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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婚約 文 / 沙糖沒有桔

    「這些話都是張小姐對她的貼身丫頭說的,張府的人也發現他們小姐不見了,屬下已經著人請張老夫人過來了!」木梓說完便退立一邊,心中卻在狠狠的腹腓小木。

    自己讓我去查,查出來了還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又不是那女人肚子裡的蛔蟲當然是打聽到的了。

    小木不理木梓也一臉怨懟的臉色,起身往外院走去,「走吧,去看看那個與我有婚約的人!」

    小木一走這身為待從的木梓哪有不跟上的道理,兩人才走出不多遠,小木便放慢腳步朝身後木梓打了個眼色,下一個拐角處便見木梓的身影一閃而逝。

    一顆小腦袋從矮樹叢中探出,左右張望了一下才發現不對勁,剛想開溜卻發現為時以晚,黑影從頭頂罩下,抬頭向上看不是剛剛憑空消失的人又是誰。

    木梓笑得一臉猥瑣,一手環胸一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故意擺出一副小混混的模樣,而此時還蹲在地上的人,不禁咽嚥口水,這傢伙是想幹什麼?

    悄悄的向後挪挪身子,想趁著這傢伙放鬆警惕時偷偷開溜,只是這哪有她想得那麼簡單,若是真能讓她一個不會功會的小丫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他哪還有臉面見流雲山莊的兄弟姐妹啊。

    「紫兒丫頭乖乖,靠訴哥哥你跟著我們做什麼?」他這誘拐幼兒的模樣還真和他的主子如出一輒。

    紫兒雙手捂著小嘴,不久前才被少爺拐過一次,這次她才不要被這貨拐呢,還是捂好嘴巴不說話的好。

    木梓看著她這樣也不惱,「要是你乖乖告訴我,那麼今天你各種嫌棄我的話,我就當沒聽到怎麼樣?」

    紫兒一又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轉了幾圈,心想今天沒看到他人啊,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說過什麼?不過這傢伙剛剛不是也憑空消失了嗎?說不定他就是喜歡躲在暗處偷聽別人說話也不一定。

    只是紫兒還是搖搖頭,要是讓奶奶知道了,非要念叨死不可,與其聽奶奶的碎碎念,她還是讓木梓這傢伙記恨好了,反正只要她不離開公主身邊,他也拿她沒辦法,關鍵是現在要怎麼混過去啊。

    小丫頭左顧右盼,想著怎麼開溜,卻不想被人從身後揪著衣領給拎了起來,小丫頭被小木就這麼的提溜著,好似拎了一隻超大號的兔子在手中,還真是怎麼看著怎麼覺得搞笑。

    小木把拎在手中的小丫頭轉了個圈讓他和自己對視,「紫兒要是不乖,我就把你賞給木梓了哦!」

    紫兒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掙脫小木拎著她衣領的手,笑盈盈的看著小木道,「侯爺說,要把這貨配給紅袖姐姐的,紅袖姐姐是鳳鸞郡主的人哦,要是侯他出爾反爾郡主可是會生氣的哦!」

    想用這招來哄她已經不靈了,她已經知道他是不可能被許給木梓了,所以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怕呢!

    而木梓聽到兩人的對話這眉頭更是深深的擰起,這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敢說他是『貨』,是皮癢欠收拾了吧!

    暗暗咬牙,在一邊磨拳擦掌,只等著機會好好修理這沒大沒小的小丫頭一頓。

    「木梓是被爺我許了你紅袖姐姐沒錯,不過,爺說把你送給他,可沒說把你許給他哦,你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在娘親的院子哦,也算是求救無門了吧,瞧瞧這傢伙可是早就磨拳擦掌想收拾你了!」小木微微側開身子,示意紫兒看他身側的木梓。

