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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章 文 / 無影有蹤

    第一百章

    「還有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情毒給解了的?你都不跟我說!你讓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的愛,還在那兒沒心沒肺的想反正是人家父母幹出來的缺德事跟我沒關係。我無盡的索取你霸佔你然後為另一個人消耗我的情感跟眼淚,眼裡也只看得到他的痛苦,反正你是因為情咒的原因嘛,就算我不招惹你你也得喜歡我啊!你看看我這人壞的,我都想抽自己幾耳光了。可你怎麼就那麼縱容著我的壞,還把我慣的越來越壞。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他的面色幾經變換,最終還是恢復為一片冷寂,「是,我活該。你可以滾了。」

    我俯下身埋在他肩頭,悶聲說,「月哥哥,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要做條狗逃避一切你都縱容我,你就因為自己受傷就想趕我走嗎?你以為我是同情你可憐你所以放不開你?開什麼玩笑!你當我蕭曉是誰?你以為我是救世主啊?那是不是天下間誰殘廢了我都要拎回來供著啊?」

    「我告訴你我就是被你慣壞了!我就要繼續欺負你索取你!我喜歡你身上那股讓人寧靜的氣息,我喜歡你溫暖踏實的懷抱,我喜歡你仙人般出塵脫俗的美貌,我還喜歡你大海般藍色的眼睛,雖然它現在沒有了可是一直都在我心裡,我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的包容也喜歡你的白癡」說著,我的聲音再度哽咽了,我馬上故作輕快道,「我就酸一下下,月哥哥,你別笑我」

    我將手臂插到他身下,將他緊緊而又輕柔的抱住,腦袋貼在他胸前,柔聲道,「月哥哥,你就是我頭頂那片湛藍的天空,你知道天塌了是什麼感覺嗎?我一直都理所當然的以為你會永遠撐在我頭頂,我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你給我帶來的一切,還理所當然的忽視你跟你叫板衝你發脾氣,我不過就仗著你喜歡我,仗著你是我那片永遠不會塌陷的天空。你說我就跟個孩子一樣貪玩胡鬧心性不定,可是,月哥哥,我現在不想做小孩了,我也不想再做一條狗來逃避一切,我想跟你一起面對風雨,我想與你並肩前行。天塌了,我們再把它撐起來好麼?」

    感覺貼著的胸膛一陣劇烈起伏,良久,他長歎了一口氣,似帶著說不盡的悲傷與無奈,這次,他的聲音不再冰涼,不再冷漠,他輕柔而低低的顫抖著說,「曉兒,我不想連累你這些都與你無關你該去過無憂無慮的「

    「月哥哥,我可以很頑強的!」我打斷他的話,急急道,「真的!我也可以很能耐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當初你在雪地裡撿起我時你知道我都餓了多少天麼?以前在皇宮裡你知道我給多少人磕頭下跪過麼?來到這個世界後我受的傷比以前近二十年的都多,我不還是過來了?其實我真不是一個沒用的孩子,是你慣壞了我,讓我再沒有面對風雨的能力。我可以的月哥哥,我真的可以!我不是個嬌貴的公主,我一直都很能耐的挺過來了!月哥哥,你那麼珍惜我,現在讓我來珍惜你好不好?哎,我又酸了」我擦乾淚笑笑。

    「說點實在的,你這麼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我要是放棄我就是比你還傻的sb!你說我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怎麼會那麼傻呢?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還靠著你呢!」

    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是如此的複雜而悲傷,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卻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抓緊他的手說,「月哥哥,休息吧。等以後你好了可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這都是怎麼回事,不准再什麼都不跟我說了。」我躺在他身邊,依靠著他的肩。

