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遠是安忠濤的弟弟,因為安忠濤是長子,所以世襲了將軍府,而安忠遠一直在家鄉的祖宅,也有自己的營生,安忠濤也不時地接濟,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望!
只是不知道他們此次來算是投親還是有別的念頭?
其實,本來老夫人應該跟安忠濤這長子住的,但她就是喜歡小兒子,離不開,所以老將軍過世後,她就搬到了祖宅,一直住到今天。
連瑾瑜不知道怎麼回事,而安傾然也不知道。
上一世,娘親離世後,她一直同連瑾蓉在一個陣營,幫她處理一切事務,想扶她成為將軍的嫡妻,當時想著,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姨,父親若是娶了別的女人,脾性什麼的又不清楚,若是同自己合不來,自己豈不是鬱悶,而且姨娘也會不開心!
但是自己的這個奶奶可是百般阻撓,一直不允!說什麼姨娘是庶出的,配不上將軍,後來,還是自己求了父親,說如果他娶別的女人,她就離家出走!(這是上一世,她能想到最狠的招式了!)
後來父親同意了,現在想想自己那個時候怎麼傻成那樣,那對母女利用完她之後,不知在背後怎麼地開心呢!
雖然她順利地達到了自己的願望,從此對這個奶奶心裡存了成見,關係便越來越疏遠了!
後來長大些,有一段時間,她以為奶奶是因為喜歡娘親的原因,不願意讓其它的女人當她的長媳。
但後來看看又不太像,奶奶來將軍府的時候,看哪裡都不順眼,連丫環家丁都惹她老人家生氣,總說父親糊塗,讓這些奴才們給蒙蔽了,還說他把將軍府給弄得現了敗勢了,一代不如一代之類的話。
父親總是聽完一笑就過了,奶奶見此倒越發的生氣,後來就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安傾然也沒有什麼想念,仍舊過自己的日子,因為那個時候,皇上已經給她指婚了康王東方夜,她的心裡歡喜,日子過得也格外的快,每天只盼著什麼時候過門,府內的事情本來她就不過問,後來越發的什麼都聽姨娘的,也算是安穩,就算是偶爾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就像是家中有時候進了賊了,失了盜了,還有一次一個賊進了她的院子,好在那個時候她不在院子裡,偷偷去東暖閣祭拜娘親了,那次後,安嫣然就說是忍冬招了賊來,忍冬當然解釋,後來姨娘問她,要給她換個奴婢可是願意。
她願意了。
所以害得忍冬受了無盡的苦。
現在想想,那賊人怕是這對母女安排的,目的為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總之不會是好的,或者殺了她,或者抹黑她的名聲!
好在自己那時候傻,什麼都不知道,否則被她們氣也氣死了。
這一次她聽說奶奶帶著叔叔來將軍府,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不知道這對母女會藉著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上一世,奶奶倒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來的,那時候,娘親被禁足在東暖閣,名聲不好,她和姨娘一起辦的宴會,上一世的事情,雖然並不太清楚,但細細地回憶,卻也有印象!
主要是那次的宴會很是隆重,她頭一次見到府內來了那麼多的王孫貴族,而且她還見到了康王,自然歡喜。
記得上一世奶奶來府裡後,知道了娘親的事情,很是不屑,支持父親的行為,恨不得讓父親休了娘親,當時她也是覺得娘親給她丟了臉,恨不得永遠不見才好,但仍是不放心,偷偷地去見娘親,卻發現奶奶正劈頭蓋臉的訓斥娘親呢,娘親有口莫辯的最後幾乎氣得昏了過去,一想到這裡,安傾然的心就一陣的疼,這一世,她一定保護好娘親!
替娘親討回公道,只要有她在,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娘親!
連瑾瑜看著自己的女兒在發呆,不由地道:「傾然,怎麼了?難道有問題?」
安傾然回過神笑著道:「奶奶來可是好事,我都想她老人家了……這次叔叔也來了,不知道嬸嬸跟來了沒有……」
一聽她提起嬸嬸,連瑾瑜才愣了一下:「是呀,若是他們都來了,大概會住得很久……」
一般情況下,安忠遠兩三年會來一次,帶些土產來看他們,但也是小住幾日便離開了,連瑾瑜總會給他帶回去無數的東西,綾蜀綢緞自不必說,便是吃的用的,除了年年孝敬老太太的份例外,還有幾大車子!
安忠濤因為世襲了將軍府,心裡過意不去,不知道怎麼地對他的母親和弟弟好了,只是他總感覺有一種無力感!
娘親對他要求很嚴,從小就一樣,他從記事起就不記得娘親對他有過笑臉,總是要求他這樣要求他那樣,但最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好像達不到她的要求一樣,他當了將軍之後,仍是這種感覺。
一家三口打道回府各懷心事。
安忠濤和安福騎在馬上,後面的紅綢馬車裡坐著母女兩個,連瑾瑜卻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她不知道這安老夫人和小叔的到來,到底意味著什麼,總是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勁。
安傾然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因為她知道,這對於自己和娘親來說,倒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上一世搞不清的事情,這一次,她終於有時間也有能力來搞清它,就像奶奶為什麼不喜歡將軍府裡的一切,她非常不理解。
難道她就是為了指責將軍一家才來的嗎?
真是不理解。
對於叔叔,她沒有太多印象,上一世父親去世,將軍府由安明軒當了家,這些她都不知情!
她被那對男女給幽禁了起來!
安傾然想到這裡的時候,她臉上的淺笑消失了!
一想到最後那段日子,所有的恨都湧上心頭,她便是再寬闊的臉膛也無法疏解這口惡氣!
皇宮內。
太子坐在皇后的床頭,手裡端著藥,嘴角帶著笑意:『母后,快吃完藥,吃完藥,兒臣帶你去花園逛逛……』
他的聲音溫柔,彷彿在哄一個小孩子。
皇后笑了:「我哪裡用得著你這樣哄我。你這個孩子呀,少讓我操心些,比逛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