    木梓也是下分配合的露出陰森森的笑臉,這下更把紫兒嚇得不輕,這傢伙整人的花樣百出,她可不要落在他的手中。

    眼一閉、牙一咬,「紫兒、紫兒就是好奇,想看看那個張小姐究竟是不是腦殼壞掉了?竟敢冒充和侯爺有婚約到府裡來招謠撞騙,就、就偷偷跟來了!」

    小丫頭眼著閉等著小木的判決,看著紫兒也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模樣,還真是讓那兩個無良的人樂了一把。

    聽到「噗嗤」一聲,紫兒悄悄的掀了掀眼皮透過捂著雙眼的指逢朝外看,只見小木一臉笑意站在一邊,而木梓卻是笑得全身亂顫。

    這小丫頭逗起來就是這麼好玩,本來他們也知道這小丫頭跟在身後多半是好奇,他們之所以把她抓出來,也不過是為了逗逗她而已。

    小木牽著她的小手往前院走去,「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好了,躲躲藏藏的做甚。」

    小木真心把她當小妹妹一樣,加上他離京時這小丫頭還滿十歲,那裡他也牽著她的手帶她玩,以至於他都忘了現在紫兒都是個豆蔻年華的大姑娘了。

    原本聽人通報說侯爺過來了的張盈盈一臉激動的起身相迎,看清面前這位面如冠玉,清俊絕倫的人便是那在夢裡出現過千百回都不曾看清過面容的逍遙侯時,張盈盈那顆小心肝更是在胸腔時彭彭亂跳,激動之情更是難以言表。

    張小姐盈盈下拜,拿出自認為最優雅最端莊的姿態來展現在心上人面前,螓首低垂,微微有此鬆散的領口露出一截白晰、優美的脖頸,給了小木一個完美的側面,「妾身張氏,拜見逍遙侯!」

    只是就算她表現的再好小木也無心情去欣賞,而她那出自稱,更是讓一屋子的人頻頻蹙眉,小木臉上更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嫌惡之情,只是一閃即逝,快得讓人有些看不清。

    小木也不理她,只牽著紫兒越過她走到主位上坐下,那曲身行禮的張小姐看到小木與紫兒交握在一起的手時,臉色頓時煞白,再也維持不住那優雅的身姿,在小木未充其免禮之前便站了起來,那一雙眼睛滿含怨毒的看著小木身邊的紫兒。

    紫兒何曾被別人這樣看過,被那眼神看著,就好似被一條毒蛇纏身,緩緩遊走與週身皮膚,陰森恐怖,紫兒沒想到會被這樣看著,一時沒反應過來,更是不禁往小木身後躲。

    小木回身給了她個安慰的神色,悄聲道,「別怕!」

    紫兒感激的望向小木,心想侯爺還真是好人呢,只是不怕那張小姐怨毒的目光了,但另一邊投來的眼神卻讓她又不禁往小木身後躲,她怎麼就忘了奶奶也在這裡,怎麼就根著爺進來了,本來不是打算好躲在外面偷看的嗎?

    小手使勁的絞在一起,垂頭微咬著下唇,又上侯爺的當了,虧得剛剛自己還以為侯爺是好人呢!

    小木看著這小丫頭的樣子也覺得十分好笑,這丫頭也太后知後覺了吧。

    想想還是不為難她了吧,若是不然只怕下次連她也要對自己敬而遠之,那可就不好玩了。

    「咳、咳……」小木清清嗓子,把小丫頭神遊天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紫兒,給爺沏杯茶來,這茶爺不愛喝!」

    端起主位上的那盞茶遞到紫兒手中,小丫頭撇撇嘴,蓋都沒揭就知道不喜歡喝了?

