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六年十二月,臣奉太子之名奔赴涼州聯繫涼州都督,臨行前授命於侯兵部,在涼州放逐侯府一男一女,殿下說保護二人,下臣真想不出別的其他的了!」
一番話紇干承基真說的如同關槍一般,突突突就全都吐露出來,生怕個變態大漢繼續把水泥石膏往上摸,變成一具和尚雕像,看著這傢伙驚恐的臉色,沉默了片刻,李捷再次抬起頭直刺紇干承基的眼睛問道:「你有把握為孤找到這兩個人嗎?」
這個時候哪敢說不啊,前太子左衛率勇士立刻把腦袋點的跟搗蒜一般,終於,讓李捷滿意的打了個響指。「給他弄出來。」
離開了令人崩潰的水泥石膏,這傢伙就跟虛脫了一般癱倒在石床上,沒給他多少休息時間,李捷直接一個響指打出來,命人帶著這傢伙就要走,沒走兩步,紇干承基又是捂著肚子叫苦起來。
「朔王殿下,下臣實在喝了太多水,能不能寬鬆則個再走?」一張臉拉成長苦瓜,紇干承基可憐兮兮的說著,回頭瞟了他一眼,李捷直接給薛之觀使了個眼色就率先向外走去,獰笑一聲,裝13的劍客直接掄起拳頭對著某人溜圓的肚子一拳砸去。
噗~
大慈恩觀,李捷客房,所有人都呈現呆滯的模樣,不可置信的驚叫著:「今夜離京?」
「殿下,我們是不是太草率了點,目前太子之爭尚未明朗,這個時候離京,萬一有變故,我們會很被動的。」老楊翊忍不住皺著眉頭勸誡起來,不過他的話剛說完,王玄策這傢伙已經一拍大腿驚喜叫道:「妙啊!」
「殿下選擇的時正好!」
個核心人物驚奇的目光中,王玄策搖頭晃腦的分析道:「此時殿下謀取太子之位的會,冒昧說一句,不是太大,而殿下在華清宮平叛表現的又太過耀眼,這就給人一種錯覺,殿下有意這個位子!」
「尤其是這麼多官員心中有鬼,聚集附近,更是容易讓殿下陷入眾矢之的難堪境遇,此時離京,不但擺脫了這個危險,讓殿下鷹翔於野,立於不敗之地,而且還能給陛下一個急流勇退的印象。」
很自信的站起來捋著鬍鬚,加把扇子就更像諸葛哥哥了,王玄策目光炯炯對李捷請命道:「至於殿下怕離京陷於被動,請讓臣留在長安,臣會將殿下應得的利益一分不少的爭奪到手。」
王玄策恭敬的拱手鞠躬,楊翊一雙老眼頓時露出了憂色,王玄策的投靠可不是那麼自願,他,值得信任嗎?不過李捷卻是考慮都沒考慮,直接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應允道:「如此,孤王就托付給遣之了!」
「今在長孫相公與孤密約,立皇十子晉王李治為太子,如今看來,小治的贏面也是最大,遣之你可以在這方面注意一些。」
聽著李捷的囑咐,王玄策眼中先是顯露出了點點感動,旋即才意外愕然,思慮了片刻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晉王殿下下臣也見過,實在沒想到他會是這個熱門人選。」
「皇嫡子啊!」提到這個,李捷又是無奈的歎息一聲,雖然知道這是大唐,但被一個父親區別對待,還是令人心頭很不舒服的,見此,王玄策又是一正容,恭敬地勸誡道:「殿下不需多過糾結於此,晉王殿下仁孝而懦弱,被長孫相公扶植,日後必受掣肘,作為晉王依仗的親信皇族,殿下必然會受到重用。」
「更何況,來日方長,晉王坐得住坐不住這個東宮,也是未知之數。」說到這兒,王玄策一張小帥哥臉居然也滿是陰仄仄的表情,話說到這份上,忠心已經表足,老楊翊都不得不跟著點了點頭。
「如此,一切托付遣之了!」李捷拱手一拜,王玄策立刻正容還禮,旋即告退,想了想,楊翊也是行禮告退,子裡,就剩下了李捷還有長孫織,秦卿兩個丫頭,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秦卿這丫頭才不甘心的一聲哀歎。
「西秦樓還有棉紡織行會的賬還沒查完啊!走得這麼著急,還不知道會被那些世家佔去多少便宜呢!」
看著這丫頭肉疼的表情,李捷忍不住就笑出聲來,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瓜勸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賺錢的商人,也沒有當官賺錢,有了突厥一個大產地與市場,還怕沒有錢嗎?」
「那也不能這麼便宜他們,妾身再去查一些,多看一點是一點。」嘟囔著,秦卿這丫頭也氣呼呼溜了出去,弄得李捷和長孫織面面相覷,好一會,才一起捂著胸開懷的大笑起來。
「這丫頭。」李捷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罷,長孫織卻是溫柔的摟起了他的胳膊,語氣柔柔的輕聲勸道:「今天我父親邀你密談,就是談的這些嗎?」
「是啊,蘿兒,還有一大堆無聊的世家政治。」李捷又是鬱悶的嘟囔道,卻又讓這個刁蠻丫頭俏臉一紅,這才繼續勸解道:「我父親就是這樣人,為了大局,什麼都不在乎,就連我……,不用與他一般見識……」