    夜,很深很靜。

    我們的手掌是一樣的冰冷。

    淡淡的梨花香縈繞在鼻端,讓我知道,他還在的

    我的天並沒有全塌,我還來得及盡我所能的珍惜這一切。

    一夜,在我們的依偎中緩緩流逝,天光亮起時我在月哥哥身旁睡去了。

    我做了個夢,夢裡面一片血流成河,一地的曼陀羅在綻放,妖艷詭異的灼傷人的眼睛

    我無路可退,只有沿著那一地的血紅往前走,濕潤的粘稠的血液沾到我的衣角上

    路的盡頭處,一抹紅影看著我笑,笑的尖銳而猙獰,「你騙我!你又騙我!我再不會上當了,我要讓你後悔,我要讓你永遠痛不欲生」

    他的眼神那麼可怕,整個世界都充滿他瘋狂的聲音,我無法開口就那麼看著他,他越靠越近,就在我努力想看清楚那是誰時,突然,一片鮮紅覆蓋了我的視野

    漫天漫地的紅除此外什麼都看不見我呼吸艱難幾欲死去

    「啊」當我猛地由夢中驚醒時,渾身已經被一層又一層冷汗濕透,驚恐夾雜著心痛一起襲來,讓我呆呆的半天回不了神。

    良久,我轉頭看向一旁的月哥哥,他似乎有所察覺,臉上滿是擔憂。

    奇怪,雖然他眼睛看不見,我卻總能直覺的感覺出他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我抹去額頭的冷汗,拍拍他的臉笑道,「早上好!」

    等我再一看外面,都暮色沉沉了。

    看向他身上,似乎已經被人換了藥。我突然很囧,我一直跟一頭豬似的睡在他身側,竟然連有人進來換藥都沒醒。

    之後月哥哥一直很安靜,他雖然沒趕我走,可也沒怎麼理我,似乎想讓我自己知難而退。可我是誰?天下無敵的厚臉皮!

    幾天後,月哥哥傷勢基本穩定,我隨著聖教的人悄然離開了京城。一路有眾多高手保護著,到也隱蔽而安全,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在馬車裡顛簸時,月哥哥躺在鋪好的褥間,我就坐在他身下,給他說笑話講故事還唱歌給他聽。他一般都很沉默,但我知道他聽進去了我說的話,如果他敢不聽我就拍他臉擰他耳朵,逼得他非得投入不可。

    顛沛一段時日後,我們順利的來到了遙遠的邊疆,據說這裡是聖教最初的起源地大本營。

    我呼吸到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空氣,看到一張張全然陌生的臉孔,猶如脫胎換骨了般。

    天空很藍,溪水很清,陽光溫柔的蒸發我所有突如其來的淚。

    我開始老老實實的穿著古代女子的衣服,不再總做男裝打扮。

    我會在早上起來時梳起漂亮的髮髻,會使用各種胭脂水粉,使自己看起來比較美。

    我親自指點人為月哥哥做了張舒適的輪椅,

    我會每天早上推著他出去看日出,詳細的用語言為他描述每一個過程。

    我會在日落後把他帶到夜空下,跟他將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往事,講的或哭或笑

    春去秋來,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我的心境也一天比一天平和,不再如最初般每日都做遍地血紅的噩夢。

