走,我願意留下來。」
張飛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便問道:「我是反賊,而且劉璋派遣張任率軍五萬前來攻打雒城,很有可能,我的生命就會到此結束了,你為什麼要選擇留下來?」
「兵貴精,不貴多。劉使君派來的軍隊雖多,但將軍的部下都是精銳之師,更何況將軍設計殺掉了高沛、楊懷兩位都督,使得雒城免於一場血鬥,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了整個雒城,在我看來,將軍也是武雙全的人,再加上雒城城防堅固,易守難攻,城中糧秣充足,真打起來,他們未必能在將軍手下討到什麼便宜!」這個士兵回答道。
張飛聽完這個士兵的話音之後,感到十分驚訝,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卒子,竟然能夠這番見地。出於好奇,張飛便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那個士兵抱拳拱手道:「回將軍話,我叫張嶷。」
張飛道:「張嶷,我記下你這個名字了。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願意留下來,歸順於我嗎?」
張嶷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決不反悔。」
「好樣的,那你從今天起,就跟在我的身邊吧,跟著我上陣殺敵,立了功勳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張飛高興的說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