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沒有!!
可已退無可退,我閉上眼絕望的踏上了那條路,等待錐心刺痛的疼痛來臨,悲悲慘慘的死去。如同火苗在腳底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瞬間捲過全身!!
死了死了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還沒死?我緩住狂亂的心跳,冷卻發熱的大腦,停住殺豬般的嚎叫,緩緩睜開眼。一個弧線優美的下巴進入了視線,然後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原來,我被救了。那個救我的人一隻手緊抱著我,一隻手持劍抵擋四處飛射而來的火星碎塊,我們的身體就在那可怕的油鍋上空飛掠,時高時低,時左時右。
下面的人前仆後繼的趕往閻王殿報道,那些大叔的骨頭們不分你我的漂浮在一起。火光映紅了我的臉,那些死去時驚恐扭曲的臉充斥了我的眼。此刻,脫離了極端的生命威脅,恐懼的淚水反而不受控制的滾滾而落。
我攥緊抱住我的那個人的衣襟,熱淚盈眶道,「壯士,謝謝你……太謝謝了……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小女子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壯士的大恩大德!」
「做牛做馬倒也無需。」他的眼睛沒有看我,而是高度凝神的對付四面危機,但卻一臉輕鬆調侃般的回應,「來世乖乖嫁給我便可。」
「……」我囧了片刻,接口道,「成!就算來世是個男的,我也要嫁給壯士你。」
他的臉皮抽了抽,說,「是男人便給我做牛做馬!」
終於著地了,很順利,我們兩都絲毫沒受到損傷。我剛長長抒了口氣,頭上就挨了個栗子,「想要日子好過些,下輩子就做女人。」
「77777……」我不屑的狂翻白眼,「如果你自己下輩子是個女人呢?」
「去!若我這等男人中的男人都不做男人,這世上焉有男人?」他自高自大的說道,一隻手摟著已經被男人論繞暈的我繼續前行。
緩過來後,我一聲嗤笑,由衷的諷刺道,「得了吧,你這八婆愛哭鬼,還男人呢!女人都嫌你給他們丟人!」
他倏然頓住步,滿臉威脅與陰霾的看著我。
我繼續不知死活的笑,「不好意思,就算你把臉垮到地上,還是八婆與愛哭鬼混搭的光輝形象。」
我以為他卻火冒三丈,誰曉得他詭秘一笑,突然湊到我耳邊,壓得低低的聲音富有誘人的磁性,「怎麼?要逼我在此奪回男人尊嚴麼?」那只攬在我腰間的手忽而在背上極其色情的撫摸起來,另一隻手覆上我的『臀』。我渾身一顫,他卻更惡趣味的猛將我抱緊,緊貼在他身上!
「流氓!死開死開死開……」我拚命掙扎。
「好了,別鬧。」他突然換了副語氣,連嗓音都變回自己的,語氣柔的似要擰出水來,「娘子乖,讓為夫抱抱。為夫想你想的心都在疼……」
「騙人!」我當即回擊,「你如果想我幹嘛不去找我?還一聲不吭的跑到這鬼地方來!」
「為夫那是身不由己啊。」他撒嬌般將腦袋埋入我頸間蹭著,「還不是為了娘子你……」
「什麼叫為了我?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救了我呢?」我後知後覺的問。
「我知道你不會乖乖呆著的,齊鈺卻道是即便你想離開也有人看著。可那些廢物能信麼?我一直在留心,就怕你會來。前一刻心裡突然亂的慌,便立即折回尋你,還好……還好趕上了……」他緊緊抱著我,語氣裡滿是後怕。
「真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慚愧道,「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
「白癡!」他語帶不悅的斥道,「只要你不出事,我寧可被麻煩一輩子,知道麼?」
「哦。」我溫順的應聲。溫暖溢滿胸膛,竟使得嘴角不經意彎起。
片刻後,他攬著我繼續前行。同樣是森冷的地道,同樣是陰嗖嗖的氣息,而且越往裡走越森寒,可我現在一點也不害怕,更不會嚇得直發抖。
我就像遊覽般隨著他前行,還頗有興致的在昏暗中四處看去。
有老公在真好……嘿嘿!嘿嘿嘿!