    某一天,當我看著天空上的那個大太陽由東方冉冉升起時,我對月哥哥說,「居然就這麼過了兩年呢。」

    「感覺是如此短暫。」月哥哥柔聲回應。

    「切,那是因為你無法體會到我的痛苦!」我一拳砸在他肩頭憤憤說。

    他笑起來,說,「是,你又該交作業了,曉兒。」

    他現在都跟我學會了不少現代詞兒,我總笑話他都會趕潮流了。

    「哼哼!」我由鼻子裡出氣,「你等著瞧吧。」

    我把他推到樹林裡,放在梨花樹下。

    然後退開幾丈遠,四下環視,選到合適的目標,我倏地縱身,一躍而起,輕快的跳上枝頭。

    我利落的折下一根樹枝,叫道,「威震大江南北風靡萬千少女的日月雙雄日拉拉來也」

    我在樹枝間穿梭飛躍身輕如燕,將昨天新學的那幾招一一演示,樹枝如劍尖,所過之處卷落大片梨花,漫天飛揚,我笑道,「這招叫千樹萬樹梨花開!」

    其實我很不爽這種以樹枝代替劍練習的感覺,多不痛快啊,人家練習射擊也用真槍啊,可月哥哥就是堅持要我用樹枝。他說,當我可以拿劍時自然會讓我使用。

    我由半空踮腳而落,樹枝向前,橫掃一片,紛紛揚揚的梨花花瓣,旋舞而下,猶如漫天飛雪,落在那樹下的美人的肩上,衣衫上。

    看著他淺揚的唇角,我笑道,「這招叫萬花叢中美人笑!」

    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在梨樹林練習的原因,這時候的他,總是美的像一幅畫。雖然在被風揚起的黑髮下,是被白綾輕縛的眼睛。曾經那白色的綢緞與黑色的發飛揚發纏繞在一起時,總會讓我的心一陣陣痛不可遏止。但現在,我已經學會接受並適應這種殘缺,如同他努力了一兩年還在繼續治癒的腿。

    樹下的白衣美人,面容如雪剔透,唇角靜靜含笑,在他身後是千樹萬樹的梨花飄舞飛揚。他的黑髮被風揚起,隨著漫天的梨花飛舞。

    我倏地轉變路線朝他襲去,他側過身,在瞬間輕易就制住了我的手。手腕一痛,樹枝掉地,我順勢趴倒在他膝上,悲憤的大叫,「我都努力了那麼久,還是連你一隻手都打不過!好煩!我心裡這個不服啊!!」

    他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撫上我的髮絲,溫柔的輕笑聲在上方響起,「莫急,習武切忌驕躁。」

    「我何止急呀!我氣呀!!我應該是個天才的!!」我起身坐到他身上,攬住他的脖子,悶悶道,「我覺得我就得是小說中那種不練則以一練就天地無敵的人!」

    尤其月哥哥為我準備的這具身體本身還具有深厚的內力,我現在需要的僅僅是練習招式。

    「曉兒已經很厲害了。」他微笑著環上我的腰肢。可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是哄小孩子。

    「算了算了,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嘛!」我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站起了身,「走,月哥哥,我們去散步。」

    我推著他在林間緩緩穿行,梨花如雪,映襯在我們四周,我看到他清澈的笑容綻放在藍天白雲下,心裡是如此溫暖。

    我邊推邊輕輕的唱,「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遠此刻鮮花滿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曾經那個冰冷漠然厭棄一切的月哥哥,終於徹底復甦了。他會說會笑,再也不冷著臉趕我冷著臉拒絕上藥。他的手恢復了,但腿還是在復健中。我讓他教我武功,是為了燃起他對武學的衝動,我相信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在某種程度上肯定對武學有著癡迷。果然,在指點我一段時間後,他也開始尋找途徑解救自己。

    而關於齊鈺的事,月哥哥已經詳細的說給我聽。這其實就是由一個狗血的江湖傳說引起的血案。一直傳言中,每當聖教聖女誕有龍鳳胎就是可以開啟千年秘寶的鑰匙。當年那個聖女成為幾百年來第一次懷有龍鳳胎的人,天現異相,武林震驚。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用藥將兩人分別生產。兒子生出後,馬上秘密送走,女兒在幾天後出世,她還來不及照料就香消玉殞了。聖教教主守著亡妻沉溺在悲痛中,誰知女兒就在這時不翼而飛。

    他直到死時才告訴月哥哥這個秘密,還告訴了他如何開啟千年密寶。他叮囑他除了女兒還要找到兒子,保護他們不為歹人所害。

    那時月哥哥完全沒料到曉會是在絕殺門中,絕殺門神出鬼沒匿世而生,也由此他一直毫無所獲。經過幾年的尋找,他輾轉得知那個男嬰可能流落到齊天閣。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要我在齊天閣找人的原因。

