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志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金旋的房間,然後抄近路去將這件事告訴給法正,他的話剛剛說完,喝的酩酊大醉,一身酒氣的彭脫便罵罵咧咧的從外面闖了進來,法正的屬下攔都攔不住。
眼看著彭脫就要闖進來了,鞏志心急如焚,急忙問道:「先生,這下可怎麼辦是好?」
法正面無表情的,看見彭脫到來,仍是無動於衷的,然後,只見他嘴角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冷笑一聲,這才說道:「來的正好,鞏大人,還煩請你先行離開,萬一被彭脫給看見了,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
鞏志一臉緊張的望著門外醉醺醺的彭脫,看到彭脫那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樣子,未免還是有些擔心。
法正見鞏志一臉的擔心,便衝他笑著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鞏大人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即可。」
鞏志見法正一臉的自信,一番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才扭頭從後門離開了。
當鞏志剛離開法正所在的院子後,便立刻聽到院子裡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慘叫聲,他心中一驚,急忙轉身想要再從後門回去。
可是他剛挪動了一下腳步,便立刻又停住了,轉念一想,自己這樣冒失的從後門闖進去,算什麼?
於是,鞏志急急忙忙的轉到了前門,然後迅速的進了法正所在的房間。這時,他赫然看到法正躺在地上。身體下面是一灘鮮紅的血跡,而彭脫這個醉漢則滿臉是血的坐在地上。因為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整個人卻僵在了那裡,口中一直重複著「怎麼會這樣」的話語。
鞏志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也不知道這一幕到底是真還是假,反正法正倒在了血泊當中,一動不動,胸口上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器。胸前的衣襟早已經被鮮血染透。
就在鞏志想走進屋內去勘驗一番之時,金旋帶著一群人突然從正門闖了進來,看到這裡的一幕,金旋的眼前一亮,然後立刻對身後的那群人下令道:「快來人啊,彭脫無辜殺死了軍師,快把他給我抓起來!」
金旋的一聲令下。那群人一擁而上,直接將彭脫給五花大綁了起來,彭脫此時一臉的迷惘,不停地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的,誰知道輕輕一碰。他怎麼就死了呢?」
「快點把這個殺人犯帶下去!」金旋斥令道。
這時,金旋徑直走進了屋內,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當中的法正,先是用腳有意無意的蹬了一下,見法正一點反應都沒有後。便又用手在法正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看看法正有沒有呼吸。
結果倒是很令金旋滿意。法正已經停止了呼吸,應該是死了。
這時,金旋的臉上才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雖然轉瞬即逝,但終究還是被鞏志給看見了。
鞏志皺著眉頭,看著金旋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便走到了金旋的身邊,問道:「現在法正已經死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法正死了,彭脫是殺人兇手,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就有了人證。我們這就去向張將軍稟明一切,請張將軍殺了彭脫,只要彭脫一死,張將軍身邊沒有人保護了,再想對他下手,就輕而易舉了。」金旋小聲的在鞏志耳邊說道。
鞏志道:「也只有這麼辦了。可是,法正這裡怎麼辦?要不要讓人收拾收拾?」
「不用,這裡是案發現場,應該保持原狀,等張將軍過來,看完之後,再收拾不遲。」金旋道。
話音一落,金旋便讓人封鎖了現場,然後派人去請張飛過來。
張飛還沉浸在關羽死亡的悲痛當中,雖然已經答應了法正要去西川,可是他始終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還有關羽、劉備的家人,於是昨天便派人去南昌,想要秘密的將劉備、關羽還有自己的家眷全部接出來,讓他們去蜀地。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禍事會一連串的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法正的死訊不期而至。
當張飛聽到法正被殺身亡的消息時,整個人都震驚不已,他再也按耐不住了,立刻前往法正的住處,想要去一看究竟。
張飛獨自一人,急匆匆的來到了法正的住處,這裡已經被金旋帶來的人給封鎖住了,見到張飛到來,這些人都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張將軍,但是在張飛經過他們之後,抬起頭望著張飛的背影時,眼睛裡卻露出了一道道凶光。
來到大廳後,張飛赫然看見了躺在血泊當中的法正,胸腹之中氣血翻湧,一股怒氣頓時湧了上來,雙目怒嗔,逕直走到法正的身邊,也顧不得這裡的一灘血跡,伸手去碰觸法正之時,只覺得法正身體已經有了一些涼意,四肢也僵硬住了,已經死去多時了。
「啊——」