我這正優哉游哉,身體突然被楚漣碧抱起!視線所及之處,數塊巨石由兩側上端飛滾而來——我驚得幾乎停住呼吸!!
他抱著我在亂石陣中飛躍,倏地抽出軟劍,一塊幾乎要擦著我後腦襲來的大石被挑開,遽然裂成無數塊,頃刻我們躍至更上空,翻身而過間無一碎石襲中。
大駭之後,我突然又平靜了,安心依偎在楚漣碧懷中,不再管那些即將來臨的危險。
我知道,他會給我最好的保護。若是有他在,都不能倖免於難,我的擔心就更沒用了。
一段時間之後,我的腳再度落在地面上。楚漣碧撫了撫我的發,隨即攬著我繼續前進。他行走的速度加快,不多時,前方突地大放光亮。我瞇著眼看過去,最裡端好像是藏於山洞中的密室,但很大。大的透過那幾扇大門般寬的大洞口還看不到全景。
「聖教可真會藏東西。」楚漣碧輕笑道。
「一般來說,大規模教派為了顯示其高深莫測,都會搞出這麼個地方。」我接口道,隨即鄙視的瞟他一眼,「誰跟你一樣啊,心思都花在怎麼吃喝玩樂上了,沒前途。」想他那住的地方,一處處的,比皇宮還皇宮!
「吃喝玩樂還需花心思?」他也鄙視的瞟我,「為夫這是會過日子。娘子跟著我可算是享福了。」
「喲,你還蠻得意嘛?」
「是娘子要得意。」他一臉得瑟樣兒,「為夫嘛,優越慣了,倒不覺有甚。」我正要回擊,他又道,「娘子可得把為夫看牢喲,若不然,到手的大便宜就給丟了。」
我對這種超級自戀狂直接無語。
說鬧間,我們已經接近了洞口。正前方中央有一塊巨大的龍鳳壁,通體瑩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質地,看起來異常的華麗。
而在那面壁的中央處,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再細看卻發現,原來那顆夜明珠是鑲在一柄劍之上的。那把劍劍身與石壁顏色接近,其上狀似百龍盤旋,精光內斂,似乎融入到龍飛鳳舞的華麗大氣中。
「果真是青冥劍。」我正要詢問,身旁的楚漣碧一聲淡笑道。
「青冥劍?」
「失傳已久的天下第一名器。」
我四下觀望又發現,這石室兩端全都是黃金堆砌的壁壘!夜明珠的光芒與黃金的燦爛交相輝映。那把劍安靜的掛在那裡,沒人接近。因為所有想搶奪的人已經在打成一片。
但也有例外。除了剛進門的我和楚漣碧,還有幾個人只在一邊沉穩的站著。其中一人的背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月哥哥。
就在我們出現的瞬間,他有所感覺般轉過頭看向我。他跟楚漣碧一樣,都易容了。
彼此對視後,他默默的凝睇我片刻,一言不發的轉回了頭。
那眼神……是我多心了麼?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為什麼會有種……訣別的味道?
