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也許回家鄉了吧!對了,你為何要將東西送到軍營?」夜傾城不是沒有顧慮,蕭子歌將玉璽送給了東星遼,這是事實!
「這件事怪我,我聽你說,讓我不要管這件事,免得招禍。心想,怎麼可以將禍留給你,而置身事外,於是,我記住了暗號,便去尋找!回到京城時,你已經不在洛月樓了。我便去軍營見你,不想,二王爺將我往外轟!說是你病了,我深怕……一急,便將這東西給晾出來,懇請能見你一面!」
蕭子歌起身,滿是愧色。
這件事真是越想越後悔,越想也越後怕。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出這樣的蠢事……
「坐吧,事情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就不必自擾了,也不要再提……」雖然他的好心,造成了她與東星遨的反目,險些憎恨一輩子!
可是,又如何怪他?他也是好心,只當是命裡注定的劫數!
有難未必是壞事,患難讓她見真情!她現在,反而心安了,蕭子歌一定會幫她,也一定能幫到她!說實在的,西雲虎與蕭子歌相對於東星遨與東星遼來說,他們還算是單純的,這也是他們的幸福吧!
「娘娘,還有一樣東西,我今兒帶來了!」她的寬榮讓蕭子歌感激莫名,撕開了袍把,掏出一方黃色的錦帛!
一旁一頭霧水的西雲虎,看到這東西,暗暗吃驚,探向了蕭子歌。這是聖旨的錦帛圖案,只知他是商人,看來他的身份不一般!難怪,夜傾城要尋找他……
夜傾城接過,攤開了錦帛,的確是聖旨,是東星羽墨留下的遺旨。
錦帛上怒斥東星羽術的罪行,且說,要將皇位與傳國玉璽傳給,除去東星羽術的皇族子嗣!按這個旨意,該當皇帝的,的確是東星遨!
可是她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因為東星羽墨沒有死,而且傳國玉璽也在他的手中,這張遺旨已沒有用了!
「宮外,最近可太平?」夜傾城收好了遺旨,將它塞進了袖中!感激地朝蕭子歌點了點頭,她看得出蕭子歌的眸中,還有一絲眷戀。不過,他應該明白,她已經嫁人了。而且,她也不是朱雲雀,所以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她算利用他們嗎?她也說不上,不過,她當他們是朋友。如果他們有難,她也會兩肋插刀,願赴湯蹈火……
「最近,似乎太平了一些,那個殺人兇手,也許是迫於追查,像是消聲匿跡了!也或者,已經離開京城了!」西雲虎一絲欣慰,至少一個月沒有死人了,京城裡的恐慌減弱了一些。可是,那些關於深宮裡的言論,卻沒有消停!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本來以為皇宮裡出現的殺人案,會有所查。奇怪的是,皇宮裡也查不出所以然。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沒這麼簡單……」直覺是什麼?直覺是基於人的職業、閱歷與本能反映的一種思維形式,比以語言要素通過邏輯關係構建的反應系統要更加高效、更具準確性。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她的直覺,能讓她迅速地拔槍,搶先對付敵人。
「西蒼國送親的隊伍今日抵達京城,京城裡的安排了許多的御林軍,那殺人魔頭,估計也不敢露面吧!娘娘需要我們做些什麼,直管吩咐,草民一定會盡全力!」蕭子歌恭敬地道。
「到京城了嗎?雲婷怎麼樣了?倘若她不願意,可以不嫁。清昭國也有公主……」
「雲婷……這件事關乎家國,不是雲婷一人能做主的!」便是太子,便是太子妃,不也妥協了嗎?內憂未除,外患依舊,加上去年的雪災,清昭國經不起再戰!
「對不起……」夜傾城滿臉愧色,對於西雲婷的遭遇,因她而起。
她曾誇下海口,如果她不願意,誰也不能帶走她。可是現在,面對現實,還是逼迫了她!
「娘娘,這不怪你,你是雲婷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娘娘,雲婷依然在敵營之中!」
「倘若西門夜敢欺侮她,我夜傾城一定十倍奉還!我現在需要你們幫我兩件事……」
「娘娘,請說!」西雲虎與蕭子歌起身,見她招手,往前一步,到了她的跟前!
夜傾城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交給了蕭子歌,另一張,交給了西雲虎。又輕聲低語了數聲,兩人連連點頭,又是滿目驚色。
夜傾城輕歎了聲道:「但願我擔心的事不要發生,所以,拜託你們兩位,一定要關注這些人,關注京城的變化……」
「娘娘,你放心吧!我立刻調些人手過來,以防萬一!」蕭子歌聽說了這個內幕,簡直不敢置信,皇家竟發生了這麼不尋常的事!
