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就不信,制止不了他。果然,掙扎了幾下,他不動了,任由她檢查。
「你還知道關心我了?我以為你早將我忘記了!」他回頭質問道。
「我……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她覺得委屈!她對自己都沒有這麼好過。
「細想了一下,她好似還真的沒有關心過人。難怪了,這小妖精長得是太勾魂了。
「那你為何失約?」他咬牙盯著她,美眸中又隱隱的怒火,「你害我等了你兩日!」
「我,我有些事。」難不成告訴他,自己中毒了。她不想他捲入。
「何事?有多重要,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兩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你是存心的,你是蓄謀已久的。」他不依不饒,撅嘴罵道,像一個丟了糖的孩子,亂髮起脾氣來。
「哎!你怎麼就像一個小孩子啊?」她歎了一口氣,語氣是那麼無奈。
「我像小孩子?莫不是他就像男子漢了?」語調一轉,他絕美的臉頓時浮起一抹陰冷。清澈的眸子突然一片幽暗,仿似子夜般深邃,讓木蓮看不清,他往日媚波流轉的為何片刻之間湧起了一股讓她畏懼的寒意,還有……一閃而過的殺氣。
「哪個他?」
「哪個他?你剛才不是還說了要嫁給他,心早有歸屬於他了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妄你一顆芳心許錯了人!」他問道,語氣冰冷,還帶著那麼一絲譏諷的味道。
「你說什麼?什麼許錯芳心?」她一時緩不過神來。
「你喜歡他是什麼?就僅僅是因為他像男子漢?還是因為他長得比我好看?」他嘴角一勾,臉上又浮起一抹笑容,邪魅妖嬈,卻是殺意騰升。
只是……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他表情也變化的太快了吧,幾秒中之前還撅著嘴質問她失約,一秒鐘之後臉色突然一沉,像是誰欠了他錢一樣,再一秒後,又對他拋媚微笑。他這是翻臉還是翻書啊?
「姐姐,你倒是說啊!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撥開額前的一律髮絲,他俏皮的瞧著她,眼中竟是無邪,將殺意深深掩埋「當然是你好看了。」這毋庸質疑的問題嘛,不過,他口中的『他』到底是哪個他,她還沒有明白,卻聽到門外突然傳來花媽媽恭迎的聲音。
「七爺,你們慢走。」
「走了?」木蓮慌忙站起來,走到門口一看,那燕子軒和燕子愈已經離開了。
「姐姐,你捨不得了?」他瞧著她焦急的樣子,嘴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小妖精,我要先走了。」
「姐姐,那鐲子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那就答應我不要摘下來,好嗎?」他認真的說道,笑容已經湮去,。
「不會摘下來的,我走了。」她急忙點點頭,一心再想如何趕在燕子軒前頭,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門口的人影漸漸遠去,小妖精這次站起來,渡著步子走到桃花盆栽前面。
手一揚,只聽得『嘩啦』一聲,長劍出鞘!雪亮的刀面映著一張絕美陰森的容顏,仿若剪水的眸子裡寒意滲出,漂亮的嘴角卻綻開一絲嗜血的淺笑。
月光如銀,洩落在寂靜的林子裡,那幾個閃動的影子上,夜風攬過,空中血氣瀰漫,讓人作嘔,林子裡不時傳來壓抑的疼痛聲。
白衣剛從地上掙扎著坐起來,一口鮮血便從他口中蓬勃而出,那血痕纍纍的白色衣衫上頓時又多了一朵斑駁的血花。
「身手不錯,不虧是燕子愈的御前侍衛。」一個鬼魅般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空曠的林子裡顯得詭異而恐怖。
圍攻白衣的幾個黑衣男子聽到聲音,飛快的收起劍,恭謹的頷首跪在地上。
剎那間,天空赤紅一片,片片桃花血染般刺目緋紅,宛若雪花,在陰冷的夜風中,旋轉,飛舞,最後簌簌飄落在地,灑成了一張紅色的地毯。
「血染桃花,橫屍遍野!顏門,你們是顏門的人!」白衣臉色一陣慘白,警惕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又看向黑暗無邊的天空,不由的再度握緊手中的長劍。