「娘子,怎麼了?」楚漣碧的叫聲將我由恍惚中喚醒。
「我……我覺得月哥哥好奇怪,他的感覺不對呀!」我依然很費解。
楚漣碧沒有說話,卻在笑。沒有聲音的笑倒是格外開心。
「喂,你笑什麼?」我更納悶了。他還是笑瞇瞇,我急眼了,掐著他追問。
「沒甚。只是呢,有所得必有所失。」他瞇瞇笑著說句完全不著邊際的話。
神經!懶得再理他,我繼續環顧現場。在月哥哥身前,站著齊鈺、齊琴兩兄妹。另一端,是個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他身後還站著兩人。
那些紛亂打鬥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倒下的越來越多。能進入到這個地方的,毫無疑問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當然,除我之外。他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拚死搶著一把劍。而我認為的最該關心那把劍的人,比如齊鈺,比如月哥哥,卻跟泰山一樣站在一旁紋絲不動。
進來半天後,楚漣碧依然只是摟著我,並沒有參與惡鬥。雖然我很高興他這種與世無爭的行為。可是……既然他與世無爭他跑來這裡干毛?做觀眾?暈!那這觀眾的入場券也太高了些,得經歷九死一生的危險啊。
我回過頭詫異的看向楚漣碧,卻正撞上他的目光。他朝我揚唇一笑,湊上前輕輕吮了下我的唇。
我攬住他的脖子,附到他耳邊,輕聲商議道,「等下我們分頭行動。你搶寶劍,我奪黃金,發家致富在此一舉。」
他認真的聽完,也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娘子,咱家也有寶劍黃金,不稀罕跟他們搶。」
「你笨!人都到這來了,不搶白不搶啊!」我邊小聲說邊擰他耳朵。
「……娘子所言極是,為夫這就去搶。」他帖著我的耳朵說,隨即話音一轉,又道,「但咱家黃金已多到無處可放,就不用再奪了,累著了娘子多不划算。」
(☉o☉)…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不用眼紅那些金子。
「娘子乖喔,莫輕舉妄動,好好呆著。」
我點下頭,不過同時拉住了他的衣襟,「既然這樣,你也別搶了。不能總要你一個人奔波啊。」
他輕笑著刮過我的鼻子,「沒關係。若娘子想要,為夫就搶來給你玩。」
背後一道銳利的目光直射而來,似要將我戳穿。我沒有回頭去看,已經猜到了是誰。我像是故意要氣她般,摟住楚漣碧,依在他懷中撒嬌,「相公,你真好!不過我不想要,你說了嘛,咱家也有寶劍。」目光無意觸到他垂下的那隻手,還是纏著白色紗布,我握在手中,難過的低聲道,「這裡,還疼麼?」
「疼呀!」他將臉伸到我跟前,眨眨眼道,「娘子,你親為夫一下就不疼了。」
「白癡!」我橫他一眼,卻伸手拉下他的脖頸,朝他的臉頰印上一個吻。他臉上頓時如開花了般。雖然易容了,那如水的媚眼還是如此令人蕩漾,如果不是顧及有人,真想將他抱入懷中狠狠吻一頓。
「娘子乖,呆在一邊喔。為夫要去辦點事。」楚漣碧親了下我的臉頰,突地飛身而出。待我驚覺,再度關注那場慘烈的廝殺時,這才發現已經換了副局面,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屍體。
剛剛觀賞的幾個人此刻全都上了。楚漣碧、月天心、齊鈺以及另幾個不明身份的人。齊琴站在一邊沒有參戰。但因為她那隻手的損失,想必戰鬥力減弱了很多。
鬥爭驀然加劇,我小心的退到更遠處觀看。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問題,雖然是混戰,但顯然齊鈺的處境最好。甚至,我覺得月哥哥跟楚漣碧都是在為他開道。黑衣人也不錯,他與他的幫手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他們三人當中,齊鈺的意向是直取那把劍,楚漣碧和月哥哥則是料理那些紛爭的對手。但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剛剛站立一邊的黑衣男子以及他的侍從。
倏然,一道黑影出其不意的捲過壁端,室內一暗,牆壁上的青冥劍被取下了。幾乎是同時,大家的攻擊目標都對準了他。他在侍從的掩護下幾番脫離瀕死之境。
黑衣男子拔劍,一道劇烈的青光劃過,隨即斥滿整個洞內!
四散的懾人寒光竟讓人只覺身處臘月湖水中!殺氣,好駭人的殺氣!!
