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82章 文 / abbyahy

    第182章

    侍衛一見,臉色慘白,低聲道,「夫人,若這樣會暴露您的身份!」

    「告訴姓周的,若他不將他的手拿開,我定然讓他周氏一夜之間,湮沒在綠城!」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赫侍衛接過金牌,手輕輕顫抖了一下。這塊-牌子是當日木蓮出宮燕子軒給她的承諾,如她需要,一塊金牌定然能調動七萬禁軍。

    而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用了這塊牌子,還是在這種地方,為了一個小官兒。

    伸手接過那塊金牌,赫侍衛歎了一口氣,轉身,扶著腰間的劍,躬身走到那已經發狂的藍袍公子身前。

    「周公子,您還是出去吧!」

    「狗屁!這裡是綠城,你也不知道,誰在這裡最大!」說著他彎下身子,要去拉癱在地上的紅衣美人。

    「周公子,或許在之前,您在綠城最大,可是,現在不是!」赫侍衛將手一攤,拿出那塊刻著龍紋的金牌,在琉璃光下,閃著妖艷的色澤。

    在看到那塊金牌的同時,神智不清的周公子臉色猛的一白,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又穿透他看著身後站著的那個身影,黑色的袍子,黑色的帽子,光線從那人頭頂落下,以至於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是,對望過去,袍子下,似乎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那目光,凌厲無比,只是一瞬,周公子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無數冰凌一樣的劍,刺穿,夏日的空氣,寒冷無比,在他身體虛無的傷口裡穿梭。

    那樣強大的氣息,是這塊金牌的壓迫,還是本就來至於那個人?

    在燕國,這塊金牌代表著最尊貴的位置,和勢力!

    深知後果的嚴重性,周公子在那種懼怕中,清醒了幾分,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在錯過那黑袍人的時候,終究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心裡的好奇,再次抬頭看去,卻瞟到一雙眼睛。與剛才不同的是,他看清了那雙眼睛,眉目如畫,浩瀚煙波……他僅能想到這個詞!

    極樂園的人相繼被抬了出去,那紅衣美人,根本眼皮都沒有掀,斜靠在石階之上,衣衫半落,墨色的頭髮在白玉石階上綻開,露出那張一半絕美,一半猙獰的臉,那如絲的眉眼,睫毛修長,還掛著淚珠兒,微微一顫,便從眼角滑落。

    明明是痛苦的,可是他的唇瓣卻似快樂的勾起,手中的長嘴兒酒壺,不斷的流出醇香卻辛辣的酒,落入他的唇瓣中。

    「夫人……」

    「你先出去,幫我備好轎子!」木蓮低聲吩咐道。

    「……」赫侍衛看了看園中那個紅衣男子,神色有些擔憂和不解,歎了一口氣,還是走了出去。

    奇異幽香的空氣中,夾帶著酒精的辛辣和甘甜,還有那極樂丹迷幻的氣息,石階上那個人,合著眼睛,一臉迷醉,表情似快樂,似痛苦。

    一直站在門口的木蓮,跨出一步,身子卻是一晃,甚是艱難……藏在袖中的手,侵滿了汗水,指甲扣進手心,皮膚上傳來的尖銳疼痛,根本就無法掠去她此刻心頭的劇痛。

    那種痛,像毒素一樣,從心臟蔓延開,向四肢百骸蔓延,讓她行動極其艱難,就連眼角都酸痛不已。

    慢慢靠近,空氣中,她每一步都聽得極其清晰,像什麼東西猛的敲擊著自己的心臟,擊打著那癒合已久的傷口。

    立在他面前,第一次,木蓮覺得沒有勇氣看他,咬了咬唇,她吃力的俯身,蹲在他身邊,手慢慢的伸向他,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因為,這次,木蓮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他左臉的傷痕,那一瞬,她猛的捂著唇,難掩哭泣之聲。

    他臉上的傷痕,錯落的,交橫的,形狀卻是如此的熟悉,因為,它們……竟然和自己臉上的傷痕一摸一樣,那位置,刀刃劃過的方向,仔細看去,木蓮竟然有一種相識的錯覺,似乎,那張臉,才是自己的!那明明就是克隆過去的傷痕!

    他竟然模仿了自己的臉,似乎想將原本在她臉上的傷痕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是為了什麼?為了不忘記她?還是為了將她刻在自己身上。

    而,他該是用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如此記下她臉上的傷痕,沒有弄錯任何一個位置呢?