    不過能從奶奶的眼皮底下溜出去,那也是再好不過的,想到這裡小丫頭爽快的應聲道,「是,侯爺!」

    目送小丫頭出了門,小木才把目光落到另一人身上,斂了臉上的笑容,聲音也是十分清冷,「看來張小姐這規矩還是要好好學學啊!」

    見小木看他,張盈盈立馬收了眼中的怨毒,一臉柔情似水的回視著小木,只是聽到小木這話張盈盈立馬一副受傷的神情,這臉也變得太快了些。

    「妾身不知侯爺所說何意,妾身自幼便跟在祖母身邊,由祖母親自教授禮儀,自認這規矩禮儀也是學得不差的?」張盈盈一臉受傷的看著小木,那眼中隱約是在控訴,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哼……」小木不由的嗤笑出聲,就她這樣還敢說規矩學的不錯。

    「哦?原來這就是張老夫人教給你的規矩,不是張小姐學的不好,而是張老夫人教的規矩便是這般嗎?」張盈盈聽到這話,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不明白這逍遙侯是個什麼意思,她自認今天到這戰王府中一直表現的中規中矩,不曾出過差錯,何至於侯爺會這麼問。

    小木伸手接過紫兒小丫頭重新沏過的茶水,溫度適中,剛好入口,輕抿了一口茶水,眉尖也染了幾絲笑意。

    「果然還紫兒沏的茶附合我的心意!」小丫頭心思單純,小木這麼一誇她便又忘了之前的事,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

    只是看在某些人眼中就變得十分刺目了,只是為了在小木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張盈盈也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膽的用嫉恨的眼光看她了,臉上維持著溫和的笑意,但眼中的厲色卻不是想遮掩就遮掩的了的。

    方嬤嬤不禁在心中暗暗歎息,自己這孫女咋就這麼傻呢,這侯爺明明就是拿她當盾牌使的,她怎麼還能笑得那麼沒心沒肺。

    就這丫頭這點子心思,公主還想給她選個好人家,做個當家主母,管理一府中饋,那可不就是送出去讓人心吞活剝嗎?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打消了公主的念想,給她在府中找個小斯配了算了,好歹也在自己和公主的眼皮子底下,保管那人也不敢欺負她了去。

    現在哪還有人管方嬤嬤心中想的是什麼,紫兒一雙眼就盯在這張盈盈身上了,出去一趟她也想明白了,這是戰王府,有侯爺在誰敢拿她怎麼,別一個外人做什麼。

    她就是好奇,這張小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想嫁誰不成怎麼就偏偏想嫁他們侯爺了。

    就小丫頭看得這麼過癮小木的惡趣味又被她勾了起來,勾唇一笑道,「紫兒丫頭,剛剛張小姐說她規矩學得不錯,你怎麼看呢?」

    小木這一問更讓張盈盈在心中恨毒了紫兒,她好歹也是堂堂御史千金,何是淪落到要聽一個小丫頭的評判了,只是身在人家地盤也不得不附低做小,更何況她本就是為了搏得侯爺好感,從而嫁入王府。

    不過今日的屈辱她都記下了,等到成了逍遙侯的正妻,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嗎?她可沒聽說過逍遙侯有妾侍,這丫頭雖然現在得寵但最多也就是個通房,到是是打殺、是發賣還不是她這個主母說得算。

    張小姐想得到是夠深遠的,只是她只怕是沒機會進這個門了,要怪也只怪她打聽消息也不打聽全面了,這木家的子孫歷來只有一妻不會有任何通房和妾侍。

    若是木家的人喜歡上的人,別說是小丫頭就是乞丐他們也會名媒正娶回來,她那宅斗的一套在這裡根本就用不上,而且也不會有人給這個機會給她用。

    紫兒小丫頭聽了小木的話愣了會才回過神,歪著小腦袋回想著剛剛進來見到這位張小姐後她都有哪些不合規矩的地方。

    小木也不急等著她慢慢想,自己端著茶盞不急不緩的慢慢品著。

    過了半盞茶功夫,小丫頭才從自己的冥想中回過神來,緩步踱向張小姐,繞著她看了一圈才回到小木身前,「張小姐的規矩卻實得再學學,張小姐見侯爺進門起身行萬福禮本是不錯的,只張小姐是前御史張大人家的千金,我瞧著張小姐挽得少女髻,想是還未婚嫁,那這自稱妾身可就有點不對了,張小姐應自稱小女才對,張小姐似乎也並沒有被冊封過,或可以自稱民女,萬不可自稱妾身,只會引來別人誤會。

