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揭了傷疤,又撒鹽!舒繞,果真不是小紅帽。
「娘娘,皇上傳娘娘早些過琴華苑去。」殿外傳來一個宮女顫顫的聲音。
「本宮知道了。」舒繞冷冷的答道,隨即起身,走到木蓮的身後,目光變得陰毒深邃,纖細的手指死死的絞著繡帕,厲聲說道「舒景,我們的遊戲才開始,你的痛苦也才開始。我說過,我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你懦弱的想要進宮撐起搖搖欲墜的舒府,我偏要扼斷你的美夢,讓你親眼看著舒家敗落,消亡。你想要愛燕子軒,保護他,可我偏要他恨你,厭惡你!」
白皙的手指掠過木蓮的頭髮,舒繞聲調一轉,凌厲不再,漂亮的眸子裡浮起一絲笑意,柔聲道,「姐姐,我很懷念你哭著求我的樣子。淚水漣漣,好不淒慘啊。你跪在地上,扯著我的衣袖,身子在瑟瑟發抖,真惹人憐惜,呵呵呵。」說罷,她竟然笑出了聲。
木蓮的心一陣抽痛,恨不得起身,甩身後那個女人一個耳刮子,心裡也在痛罵舒景。
難道你以前真活的如此窩囊如此懦弱嗎?
她不讓你進宮,你就真的沒有進宮。她讓燕子軒恨你,那變態果真恨了你。她懷念你的哭容,難道你真的哭給她看?你憑什麼讓她掌控你的生活,憑什麼?
「姐姐,我們走吧。皇上和軒王爺和其他嬪妃還在等呢。」舒繞走到笑容淡漠的木蓮面前,拉著她,親暱的走了出去。
「姐姐,你看這個院子漂亮嗎?」
「呦,那是南越國進貢的……」
「那是皇上賜的……」
她就是想告訴木蓮,這一切本該是屬於舒景的,可是已經是她舒繞的了。
舒景,告訴我,你以前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遠遠的便聽到了琴華苑傳來的愉悅之聲,木蓮符合著舒繞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這一路走來,可真的有些漫長。
剛跨進苑子,走在大理石階梯上,木蓮表瞧見了裡面的熱鬧景象,身著顏色衣服,手執樂器的樂伶,穿著華麗低頭淺笑的嬪妃,還有那些從未謀面的穿著華貴屈膝而坐的男子,女子,還有神色冷然,目光專注於舞者的燕子軒……這似乎不像是一個所謂的生日慶典,一個貴妃的生辰,即便在得寵,也不該有其他的男子出現吧。
正當木蓮一頭霧水的時候,突然發現燕子軒突然扭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舒繞,目光神情而灼灼,那俊眉間還有一抹淡淡的惆悵。
木蓮低頭冷笑,便聽到耳根有一絲嗤笑,一側頭,竟看見那舒繞身子突然一側,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直直的往前載,摔在了階梯上。
「啊……」舒繞痛苦的哼了起來,那苑子裡樂聲戛然而止,在木蓮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一個紫色閃在了身前,將舒繞扶起,跟在其後的那個白色身影則是一臉擔憂的燕子軒。
「愛妃,你沒事吧?」紫衣男子低頭瞧著懷裡的舒繞,聲音很是擔憂。
難道這個是劈腿男,可惜,他低著頭,看不見他的面容。木蓮撇了撇嘴。
「皇上?」舒繞抬起頭,漂亮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淒淒艾艾的說道,「不怪姐姐,都是臣妾不小心給摔了!是臣妾的錯,擾了皇上的雅興!」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同情又擔憂的目光宛若刀鋒一樣落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木蓮身上。
良久,木蓮才從那些陰深深的目光中反應過來!靠!她被這個舒繞算計了!
話說,明騷易躲,暗賤(濺)難防!
