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別叫我娘子了,真的!我對這個詞敏感,我現在回家。呃……」話剛落,一口鮮血再次溢出,那腹部的疼痛加重了幾分。上次是因為吃了半粒藥丸才會這樣,怎麼,這次沒吃都吐血了。
看來這段日子,太刺激了!身體機制嚴重受挫。
「莫要動,為夫替你看看。」扣住她手腕,他臉色當即一邊,神色非常凝重,眉宇間有一絲隱忍的怒意,「你中毒了!」
她哆嗦了一下,連續兩口鮮血,她有些神志不清,眼皮也越來越重「小妖精,你會醫術。」
「一點而已,你先躺下。」
「不……沒事的,真的!」她不能讓他參合在裡面,強坐起來,她手一抬,抹去血漬,豪邁的說,「你那點小醫術不行的,我這個不叫中毒,叫過敏反應!」
「過敏反應?」
「是的!我是對這個脂粉過敏,所以我現在必須離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睡個好覺就沒事了。」
「娘子,你這個樣子為夫怎能讓你走,為夫看了心疼啊。」一把將她摟在華麗,他小聲的說道,溫熱的眼淚滑進她的脖子裡。
「乖,你再不走,我就這就的要死了。小妖精,你聽著……」冒著用氣又要吐血的危險,她再度推開他,起身站了起來,拉著他的手,柔聲問道,「你希望我死嗎?」
「我不要你死。」他含淚搖著道。
「我也不希望死。」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她看了那個腹部疼,心裡也難受。
「可是,你這樣走了,為夫怎麼覺得你在逃避?」
「我用得著吐一口血來逃避你嗎?你乖乖的呆在這裡,最近京城危險哪裡都不要去,你等我,我回來之後有話要對你說。」她是真的有話對他說。
「蓮姑娘,展護衛在外面候著軒王妃多時了。」花媽媽的聲音及時的傳來。
「你看,你如今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一時半會兒沒法給你解釋清楚,你等我回來,回來我有很多事情告訴你,好嗎?」
唇委屈的一癟,他低聲道,「好,我等你,但是你一定要來。」
長舒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她還真不知道改如何給他解釋,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她就要吐血身亡了。
一出那花滿樓,展青就注意到了異樣,上前忙將木蓮扶上車,命車伕趕緊回復。
「王妃,您稍微忍受一下。」木蓮中毒的事展青他們早就知曉,也清楚這種毒是一月發作一次,但是至今解藥都還沒有配出來。
「展青無礙的,王爺他在府上嗎?」
「王爺恐怕今晚不在,外面有些事他學要處理。」
「哦。」她點了點頭,閉眼靠在馬車上,那腹部的絞痛幾經讓她昏厥,不在更好,這樣白衣來到時候才不會被發現。
但是這馬車的顛簸她似乎難以堅持下去,手扶住門窗,那氣血一湧周圍的景物頓時旋轉坍塌起來,隨即聽到幾個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起。
「王妃……」展青的聲音。
「王妃……」
「舒景,景兒……」
軒王府附近的樓頂上站著幾抹身影,那妖冶的緋紅在月光的映照下也黯然下去,投下的陰影覆蓋在墨色的瓦片上。
他緊閉著薄唇,目視著那白衣男子將她抱進王府,深邃的眸子浮起一抹詭異的綠色,好似印著蒼翠的綠水,卻沒有一絲波瀾。
頭頂,一隻白色的鳥盤旋而至,長嘯三聲,穩穩的落在了那抹緋紅的肩頭。
「雪鸞。」他側頭看了看身上的鳥,伸手將它腿上的一張紙打開。
片刻,他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陰霾,如畫的黛眉也不由的緊擰起來。
將那張紙疊好,他抬眸看向軒王府正院處,那裡燈火輝煌,眾多下人提著燈籠頷首站在院子外,不時的有女婢端著水匆忙的進出,好事發生了重大事情一樣。
他的眉擰的更緊了,中間又化不開的擔憂和焦慮,歎了一口氣,他轉身吩咐道,「準備,回西岐!」
「是。」身後的那群黑衣人齊聲的答道,語氣卻有一絲疑惑。
「花媽媽,你命人查清楚木蓮到底是何人下毒。」寒光一斂,他語氣再度透露出一絲殺意,事實上他已經猜到下毒的人是誰了。
「這幾日讓艷兒好生照顧她,不得離她,不能讓她有半點差池。「「至於她的毒,下毒之人定然會送來抑製毒發的藥丸,至於解藥……」他頓了頓,伸手撫摸著雪鸞的羽毛,卻沒有說下去。想必那下毒之人也沒有解藥。
「還有,她說了她會來找我,有話對我說,我信了她。如果她來了,你就將這個交給她。」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對木簪,遞到花媽媽面前,「如果她沒有來,那就……那就等她來吧。」道這裡,他的語氣有那麼一絲無奈。
「可是,宮主,您確定這個時候要回西岐嗎?半月之後是新月,如果那個時侯您有事逗留在了西岐,恐怕對你不利。」
「必須回西岐,若不回去,那裡的形勢可能就難以控制,而且,她的解藥,只有西岐才有。」
手腕一抬,那只雪鳥便沖天而去,盤旋三圈,消失在雲端,而那幾抹身影也隨即消失,沒入夜色。
木蓮緩緩的睜開眼,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好像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牢牢的圈住,動彈不得。
而腹部,那疼痛已經消失了,唯留下嘴裡的苦澀,和酸味。
「景兒,你醒了?」耳邊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隨即身體被抱的更緊。
側頭看去,對上一張放大了的臉,俊美的輪轂,熟悉的面容。
「燕子軒,你怎麼在這裡?」她動了動,卻無法擺脫他雙臂的鉗制。
「景兒,不要動!」他將頭埋在她耳際,手指插入她的髮絲,親暱的摟著,抑制著聲音小聲說道。那聲音,她明顯的聽出了在顫抖,頓時,心快了兩拍。
她身體裡的這顆心,會因為他的舉動而跳動,這也是她一直都牴觸他原因之一,可是,不管她怎麼刺激他,同他吵,他都反常的順著她,哪怕她那日提出要每日都去花滿樓,還不准他去。
他竟然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看她的眼神,帶著縱容,寵溺,就像深邃的海一樣,想要將她吞沒。
「燕子軒,你這樣我呼吸不了。」
「哦,對不起。」他驚恐自己的行為,馬上放開了她,目光卻仍然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生怕一眨眼,她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