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旋還沉浸在自己的意淫當中,滿心期待的等待著張飛喊出將彭脫拉出去砍了的話語時,突然身後伸出來了一隻鮮血淋漓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金旋的肩膀。
金旋扭頭向後一看,赫然看見了一張面色蒼白的臉龐,滿身血污已經死去多時的法正,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鬼啊——」金旋看到這一幕時,登時嚇得膽戰心驚,一把甩開了法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連忙向後急退,但腳下一個踉蹌,卻不想跌倒在了地上,面色顯得蒼白萬分,並且不斷的向後蠕動,大聲叫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金太守,我死的好慘啊,你還我命來……」法正張牙舞爪的,緩慢的向著金旋移動了過去。
「你別過來,我其實不想殺你的,你別過來,別過來啊……」金旋不斷的向後退,渾身上下都哆嗦的不成樣子,褲襠裡一股暖流湧出,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弄得滿屋子都是一股子尿臊味。
突然發生的這一幕,霎時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張飛扭頭看了過去,但見滿身血污的法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法正是死而復生了,還是壓根沒死,還是他大白天真的撞見鬼了。
「軍師,你……」張飛驚訝的望著法正,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人是鬼?」
法正蒼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見他伸手將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刀給拔了出來,鮮紅的血液再次冒了出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的心裡面都有些發怵。不知道法正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們不用害怕,我可不是什麼鬼,我還沒死呢。」法正說出的話中氣十足,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此話一出,最為興奮的是張飛,只見他立刻跑上前去,也顧不得法正身上的血污。一把便將法正給抱在了懷裡,開心的說道:「軍師,你可把我給嚇壞了!」
「沒死?這怎麼可能,我明明……」金旋震驚不已,望著站在他面前,完好無損的法正,一臉的狐疑。
這時,法正輕輕的推開了張飛,指著金旋說道:「將軍,我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因為他!」
「金太守?他怎麼了?」張飛道。
法正道:「金太守想謀害將軍,被我洞悉了。我這才布下了這個局,如今,這裡都是金太守的人,只要將軍一下令殺死了彭脫,金太守就會立刻下令殺了將軍,然後拿著將軍的首級,獻給張彥,去謀取高官厚祿。」
張飛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金旋,笑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待金旋一向不薄,他怎麼會害我?而且他的膽子那麼小,又怎麼可能會……」
「將軍若是不相信的話,儘管問問鞏志!」法正道。
不等張飛開口訊問,在一旁站著的鞏志便立刻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給了張飛。張飛聽完之後,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而且金旋也在這時反應過來,立刻說是鞏志誣陷自己,受到了法正的指使,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正在張飛猶豫不決的時候,劉賢帶著人突然從外面趕了過來,直接將這裡給全部包圍了起來,二話不說,立刻將金旋帶來的人給當場拿下,並且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暗藏的利刃。
如此雷霆一擊,讓金旋措手不及,而劉賢又嚴刑逼供,最終那些人都承認了金旋要讓他們幹的惡行,確實是要殺死張飛,還說事成之後,每人會給一百金作為賞賜。
屬下都已經招供了,金旋再想抵賴,已經是不太可能了。
這時法正走到張飛身邊,把自己的計劃都說了出來,張飛聽完之後,也徹底的相信了法正的話,憤怒的看著金旋,質問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加害於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是順應時勢而已。」金旋見自己可能不會再有活路了,於是便直接將自己信中的話說了出來。
「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張飛道。
金旋道:「將軍,如今我的計劃已經完全敗露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無半點怨言。」
法正突然對張飛說道:「將軍,我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
張飛道:「此話怎講?」
「金太守的為人,我想將軍一定比我清楚,他一向膽小怕事,怎麼到了這個時候,表現的卻大義凌然了起來?而且一個怕掌拍不響,就算金太守想造反,就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覺得,金太守也許只是別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元兇,還在幕後。」
張飛聽法正這麼一說,心理面倒也覺得法正說的在理,他小聲問道:「可有什麼計策讓幕後的那個人,現身出來嗎?」
法正搖了搖頭,說道:「從我得知金旋要殺將軍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暗中調查金旋,可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由此可見,那個在金旋幕後的人,隱藏的很深。不過,我們找不到他,不代表金旋找不到他,只要金旋說實話的話,就一定能夠找到那個人。」
張飛點了點頭,急忙對金旋說道:「你的為人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人逼你,你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這樣做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你不死。」
金旋聽完張飛的這些話後,臉上有了一絲動容,將信將疑的問道:「將軍,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張飛向來說一不二,你若失言於你,定教我死後沒有葬身之地!」張飛發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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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旋聽完之後,眼眶裡濕潤了起來,熱淚盈眶,向張飛哭訴道:「將軍,我都這樣對你了,你卻還這樣對我。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做出如此的傻事來。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的父母、妻子、兒子、女兒都落在了他的手裡,若是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的話,我的棋子、兒子、女兒就會遭殃,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意連累他們……」
張飛道:「原來你是被人脅迫的,難怪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立刻帶著人去殺了他,把你的家人全部救出來!」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家人已經被他帶走了,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拿著將軍的人頭去和他們交換,我一家老小都要遭殃。」金旋垂頭喪氣的說道。
法正道:「金太守,你現在計劃已經敗露,就算你不開口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你都死了,還怎麼保護你的家人?如果你願意跟將軍合作的話,我有一計,可以保證你們家人的安全,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合作?」
金旋聽到這句話後,想都沒有想,便道:「願意,我願意,只要能夠救出我的家人,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甚至把我的人頭給拿去也可以……」
法正道:「我不要你的人頭,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話音一落,法正便徑直走到了金旋的身邊,然後貼在金旋的耳邊,小聲的對金旋說了一番話。
金旋聽完這段話後,一臉的大喜,不住的誇讚道:「軍師妙計啊!」
隨後,法正又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張飛,張飛聽完之後,對法正說道:「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去處理吧,只要能夠找到那個幕後的人,我可以做出一些犧牲。」
法正笑了笑,於是轉身對金旋道:「金太守,現在就連將軍也答應幫助你了,你就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們吧。」
金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將軍也認識,是廣州刺史朱然!」
「你說什麼?是朱然?」張飛聽了以後,十分驚詫的問道。
金旋又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上次在攻打零陵、武陵時,將軍大展身手,得到了孫權的嘉賞,而朱然本人也因為誣陷將軍,而受到了孫權的責罰,從那之後,朱然就一直懷恨在心,這次派遣援軍到荊南來,還故意讓部下延誤了時間,致使將軍大敗。但是,這些並不能減少朱然的怒氣,所以,他帶著一群人,秘密來到了這裡,想要將將軍置於死地而後快。可是後來發現將軍身邊有彭脫一直守衛著,他也知道彭脫的厲害,始終下不了手,這才突然奇想,想到了這個注意。朱然挾持了我的家人,藉以要挾我,並且交給我該怎麼做,我一直擔心家人的安危,所以才犯下了這個糊塗,想要去謀害將軍。」
金旋用極為簡短的語言把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張飛、法正等人聽完之後,都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這樣的複雜。
「那朱然現在在什麼地方?」法正急忙問道。
金旋道:「朱然就在縣城外面的一個小鎮上,但是卻把我的家人給押到了廣州,還給我留下這六個人負責保護我。說是來保護我的,實際上是監視我的……」
「好,既然朱然還在這裡,那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行事,金太守,這次若能抓到朱然,你就是大功一件,算是將功折罪,以往的事情,我一概不究。」張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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