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的餘波,終究會變誠仁們飯後茶餘的話題。
時間一晃,又是三天過去。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周家全盤接收李家的許多經營權,整個秋獵也相對平靜下來。
秋水街。
一家並不起眼的茶肆中,一名富態的人,淡淡抿著茶。
在這人面前,是一個同樣有著福相的人,他看著手裡的地契,不斷點著頭,說道:「一切手續果真齊全,只是我還有一個疑問,這秋水酒樓,之前可是屬於周離的,這……」
這富態的中年人哈哈笑起,說道:「朱掌櫃,你盡可放心,這間酒樓其實我早在半個月前,便轉到了我手裡。周少爺是何等人物,這區區酒樓,肯定是看不上的,他一個地圖,不知道夠我等奮鬥多久了,又怎會在乎這酒樓?」
朱掌櫃也是啞然失笑,說道:「不錯,確實是這一個道理。」
「那麼,朱掌櫃,當初我接手時,周少爺可是許諾過的,這秋水酒樓還是可以用他的名頭。若不是我遠在遠河城的弟弟高昇,一定讓我到遠河城去,我又怎麼捨得這產業?秋水酒樓,說是會下蛋的母雞也絲毫不為過。」這富態的中年人臉上儘是肉痛,卻有是無奈。
朱掌櫃自然知道,這一個價格,很公道,應該說還要略低。
「好,就沖陸掌櫃的豪氣,這秋水樓,我要了。」朱掌櫃沒有多想,便是將數張金票取出來,交到了陸掌櫃的手中,而自己則是將地契收進到懷中。
一樁近十數萬金的交易,便完成。
陸掌櫃鬆了一口氣,舉了舉杯,說道:「朱掌櫃,我們以茶代酒,於一杯
朱掌櫃點頭,露出一個笑容來。
「馮管家,一切已經辦妥了。」
茶肆不遠處的一條小巷中,一輛獸車前,剛剛一臉富態的中年人,此刻卻是諂媚起來,將剛剛交易的金票交了出去。儘管在剛剛,他有吞下這金票的打算,可他知道,他沒有這一個能力,在茶肆裡,可是有五個人盯著自己。
馮城掀開了車簾,輕輕點了點頭,將這金票接過來,說道:「辦得不錯,拿去。」
「拿好。」旁邊的一名下人快速將一百金遞了出去。
這中年人接過,臉上儘是狂喜的神色,他不住點頭:「謝謝馮管家,謝謝馮管家。」
馮城只是一笑,放下了窗簾,獸車上的車伕一揚獸鞭,獸車啟動,很快就消失在這小巷中。
望著馮城離開的獸車,這中年人還有一種身置於夢中的感覺。
只是呼吸間,在這中年人的身邊,多出了三名武者。
「你們想於什麼?」這中年人死死地抓住手中的金幣,眼中儘是驚恐。
三名武者中的一個,露出一個淡笑:「放心,我們不要你的錢。只是馮管家怕你的嘴巴不牢,所以想請你先閉嘴上二三天,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一揮手間,其中一個武者一個手刀,已經讓這中年人暈迷。
隨即,這武者扛著這中年人,三人快速消失在小巷中。
像這一幕,不時會上演著。
周離在離城裡私下置下的產業,無不是在暗中悄然一一被處理掉。
馮城並沒有直接出面,往往是用的是中間人,如此一來,隱秘的同時,也可以盡可能地拖延一些時間。明天,一切就會變得無所謂,周家發現與沒有發現,又與自己何於?