「呵呵呵。桃花妖妖,桃花嬈嬈,桃花落地,桃花索命。」天空中,那人輕笑了兩聲,便哼起了一首曲調悠揚的小調來。雖然聲音柔轉,百轉千回,卻讓白衣聽得驚出了一聲冷汗。
雖然只聽得聲音,可是,白衣已經能感受到那讓人戰慄的寒氣和殺意。狂風席捲,桃花滿天,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白衣這才看見,月光映照的天空中,一抹緋紅翩然而至,踩著迎風飛舞的桃花瓣飄然的穩落在地上。
紅衫揚動,青絲飛舞。那人,一身緋色衣衫,負手傲然立於月光之下,容顏如蓮,目光如炬,清麗的眉目間,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冷傲和霸氣,仿似他就是那個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
「既然白衣公子知道血染桃花是顏門的標誌。」紅衣人下顎微揚,冷冷俯瞰著地上的白衣,幽幽道,「那你可知道,我剛才唱的那首曲子叫什麼?」
白衣一驚,他自然知道這首歌曲是顏門的索魂曲。不過,他不知道為何招惹上了顏門。如果是衝著皇上而來,那他們不該引他一個人來這個林子。最可疑的是,這個陌生的紅衣男子!
他未曾見過一個面若桃花的男子,舉手投足見那股殺氣和霸氣氣混天然而成。如銀的月光和詭異的紅色交織開來,讓他顯得越發不真實,甚至,白衣覺得眼前的人,不是顏門的殺手,而是地獄索命的死神。
還有,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竟讓白衣覺得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紅衣男子有上前了幾步,停在了白衣的更前,目光冷厲的打量著他。
「剛才那首,是顏門的索魂曲。」
「不知,為何要索我魂魄?」
「我要索魂,鬼神不敢問,鬼神不敢擋。若真想知曉,那我也無妨告訴你。」紅衣人不知何時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長劍,光亮如雪,手腕一轉,劍鋒掠過白衣的臉頰,那俊美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我顏門的東西,誰也不能動!」他霸道的說道。
「不知在下動了你們什麼東西?」
他無視白衣的問題,收起劍,蹲下身子,面帶俏皮的打量著白衣臉上的血痕,用失落的口氣道,「你事實上長得真的不好看!不過……」他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神無邪哀傷起來,「不過死人,是不在乎自己長得如何的。」
「你說她喜歡你什麼?」他站了起來,執劍低著白衣的肩膀,手腕一用力,那鋒利的劍峰插進了一寸。,殷紅的鮮血頓時染紅了那白色的衣衫。
「呃!」白衣哼了一聲,抬手相擋,手卻不停使喚。是的,就在這個鬼魅一樣的男子靠近他的時候,白衣身體便漸漸麻痺,渾身再也使不上力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著他一樣。
「這血,還真好看。」紅衣男子絕美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漂亮的眸子卻是冰冷一片,手腕一轉,劍呲的一聲被拔出,又刺-入了白衣另一個肩頭。
「呃!你若要殺我,乾脆給我一個痛快的!」白衣痛苦的吐出幾個字,顫抖的雙唇毫無血色,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紅衣人是想廢了他的四肢。
「當然要殺你,不過……給人痛快,是顏門的禁忌!」劍再度離了白衣的身體,劃過他佈滿傷痕的衣衫,落在了他的腳踝處,「殺人,不僅僅是要一個人死,而是要他死之前,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死前靈魂的掙扎,精神的煎熬,肉-體的痛苦……多麼美好的過程啊。」他嘴角的淺笑慢慢溢開,最後竟綻放成一朵珣麗的罌粟花,而那眸子,卻又是那麼的純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