    當初月哥哥在武林大會上得知齊鈺由懸崖掉下不但沒有死還武功大進,由此覺得有異。因那男嬰乃千年密寶的守護者西方之靈轉世,具有強大的治癒之功。

    那次在我連夜離開之後,他很是氣惱,不想再管我,帶著我的血回到聖教研究解藥情毒,然後還真被研究出來了。可沒想到,毒解了他還是放不下我。他也是那時冷靜的分析出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他找到齊鈺,確認了他的身世,也告訴了他我是他妹妹這事,卻沒有告訴他關於千年密寶的事,因為月哥哥打算讓此事沉寂,不想再攪起血雨腥風。之後,他就是追到京城找我。

    可就在我們兩在京城休養,打算去遊山玩水時,他接到聖教的告急。他得前去處理,但又不放心我,便讓將齊鈺找來保護我。怪不得,那之後齊鈺見到我那麼不自然,而且對我的擁抱都避之不及。

    之後,江湖上有人散佈謠言,說是可獨霸天下的千年密寶在月哥哥手中,於是各路人馬都紛至沓來想要爭搶。

    在我死後復生成為狗狗,窩在幻月宮的那段日子裡,月哥哥已經決定主動出擊。他用前任教主所教的辦法集齊鈺和那個曉之力得到顯示千年密寶位置所在的地圖。之後,曉呆在絕殺門裡被楚漣碧照顧著,而他與齊鈺踏上了尋找的路途。

    密寶的洞穴據說每三年才可開啟一次,為防不測月哥哥率領了眾多聖教子弟。就在要到達時,月哥哥的反噬日期也快到了,他想要延期,齊鈺卻催促他行進。於是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地圖中心所在地。

    當時的情景,我想一直是月哥哥心中的陰霾吧

    因為他所信任的齊鈺、他師父的愛子,卻突然將劍刺入他的胸膛,然後大批官兵湧現,將聖教團團圍殺。一時間,血色浸染了天地。月哥哥在齊鈺眼裡看到可怕的報復和巨大的黑洞,他拼勁最後一口氣在洞穴關閉前阻止了任何人進入,自己卻昏倒在血泊中

    再醒來時,他已是在一間陰暗的牢獄裡。

    再醒來時,他已是身在一間陰暗的牢獄裡。每日被嚴刑拷打逼問聖教的各個部署,但他都咬牙挺下來了。在那段昏昏沉沉的日子裡,他也不剩多少意識,後來大概就是被楚漣碧轉移了吧。

    一年後洞穴再度開啟之時,必然會有一場鬥爭。曾經想,就這樣過完一生也未嘗不可,但,月哥哥所受的苦,月哥哥的眼睛,還有幻月宮與聖教的那麼多條人命,一切都必須得有個交代。

    「月哥哥」我推著輪椅,小聲說,「不要找齊鈺報仇好不好?」

    前面似乎傳來輕輕的歎息,他沒有做聲。

    「月哥哥,其實,他只是個孩子他或許一時會犯錯但」其實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這些都與齊鈺有著直接聯繫,我艱難的繼續道,「月哥哥,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血債,我們去向主事者討回來,但是不要牽涉齊鈺好不好?」

    「曉兒,師父對我恩重如山,若是沒有師父,也就沒有後來的我。所以,我斷不會對他恩將仇報。如今這一切,就算是還給師父的。」他回道,語氣平靜淡定,確實聽不出怨念,有的只是悲涼。

    我心裡一酸,傾身上前,將他緊緊抱住,「月哥哥,謝謝!!」

    「傻丫頭,這是我欠下的情,你何以言謝。」他抬起手,輕輕撫過我的髮絲。

    我依偎在他懷中,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感覺是如此的溫暖踏實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光在我輕功與劍法的長進下輕快的滑過去,轉眼間又快要一年了。

    「你們地!不准跑!!」我飛躍在枝頭,辛苦的追著一群狼狽逃竄的人,「還沒跟姑奶奶比武呢!跑毛啊!!」

    「你!就你!!上次不還很牛掰的把我打得叫娘嗎?!再來啊!老子要報仇啊啊」可他們沒人聽我的,還是跑的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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