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72章 文 / abbyahy

    第172章

    燕子軒舉目看著自己士兵,俊眉緊蹙。天空微亮,十幾年前預言的日子就要來了,和預言有些出入的是,他們竟然翻過了驪山,走出了鏡河,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那個預言,只是一個預言,而非真實的呢?

    「噶……」正當冥思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燕子軒循聲望去,見青鳥在空中低矮盤旋,聲音恐慌急促。

    聽到那聲音,木蓮握著韁繩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忙朝燕子軒看去,那一刻,燕子軒也正好回望過來。

    目光對峙一刻,彼此都讀懂了什麼意思。燕子軒用力的揮動著手裡的鞭子,策馬前往軍隊的前方,把劍直指蒼穹,大聲道,「眾將聽令,做好全面反擊準備!」

    狂風捲起金色的旗子,在風中發出嘶嘶的聲響,隨著一聲震耳欲聾號角,穿著鐵甲的士兵往後單退一步,猛抽出腰間的刀,都舉臂指向天空。晨光下,無數把雪亮的刀在風中卓卓而立,反射出灼人的光,在這個冬日的清晨,形成了一幅鐵血之卷。

    長矛在手,目光冷冽,陽光下的士兵,宛若石雕一樣,看著前方,看著那黑壓壓的人,朝這邊奔來。

    萬馬奔騰,猶如狂嘯的浪潮,欺壓而來,那紅色的旗子,代表著皇室的另一隻——護城禁軍,在空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紅色大旗的,禁字,在出現的那一刻,燕子軒身後的整裝待發的士兵,突然騷動了一下,顯然,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

    同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還有馬背上的燕子軒。在紅色的旗子下,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張臉,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輪廓,身上也流著相同的血。

    在先皇暴斃留下密旨的那一刻,燕子軒曾經想過會和燕子愈在戰場上一見,也想過,用其他的方式比他退位,只是,如今卻是這樣的場景。

    那個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人,明明就只是一個傀儡。他眼神無光,神情呆滯,就像被人拉著線的木偶。

    「燕子愈,你清醒一下!」在二十米開外,紅色的禁軍,突然停了下來,見此,燕子軒大聲喊道。

    舉目巡視著,他無法再火紅一片的禁軍中找到顏緋色的身影,但是,燕子軒知道,此刻他就什麼地方,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在無形的操作,將他們玩弄於股掌。

    就如木蓮所說,顏緋色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復仇。

    「燕子愈,你醒醒,不要受顏緋色的擺佈,他只想看到我們相互殘殺!」

    聽到燕子軒的聲音,燕子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木訥的看著他,似懂非懂。

    「顏緋色,到底要怎樣?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詭計得逞的!」

    沒等燕子軒將話說完,天空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那聲音,蒼勁而有力,節奏急促,像是臨死之人,死前的艱難的而急促的呼吸聲,讓驪山大壩下,矗立的士兵聽得,心裡當即一空,隨即,恐慌襲來。

    隨著節奏的時而急驟,時而,緩慢,似乎像一首死前的幽靈之曲,引導著亡魂朝地獄前行。

    聽到那鼓聲,燕子愈身子頓時一顫,空洞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隨即,慢慢的舉起手臂,突然大喝一聲,指向燕子軒!那一瞬,無數著鐵箭似雨點一般飛馳而來,容不得人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想要穿透對方的身體。

    「保護王爺!」

    「盾對,齊發,當前!」

    「小心!」看那箭飛來,身邊的黑衣人抽出劍,齊齊砍掉朝木蓮飛來的劍,下意識的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散開。」猛的,帶頭的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將保護圈閃開,用手勢指揮著其他人一部分人衝到前方保護燕子軒。

    木蓮先是一愣,隨即接過帶頭黑衣人遞上來的盾牌,將全身護住。

    「王妃,請同屬下站在一起,屬下定護你安危!」黑衣人低聲說到,警惕的看著四周,雖說,在保護木蓮,動作卻是極其隱晦。

    那一刻,木蓮突然想剛才那下意識的保護圈突然被撤離的原因,是因為怕引起顏緋色的注意,在我軍收到襲擊的時候,定然會用人拚命保護重要的人物。而燕子軒不用考慮,眾侍衛已經衝了上去,而且陣軍中,如果在出現一個類似的保護圈,那就等同於暴露了她的位置。