沒等她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又清脆的迴盪在房間中,長孫織頓時捂著小屁股氣呼呼的撅嘴叫到:「又打我!」
「我是你男人,打老婆不是正常的嗎!還敢說當初,敢給你男人臉色看,就是該打!」淫笑著,李捷猥瑣說道,當即又令長孫織無語,鬱悶的昂起了小腦瓜。
「好了,去準備一下行程吧,雖然車駕什麼的已經早早運到大慈恩觀,但也少不了你這個大婦打點。」拍了拍長孫織的小腦瓜,李捷吩咐道,自己卻是回了房間內部換起了衣服,不一會,看著他一身緊身黑衣出了來,還沒走的長孫織不禁驚呼出聲來。
「夫君,你這是要去幹什麼啊?」
「華清宮的功勞估計我那摳門父皇是不會給了。」一面壞笑著整理著衣服,李捷以免慢悠悠的說著:」所以,我得自己去爭取一些獎勵吧,不能讓我和媳婦白拚命不是?」
漂亮的杏花眼瞪的溜圓,長孫織小腦瓜上當即冒出了一堆問號。
夜色中,深宮幽幽,膽戰心驚躲過守衛,到了宮門邊的武媚娘同樣也是一肚子疑問,小心翼翼左右探望了一大圈,這才揪著李捷緊張問道:「大晚上的,有什麼重要事情必須這時候找我?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現在是非常時期,就算你朔王被金吾衛住犯夜禁,也會攻訐不斷,吃不了兜著走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驚嚇還是傷還沒好,武媚娘的臉色很是蒼白,看的李捷真是有些心疼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媚娘,我要走了,今晚就等在城門口,等待明早城門一開,立刻離開長安,避開這個是非圈!」
一愣之下,武媚娘眼中明顯閃過了不捨,思慮片刻後,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應到:「早點走也好,這兩天陛下已經煩躁透了,現在走應該能讓陛下的印象更加好點。」
「也能讓魏王更加放心點,昨天魏王還在御前言之鑿鑿,叫嚷著要嚴懲叛逆,呵呵,殊不知最近陛下最頭疼的,莫過於如何保住這個兒子!陛下最是念舊情,哪怕見到侯君集的首級他都傷心說道君當歸,朕當赦汝雲,魏王這麼做,囂張不了多久了!」
真不愧是鐵娘子,這會都喃喃不忘朝堂走勢,可惜這時候,李捷卻一點向這些的心思都沒有,再一次拉住武媚娘鬆開的手說道:「這次我要帶你走!」
真是恍惚一下,武媚娘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卻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在宮中比在你身邊更有用。」
「我不放心!」
眼神愈加溫柔,武媚娘還是搖頭拒絕著:「沒什麼不乏關心的,這些天楊妃娘娘很回護我,再說,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宮裡我真的很安全!」
「那也防不住色狼!」不知道為什麼,李捷居然吃起醋來,一下子弄得武媚娘又好氣又好笑,無語的直搖頭,「放心吧我的王爺,媚娘不是陛下喜歡的那個類型,他重用媚娘也只是看重媚娘的精明能幹,再說媚娘以采女入宮,真正算起來還是陛下的人,你帶我走會有,呃……」
說話的功夫,李捷著武媚娘的手,居然迅速的把一副鐐銬給她戴了上,看著手上沉甸甸的生鐵鐐銬,掙了一下,武媚娘當即羞怒交加,氣呼呼的抖著手小聲叫道:「別胡鬧了,快給我鬆開!」
「這不就是你愛好的嗎,咬著!」一團乾淨的錦帕又被李捷霸道的塞進了武媚娘的小嘴裡,沒等她嗚嗚抗議,一個黑色大布袋兜頭罩下。
「別亂動,被發現了咱倆就都倒霉了!」伸手把武媚娘扛在了肩膀上,李捷一面開溜一面還狠狠拍了這丫頭屁股一下,趴在他有力的肩膀上,眼前一抹黑,小嘴咬著錦帕的武媚娘頓時心頭怦怦直跳,很無語的想著,這叫個什麼事!
她被綁架的還得祈禱綁匪別被到!
背著大口袋,自以為得計的李捷大搖大擺到了角門前,紫金魚符的通行權當即讓往日看管太監出入的門口小官當即戰戰兢兢放了行,背著這丫頭在黑夜中一路小跑,李捷殊不知背後還有一人正幽幽地遠遠眺望著。
「朔王殿下倒也知趣,不然陛下讓臣除去這女人,臣還真有點下不去手!」站在城牆上,一貫面色陰冷的張超這會都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行了,朔王,下臣欠你那百貫算是還清了!」
誰除了李捷,都不知道,作為一個乖乖的人質,一代鐵娘子這麼輕易就被某個感覺到危感的王爺帶離了她原本會波瀾壯闊跌宕起伏一輩子的壯麗大舞台,大唐未來的走向就這麼輕飄飄被改變了。
沒了武後的高宗皇帝是什麼樣,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