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發現最近幾日自家主子周含煙與太子爺的側妃閆初夏似乎很投緣,很聊的來。
每日請安後,周含煙都會留下閆初夏,與之聊上幾句。一開始莫顏也沒覺得奇怪,可是見到兩個人越聊越親近,有時還避開她小聲說什麼,心中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日,周含煙拉著閆初夏坐在床邊,將枕頭邊一個看起來很華麗的錦盒塞到閆初夏手中。
「妹妹,這裡面是幾塊翡翠,本宮覺得顏色挺適合你的,你拿回去戴吧!」周含煙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暗暗交流什麼。
閆初夏接收到周含煙的眼神示意,忙緊緊抱住那錦盒,笑著應道:「那妹妹就不客氣了,謝謝姐姐!」
周含煙笑的春光燦爛,「謝什麼,都是一家人嘛!這翡翠雖不值錢,但是一次不能多戴,不然可就不好看了哦,妹妹可要謹記!」
閆初夏連連點頭,「嗯嗯,妹妹記下了,姐姐放心吧!」
周含煙滿意的瞇起眼睛,嘴角滿是奸詐的笑意。這之後,閆初夏便樂顛顛兒的抱著錦盒退下了。
莫顏看到閆初夏拿了周含煙送的東西,忍不住撇起嘴來,「主子,您很喜歡閆側妃嗎?幹嘛對她那麼好,還給她東西?」
「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玩意兒,不稀罕了放著怪浪費的,就給她了!」周含煙回答的有板有眼,只是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讓人摸不到頭腦。
她對閆初夏確實好,但是好的是有原因的!
司馬逸這幾日午後都出府,名曰與大臣議事。每日未時前出去,申時後歸來與周含煙一起用晚膳。
這會兒,兩人正吃的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報備聲,「太子殿下,西苑的閆側妃受了風寒,有些高燒!」
司馬逸聽到,不急不躁的將口中的菜吞入腹中,而後才冷聲回道:「那就請個郎中去瞧瞧!」
周含煙翻翻白眼兒,立刻催促道:「你還是去看看吧,風寒高燒可大可小,有時候燒大發了會死人的。哎呀,你別吃了,趕緊過去看看吧!」
說完伸手就推司馬逸,司馬逸無奈,只得起身。
待司馬逸離開房間後,周含煙掩著嘴嘿嘿笑了起來。莫顏在一旁看到蹙緊眉頭,直接無語。人家主子都是巴不得爺在身邊陪著,她的主子可好,偏生要把爺朝外推,新鮮!
這夜,司馬逸沒有回房間睡。莫顏左等右等也不見太子爺歸來,禁不住急得直跳腳。
「主子,要不要喚個奴才到西苑看看去,這太子爺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
周含煙一臉淡然的表情,唇角滿是笑意,「莫顏,誰規定了太子爺一定要在本宮房中過夜的麼?」
莫顏一聽這話,更急了,「可是」
周含煙打斷她的話,「沒有可是,太子爺血氣方剛,一直跟本宮這孕婦睡在一起怎麼成呢?行了,你回房睡吧,本宮一會兒也要歇了。」
莫顏「哦」了聲,恭身退了出去。
周含煙將門落了栓,脫去厚重的棉衣,著貼身薄衫長褲躺在床上。許是習慣了裸睡,亦或是沒有了那溫暖的懷抱,周含煙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床幔外燭光搖曳,周含煙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腦海裡會想到許多事情。想到以後司馬逸當上皇帝,她該去哪裡。也想到自己會生下男孩還是女孩,是像自己多一點還是像司馬逸多一點。想著想著,便想到了周陌引。
想到那個男人在苦寒的漠北,不知道如何了。對於周陌引,她說不出現在存有怎樣的心思。愛?應該是沒有了的。恨?那是更沒有過的。若一定要說出點情緒,應該是怨,怨他的逃避,怨他的離去,卻也同時心疼著那個曾經對她一往情深的單純男人。
他與自己不一樣,他定是難以輕易走出感情的漩渦,更不會想自己這般說放下了便放下了的!
「哎!」輕輕歎了口氣,周含煙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個團兒。
一個人睡,很冷,一雙小腳兒冰涼冰涼的!
「砰!」正在周含煙閉著眼睛假寐時,門突然被撞了開,聲音之大,嚇了周含煙一跳。
「誰?」周含煙坐起身,一把掀開了床幔。
藉著搖曳的燭光,周含煙看到門口處站著的男人。他雙目大大的圓睜著,憤恨的瞪視著周含煙,一雙拳頭攥的緊緊的。
是司馬逸!
周含煙眨眨眼,確實是司馬逸沒錯。可是他怎麼會回來了呢?他不是應該在閆初夏的床上麼?