那些目光,帶著肆意的譏笑,就如鋒利的刀刃一樣,活活的將木蓮給剝開了,讓她覺得無地自容,畢竟這裡是皇宮,而她幾日前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飯後笑柄了,如今舒繞又給她來上了這麼一招。
別人又會怎麼說?那個面目醜陋的姐姐嫉妒妹妹,對其懷恨在心,想蓄意謀殺。啊,混宮廷的女人是不一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木蓮抬眸看向燕子軒,發現,他也在看她。
四目交錯的那一瞬間,他的眸子好似有風雲攪動,卷雲翩翩,複雜又深邃,厭惡中又帶著那麼點不可思議,總之讓她除了他潛在的憎惡,她不知道他的眼神還有說什麼。
你想要愛燕子軒,保護他,我偏要他恨你,厭惡你!舒景,舒繞又一次做到了。
深吸了一口氣,木蓮膝蓋一疼,作勢要跪下,卻突然被人攔住。
「姐姐,您這是做什麼?是妹妹不小心呢。」舒繞伸手擋住了木蓮,繼續上演她的深明大義。
「罷了。」燕子愈斜睨了一眼埋頭而立的舒景,扶著舒繞回到了位置上。
樂聲再度響起,細碎的步子從她身邊掠過,留得她一個人兀自站立,身影蕭瑟,她就像一個被人看光了小丑一樣,在被譏笑一番後,又被拋棄在舞台上,還被人拆了梯子,下不來。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無助了,她不知道要做什麼了?一直這樣站著,別人指手畫腳。還是不知禮數的貿然離開,還是,找一個位置坐下?
「跟本王過來。」頭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大,卻沒有一絲感情,當然也沒有平日的凌厲。
跟在燕子軒後面,木蓮此刻就像一個被犯錯的小孩,被大人領著回家。雖然很痛恨眼前這個男人(都的他的錯),恨不得在他屁股(pigu)上狠狠出踹上一腳,重重的扇他幾耳光,然後揪著他的頭髮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燕子軒,你狗眼睛長到屁股(pigu)上了嗎?難道你沒有看見,那個舒繞才是費盡心機想要害舒景的毒蠍婦人嗎?tnnd,眼拙!」
不過想想,剛才如果不是他,她現在還像小丑一樣杵在那裡!
挨著燕子軒屈膝坐下,木蓮內心的那個嗜血潑婦又開始痛打舒繞了。遲早有一天她會讓舒繞哭著求她的,然後脫她的衣服,扒她的皮,毀她的漂亮的臉蛋,也將她毒啞,然後看著她被打入冷宮淒淒艾艾的過一輩子。
想到這裡,木蓮蒼白的臉上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雖然只是一秒,卻早就落在了舒繞的眼睛裡。
「姐姐。」
低頭裝著沒有聽到!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舒繞並不這樣放過她。
「舒景。」燕子軒有肘輕碰了一下木蓮。
「姐姐,還記得以前每到中秋,姐姐就會在家裡為父親和母親跳舞慶賀嗎?今日恰好大家都在,氣氛如此熱鬧祥和,不如姐姐也為我們獻上一舞,如何?」
舒繞話一落,全場嗤笑一片,眾人的視線和議論再度集中在木蓮身上。
木蓮嘴角一抽,這舒繞存心是要她難堪了!眾人皆知,舒景面目毀容而且至小是聾啞人,怎麼可能會跳舞,這不明白了故意刁難她,讓她出醜啊!
而且就算會,她木蓮怎麼知道舒景以前會跳什麼舞!
怎當木蓮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燕子軒的低沉而冷厲的聲音。
「今日賤內身體不適,恐怕不能獻舞了。」說罷,燕子軒薄唇一揚,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漂亮的眸子冷掃了眾人一眼後,便柔情款款的落在了木蓮的臉上,片刻,又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他這一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直直的落在了木蓮肚子上,仿似要將她看穿,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愕然一片,抽氣聲一片,議論聲一片,驚歎聲一片……難道?木蓮臉皮不自然的抖了抖,只覺的背後汗水盈盈,濕透了整個衣衫,難道這些人以為她懷孕了?不會吧,腳趾頭都知道,她才嫁王府幾日,這樣她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未婚先孕的罵名?
可是,燕子軒為何要這樣?難道是幫她!再抬頭看向燕子軒,他笑容邪魅如初,眉宇間卻有那麼一絲淡淡點苦澀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