他的眼底暈開瘋狂的笑意,「天下在我手,神器在我手,再無人可危及我的地位!」
他的身形,他的眼睛,都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他是……
頃刻之間,齊鈺已經攻到他身前,步步殺招毫無畏懼的逼近。黑衣人似是難以置信,後退一步,呵斥道,「齊鈺,你什麼意思?與我作對麼?!」
「如何?縱十萬禁軍殺來,今日你也休想活著離開!」齊鈺滿臉殺氣,身上已被劍氣劃出數道深傷,卻跟不要命似的拚殺。此時楚漣碧與月天心已將黑衣男子的侍從料理完畢。他們飛身上前,由左右兩翼分別進攻。
他們三人聯合??好詭異的局面!!
明明一天之前,楚漣碧與齊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難道楚漣碧是受齊鈺邀請來到這裡做幫手的?……好囧!
黑衣男子面臨多重危機,眼神凝重,沉穩應戰。憑借手中那把威力極強的青冥劍,他們三人合攻竟是無法動他分毫。他由最初的緊張逐漸放鬆。
當楚漣碧的軟劍硬生生被震開後,他突地張狂的大笑,面容盡顯得意,「哈哈……所謂千形無跡一招十二式變幻的碧血軟劍又如何,不過如此!哈哈哈……」
他的笑沒有持續多久,月哥哥已自上端攻下,楚漣碧面色冷峻,再度持劍進攻。這一次,我感覺他們週身的殺氣大漲,接連響起驚爆聲,地面動盪不穩,不斷有巨石被震落,我幾乎要退到沒有安全的地方可退了。
要不要去幫忙呢?看著他們三人的努力,我覺得自己似乎該出一份力。可我又怕自己幫倒忙,雖然我並不是很弱。可如果我去了,楚漣碧肯定會分神盯緊我的,這對他是大影響。算了,我還是乖乖站在這裡吧。
雖然我不是什麼老弱傷殘人士,但為了不讓他擔心,還是可恥的猥瑣一回吧,讓他安心的去戰鬥。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真令我汗顏了。那位真正的傷殘人士齊琴由後側出其不意的發動襲擊。她用的不是劍,類似軟鞭之物,揮舞間似有無數黑色毒針飛出。本來是制衡,就在齊琴出其不意又滿是狠毒的暗器襲擊下,黑衣人的防守亂了。
正前方是齊鈺不要命的攻擊,左右兩側月天心和楚漣碧招招凌厲致命不留餘地,他幾番瀕臨險境,頹勢漸現。但那把劍在保他命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劍氣所過之處,他們三人都無法不避。
他突地大叫,「齊鈺,你瘋了?竟敢背叛我!」
齊鈺冷笑應道,「是!被你逼瘋了!我齊家的人命要你周桓夕用血來還!」
周桓夕……周桓夕!原來那個黑衣男子是周桓夕,我說怎麼覺得眼熟。
他是加害齊家的人?倒也不難理解,那時針對齊家的就是絕殺門,而他與楚漣碧一路的。若不是楚漣碧,想必就是他了。
可是,楚漣碧為什麼要對付自己的弟弟呢?
月天心與楚漣碧突地由左右同時發出猛烈攻擊,竟似商量好了一般,配合的極為精絕!
兩人劍法一如狂風暴雨一如蛟龍靈蛇,一軟一硬,相合之下攻擊的密不透風。雖一左一右卻令對手於六方之中亦找不出一絲脫身之隙。
周桓夕已完全亂了章法,他的武學造詣並不算頂尖,但因為青冥劍在手,威力頓增無數倍,當困頓後劍法上的拙劣愈發突出,致他於不利之地。他現在已被逼至完全憑著求生本能以及青冥劍的威力抵抗來襲。
我發現每次只要月哥哥與楚漣碧聯手,再棘手的問題都能解決。
這兩人一旦通力合作,怕真就是天下無敵吧。
「哥,你真要致我於死地麼?!」周桓夕於慌亂間大喊道。
楚漣碧面無表情,依然揮劍步步緊逼。
「我知道是你!!」他已殺紅了眼,胡亂揮砍,眼裡一片絕望,嘶吼著道,「普天下除了楚漣碧誰會用碧血軟劍!哥,你為何要助外人殺我?!!你就不顧念手足之情麼?!!」
「手足之情?」楚漣碧冷笑反問,「你有麼?你又何曾顧念手足之情?!」音落,他手中的劍更加逼的他無所遁形。
「哥——我不想死!我拼了這麼多年,不甘心死在這裡!哥——!!我們血脈相連啊!你怎可助他們殺我!!哥——」他身上的傷痕逐漸增多,快要抵擋不住。
我攥緊雙拳,努力克制住心裡的衝動!
