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妃常臥底:卯上惡劣棄妃

第1卷 第153章 文 / abbyahy

    第153章

    最讓她吃驚的是,他的雙手竟然被反扣在頭頂上,靡麗的鮮血染紅了髮帶,而他那身精緻的白色衣衫也綻開了一朵暗紅色的花……心猛的抽搐起來,翡翠終於明白,為何,兩人這番掙扎,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原是那個女人將他綁了起來。

    「殿下……」翡翠進了馬車,跪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將他手腕處的髮帶解開,那一瞬,他整個人都跌在了她的懷裡,輕若羽毛,柔若拂柳,毫無聲息,讓人心生憐憫。

    手輕柔的拂過他的額頭,滑落至他沾著血絲的唇角,隨即移上了他的雙唇,冰涼的,柔軟的,即便是昏迷了過去,即便是毫無血色,可著擁有美人裂的唇,還是如此的妖嬈漂亮。

    天空灰白一片,隨即,狂風乍起,晴了幾天的天空,再次飄起雪來,揚揚灑灑,帶著一種讓人心疼的肅寂。

    「今年的雪,有些不正常啊!」一個身著藍色棉襖的老婦人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推門看見那個短頭髮的女子正疲憊的靠在床頭,而她旁邊,躺著一個面目秀致的年輕男子。

    兩人是早上天未亮的時候,來敲門求助的,那個時候男子已經昏迷了,女子身上到處是血,頭髮凌亂像是被利器所切,那樣子,還真有些嚇人。

    「喝你的血,嗜你的肉,禁你的魂……」那聲音在腦子裡久久迴盪,木蓮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片血紅,無數個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他站在中間手執長劍,紅衫飄揚,青絲飛舞,面目妖嬈,笑容冷冽,像是從地域走出來烈焰之火。

    「不……」木蓮尖叫一聲,仔細看去,卻是老婦人端著熱湯關切的看著她。

    「怎麼了姑娘?」老婦人放下湯,上前摸了摸木蓮的頭,「你休息不太好啊。」

    「謝謝婆婆,我沒事!」木蓮起身,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這套衣服還是老人女兒出嫁前留下的,有些破舊,到還是合身。

    「你相公醒了嗎?」老人笑了笑,自然是過來人,兩人如此逃命,她倒認為是逃婚的小夫妻。

    相公?心猛的一抽,傷口再次裂開,她似乎聽到了她在懸崖處,拉住他說,相公……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曾經被他戲弄成自己小妾的人,木蓮歎了一口氣道,「婆婆,您誤會了,他是我弟弟。」

    此生無愛,此生無愛……「呵呵呵……我看你們倒是挺有夫妻相。這個是薑湯,外面在下雪,多喝能驅寒保暖。」

    「下雪?」木蓮一驚,走到窗戶邊往外一看,心裡湧起不安,「婆婆,你知道這裡到江州有多久嗎?如果走近路。」

    「你若這個時候出發,明早就可以到。至於小路,你到可以翻山,以前為了趕早集,我們也走過,只是,現在下雪,山路難走。」

    木蓮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遞給老人,「婆婆,我可否再讓您幫我一件事,幫我準備一些乾糧,和馬車,我現在就帶我弟弟離開。」

    「可是姑娘,現在在下雪,你若走,他身子骨可能受不了。」

    「沒事,我能照顧好的!」她並非不顧白衣的身體,而是,如果滯留時間太長,難免給老人帶來危險。

    老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推門走了出去,那一瞬,外面突然飄進來的雪,讓木蓮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將滾熱的薑湯端在手裡,木蓮輕輕的吹著,將勺子放在白衣的唇邊,這目前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她再也不能看到這些人因為她的疏忽和愚蠢一個個的死去。再也不能……溫熱辛辣的液體在唇齒繚繞,白衣下意識吞下去,那辛辣便沿著食道蜿蜒而下,身體也瞬間溫柔起來,緩緩的真開眼,透著灰暗的光線,白衣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身邊有一個女子整在一勺一勺的餵他薑湯。

    「木蓮……」目光在她臉上遊走一圈,最後定格在她束起的短髮上,那一瞬,他心沒由的疼了一下,「木蓮,你的頭髮?」

    「斬了!」她淡淡的說道,放下碗,將白衣扶正,隨即拿出一件袍子替他披上,「把薑湯喝完,我們要出發了。」她的聲音,冷淡的有些不自然。

    白衣一驚,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們竟然在一個小木屋裡,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看木蓮,她雙眼平靜似水,只是眉目間卻有著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讓人覺得陌生和疏離,而那毫無波瀾的眸子裡,卻又有一股掩飾不住的哀傷。

    何時,一直都堅強的她,眼中竟然有了憂傷?