原來,外界傳聞,皇帝被軟禁是假的!
「娘娘,你要小心啊!」西雲虎許久,才從驚愕中回神。就連他的父親,只怕也不知道真像!
「也不必太過慌亂,也許並沒有想像的這麼糟!這些暗器,非同尋常,記住,不能洩露出去!」夜傾城輕聲叮囑道!
「是!」兩人異口同聲,送走了兩人,望著人影消失的宮門,夜傾城的心平靜了許多。做好自己的事,以不變應萬變,便是天翻地覆,也不至於,淪為他們的魚肉!想到了,蒼龍國公主的到來,臉兒不由地冷洌了幾分。
宣政殿裡的氣氛卻極度的壓抑,壓抑到讓人窒息。分明是五月了,卻讓人覺得透涼,似掉進了冰窟窿中!
殿裡,漏空浮雕的屏風,皇帝的寶座,寶座前的台階與仙鶴,無不是黃金鑄就!
金光燦燦,將他的臉也似鍍了一層金鉑!
只是,那浮光後,卻是冷漠至極的面容!
他立在高台前,俯視著這些臣子,修長的桃眸裡,卻是滿滿的怒意與殺氣!
「太子爺,今晚的宴請,太子爺怎麼能缺席呢?按禮,太子妃也應該入席!」
「你們的意思,還要本太子與她拜堂成親?太子妃懷有身孕,還要去迎接一個側妃?你是我清昭國的臣子,還是蒼龍國的臣子?」東星遨的聲音不重,卻似天邊突得一聲焦雷,直劈下來!
所有人皆驚,急忙跪地,誠怕誠恐。玄武十二冷斜了眾人一眼,這些人還真是蠢,他們以為東星遨嘴角含笑,那是和善嗎?
那是獰笑,那是邪笑。他同意納妃,已經含恨在心了!
淡笑道:「太子爺所說極是,我清昭國不是蒼龍國的附屬小國,在我清昭國鏡內,一切由我清昭國說了算!不過,太子爺,各位大人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既然清昭國想要一個休養生息的時機,既然要和親,表面上還是要應付一下,還請太子爺深思!」
「是啊,還請太子爺深思!」眾人磕頭,齊聲相勸!
「太子爺,臣以為讓四王爺替太子爺去迎接公主為妥,太子爺無需親臨!雖說邊關打了敗仗,但我清昭國也非蒼龍國想攻就攻下的!太子妃一人勇奪雲門關,想必蒼龍國人也是記憶猶新的,天下太平,那是百姓之福,太人若犯我,我清昭國也非軟弱之人!」一直沒有吭聲的西彪,鏗鏘有力的聲音回想在殿堂,引得一些官員詫然探看。
西家的女兒要嫁到蒼龍國,在他們看來,西彪更應該贊成太子去迎親。
否則,西家的女兒到了蒼龍國,還有好臉色看嗎?
也有人譏笑斜目,西雲婷被西門夜捋走,未婚先孕,早已傳到京城。
西彪調回京,焉知皇帝當初不是出於此事的考慮!
「西尚書說的沒錯,我清昭國乃是中原大國,天下之首!好,就這麼定,讓四王爺替本王去迎親!散了吧,晚上宴請於大成殿……」東星遨冷瞟了眾人一眼,一手負後,一手持於腰前,大踏步而去!
威嚴的氣勢卻依然留在了廳堂裡,眾人出了宣政殿,才七嘴八舌地議論,又追上玄武十二探問皇帝的情況!玄武十二隻是高深莫測的,淡淡一笑,瀟灑而去!
「皇上真是這個意思嗎?倘若,蒼龍國的人不滿,不是又起戰火嗎?」
「是啊,那和親有什麼意義呢?又沒讓太子爺非得寵愛蒼龍國的公主,只是在使者在京之時,做些表面文章!大家不都是希望天下太平嗎?」
「聽聞太子爺與太子妃有約,只娶太子妃一人!如今納了妃……太子妃想必已經不快了?」
「這是什麼話,太子妃是要母儀天下的,如此一來,天下豈不亂哉?」
「別說了,太子妃可不是等閒之人!」有人別有意味地制止,眾人匆匆離去……
龍元殿大門緊閉,似乎這座巍峨的宮苑已脫離了凡塵。院裡靜悄無聲,只有月台上的幾名侍衛,偌大的空殿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腳步聲響起,院門被扣響後,一名內監,從打開了沉重的院門。急忙請安:「太子爺吉祥!」
東星遨徑直進門,抬頭望著大殿,快步上了台階,到了月台,其他人被阻擋在了門外!殿內昏暗,十分的安靜。
太監迎上了前,東星遨輕聲探問:「父皇這幾日如何?通稟一下,我要求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