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司馬敖對周小柔那個女子是不喜歡的。那女子年紀輕輕,可是卻非常做作。在七哥面前小鳥依人,溫婉柔和,但是一旦七哥不在,凶相畢露,對人惡語相向,凶殘至極。
他一直不喜周小柔,也曾在七哥面前說過那女人的壞話,結果七哥便翻了臉。他猜想著,這次七哥與周小柔的計劃他不知曉,原因就是七哥知道自己針對周小柔,所以才沒告知自己的。
不再說其他,沒必要說。周含煙說的對,七哥眼中心中只有一個周小柔,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既然七哥心意決然,他犯不著爭執什麼。反正就算爭執出什麼,還了周含煙不是細作的清白,她與七哥也不相配。
於身份而言,周含煙配不上堂堂景王司馬逸。於性情而言,卻是司馬逸配不上直爽豁達的周含煙!
司馬敖大步朝神武門外走去,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司馬逸見司馬敖大步離去,心知那廝不高興了。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與周含煙有過爭吵拌嘴的九弟,竟然突然轉性幫起周含煙說話了。
疾步跟上前,他狀似沒心沒肺的詢問道:「那婢子還活著嗎?」
司馬敖哼了聲,語氣臭臭的,「死不了,她已經不是七哥府上的婢女,不勞七哥費心!」
司馬逸臉一黑,他的九弟這是吃了槍藥嗎?至於為了個婢子這般跟他說話嗎?
三天後,周含煙後背的傷基本恢復。她不得不暗自讚歎古代人的神奇之處,竟能研究出這樣了不起的藥物。若是這藥放在現代,用於意外創傷治療領域,定是會被人們爭相搶奪應用的!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周含煙應了聲。
門開,司馬敖與畢如萱雙雙走進房內。
「九王爺,王妃!」周含煙站起身,迎了上前。
畢如萱點頭,輕聲詢問道:「含煙,天氣晴朗,你怎麼不出去透透氣呢?」
司馬敖接言道:「是啊,別總圈在屋子裡,會發霉的!」
周含煙撲哧一聲笑了,「呵呵,我是人,又不是東西,怎麼會發霉呢?」
聞言,司馬敖笑的很邪惡,「哦?本王竟是到今兒個才知道,含煙你原來不是個東西啊?」
「九王爺!」周含煙垮下一張小臉兒,「您再這樣取笑我,我可不給你出謀劃策賺大錢了哦!」
威脅,絕對的威脅!
司馬敖挑挑眉,大步走上前,「這個倒是無礙,反正本王的銀子也花不了。倒是某人說過要給本王出謀劃策,一起賺錢的,哦哦哦?」
反威脅,絕對的反威脅!
周含煙垮著的小臉臭臭的,最後妥協下來,「好啦好啦,我不是東西,九王爺您是東西!」
司馬敖自豪的點點頭,「那當然,本王當然是」
眸子一轉,司馬敖指著周含煙笑道:「好你個周含煙,膽敢轉彎兒繞罵本王!」
周含煙很謙虛地笑,「九王爺,咱們彼此彼此嘛!」
聞言,司馬敖夫婦也笑了起來。
這幾天,周含煙與司馬敖夫婦相處下來,愈加發現這夫妻二人與她合拍。回想起當初她與司馬敖有過爭吵,現今卻如同相識甚晚的摯友,真真是見證了那句話——不打不相識!
「含煙,你在做什麼呢?這怎麼把鵝毛都搬到桌子上來了?」畢如萱眼尖,率先看到桌前擺著各種顏料和幾根鵝毛,還有一疊宣紙,便詢問出聲。
周含煙淺笑,在這瑞王府裡,因為有司馬敖下令提起過她需要什麼管家便盡量滿足與她,所以她當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抿著唇招呼司馬敖夫婦上前來看,然後解釋道:「王妃,是這樣的,我不習慣用你們這裡的毛筆,所以便讓管家弄了些羽毛給我。這幾天閒著也是閒著嘛,所以就在畫十二生肖的q版圖片!」
司馬敖挑眉,疑惑不解,「十二生肖的秋版圖片?什麼意思?」
周含煙撲哧笑了,「九王爺,不是秋版,是q版,這是我們那邊的通用詞彙,就是可愛的意思!」
司馬敖一知半解地點點頭,又問:「花這個有什麼用嗎?」
周含煙肯定的點頭,「當然有用啊,這個能賺到銀子啊!我畫的十二生肖跟你們平時看到的不一樣,比較可愛,比較另類,很適合少男少女還有小孩子的。你們來看看就知道啦!」
聽到這話,司馬敖和畢如萱只能將信將疑的湊上前。
周含煙隨手拿起一張,是q版蛇的圖畫。「看下,好看嗎?」
司馬敖夫婦倒抽一口氣,嘴巴張的大大的,「這這是蛇?」
周含煙翹起大拇指,開始貧嘴,「聰明哦,我都沒說你們都看出是蛇啦!」
司馬敖臉色一黑,這是在變相的罵他眼瞎咩?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畫真的很另類。
只見那宣紙上,一條翠綠小蛇挺著頭,腦袋比較大,很誇張,眼睛也很大,小嘴兒吐著蛇信子在笑,憨厚可掬,竟然讓人看了徒生憐愛,哪裡會聯想到那咬人的冰冷動物?
