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76章 文 / abbyahy

    第176章

    而他,依舊望著她,墨色的瞳孔沒有絲毫的光彩,突然間,像是一個失去魂魄的玩偶,就連翡翠扶著他,他都沒有反映。

    「砰!」

    「砰!」兩把劍跌落在地,木蓮身子終於不穩,倒在了地上。

    「木蓮!」耳邊傳來燕子軒焦急的聲音,他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氣若游絲。吃力的扶住他,費了好大的勁,他們才站了起來,慢慢的轉身,離開。

    「為何,要我跟她走啊?」目光落在她手腕處的鐲子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推開翡翠,上前,拉住木蓮的手腕,揚起小臉,質問道「你才是我的娘子,為何,要我跟她走?你又為何,要和他走?」

    纖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含著一層晶瑩的淚水,悄然望去,就像煙雨中的湖水,美得讓人心碎。那一刻,木蓮險些回頭,將她抱住。

    就在她回身的時候,剛好對上了翡翠幽怨的目光,那道目光的似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也是在無聲的警告她。

    「小妖精,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有的人,彼此本該相忘於江湖,有的人,也本該相濡以沫。我們是前者,你和翡翠屬於後者!你們本就是一對,不是嗎?」說著,她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然後,他的手,執意不肯放開,緊緊的拽著她的手,以及那一隻鐲子。

    「殿下,我們回去吧!」翡翠走來過來,輕聲的哄到。

    聽到這個聲音,木蓮用力一甩,手上突然一空,像是有東西從手腕處脫離。

    猛的回頭,看見他跌坐在地上,臉上有一絲不可思議和震驚,那雙漂亮的淚水迷離的眸子,此刻整盯著手裡的一樣東西,隨著他眼神的變化,他消瘦的雙肩在風中輕輕的抽動,本以為他在哭,卻不了,他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手裡,拿住的正是之前戴在她手上的鐲子。

    而他手裡,拿著的正是她之前帶的那只鐲子。

    翡翠曾說,只要那只鐲子在她手上,無論她木蓮到了哪裡,顏緋色都能感應到,都能找到。那是他們之間,所脫不了的關係。而能摘下那只鐲子的,也只有他顏緋色本人!

    鐲子被他親自摘掉,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就此沒有了任何關係。

    木蓮怔怔的望著地上的那個人,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樣,疼痛難耐,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承重,怎麼也抬不起腳離開。

    遠處,她能敏銳的聽到後援部隊的趕來。如果她不離開,那很可能,他會被包圍。江湖上一直要追殺他,現如今找到這個機會,他們不會輕而易舉的放了他。

    而且,如果她心軟,那……目光看向翡翠,她警告的話再次重複在腦海裡,讓木蓮渾身一個激靈,不敢貿然上前。

    寒風掠過,吹去了他輕柔的髮絲,掃過他似笑非笑的臉上。那雙眸子,曾經宛若子夜般漆黑,曾經好似綴滿了漫天繁星一樣璀璨迷離,曾經好似清澈的水,蕩漾著讓人迷醉的光磷。而此時,瞳孔空洞無聲,呆呆的注視著手裡的鐲子。就連那張妖嬈的薄唇,如今都失去了血色,只是不自然的勾起一個幅度。

    若不是,他微微顫抖的雙肩,遠遠看去,他就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伸在半空中的手,默默的收了回去,她轉身,沒有再看他。

    她知道,她此時的決定,便是永遠失去了他。扶著燕子軒慢慢前進,傷口還在流血,她全然不知。腦子裡,只有他跌坐地上的場景,那紅色的袍子散開在地上,就像一朵帶毒的罌粟花,美得不可方物,永生難忘。

    戰場上,疼痛聲仍舊不絕於耳,只是,沒有了剛才的打鬥。全世界,在他們的劍,刺入對方身體的時候,都停止了下來。

    雙方的人,都在慢慢的撤離,走了不到幾步,燕子軒的人終於趕來一輛馬車,將他們都扶了上去。

    「全部撤退!截住上來援救的部隊,通知他們,不要到驪山來。」這樣的安排,一來防備顏緋色再次反擊,而來,是為了避免南嶺和江湖上與顏緋色見面,再次起衝突,畢竟,顏緋色現在處於劣勢。

    部隊,飛快的前行,軍醫已經將燕子軒包紮好,讓他睡了過去。

    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木蓮身子靠在馬車的角落處,單手摀住胸口,那裡,曾有一把劍,差了毫釐,就刺入了她的心臟。閉上眼,馬車在晃動,飛快的前行,是在逃脫,她不敢有絲毫的睡意,胸口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痛,不像是傷口傳來的,更像是心底猛個地方。這一來,她下意識,摸向手腕,隱隱作痛的心,當即一空。

    手腕上,什麼也沒有了。那只冰冷的鐲子,目前已經不知道在哪裡……恍惚中,有人款款走來,週遭,有薄薄的雨簾,一把油紙傘,一抹緋紅……「唔!」猛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抑制著要衝出來的淚水,將頭埋在膝蓋間,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馬車地板上。這樣的姿勢,讓她像一頭躲在黑夜裡不想被人發現的獸!

