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小榮被送了回來,她一進屋子就跪在了地上:「太子妃饒命,奴婢該死,出賣太子妃,還請太子妃給奴婢一條活路。」
安傾然坐在那裡,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如炬:「捨得回來了?你的新主子沒有給你賞賜嗎」
「主子饒命呀,小榮知錯了。」小榮邊說邊驚恐的跪在那裡磕頭,同時心裡暗罵,自己才是被人給賣了呢。
「忍冬,叫執事嬤嬤進來,賞小榮五十板子。」安傾然的聲音平靜如水,面上也一點兒波瀾都沒有,看樣子,像說家常話一樣。
小榮聞言嚇得要死,五十板子怕是要了她的命了。
結果仍是被拖了出去,那板子擊肉聲伴著小榮的慘叫一起傳了進來,安傾然仍舊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拿起青花瓷杯,輕輕地吹了一下,又淺淺的嘗了一口,眼神平靜如水,彷彿就在午後的陽光裡喝下午茶,根本沒有什麼嚇人的慘叫聲,也沒有跪了一地的宮女,忍冬看著小姐這樣的氣度,隱約的覺得皇后也不過如此吧,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強大了?
終於棍子的聲音結束了,安傾然的茶杯也放了下來,她抬眼,眼神忽的凌厲無比:「忍冬,把小榮拖去宗人府的大牢,讓她的下半生就在那裡度過吧。」
忍冬遲疑了一下,立刻下去安排了。
而地上的宮女開始發抖。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第一個說的,可以免去刑責。」安傾然聲音仍舊平和得嚇人,終於這些宮女們爬上來說了自己原來在哪裡,曾經做過什麼。
安傾然一一地記了下來,她點了三個人的名字:「你們三個,我無福消受,從現在起,你們去找總管,若是他安排不了你們,你們各安天命吧。」
三個人都是從太后宮裡轉過來的。
她們想說什麼,但看到安傾然的眼神便軟了下來,爬出去收拾東西了。
安傾然又點了一個人的名字:「你呢,從今天起,不要讓我再見到,在宮裡見到我的時候,自動避開,去吧,浣衣局報到。」
那宮女也謝了恩離開了。
剩下的人都是沒有經過其它人的宮裡,安傾然看著她們:「你們都看到了,那些吃裡爬外的人都得到了什麼下場,我不管你們之前有沒有被收買,從這一刻起,如果忠於我,以後前途光明,有我肉吃,就有你們湯喝,如果學她們,下場會比她們慘十倍,我發誓。」
安傾然的目光從她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彷彿刀一般直接扎到人的心裡,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她們只知道自己點頭,因為覺得除了點頭,有其它的動作,她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東方錦一直坐在裡屋,本來這件事情他想親自處理,但安傾然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你是太子,你是男人,做你該做的大事,其它的,我來替你分擔。」
聽她這樣說的時候,他只覺得一陣的目眩頭暈,那是幸福的滋味。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安傾然轉身進屋,風情萬種地伏在軟榻側:「太子,妾身所做的,你可是滿意?」
東方錦見眼前的女子一身紫衫,頭上的步搖張揚而又威嚴,可是這會兒看起來,剛才的張揚這會兒倒變成了調皮,而那身紫,倒讓她嬌小的身體穿出了成熟的意韻味來了,而此刻,那如仙的容顏,比她身旁屏風上的桃花還要嬌艷,尤其那雙明眸,開合間彷彿一隻小手,輕輕地抓著你的心臟,一下下的,又痛又舒服,東方錦彷彿被蠱惑一般,站了起來,星眸皓齒,向她走來,安傾然心裡一動,東方錦這身太子服,這樣的熨帖合身,而那雙眼睛,她只看一眼,便再移不開,剛才故意賣弄的風情早忘到一邊去了,只是含著笑,看著他在自己的笑容裡慢慢接近。
東方錦近前,抬起她精緻的下頜,指腹狀似無意地在她的唇瓣上滑過,那一絲涼意讓安傾然不由自主地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卻沒有快過他的指腹,東方錦俯身,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小巧的鼻尖,好聞的清爽味道一下子充斥了安傾然的腦海,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太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剩下的話都被太子堵在了嘴裡……