「天吶,這個也太漂亮,太可愛了吧?含煙,你怎麼畫出來的?你簡直是才女啦!」畢如萱將每一張都拿起來看,越看越喜歡,簡直都要跳起來了。
周含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實話實說道:「王妃,我可不是什麼才女。這些都是我們那裡隨處可見的東西,我這是照搬過來的。」
畢如萱還沉迷在那些可愛的畫像中,小嘴兒不停誇讚道:「那你也很厲害嘛!讓我看一眼照搬我還畫不出來呢!」
司馬敖瞇著眼睛,款款落坐在桌前,然後幽幽的開口道:「來來來,我們的大才女,坐下來給本王好好講講這個東西怎麼賺錢!」
表示,他很好奇這堆在紙上畫出來的東西怎麼賺錢。難道要拿到街上去賣畫?
周含煙也不客氣,應聲坐下,她眸中精光閃閃,有條不紊的分析道:「王爺首先找一個裁縫,讓他按照我畫的圖做出十二生肖的布娃娃在大街上販賣。布娃娃可愛又便宜,公子啊,大家小姐肯定會喜歡。」
司馬敖凝眉,「可是,布娃娃會很便宜很廉價,利潤很小的!」
周含煙直接搖頭,「我們根本不需要在布娃娃身上賺利潤,賣布娃娃只是一種傳銷途經,是讓更多人知道這款十二生肖的可愛之處。等到越來越多人肯定這個東西後,王爺就讓旗下的金號照著這個樣子打造出十二生肖的金器。什麼金鎖啊,金鐲子啊,都可以。但是要記著,一定要大,要重,要昂貴。因為我們就指著這批金器賺錢的,富家小姐和公子都不差錢,只圖個心頭樂兒。我們的十二生肖金鎖一定大賣!」
這番話說完,司馬敖夫婦都聽懂了周含煙的真正用意,當下對她崇拜的直豎大拇指。
夫婦二人現在不說十分相信周含煙不是未央皇朝的人,也是信了七八分的。
尤其是司馬敖,對於周含煙簡直就差當財神爺供起來了。
想當初周含煙給他提及酒樓買三菜贈一菜,他可是沒瞧上眼兒,也沒覺得會賺錢的。可是,當司馬敖將周含煙的點子說給代理老闆聽,並且逐步實行生意火爆起來後,他才陡然敬佩起周含煙的能耐來。
因為,周含煙將人類的貪婪心理掌握的太精準。客人們確實為了貪圖便宜,多買菜系。這樣薄利多銷,整日下來非但沒賠錢,當真還大賺了,比平時不買三贈一的時候還要賺錢!
至今想到酒樓贈菜那個點子,司馬敖都禁不住咂舌。
有了上一次薄利多銷都穩賺不賠的經驗,司馬敖聽了周含煙這次十二生肖製造金鎖的點子很有信心。
他親自降低身段,給周含煙斟了一杯茶,「含煙,上次你給本王提的那個點子大賺了一筆。本王決定應下你的提議,與你簽訂契約合作。來,今日你我以茶代酒,預祝日後合作愉快!」
周含煙接過茶杯,爽朗一笑,「多謝王爺抬愛,讓我這照搬來的小點子有發揮餘地。」
仰頭,兩人一飲而盡。
一旁,畢如萱推了司馬敖一下,「爺,你們簽訂契約怎麼分配紅利?」
不待司馬敖回答,周含煙就搶先回道:「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因為我只是出出點子,一不出錢,二不出人,純粹是空手套白狼嘛,所以王爺賺錢給我分一成紅利就可以了!那,先說好哦,如果少於一成我可不幹。我又不是神仙,可沒一肚子點子的!」
聞言,司馬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傻丫頭啊,難道你沒看出萱兒在給本王打眼色多給你分紅的嗎?」
周含煙:「」
有咩?難道她要一成少了?
就聽司馬敖笑說道:「既然你自己主動要分一成,那本王可就小人一把了。本想著給你三成,本王七成的,如此這般我們各退一步,你二我八。」
周含煙翻白眼兒,「你才二呢!」
表示,這個詞兒真難聽!
畢如萱努著嘴兒,替周含煙抱不平,「爺,您這樣太不地道了。雖然含湮沒出錢沒出力,可是沒她的點子咱們哪裡去賺錢啊?給她三成嘛!」
周含煙摸摸鼻子,有些汗顏。三成?媽媽咪啊,去掉人力財力成本至少五成,她分三成的話司馬敖豈不是就只得到兩成?
「那個,別介,我還是二成吧!」周含煙舉手,很認真內斂的說了句。雖然『二』這個字數難聽了點兒,不過三成她真心不敢要啊!
司馬敖看看嘟著小嘴兒撒嬌的王妃畢如萱,又看看一臉認真的周含煙,最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二成!就給含煙二成!」
「爺!」畢如萱立刻表示不滿。
司馬敖搶著補充道:「不過呢,從今以後,萱兒與我,我們夫婦認含煙為義妹,只要含煙待字閨中一日,瑞王府就是含煙的娘家,我們管吃管住管玩兒樂!」
沒有用『本王』這樣的字眼,司馬敖愈加放低了身段。
周含煙簡直不敢相信司馬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旁畢如萱拍著巴掌叫好,「好啊好啊,這個主意不錯!含煙,以後我跟爺就是你的哥哥嫂嫂,咱們就是肝膽相照的一家人了哦!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我們是真心喜歡你!」
「哥哥?嫂嫂?」周含煙呢喃了一句,心頭騰升一股暖意,險些落下淚來。
她何德何能,讓九王爺夫婦放低身段與她稱兄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