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股勁風倏然由背後襲來,我的身體不穩的向後倒去,跌入月天心懷中,他扶起我,正要握住我的右手,又一股蠻橫的力道突然襲來,我的右手被拉扯而去!
頓時,耳邊劈啪作響,身影晃動,我左手被月天心控制著,右手被妖孽控制著,他們兩個利用另外那隻手在我兩側打的不可開交!
我就跟個陀螺似的被帶的左轉右轉,上躥下跳!
「你們兩個給我死開打!!」我吼道,可這一聲吼在他們的辟啪戰火中顯得是如此微不足道,兩人的眼神都如萬年不化的堅冰般刺向對象,誰也沒空掃我一眼><)
此刻,被他們帶著在半空躍來躍去,我徹底找不著北了
雖然,我還曾經在皇宮呆過。
我們在清心殿的瓦片上落定。問題來了,裡面就是皇帝睡覺的地方,可下面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絕對是個麻煩事。
必須要找個人引開他們,然後另一個人帶著我進入殿內。
我拉了拉月天心的袖子,往下指去。
他微微挑起眉,掃一眼另一邊的妖孽,雲淡風輕的別開臉。
我又轉頭拉了拉妖孽的衣袖,往下指去。
他掃一眼另一邊的月天心,唇角似笑非笑,同樣別開了臉。
靠!都逃避組織任務!!
我揪緊他們的衣衫,咬牙,左瞪一眼,右瞪一眼。
他們同時看向對方,眼波交戰間,一陣寒光亂射,我一個哆嗦!
妖孽突然看向我,朝我勾勾手指,唇角噙著媚惑的弧度。我馬上湊過去,他低下頭,伏在我耳邊輕輕呵氣著說,「娘子,為夫教你一個法子。」
我頓時雙眼發亮的等待著。
「把那邊那個討厭的人踢下去。」
「」
我推開他,朝他翻個大白眼。
轉道湊到月天心耳邊,輕聲道,「月哥哥,你武功最高,你去吧。那傢伙就會嘴皮子,啥能耐都沒。」我抱住他的胳膊,滿含信任,星星眼狀看著他,以唇語道,「月哥哥,靠你了!」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我手臂,又掃了妖孽一眼,白衣一縱,如一道閃電般,他已躍了下去。
「有刺客!」
「有刺客」下方頓時亂了起來,但我還來不及觀看月美人兒的身影,一雙手臂將我攬住,往下躍去,風「嗖」的一聲如箭般在耳邊劃過!
聽得雕花木門輕輕晃動的聲音,再回神,我已站在了一間豪華的大殿內。一道紅色身影如綢般輕盈的飄躍四周,眨眼間,殿內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都僵立不動。
妖孽回到我身邊,指尖劃過我微張的唇,妖嬈一笑,隨即抱起我,往裡躍去。
低幽的燭光在閃動。
正前方的紫檀木大床內,垂下的帷幔上勾勒出兩個身影。
內殿守著的幾個宮女太監在瞬間隨著那輕旋的紅衣靜止了。
曖昧的呻吟一陣陣由那軟帳內傳出
「聖上唔嗯」
臉色有些微紅,但我依然做出個上的手勢,帶領著妖孽走去。
紗帳被掀開,一位大叔剛抬起頭,妖孽的指尖閃電般伸出,他臉色大變,張開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身子也定在原地。
女人也在喉嚨震盪成音之前也被封住了穴道。
眼前的畫面還真是
一個女人半倚在床上,全身光溜溜的,猥瑣的大叔趴在她身上,但穿著褻衣。看那位大叔抬起來的臉,五官端正,倒也算得上是姣好,但那皮肉鬆弛,面色蠟黃,眼角塌陷,一看就知道是好色猥瑣之徒。
快要踏進棺材的人了,還要美女來作陪,嘖嘖
不理會身後傳來的悶呼聲,我走上前,臉龐還帶著抽搐,一腳重重踩在榻上,盡量以平緩的語氣道,「皇上,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直接關係到你的生死存亡。」
