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柔作為未央皇朝寧王妃,卻在大街之上被乞丐**,丟在了鬧市街口。這件事情,就像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到了最後人盡皆知,朝堂之上也是無人不曉。
莫說寧王司馬楓臉上無光,作為周小柔的父親,周丞相也蒙上羞恥,而皇家更是被丟了顏面。皇帝司馬安邦怒極,下令嚴查此事,抓到兇手嚴懲不貸,即斬之!
周丞相趁此機會,以家門不幸為由,想請求皇帝下旨休掉自家女兒帶回丞相府。這一點,正合司馬逸心意。如此一來,周小柔就能脫離司馬楓那個混蛋的魔爪。等到時機成熟,他登基稱帝,定要重新給周小柔製造一個尊貴的身份,立為皇后,任誰也別想奚落侮辱他的女人!
然而,憧憬的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對於周丞相的提議,司馬楓一口回絕了。他義正言辭的表示,周小柔是他結髮妻子,他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棄之不顧,做天下人唾棄的負心男人,那樣更是給皇族丟臉了。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皇帝司馬安邦聽了甚是欣慰。最終博了周丞相的請求,還大方的准了司馬楓年前不必上早朝,在府中陪同周小柔便好。
周丞相沒少前去寧王府看望周小柔,司馬逸私底下也經常去看。周小柔的狀態很不好,整個人似乎都崩潰了似的,誰也不願見,看到誰都嚷著「滾」。
周含煙作為姐姐,本想著前去看看,可是司馬逸和周丞相都拒絕了,擔心情緒不穩的周小柔傷害到周含煙腹中的孩子。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度過,太子府上因為水玲瓏毒蛇事件而變的異常平靜,每日兩位側妃前來請安,閒來無事三個女人加上個莫顏還會在一起打打馬吊消磨時間。
更多的時候,司馬逸會陪在周含煙身邊,帶她在府上散散步,閒聊幾句。有時候,司馬逸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周含煙應承下來,與他肆意說著玩笑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書房內,司馬逸坐在書桌前,風十一立於他對面。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寧王假借寧王妃一事,被皇上准假在府中名義上是陪伴寧王妃,實際上卻是暗中聯絡大臣,賊心不死。另外,屬下近日時刻關注寧王,發現他與皇后娘娘似乎走的頗近!」風十一不卑不亢的匯報著最近幾日的情況。
司馬逸眸子緊瞇,冷笑出聲,「呵,與徐皇后狼狽為奸勾搭到一起了嗎?真是沒想到,我這哥哥為達目的,連半老徐娘都不放過。也好,他們牽扯到一起,日後我想除掉徐皇后就更方便了。那狠心的毒婦,早晚我要親手結果了她!」
寧王府內,周小柔瘋瘋癲癲不成樣子,見人就打罵,十足的瘋子模樣。有好多次,還揚言要自殺死掉算了。司馬楓差人將她捆綁起來,一日三餐直接稀粥放涼了,捏住鼻子朝嗓眼兒灌,不吃也得吃。
在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司馬楓的手下瞭解到周含煙與司馬逸基本很有規律的,每日午後會在太子府花園走上幾圈兒,賞賞梅花,閒聊情話什麼的。司馬楓看著手下匯報的消息,覺得時機成熟了!
「走開,都滾開,我不要吃東西,我不要活了,都給我滾,滾啊!」司馬楓走到周小柔的房間外時,聽到裡面傳來憤怒的嘶吼聲。
緊接著,是柔柔的抽泣聲,「主子,您別這樣。您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您這樣自暴自棄,奴婢看著心疼啊!」
是紅袖的聲音!
司馬楓擰緊眉頭,推門而入。
「誰讓你過來的?不是讓你好好在本王房間呆著的嗎?」他的語氣很森冷,有責怪的意味兒。
紅袖瑟抖著站起身,臉上還掛著淚痕,「王爺,奴婢」
「下去!」司馬楓直接打斷紅袖的話。他喜歡這個膽小懦弱的婢女,所以不願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若說他司馬楓因為一個婢女哭泣而心糾結著疼了一下,會被天下人笑死的。
紅袖見司馬楓冷了臉,不敢再多言,乖乖退了下去。司馬楓望著紅袖的背影,心下暗道:果然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嗎?司馬逸被一個殘花敗柳的周小柔影響著情緒,而他被一個懦弱的只知道發抖的小婢女影響著情緒?