    「王妃,陳將軍他們已經在五里外等候!」

    「加速前進,所有人,不得返回驪山!」說完最後幾個字,她再次咬著唇,甚至不想發出一絲嗚咽之聲。那種掩藏在心裡的痛楚,哭泣似乎不足以宣洩。

    有一種痛,她寧願啃噬,吞在腹裡,卻不讓人看見她的脆弱!

    手輕輕的覆蓋在他的額頭上,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度,黑暗中,隱約聽得她的聲音,「子軒,你活著,我便對得起死去的人。」

    建元七十五年,燕國上下,國泰民安,孰料,西岐妖邪之派,顏門,心懷不軌,蓄積多年,公然反抗朝廷,逐,朝廷為天下蒼生,命七王爺燕子軒帶兵緝拿妖派。因為妖邪之術,被困於驪山,皇上燕子愈親自帶兵,為護國,崩與戰場,隨,軒王妃,舒景,亦親臨戰場。

    冬,大雪三日,晴朗。

    驪山大壩上,紅蓮盛開,伏屍滿地,俗稱百年後,又一慘烈戰爭,燕國士兵,三萬,血染大地,最後擊退了顏門,將顏門逼回西岐。

    而在那一場戰爭中,七王爺燕子軒身負重傷,親臨戰場的軒王妃,也負傷。

    傳,在戰場上,軒王妃不惜以身護夫,與顏門門主顏緋色兵刃相交,最後,顏緋色敗退,一時無法接受現狀,長跪在戰場,仰天啞聲大笑,是瘋狂,當即,天色劇變,風捲雲動,烏雲遮天,又一場鵝毛大雪,簌簌落下,蓋住了血染的大地。後又有人傳,那顏門門主,曾三天不起,好似一尊失去了生氣的雕塑,跪在白雪皚皚的地上,仍由顏門屬下同跪。

    七日後,噩耗從京都傳來,舉國悲慟。巾幗不讓鬚眉,被人人稱讚的軒王妃,前大學士舒志清長女,舒景,因為傷勢過重,終,不治身亡,年十七歲!過葬之日,京都上下,聚滿了悲痛的燕國之民,大雪飛舞。

    八日後,顏門突然從燕國乃至江湖消失,一夜之間,沒有任何痕跡,似乎,根本就沒有過這個門派。

    驪山之戰三月,七王爺燕子軒等級為帝,封號,景帝。再封,故去的軒王妃為,品嫻皇后。並,燕國用不封後,只此一人。

    景帝,登基之日,大赦天下,免稅三年。

    一月後,又尊封先皇燕子愈貴妃,舒繞,為太妃,常住上清殿!

    景帝登基半年江南,綠城天氣漸漸入夏,正值農曆五月,綠城,地如其名,景色蔥綠,映照在明亮的陽光下,一切繁榮。半年來,江南的經濟和生活並沒有受到那場戰爭的波及,還因為大赦天下,免稅三年,顯得比以前還更加繁華。

    綠城名屬江南,靠近胃河和凌河交界處的三角地帶,也是江南的經濟中心,而這一帶,滿街富人,都以商人為主,思想開放,長有異族以及境外人過來做生意,所以流動人口繁多。

    而半年前,城外一座空了的山莊據說搬來一個新的主人,做的是茶葉生意,家底殷實,從其帶來的一群丫頭僕人便可以看出。據說莊主是一個女子,但是莊外的人卻從外見過其面目,雖說做生意,卻不見有人前往拜訪,平時也不見有人出來。

    只是每到初一十五,莊子就會對外濟世,剩下的日子便也沒有其他動靜,讓外界看來格外的神秘。

    不過,在綠城,外來人口過多,一月之後,便也沒有人在談論這個莊子了。

    甚至偶爾提及尋梅莊,綠城的人,不過是輕輕的哦一聲,話題便轉向最近流行的魅夜宮。

    這魅夜宮也是去年才建的,雖說短短一年,卻是綠城最為出名的一座宮。傳,入綠城,不入魅夜宮,也是白走一遭。它的出名不在於他的裝飾,以及魄力的名字,而是,作為同青樓一樣的行業,魅夜宮裡面的人,不僅僅是風-騷妖-媚的女子,還有嬌滴滴的美男,可謂魚龍混雜,這江湖上,當屬魅夜宮了。

    而綠城裡面的商客,什麼沒有見過,短袖龍陽愛好,在這裡不足為奇,甚者更有有錢人以誰有更漂亮的小官而自豪,這樣的慫恿下,魅夜宮的小官兒多過於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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