他表情驚恐的盯著我,僵硬的身體,額頭已有冷汗落下。
我退後,單膝跪下,壓低聲音道,「本人乃東宮太監小五,奉太子之命去往林西執行任務,後因被惡徒所傷,陰錯陽差之下,被軒轅將軍誤以為死了。本打算此生浪蕩民間,卻不想得知太子被禁錮的消息。奴才千里飛奔回京城,只想為憂國憂民的太子殿下討個公道。」
抬起頭,大叔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甚至還多出了股威嚴,大概這是常年打壓臣子練就出來的。一聽我是這宮裡的人,氣勢也就來了。
我轉頭看向一側的妖孽,道,「解開他的穴道。」
他卻是走到我身邊,將我抱起,管家婆般細碎的嘮叨著,「娘子啊,你這雙膝怎麼就不嫌你寒磣,就知道磕那硬邦邦的地面,你不心疼為夫還心疼呢」
「好了,別磨嘰了,快解穴去!」我推開他。
他不滿的撅起唇,瞪我一眼,然後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往床邊走去。皇帝的穴道被解開後,視線竟色迷迷的粘著妖孽的背影打轉。
他含情帶笑的向我走來,我正要叫他不要那麼風騷,人家色皇帝都被他勾走魂兒了,他突地轉過頭去,霎時,色大叔面色一凜,滿臉惶恐。
妖孽轉過頭,依然滿臉媚笑,他走到我身側,伸手倚在我肩上,就跟沒骨頭似的。
「自己站穩了。」我推搡道,轉而看向龍床上的皇帝,客氣的開口詢問道,「聖上,您意下如何?」
他喘息了幾口,定定神,聲音漂浮不穩的喝斥,「太子妄圖弒君罪無可恕哪容得你這太監胡鬧」
「你那麼輕易就給自己兒子定罪,才真是胡鬧!」我毫不客氣的回了過去。
「放」他正要喝斥出聲,一撞上我旁邊人的目光,竟又收聲了,轉而看似親切和緩道,「私闖禁宮,已是大罪,若你們現在束手就擒,朕可以饒你們一命。」
我懶得再磨嘰了,直接抽出匕首,正要上前進行恫嚇,一雙溫柔的手臂將我攔住,妖孽輕輕親吻我的耳垂,柔聲道,「娘子莫要動氣。」
我甩他一個白眼,沉著臉低聲道,「我是男人!雖然是個不完整的男人,但依然是男人!你要叫也只能叫我相公!」
他掩唇輕笑,「好,相公相公莫要動怒,這種小事交給妾身就好。」說完,衝著我飛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
妾身我渾身寒了兩寒!
他轉過臉,掃向那故作威嚴的皇帝。在他的目光下,皇帝彷彿越來越坐不住,臉色愈發蒼白,冷汗急劇滾落。
「傷了朕,你們都休想活著離開」他突然出聲恐嚇,但力道依然漂浮虛軟。
妖孽悠悠一笑,手指把玩著我的髮絲,聲音卻涼的令人發顫,「此言差矣,我們可是來救你的。」
色大叔詫異的看著他。
「是否常常覺得胸腔處有一股悶抑,像是被什麼刺著般,時而呼吸艱難,時而有刻骨之痛。尤其,每日總有個時辰,體內如同萬蟻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黏在我身上,看著那皇帝,輕幽幽道,笑容妖冶入骨,又帶著睥睨一切的傲然。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彷彿在那碧綠的眸子裡看到一閃而過的恨意。
「你你怎知道?」那皇帝的臉色徹底慘白。
「一看便知。這天下間又有何病能逃過我魂不歸的雙眼。」他復而笑的慵懶靡麗,風情萬千。
「魂魂不歸魂神醫,朕找你找的好苦啊!」那大叔突然就老淚縱橫了。
嚇?啥跟啥這是
大腦成漿糊狀看向妖孽,他明明笑的雲淡風輕,卻又跟一千年狐狸精似的,眸子裡不可捉摸的精光直讓人覺得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