    再者嘛,張小姐這萬福禮雖是彎腿屈身,但要身姿端正,卻不是張小姐剛剛那般身體前傾,若是論起正經的宮庭禮節,這行萬福禮時,應是頭頂瓷碗也不會掉落方才標準,以張小姐剛剛的行禮方式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而最最重要的是張小姐行禮之時並未得到侯爺應充就已起身,這是大不敬!

    最後一點便是,小姐乃是閨中女子實不該隨意接見外男,更遑論登門拜訪了,就算有事也該由長輩代為傳達才是,或是由長輩陪伴同來,而張小姐不僅隻身一人來戰王府,卻連一個貼身丫頭也沒帶,更從侯爺一進門張小姐的目光便不離侯爺之身,這確實也少了女兒家的矜持!」

    小丫頭說的頭頭是道,她每每指出一點張小姐的臉色便白了一份,小木藉著喝茶掩飾著臉上的笑意,這小丫頭言辭可真夠犀利的。

    自己讓她來指正張小姐的禮儀缺失之處果然是對的,若是讓方嬤嬤來,哪能聽得到如此精彩直白言論,以方嬤嬤的性子,這怕多少也會給她留下些顏面,言辭必定要委婉很多。

    小丫頭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小木,好似是在等著他的誇獎,小木也放下茶盞,不吝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而方嬤嬤卻有一種要將這丫頭關起來的衝動,這得罪人的事全讓她給幹完了,而且連一絲餘地也沒留下。

    聽了紫兒毫不留情抨擊,再看著小木只與那丫頭互動,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張盈盈心中更是委屈,對紫兒的憎恨也更多了幾分。

    張盈盈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小木,這丫頭竟然在逍遙侯而前如此抵毀她,實在太可惡了。

    「侯爺,盈盈與侯爺有婚約在身,盈盈在侯爺面前自稱妾身也沒有錯啊,何至於被一個小丫頭說成這般!我看她分明就是嫉妒故意在候爺面前抵毀盈盈!」滿腹委屈無處可訴,張盈盈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良人身上,盼望著他能給自己做主。

    但是她卻忘了,這讓小丫頭指教她規矩的不就是她自認的良人嗎?若是他真會幫你又何必讓人指正,多此一舉呢,竟然還盼著他會幫你,這是天真還是傻,或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呢!

    「哦?張小姐既然說起這婚約,本侯到是好奇,本侯何時與張小姐定下婚約的,為何家中長輩從不曾提及,張小姐又是從何得知的?」小木一臉興味的看著張盈盈,只是眼中的冷意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得明白。

    「侯爺,這婚約明明是你自己訂下的啊,在官署的時候您自己和祖母說的,若是張家人都要流放,您就像皇上求個恩典迎我入府的。

    以前盈盈乃待罪之身不敢奢求侯爺正妻之位,祖母也說讓盈盈為奴為妾跟著侯爺,可如今我張家的冤情已然平反,盈盈也是御史千金、大家閨秀自認也配得上侯爺身份。」

    那一聲聲深情控訴,再配上一副哭得的梨花帶雨,柔弱不堪的模樣,若是換了一般懂得憐香惜玉人遇上這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上門表白心意之事,只怕早已是樂得將佳人摟入懷中輕聲安慰,哪會如他一般安全一副端茶看戲的模樣。

    「張小姐怕是誤會了,本侯當初是應了張老夫人之請,說張家若是被判流放之刑,便向皇上求個恩典救張小姐一救。可沒說要娶張小姐為妻,只是張老夫人自己說這為奴為妾任本侯處置,本侯可未應過什麼!」話已說到這個地步,若是她還不知進退,小木也不打算看在已故張御史的面上再給她留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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