張飛抱著法正冰涼的屍體,突然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般的吶喊,扭頭便沖金旋吼道:「軍師是怎麼死的?」
金旋急忙說道:「是彭脫!彭脫喝醉了酒,不願意跟隨軍師去西川,便揚言要殺了軍師,我等攔擋不住,這才讓軍師慘死在彭脫的刀下!」
「彭脫!現在人在何處?」張飛怒吼道。
金旋道:「已經被我逮捕起來了,現在關在了柴房裡。將軍,這彭脫原本就是孫權的部下,將軍想去西川,彭脫肯定不願意,揚言說要先殺了軍師,再殺將軍……」
說到這裡,金旋怕張飛不信,便急忙指著鞏志說道:「將軍如若不信,可以儘管問鞏志,他當時也在場!」
鞏志愣了一下,急忙隨聲附和道:「將軍,我和金太守還有彭校尉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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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喝酒,結果彭校尉喝的多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起了軍師,然後吵著鬧著要殺了軍師,阻止將軍入川,還說……還說要把將軍的人頭給砍下來,拿回去獻給孫權……」
不等鞏志把話說完,怒火攻心的張飛便立刻大聲吼道:「該死的彭脫!把人給我帶上來,我要親手宰了他!」
金旋衝自己帶來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便有人出去了,過了片刻,五花大綁,又被堵住口的彭脫便被帶了上來,而且彭脫的臉上、身上、雙手上都沾滿了鮮血,由於時間過長,血跡都在他的身上凝固了,留下了一塊塊血斑。
「跪下!」張飛見到彭脫之後,便立刻火冒三丈,沖彭脫吼道。
幾個人將彭脫直接按倒在了地上,彭脫則是一臉的冤枉,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張飛,嘴裡面嗚嗚的想說什麼,卻由於被東西塞住了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要殺害軍師?」張飛怒視著彭脫,質問道。
「嗚嗚嗚……」彭脫說不出話,蠕動了嘴巴,總是發出了這樣的聲音。此時此刻,他早已經酒醒多時了,之前他喝的酩酊大醉的,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只隱約記得,他來找法正,然後輕輕的推了法正一下,一股鮮血便從法正的身上飆了出來,濺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和手上。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腰中所繫著的刀已經出了鞘,而出鞘的刀,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法正的心窩上,胸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整個人還倒在了血泊當中。
就在那時,金旋趕了過來,二話不說,便讓帶來的人一擁而上,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扭送到了柴房裡。
張飛見彭脫想說話,便沖金旋帶來的人道:「讓他開口說話!」
這時,金旋帶來的人看了一眼金旋,見金旋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有人去拿掉了塞住彭脫嘴巴的東西。
「將軍,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將軍!」彭脫塞在嘴裡的東西一經被拿開,便立刻衝著張飛大喊大叫了起來。
「你殺死了軍師,你還敢說你冤枉?」金旋急忙插嘴道。
張飛指著法正的屍體,喝問道:「我問你,軍師是不是你殺的?」
彭脫先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然後又急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軍師不是我殺的……」
張飛皺著眉頭,見彭脫前言不搭後語,便喝問道:「軍師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彭脫這次斬釘截鐵的說道:「軍師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難不成軍師還能自己殺了自己不成?」張飛冷笑道。
彭脫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急忙說道:「對對對……軍師就是自己殺死自己的,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是軍師自己把自己殺死的……」
「荒唐!軍師一向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自己殺了自己?你殺了人,還不敢承認,還要血口噴人不成?」金旋在一旁說道。
然後,金旋扭臉對張飛說道:「將軍,別聽彭脫胡說八道,殺了他,為軍師報仇!」
「來人啊!」張飛突然大聲沖外面喊了一聲。
金旋聽到這聲叫喊後,嘴角上便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臉上更是掛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暗想道:「只要彭脫一死,就沒有人能夠保護你,這裡全是我的人,突然對你發難,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我布下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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