    那一刻,聚集在眼眶中的淚水,滾落了下來,穿過指縫,落在白玉石階上。

    她真的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些事!這和她預想的,也和他們之前談判的完全不一樣!他本應該在西岐,本應該在翡翠身邊,可是,為何,卻流落到此,流落到青樓,淪為任人玩弄的小官兒,整夜買醉,整夜浸極樂丹的麻醉中。

    還有,如此消瘦的他,單薄的就像一張紙,一陣風,都足以將他帶走。

    小妖精,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淹沒在她的哽咽聲中,看著眼前的人,她發不出一個字,一張嘴,那溫熱的淚水就落入口中,唯有顫抖的雙肩,才能表現出她的震驚。

    感到身邊有人在低聲哭泣,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向那人,可是她背著光,只能看清她的輪廓——黑色的帽子,還有,看不清的黑暗。

    妖嬈的唇,輕輕的勾起,他抬起白玉般的手指,伸向她,空中,赫然有溫水一樣的東西滴落在手背。放在唇邊,舌頭輕輕一舔,他眉間揚起一絲不耐煩。

    「這位恩客,難道不是來尋歡的麼?」

    頭上的人,沒有回答,似乎哭得更厲害。

    「官人,這裡可是極樂園,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尋找極致的快樂。」他柔美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伸出手,遞給木蓮一粒金色的丹藥,「來,吃了它。吃了它,什麼痛苦都會被遺忘,什麼過去,都會消散。沒有恨,沒有仇,只有快樂……」

    「吃了它,你可以看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你可以將失去的她從新抱在懷裡……」

    他的聲音好似夢囈,渙散的眼神,虛空的看著木蓮,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一個夢,一個所摸不到的夢。

    見黑影不動,他失望一笑,舌尖一卷,想要將那粒金丹吞下,可是,那黑影突然一晃,用力的將他摟在懷裡——金丹滾落在地,同時,他聽到一個夢幻般的聲音。

    「走,我們走!」

    懷裡那具冰涼薄弱的身子,猛的一顫,像是被雷擊中般。那原本空洞渙散的眼瞳,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卻像是劃過的流星,然而只是一瞬,便回復了灰暗。

    「呵呵呵,莫不是今日的極樂丹比往日的好,竟然真的讓我看到了你?」他苦笑道,「不!還不夠,是不是,我只要一眨眼,又是黑暗,對麼?」說著,他掙扎著推開身上的人,尋著去找掉在地上的極樂丹。

    「小妖精。」木蓮掀開帽子,將他拉了回來。

    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張淚水漣漣的臉,那撿金丹的手,收了回來,落在她的臉上,摸著那燙人的淚水。

    然後,他仍舊一把推開了她,聲音,冷了起來。

    「這裡是尋樂的,若這位恩客是來哭喪的,那前方便是門,奴家恕不遠送!」

    「小妖精,為什麼會這樣?」木蓮根本就沒有料到他有著反應,那冷冷的聲音,像是根本就不認識她一樣。

    那種陌生的感覺,就好像下午,在官道上,那指尖錯開的滋味。心寒……寒得發疼。

    他根本就無視她的問題,甚至都不抬眼看她,而是匍匐著卻撿地上的藥丸,和灑落一地的酒。

    「不要吃那個東西!」木蓮拂袖,掃開地上的極樂丹和酒,厲聲阻止道,只是他的手,更快,早就將酒和藥揣在了懷裡,一臉饜足的笑。

    「呵呵呵,這位恩客,你倒是好笑了!你不來尋樂,非要來哭喪,還不要礙著別人,這是何為?」舉起白玉酒壺,紅唇輕啟,那透明的液體落入空中,濺在他唇角,沿著那秀美的脖子滑落,泛著旖旎的光澤。

    同時,那粉紅的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金丹在空中劃出一條細線,落入口中,伴著酒,滑進他的身體,頓時,他醉眼迷離的眼角,溢出似滿足的霧氣,那張蒼白的臉,都泛起了迷人酡紅,好似罌粟般誘人。

    「不要喝了,跟我走!」她起身,扯著他的衣服,就將他往外拉,手還沒有用力,他的身子就像葉子一樣飄在地上,連一絲聲響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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