「太子爺,您回來了?」莫顏聽到聲響,顧不得穿好外衣就奔了出來,再看到周含煙房間門口站著的司馬逸後,欣喜的喚出聲來。
她就知道,太子爺心中只對太子妃一個人好!
司馬逸像是沒聽到莫顏的話一樣,他走進房間,一步步朝床榻走去。每走近一步,臉上的怒焰就迸發的猛烈一些。
周含煙不自覺的吞吞口水,輕聲問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司馬逸聽到周含煙這樣問,猛地湊到床邊,雙臂撐在被子上,將周含煙圈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含煙,眼神似乎在噴火。
「周含煙,你好樣的!你竟敢夥同閆初夏設計我,你就這麼想讓我上別的女人的床?你就這麼想讓別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你當我是什麼,種馬嗎?」司馬逸的質問聲一聲比一聲高,喊到最後恨不得將房子震塌。
周含煙瑟抖了一下,緊緊咬住唇。
門外的莫顏看到司馬逸憤怒不已的對著周含煙怒吼,連忙衝進來勸阻,「太子爺,主子還懷著孩子,不能動了胎氣,您有話好好說啊!」
其實從司馬逸剛剛吼的那番話來分析,莫顏已經猜測到些什麼了。
司馬逸目光死死地盯著緊咬唇瓣的周含煙,像是要用眼神冰凍她似的。半晌,他突然站直身子,將莫顏朝外拉。
「太子爺!」莫顏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被迫跟上司馬逸的腳步。
司馬逸將莫顏推到門外,重重的關上了門,「滾回房睡覺,這裡沒你的事兒!」
他生氣了,很生氣,連帶著對莫顏都是吼的,完全不顧及莫顏是皇上的人。
那之後,他再次衝回床榻,一把捏住周含煙的下顎,對著她緊咬的唇瓣精準的吻了下去。
「唔!」周含煙擰緊眉頭,沒料到司馬逸會這樣做。她大力的推搡司馬逸,可是換來的卻是司馬逸更深入的親吻纏綿。
不,不能說是纏綿,倒像是在懲罰!
他緊緊圈住周含煙的腰身,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他啃咬她的唇瓣,重重的,狠戾的,他在懲罰她,用這樣凶殘的方式懲罰她!
「痛!」周含煙感覺到自己的唇瓣出血了,有濃濃的血腥味兒蔓延在口中。
可是司馬逸卻不肯停下來,他將長舌攻進她的檀口,大力的吸裹她的丁香小舌,像是要將她的舌頭吸掉似的,痛的周含煙眼淚都掉下來了。
「嗚嗚!」周含煙無法抗拒,只能發出可憐兮兮的哽咽聲,一雙小手兒無助的攀在司馬逸胸膛前,痛的直抖。
司馬逸的唇終於放開了周含煙,但是那雙扣在周含煙腰間的大手卻沒有鬆開。
周含煙的唇舌得到自由,忙大口的呼吸,而後伸手摀住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的唇瓣。其實,唇瓣的痛苦還能忍受,就只是舌根被大力吸裹的痛,讓她受不了。眼中的淚花兒還在打著轉兒的落下來,她垂著頭,不敢看這樣發怒了獸性的司馬逸。
「吧嗒!吧嗒!」眼淚一滴滴掉在被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周含煙不敢發出聲音,就只強自壓抑著,雙肩都在顫抖。不是沒有見識過司馬逸發怒的樣子,被鞭笞過一次後,若說還不長點記性,願意吃那種虧惹惱司馬逸,是騙人的!
所以,知道司馬逸很生氣很憤怒,周含煙不敢說什麼。
司馬逸心中的怒火已經像是爆發了的火山一樣的,可是此刻看到周含煙垂著頭默默流淚,渾身止不住的瑟抖,一雙小手兒還死死的捂在唇上,他竟然莫名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鬆開緊扣著周含煙腰間的手,伸向她下顎,迫使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她哭的梨花帶雨,一張精緻的小臉兒佈滿淚痕。她的眼底蓄滿委屈!
「你」司馬逸擰緊眉頭,在他心中周含煙一向都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這樣子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看著只覺得呼吸都壓抑起來。
周含煙伸手推他,眼底的委屈更甚,還摻雜著幾分逼真的惶恐。
表示,這個時候裝可憐肯定沒錯!看的出來司馬逸是真的氣瘋了。奶奶滴,可不能頂風跟他對著幹,對著吵,萬一這廝一個衝動是魔鬼,像上次那樣鞭笞自己一頓,不死丟半條命倒好說,只怕腹中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不?雞蛋不能碰石頭是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是不?算鳥,今晚還是裝裝慫吧!哎,也不知道閆初夏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呢?她以為今晚肯定成了的,衰哦!
司馬逸看到周含煙小手不停地推搡他,眼底滿是惶恐模樣,心中有些不舒服。難道——
「你怕我?」意識到這點,司馬逸覺得不太現實。
周含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會怕他嗎?呵,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