    「這個是哪裡?」

    「在江州的路上,我們待會兒要出門了!你快些將衣服穿好!」說著木蓮起身要走,卻一把被白衣拉住。突來的力道,讓她虛弱不堪的身子順著他的力,摔在他的臂彎裡。

    「木蓮……」伸手撫摸過她的短髮,白衣眼中溢滿了憐惜,「他是不是走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斬青絲,斷青絲……他似乎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昏睡中那嚶嚶的哭泣,那一次次跌倒又將他扶起,那摔倒在地上嘶聲痛苦……是的,他意識裡有這個情景,好幾次他睜開了眼,看到了她,但是又暈了過去。

    如今他能將那些破碎的片段拼湊起來,沒有馬,沒有馬車,只有踉蹌的摔倒,只有低吼的風聲,還有夾在風聲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她哭,對不起。

    她哭,白衣你不能死了,再也不能死人了。

    那宛若似水的眸子,動了動,漣漪閃動片刻再度回復平靜。難過嗎?昨晚,她帶著他在黑夜裡爬行的時候,那中憤恨,絕望,內疚,自責,已經身心的疼痛,用一個難過,是不足以形容的吧?

    「我不難過了!我只有對他們的內疚。」

    「木蓮,都過去了。」他小聲的安慰道,第一次身體離的這麼近,他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木蓮起身坐直,搖頭道,「白衣,沒有過去。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會看見他們。他們都曾經拚命的保護我,最後還間接的死在了我手裡。我現在不知道能做什麼才能彌補我的罪過,但是我會如約卻見慧心大師,這是我對展青的承諾。」說著,木蓮轉身將放在地上的劍拿在手裡。

    「我把展青也帶上。」

    「嗯!」白衣點了點頭,「我們這就出發!」

    「你還是將薑湯喝完吧,我在門口等你!」抱著劍,木蓮走出了門,至始至終,她眼中除了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漣漪,面色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表情了。

    走到門口,天空揚揚灑灑的雪花已經鋪滿了地面,木蓮半瞇望著白雪素裹的大地,一手持劍,一手捂著肚子。

    孩子,你就陪我走最後一程,並非我不要你,而是這天下也容不得你。

    將劍平放在身前,木蓮一手持著劍,一手輕柔拂過劍刃,手到處,是傾入骨髓的寒冷,片刻之後,又有片片雪花落在劍鋒上,雪白透明。

    手臂一揮,這劍重量合適,劍刃非薄,掠過漫天飛舞的雪花,便在天空劃出一道光影,隨即是凌厲的劍聲……白衣推開門,看著院子裡的那個女子,短髮束頂,眉目清冷,緊抿的唇勾起一股淒涼之色,而她手裡的劍也在她敏捷的動作中發出低嘯的聲音,雖然步伐凌亂,但是卻毫不影響她的那個卓然之姿。

    走上前,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抬眼看著劍峰,輕聲道,「用劍,吐納須平緩,身隨劍走,合二為一………」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用劍的展青是什麼樣的心態。」她低語,身形隨著他的教導緩慢移動,轉步,移身……每一個動作,他教得格外仔細,清澈的眸子裡漾起對她的憐憫。

    他見過暴怒的她,開懷大笑的她,還有跪在舒府痛哭的她,卻沒有見過從心底開始絕望的她。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就像孤漠中那朵迎風招展的向日花,孤獨的,卻是充滿希望和朝氣的。

    而此刻的她,除了眼底那一絲絕望,白衣什麼也看不見了。

    茫茫的雪原上,一個孤僻的小院子裡,兩個身形白色的身影,在光影中緊緊相貼,與天空飄然落下的雪,形成了一副別緻的風景。

    山路崎嶇難行,到兩人行到半山腰時,那輛破舊的馬車,已經死死的陷在了雪裡,怎麼也拔不出來,眼看天色已暗,兩人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馬車,騎馬上山,可到半夜,前方完全被厚雪擋住,兩人不得不找了一處巖洞避寒。

    巖洞溫暖,白衣將找來的松針烤乾,替木蓮撲在了地上。

    火光搖曳,有些濕潤的木材不時的發出爆裂的聲音,這是巖洞裡唯一的聲音。

    木蓮挑了挑火堆,目光在火堆的映照下仍舊沒有絲毫溫度,沉默了半響,她突然抬頭看向白衣,「白衣,見了慧心大師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離開。」

    「離開?」木蓮微微有些吃驚,她以為白衣會一直守在燕子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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