待關門聲響起後,屋內只剩下周小柔和司馬楓。
周小柔被綁在床上,嘴巴卻一刻不肯停歇,「司馬楓,你是個男人你就放開我,你綁著我算什麼本事?你個混蛋,禽獸,你不是人!」
司馬楓冷叱一聲,笑道:「呵,周小柔,你要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你若真的想死,那你現在就死啊,你咬舌自盡啊!」
周小柔瞪視著司馬楓,沒有接言。
司馬楓哼了聲,繼續補充道:「說來說去,你根本不捨得死,不願意死,也不想死是不是?你還等著司馬逸登基稱帝娶你做皇后,你還等著滿朝武對你行跪拜之禮,你還等著全天下的人對你膜拜是吧?」
頓了頓,他譏笑道:「可是怎麼辦呢?司馬逸有太子妃周含煙,這周含煙是命定的鳳凰女,是人們公認的皇后國母。她又懷了皇太孫,以後誕下麟兒,羨煞旁人。而你被乞丐**,無法生育,還是本王的妃子,要怎樣才能名正言順讓所有人接受你成為司馬逸的皇后呢?一個萬千尊崇,一個遺臭萬年,你覺得你有能力做司馬逸身邊的女人嗎?」
周小柔終於開了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聲音平靜,哪裡還有之前的瘋癲之相兒?
司馬楓笑的意味深長,「呵呵,本王想說什麼,只怕不重要,也不足以引起你的重視。這樣吧,本王今日閒來無事,就帶你去太子府逛上一圈兒,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郎情妾意,琴瑟和鳴!」
太子府內,花園內百花凋零,唯有香氣噴鼻的梅花競相怒放。那一叢叢緊蹙的花朵,紅的似火,狂野妖嬈。白的似雪,潔淨無瑕。粉的誘人,惹人憐愛。
司馬逸與周含煙每日都要來這幾棵梅花樹下賞花,呼吸花香帶來的心曠神怡。
「快要過年了!」周含煙歪頭看著樹上的梅花,抿唇淡笑。
過年後,她腹中的孩子就要三個多月了。那個時候,就是胎兒穩定期了。她也就不必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了。
司馬逸伸手,在樹枝上折下一枝兒紅艷的梅花,插在周含煙頭髮上,輕聲應道:「是啊,快要過年了,不知不覺的,你來到這裡都四個多月了。」
周含煙抿唇,「四個月,卻像四年那麼長。有時候,真想念現代的家,想念我的媽媽,想念我的爸爸。沒有我在身邊,他們該怎麼辦啊?」
司馬逸歎了口氣,將周含煙擁在懷中,「別擔心,他們會好好的,一定會很好的!」
周含煙也跟著歎氣,「哎,要是我能像有些穿越人士那樣,最後還回到現代該多好?到時候,一切就當是黃粱一夢,我還是我,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是跆拳道教練。」
聞言,司馬逸眉頭緊蹙起來,「你說什麼?你們這樣靈魂附體的,還能再回到自己之前的身體裡面?」
周含煙點頭,沒注意到司馬逸臉上的糾結。她掰著手指念叨道:「其實我這個不叫靈魂附體,叫穿越,穿越懂嗎?就是從一個世界來到另一個世界,在我之前也有很多人穿越的。她們有的一輩子都留在古代了,可是也有很多人最後死在古代,或者因為別的原因從古代消失,回到現代!比如洛晴川啊,馬爾泰若曦啊,他們都回到現代了哦!」
司馬逸不知道周含煙所說的洛晴川是誰,也不知道馬爾泰若曦是誰,他只知道自己聽見周含煙輕描淡寫的說出會消失這樣的話,很慌亂,心底很慌亂。
「你,你的意思是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消失?從我們這個世界消失不見?」他謹慎的詢問出聲,一雙手臂因為這個認知不斷的收緊。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像這樣這樣一個女人,那麼
周含煙聽到司馬逸的追問,仰起頭鄭重點著,「這個可能性是極大的,而且我個人很憧憬。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會回到現代,也許是帶著我的寶貝兒子回去哦,嘿嘿!」
說這話時,周含煙順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笑的一臉賊賊的模樣。
「不准!我不准你回去,你就在這裡,哪都不准去!」司馬逸霸道的宣佈出聲,同時將周含煙抱的更緊。
周含煙撲哧一聲笑了,看到司馬逸這樣緊張的樣子,她真的會誤會啦,會誤會這男人對自己有意思。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最重要是上次周小柔那件事情,周含煙已經將自己的心約束起來了。
就好像司馬逸此刻緊張的樣子,她寧願相信是司馬逸擔心她將他的孩子帶到現代,也不願相信他是因為她而緊張!
仰著頭,周含煙咧著嘴兒,露出一排潔白的芝麻牙,狡黠笑道:「這個你說了可不算,我說的也不算。該走的時候,肯定是會走的,我唔!」
話,還沒有說完。唇瓣,卻被冰冰涼涼的薄唇封住。
暗處,兩雙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個純粹看好戲,一個迸發怒焰,如錐子似的投射在那擁抱在一起接吻的男女身上。
他們,正是隱匿在假山後的司馬楓和周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