    想到這裡,木蓮心裡微微一疼,不由的感激,燕子軒一直以來細心的維護。

    她喝藥怕苦時,特為她準備的蔗糖,甚至讓展青帶在身邊。在她拚命要去救花滿樓的『小妖精』的時候,他故意將重要的玉珮和地圖給了他。甚至,在自己失去人身自由的時候,他都細心為她安排好離開之路,一路派人保護。

    而她一錯再錯,枉死了周圍的人,甚至是跟隨他多年的侍衛。他沒有責怪她,而是,說,你活著,真好……而現在,時間如此倉促,他竟然能想到這麼多。

    她欠他太多,無以償還,那就讓他好好的活著。

    前方,第一輪鐵箭的攻擊,停了下來。木蓮抬頭望去,以為戰事停了下來,卻孰料,剛才只是個開始。

    萬馬再次奔騰而來,蕭殺一片,刀刃向逼,光影卓卓,喊殺一片,兩邊,頓時交戰起來。

    寒冷的空氣中,頓時瀰漫了腥臭的血腥味,慢慢升起的太陽下,兩軍混戰一起,金色的旗幟,紅色的旗幟……木蓮手裡握著展青的劍,迎上面前的敵人,穩穩的擋住他們的攻擊,彼此的眼中,唯有肅殺,唯有你死我活,而空中的,那幽幽的詭異鼓聲,不曾停過……「燕子愈,你瘋了,你看看我是誰?」

    「砰!」利刃相交,擦出的火花,照亮了燕子軒黝黑的瞳孔,也照清了他眼底的痛苦。兄弟相殘,燕氏滅亡,難道,這預言,真的就靈驗了。

    「砰!」利刃相交,擦出的火花,照亮了燕子軒黝黑的瞳孔,也照清了他眼底的痛苦。兄弟相殘,燕氏滅亡,難道,這預言,真的就靈驗了。

    燕子愈臉上仍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機械式的,抽劍,刺向眼前的人。

    抬起手腕,用力的頂住燕子愈瘋狂的刺,砍。虎口,因為劍刃的相互碰撞,微微有些發疼,自小,在宮中,都有專門教他們習劍的師傅,那個時候,雖然作為最小的皇子,但是和燕子愈年紀相差也不過幾歲,彼此也常會一起練劍,而每次,都是幾乎都是他這個弟弟佔了上風。

    到後來,封王,搬出了皇宮,燕子軒並沒有放棄練劍,反而越練越勤。

    此刻,對付起眼前的人,他竟然有些吃力,並非是武藝比不上他,而是,燕子愈每出一招,燕子軒只能閃動,不敢攻擊。如今的燕氏,在被顏緋色控制之後,其他藩王相聚而死,可悲的來說,如今的皇室唯獨身下他們兄弟二人。

    而現在戰場上的相互刺殺,就是顏緋色最為期待的一幕,他要看著燕氏最後的兩個人雙雙死在彼此手裡。

    「唔!」來不及閃躲,那鋒利的劍刃掠過燕子軒的手臂,頓時,一條鮮紅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衣服上,見到鮮血,燕子愈的眼神閃了一下,手裡的攻擊也慢了一拍。

    「皇兄……」注意到這個細微的變化,燕子軒顧不得疼痛,策馬上前,貼近他,「皇兄,你可聽出我是誰?我是七皇弟,子軒。」

    「七皇弟?」燕子愈眼神呆滯的看著燕子軒,吶吶的喊了一聲,傾身又是一刺,劍鋒指向燕子軒的胸口。

    「是的,是我,七皇弟。」燕子軒穩穩的接住他稍微緩慢的攻擊,突然想起小時候,在練劍時,他們常常念的一首詞。

    「淺斟酌,影婆娑,夜闌珊,燈未綴,丈夫處世應將功名拓,豈拋年少任蹉跎。」

    男兒有劍在手,自然甘願上戰場,沒有人願意久居深宮,練就一身空武藝,年少無知的他們,豪情壯志,期望有一天,能傲然沙場,衝鋒陷陣,開拓疆土。

    如今,在戰場,卻是兄弟相殘,燕氏一族血染山河,怎奈一個痛,怎奈一個悲,怎奈一個淒……「何曾相見夢中英姿闊,揚眉淡看漫天烽火,笑談群英高歌劍峰爍!」

    手臂的鮮血汩汩流下,染紅了燕子軒銀色的盔甲,而陽光下,燕子愈金色的盔甲,依然奪目,讓燕子軒眼角微微一酸,忍痛念出幾個字。

    那一瞬,砍壓下來的那把劍,突然顫了一下,燕子愈空洞的眼神漸漸恢復光芒,隨即驚愕的看著燕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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