安傾然躺在太子的懷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東方錦的頭髮,兩個人的髮絲絞到了一處,安傾然來了興致,香肩半露於提花纏枝蓮蜀錦被外,一頭青絲如瀑,倒遮住了胸前的大半,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全是調皮,顯然她把那髮絲當成了玩具,嘴角卻勾起:「太子,你昨天怎麼和父皇說的,他沒有怪我們元帕的欺君之罪,還幫著我們免了責罰?」
東方錦美眸半瞇,看著安傾然,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美麗的鎖骨:「我跟父皇說了實話,而已。」
「沒有承認錯誤,再加上什麼保證之類的?」安傾然很想知道,因為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小事。
「我不認為我們有錯。」東方錦語氣帶著篤定與不霸,嘴角邪邪地勾起,緩緩欺近,在安傾然未察覺危險之前,他已經含上了她的紅豆,舌尖調皮的滑了滑,聲音含糊而親暱,「娘子,人都你說夫君不能人道,怎麼不見你反駁?」
「啊?這怎麼反呀,不過,我昨天可是告訴了他們實話,說你很能人道。」安傾然又癢又麻,咯咯地笑了出來,身體扭動如一條小蛇。
東方錦顯然不想放過她,大手一掐,那纖細的腰腰已被環住:「嗯,為夫只能證明一下你說的話而已……」
說話間那唇已在安傾然的脖子上印下了無數的吻痕,然後他自己又退了退好像在觀察自己的成果。
安傾然害羞,捂著自己的脖子不讓他再碰:「沒法見人了。」
「讓那些人羨慕去吧,誰讓他們嚼舌根。」東方錦眉頭擰了擰,有些調皮,但安傾然也聽出了他話裡的在意。
她笑得彎了腰:「可是,這也不證明什麼呀。只能證明你吻技好。或者有心的人會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來你要證明……」東方錦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長髮披了下來,妖孽的臉雌雄莫辯起來,安傾然正驚訝於他的美,腰身被扯起,正好跪坐在了他的腰腹間,四目相對,這樣清晰,「為夫的就證明給你看。」
猛然一扎,安傾然輕咬貝齒,叫了一聲,隨即忍著,她不是痛,只是他的巨大,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她苦笑,又想起謠言,簡直是一種諷刺,不禁又是笑,又是拍打他,讓他輕些再輕些。
安傾然又嬌又羞的樣子讓東方錦幾乎無法自控,他深深的呼吸,調整自己的衝動,一下下地撞擊,看著安傾然嘻笑慢慢地變成迷醉,在他身前嬌軟成泥,香汗淋漓,那種成就感,比任何東西都有言秀惑力……
御書房。
雲啟帝聽到黃公公的匯報,說太子夫妻恩愛無比,並未見有任何不實之處。
是的,他現在回憶起當天的事情,仍覺得太子在胡鬧,可是到底關心,生怕傳言為實。
還記得當天太子拿著一張床單來到他面前,說他與安傾然大婚那天的元帕是假的,而手裡的這個才是真的,讓人去驗,他當然說他胡鬧,然後太子將一切都交待了,說他為了安傾然的身體,又因為母后的離去,起初雲啟帝心裡還非常惱火,心想這個傢伙越來越膽大,連他都開始騙了,可是聽到他的理由,又覺得他這樣隱忍,比之康王的毫無節制不知強多少倍,所以,對他倒沒了怨怒,而是多了一分驕傲,這就是自己和雲兒的孩子,果真不一樣。
想到這裡,他微微點頭:「黃公公,把前日南番進貢的冰蠶絲賞給太子妃,就說最近她操勞後宮之事,朕很滿意,這是賞賜。」
黃公公聞言笑了:「皇上,這可是您都不捨得用的冰蠶絲,夏季做衣,肌膚生涼,還不招蚊蟲……」
「哪來的那麼多話,送去就是。」雲啟帝笑著道。
「可是太后也對這冰蠶絲有意,前幾天還派人悄悄地來打聽,皇上到底賞人了沒有……」黃公公說到這裡,看到皇上的臉色,立刻跪下,「老奴多嘴了,老奴這就去辦。」
「去吧。」雲啟帝沒好氣地揮了一下手,等黃公公退下去後,他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似很疲憊的樣子,緩緩地歎了口氣,「太后呀太后,你為何如此?」
喃喃的聲音裡透著無奈。
正在這時,賢妃來求見。
雲啟帝坐直了身子,看著她近前,手裡端著一盤糕點,總是這些東西,彷彿他是一個吃貨。
雲啟帝淡然地看著她,眼神裡的東西讓賢妃更是有些侷促,最後笑了笑:「皇上,臣妾關心皇上的龍體,親手做了點伏苓糕,這糕醒脾胃是最好的。」
嗯,這是從雲啟帝鼻子裡傳出來的。
賢妃猶豫了一下,端著糕點放在了皇上的桌案上,往後退了兩步,恭敬地立於桌前。
雲啟帝沒有拿糕點,眼神從糕點又轉到賢妃的身上:「若無事,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