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濾過的雪水呀,去年冬天採集的,埋在地下,才取出來,昨天喝的也是這個呀,怎麼了?」忍冬奇怪地近前,知道安傾然斷不會無故這樣問她,也不禁拿起茶杯嗅了一口,微微地一股子腥氣傳來,這讓她愣了一下,「娘娘是指這水裡的腥氣嗎?」
「是呀,怎麼會有腥氣呢?」安傾然驚訝地道。
「這……來人,剛才院子裡有其它的人進來沒有?」忍冬問那邊清掃的宮女。
有一個小宮女跑了近前:「回嬤嬤,剛才隱約見到一個身影,該是鍾婉容吧,見院子裡沒有人,她就出去了,奴婢想近前,她已經離開了。」
「那她在這附近盤桓沒有?」
「好像有,也好像沒有……」那個宮女不確定,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忙跪下來請罪。
安傾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精神作用,只覺得一陣的心神不寧,她也沒有心情去責問她,只是一步步地捂著胸口進了屋子:「忍冬,你幫我查一下,看看鍾婉容到底來做什麼,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就躺了下來,她覺得自己這是精神作用,那腥氣也許是雪水帶來的,也許這不關鍾婉容的事情,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在齋戒,不可以碰腥葷之物,她怎麼敢呢!
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再說,她就是想害自己,難道她有把握東方錦會寵愛她不成?
她左想右想,突然地聽到一陣陣陰冷的笑聲,彷彿從地下傳來,她看向地面,那裡只是清冷的大理石,再沒有別的東西,可是那笑聲那樣的耳熟,她多少在霧中聽到過,分明就是安嫣然的。
她一下子坐起來,高聲道:「你出來吧,別在那裡裝神弄鬼!我看你能興出什麼風浪!」
「怎麼樣?你的心經也救不了你吧,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我不會親手殺你,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你只得受死吧……」陰惻惻的聲音在她周圍不知何處響起,忽左忽右的。
安傾然冷笑道:「你還知道我念心經,若說沒用,那這些日子你怎麼沒有出現?還不是怕我的心經。」
「是呀,可是你破了齋戒,我還怕什麼呀……」安嫣然的笑聲越來越狂傲,「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你對付我的同時,還有人想著對付你吧?這樣子循環往復,你感覺如何呀?」
「謝謝你告訴我,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呢。」
「你!你真是陰險的人。」安嫣然好像知道上當了,悔之晚矣,恨恨地冷哼一聲,離開了。
安傾然還想問其它的事情呢,沒有想到她這樣沉不住氣,她現在非常奇怪,原來這對母女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可是現在,倒變成時不時的騷擾一下,好像在等待某個時機,她們都是鬼了,還算計什麼呢?
這真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事情了。
難道她們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不過,很快想起自己的補救計劃被人破壞,她咬著牙,臉色從來沒有這樣難看過:「來人,把鍾婉容給我捆過來!」
忍冬正在調查,卻突然聽到安傾然的吩咐,立刻讓人將鍾婉容給捆了,鍾婉容一張小臉兒上還無所謂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情了吧。
安傾然看著鍾婉容跪在地上,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禁緩緩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是這個小姑娘,馬上會要了自己的命!
「忍冬,派人去月華寺一趟……」安傾然又細細地交待了幾句,忍冬出去了,安傾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理鍾婉容,任她跪在那裡,安傾然又讓人端了一份燕窩進來,她開始細細地品嚐,半晌放下盅問鍾婉容:「我說,這燕窩是素還是葷呢?」
「這燕窩是燕子的唾沫和血嘔成的,按理說,該是葷的。」鍾婉容開口道。
「大膽,既然知道這是葷的,為何不提醒本宮,你存了什麼居心?是不是想讓本宮無法齋戒,不能為天下蒼生祈福?你這樣做,可是間接害了天下的百姓,你可知罪?」安傾然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鍾婉容沒有想到這一把火燒到了她的身上,她張了張嘴,跪在那裡開始磕頭:「娘娘饒命,妾身並沒有反應過來,是妾身的罪,請娘娘恕罪!」
「你也知罪?那你就明知而不提醒,存了噁心了?」
「妾身剛才只是……妾身並不是故意的,請娘娘饒命。」鍾婉容沒有想到,她從這裡下手,本來她打算一切都不承認的,反正她往水裡放東西的時候,沒有人瞧見,她不相信,她沒有證據會憑空冤枉人,可是沒有想到,她會用這一招,而自己卻傻傻地中了招,看來這個女人真是一肚子的壞水,存了心要害她呢,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她一直以來,這個安傾然不過是一個花架子,長得有幾分姿色,可是她的姿色自己都有,而且自己還比她年輕,哪裡差了呢,開始還信心滿懷的,可是很多天過去了,皇上根本沒有召見她們的意思,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們一眼,這些新進宮的人都傳,皇上曾經對皇后有了一生一世的承諾,那她們算什麼呢?