離城的東門上。
蘇家從家主到下人,無不是引脖張望著,盯著官道的盡頭。
哪怕是晌午,卻絲毫不能阻止蘇家上下的熱情。
唯恐他人不知道一樣,蘇家弄出來的聲勢之大,超出想像。畢竟這一件事情,對於蘇家來說,確實是需要讓整個離城知道,蘇家馬上就要飛黃騰達,可以在這離城裡橫著走。
遠處,一隻魔豹在狂奔著,一名蘇家的子弟渾身滿是泥塵,臉上通紅,卻滿是喜慶之色。
「他們到了嗎?」
在這一名蘇家子弟到前時,蘇天敬問著。
「回家主,馬上便到了。」這名子弟激動起來,這不怪他,畢竟這一行人的到來,對蘇家的意義自然不必多說。
蘇天敬露出一個笑容來:「這就好。」
整個東門前,幾乎全是蘇家的子弟,上百餘人,浩浩蕩蕩。
這一個舉動,自然是引來了周圍他人的圍觀,一些人指指點點,紛紛議論起來。能夠讓蘇家家主親自迎接,而且還是直接到這東門的人,想必一定是大人物了。
不覺得地,人們想到的就是關於縱山宗與蘇家的聯姻。
雖說這聯姻還未最終確定,可是只差最後一步而已,這一次,應該是縱山宗的余少宗主攜帶著聘禮前來了。
想到是余少宗主親自到來,蘇家這姿態,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這蘇家,這一回怕是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是啊,到時候趙家之流,完全不能與蘇家相提並論了。」
「到時候趙家算什麼,若是蘇家爭氣點,踏進中等家族根本不成問題。」
「還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沒有辦法,誰讓蘇家出了一個蘇婉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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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可惜了周離,與這蘇婉儀,還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
驚歎的有之,歎息的有之。
許多人已經在尋思著,是不是要去抱一下蘇家的大腿?這眼見蘇家就要一飛沖天了,現在靠過去,未來的好處,還會少嗎?這可是縱山宗,人家拔一根毛,都可以壓死像一些小家族。
這些議論聲傳入到蘇天敬的耳朵裡,讓他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
便是蘇正啟,也早就將他當初說的話,給拋到了九霄之外。周離連趙風雲都可以殺,擊敗余少宗主,根本不成問題。但又如何?縱山宗的實力,遠不周離能比的。
或者在余少宗主一怒之下,派出一名宗中高手,便可以碾壓周離。
縱山宗裡,可不缺靈者層次的強者。
遠處。
五隻黃金劍虎拖著的一輛巨大獸車,出現在官道上,旁邊的一應獸車,紛紛自覺讓開,不敢擋在這獸車之前。
在車獸的頂上,三根黃黑色的大旗,正在風中獵獵作響。
大旗上,一個斗大的縱字,不斷起伏著。
在這巨大獸車的後方,是數輛小一些的獸車,卻是插著單支的大旗。
「來了,余少宗主他們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引得蘇家眾人們紛紛是張望著,臉上露出越發激動的神色。
蘇天敬臉上帶著笑意,只要余少宗主到來,對於蘇家一切皆會不同。甚至在他的眼中,趙家之流,也不過如此。之前不敢太過確定,但早在昨天,蘇天敬便得到了准信,余少宗主不僅僅親自到來,陪同的還有縱山宗的七長老,靈者四階的強者。此次到來,便是正式下達聘禮的。
「呵呵。」
不由地,蘇天敬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忍不住笑出聲來。
旁邊的蘇家幾大長老,已經是吆喝著蘇家的子弟開始整理自身的衣冠還有隊形。
縱山宗儘管在大楚王朝只是二流,但對於離城來說,卻是天一般,容不得不他人不敬畏。一個個早早就讓了位置,雖說站在紀連城的角度,他紀家並不弱於縱山宗,但一些姿態還是要做的,比如給出了特權,派出士兵封鎖東門一帶,派人負責一路的交通,驅逐開閒亂人等。
片刻間,獸車隊便到了東門前。
蘇天敬連忙帶著手下長老和管事,迎了過去。
「停。」
在一名負責著駕馭巨大獸車停下,五隻黃金劍虎打著噴鼻,咧著嘴巴,盯著蘇天敬他們,臉上帶著猙獰的神色。
隨著打頭獸車停下,整支車隊也跟隨著停了下來。
這一輛獸車極為的講究,車框滿是花彫,用的是金絲楠木,隱隱間有著一絲絲的金光散發出來。這些花彫,自是出自名家手筆。從一個紋路,到窗簾都精雕細磨,盡顯大家之色。
窗簾打開,一個略肥的面孔露了出來。
「見過余少宗主。」
蘇天敬帶著一眾蘇家的子弟,高聲喊著。
露出了一個面孔的余坤成點頭,兩隻小眼睛卻是微微一瞇,擠出一抹笑容來:「蘇家主多禮了。」
許多蘇家子弟還是第一次見到余坤成,此刻見到余坤成的真面容,皆是一呆,這與他們想像中完全不相同。看余坤成的臉蛋,不難想像出他肥胖的身體。自家蘇婉儀嫁給這貨,絕對是殘暴天珍,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只是想到這余坤成的背景,一個個卻是只能想,不能有一絲表現在臉上。
僅僅是說完了一句,余坤成便是將窗簾放下。
「蘇家主,請帶路。」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一次負氣而走的高掌櫃,卻是出現在蘇天敬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詭秘,兩隻眼睛笑瞇瞇的,卻給蘇天敬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高掌櫃。」應了一句,蘇天敬當下不敢多說,已經是指派著數名蘇家的子弟在前方開路。
數百蘇家子弟,跟在這一支獸車隊後,浩浩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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