周桓夕……那個笑若春風面如朗月的男子,進宮第一次遇難救我的是他,受傷後也是他為我包紮,穿越後第一次心跳加速只是因為他淺淺一笑,無數次夢裡徘徊的身影都是他……在吻過他很久之後,我依然記得他唇齒間的清香。
因為楚漣碧的強勢介入,我逐漸淡去了對他那份萌動的心。可是,此刻看他頻臨險境,但他絕望的表情,我心裡是如此難過!
他為什麼就一定要死呢??
他雖然不算個好人,但他是個好皇帝啊!
恍惚間,我已猛衝上前,介入他們的戰圈之間。青冥劍的威力是我沒想到的可怕,橫掃而來時巨大的煞氣逼得我身形僵滯。
「想找死是不是?!!」怒吼聲在耳邊響起,楚漣碧已經抱住我退開。
「你放過他好不好?他是你弟弟啊!」我揪緊他的衣襟,連聲急道,「而且他是一位好皇帝!他登基後這三年國泰民安,他造福天下百姓!你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
「你又為何那麼緊張他的命?「他沉聲反問,眉頭緊蹙,「他死不死與你何干?」
半路撤退的一半攻勢使得周桓夕死裡逃生,但依然重傷倒地,鮮血匯聚成河。齊鈺迅速欺身向前,欲奪取他手中的青冥劍。
可就在那一刻,原本似傷的不得動彈的周桓夕瞬間閃身,揮劍而出,齊鈺一個不防正面受創,身體猛的向後摔去,飛濺的鮮血染紅半空。緊追而來的月天心再度與之交戰。
「因為他沒有罪大惡極非死不可啊!」我這才回道,但此時齊鈺的受傷也讓我擔心。
「他毀了我們的紅豆信物不算罪大惡極麼?他離間我們的感情不算罪大惡極麼?他被你喜歡過不算罪大惡極?!」楚漣碧連聲反問,雙眼緊盯著我,語氣粗暴,表情滿是惱怒,「就連你小產,都與他脫不了干係!!我恨不得將那混賬千刀萬剮!!」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有什麼好計較的?!我也沒計較你曾經做過些什麼啊!!」我吼回去,攔在他身前,「你說過你聽我的話的!我不准你殺他!!」
他本來又要發作,可我已經很明智的哭哭啼啼,還流了一臉的淚。他努力忍下脾氣,深呼吸幾口氣,將我按入懷中,「哭什麼!不殺便是!」語氣雖然還是不怎麼好,但他已經妥協了。我沒有做聲,須臾,他又揉揉我的發,「聽你的,都聽你的,別哭了好麼?」
「嗯!」目的達成,我自然是不用哭了。
他抬起我的臉龐,替我擦拭淚水,又歎了口氣,道,「娘子,他們已是不死不休。不殺周桓夕,你讓為夫對付你的月哥哥麼?」
「不行!!絕對不行!!」我立刻叫道。
他有些苦澀的輕輕一笑,「娘子,你在意的人太多了,這局勢卻注定不可兩全。你想讓為夫怎麼辦?」
「我……」我語塞了。是啊,我管得了那麼多嗎?又不是什麼事都能隨著我一廂情願進行。
周桓夕把聖教把月哥哥害的那麼慘,月哥哥能放過他麼?周桓夕將齊鈺滿門覆滅,他能放過他麼?這真就是勢不兩立的局。
我不想周桓夕死,我更不想月哥哥有什麼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