難道入宮就是為了守活寡的?
她不甘心,而且她還存了當皇后的心。
所以,偷偷地試了一下她的頭腦,她把張容華推進水池裡,她竟然沒有一點兒懷疑,還給了她一個手釧,是賞給她救人有功的,還是縱容她繼續同張容華爭鬥下去的,她不懂,但是她覺得安傾然是糊塗的,她未必像自己想的那麼多。所以經過她的觀察,發現安傾然平時什麼都不做,大多數的工作都交給忍冬來辦,自己一味的好吃好喝,又要為蒼天祈福,她才不相信她的誠心呢。
當然,她這樣做也不是為了破壞她祈福,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麼鬼,這祈福之說,一般都是掩人耳目的,她來到這裡只是想瞧瞧,當然,那水裡的鮮血也不是她有意這樣做的,只是進了院子,見有機會,才見機行事的。
她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呢。
現在還在疼。
現在她覺得自己真是傻,至少同這個皇后娘娘比起來,自己不如她的道行高呀。
這個女人真是兵不血刃的。
她現在才覺得自己真是勢單力薄的,靠山沒有,皇上的疼愛沒有,她有的只是青春和無知,她怎麼可能鬥得過這個女人呢?
所以,除了求饒還能做什麼?
現在想想,自己原來的一腔熱情,都是中了邪了。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妾身知錯了……」
「是嗎?你真的知道錯了?那你告訴我,你的錯在哪裡?剛才你往我茶杯裡放的東西算不算?」安傾然直直地盯著她。
鍾婉容嚇得說不出話來,半晌道:「什麼……妾身不明白。」
「你不明白,剛才有人看到了你的一舉一動,你那手,怎麼了,你自己知道原因的吧。」安傾然眼神一轉間,看到了她衣裙上有一點血跡,而她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裡,所以大膽地一問,鍾婉容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否認。
安傾然讓人扯出了她的手,果真小指上有一處傷痕,還有血跡在那裡擺著呢,鍾婉容還要抵賴,而此刻先前的宮女也出來指認鍾婉容,她癱倒在地:「娘娘,妾身沒有做過,只是剛才一時害怕,忘記了娘娘齋戒之事,沒有盡提醒之責!」
安傾然看著她,想著自己可能破齋的後果,不禁一陣陣的害怕,剛才的燕窩她沒有喝,只是做做樣子,等了空大師來了,就知道結果如何了。
她冷冷地道:「你還狡辯,本宮怎麼會饒了你,上一次,你推張容華落水也就罷了,前幾天,你竟然還設計讓她毀容,我很納悶,你們都還沒有同皇上圓房,大家都一樣,何必自相殘殺。」
鍾婉容小小的年紀,但是心裡是明白的,她不承認這一切,只能咬牙硬一挺,她說不出什麼,安傾然也不願意看著她,便將她送進了冷宮,聽候發落。
這個還沒有被寵幸就被送進冷宮,史上還是很少的。
還是被皇后送進去的,這更別有一番滋味。
安傾然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她只是沒有閒情卻跟她們鬥,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呢。
他在等了空的回復。
自己齋戒,可是被破了,若是如此,又該如何?
她沒有等回了空,只等回了侍衛,他說了空已觀天象,知道皇后破了戒,此事人為,又為天意,天意如此,他已無法逆天,還請皇后娘娘多為保重。不過事情還有轉機,卦象也並不是死卦。
安傾然被了空的話弄得有些發愣,她知道確實是鍾婉容破了自己的齋戒,她握緊了拳頭,眼神冷厲,這個女人從進宮就沒有安好心思,她竟然敢對自己下手了。
她咬牙間,又緩緩地坐了下來,自己會如此便是因為手上粘滿了血腥,所以,若想事情有轉機,她再不能殺人了吧。
算是她走運,但是活罪也不該免,連自己都敢下手,膽子太大了,任由她下去,接下來她就真的能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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