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凌冽回到嘯王府,遠遠地看到心凌正與青鸞開心地玩著,臉上也不由的露出淡淡的微笑。這樣的心兒,喜怒完全形與色,純淨的如一張白張,那種單純的快樂,讓他有了一種淡淡的欣慰,這樣子的她,沒有了那些俗事的纏繞,簡簡單單的,快快樂樂的,似乎也不是太糟,至少現在有她無憂無慮的。
慢慢地走向前,卻看到心凌正追趕著一隻蝴蝶,看到那只蝴蝶停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地伸出雙手,猛然的向著那只蝴蝶撲去,只是卻沒有想到那只蝴蝶卻似乎發現了心凌,快速地飛走了。
心凌微微翹起唇,雙眸中也閃過一絲不滿,卻又快速地追了過去。
她的雙眸只望向那只飛在她的前方忽快忽慢的蝴蝶,而根本就不看腳下,急急跑著的她突然拌到了腳下的一塊石頭,身體便直直地毫無預兆地向前撲去。
羿凌冽猛然一驚,快速地向前,急急地攬住了她,略帶輕嗔地說道:「小心點。」臉色也不由的微微陰沉,雙眸中不由閃過擔心,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能照顧自己,他若是不在她的身邊,她要怎麼辦呢。
心凌無事般地望向他,雙眸中閃過一絲喜悅,開心地說道:「你回來了。」雙眸含笑地望著他,此刻也忘記了去捉蝴蝶了,那種開心與依賴,讓羿凌冽不由的一滯。
心中劃過淡淡的欣喜,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她對他的依賴,與他的心中有著一絲欣喜,但是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卻………
看到他的沉默,心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小心地問道:「你生氣了嗎?」難道他是在為了剛剛她差點摔倒的事生氣嗎,遂有些急切地說道:「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了。」
羿凌冽微微一愣,卻隨即微微笑道:「我沒有生氣,我現在帶心兒去個地方,好嗎?」含笑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擔心。
心凌微微猶豫地望著他,看到他以雙眸中的擔心,不由的微微一愣,卻隨即開心地說道:「好呀。」她現在從心底裡不希望看到他為難的樣子,所以她現在會聽他的話,他要帶她去哪兒,她都會跟他去的。
羿凌冽再一次的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心凌會答應的這般爽快,臉上不由的也閃過一絲笑意,雙眸中的那絲擔心也慢慢地隱了下去,輕聲道:「好,我們走,不過心兒要乖乖地聽話,可不能到處亂跑,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心凌微愣,要她不能到處亂跑,只能待在他的身邊,這樣好像會讓她有些為難,但是看到他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卻一時間,竟然沒有拒絕,乖乖地點頭應了。
羿凌冽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攬著心凌,上了馬車,再次的向皇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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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心兒,等會到了皇宮後,心兒要記得請安呀。」羿凌冽略帶猶豫地輕聲說道。
正在自顧自地玩耍的心凌猛然轉過身,望向他,奇怪地問道:「請安?怎麼請安?」
羿凌冽微微一怔,明白現在讓心兒去做那些,的確是有些為難她了,隨即再次耐心地說道:「等會到了祥守宮,見到一個慈愛,雍容的夫人時,你要喊母后,要給母后請安。明白了嗎?」他會直接帶心兒去祥寧宮見母后,若是母后發現了心兒的異樣,到時候他再想辦法跟母后解釋,若是母后沒有發現想到此處,他微微搖搖頭,母后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呢,母后那麼聰明的人,而且她是真心的喜歡心兒,對心兒的一切都是很瞭解的,所以要想母后不發現,只怕很難。
「母后?什麼是母后呀?」心凌一臉好奇地問道。
羿凌冽微怔,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輕聲道:「母后就是母親了,就是民間喊的娘親。」他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這些,他希望這樣的解釋,她能聽的懂。
心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欣喜,恍然大悟地說道。「就是媽媽的意思。」
羿凌冽微微一愣,前幾天,在星月國,心兒剛想來時,口中就只喊著媽媽,原來媽媽就是娘親的意思,當時他還暗暗地妒忌心兒口中的媽媽,原來遂不由地輕笑道:「是呀,所以,心兒要記得給母后請安呀。」
心凌微微一笑,順從地應道:「嗯,我知道了,媽媽說的,對長輩要有禮貌的。」
羿凌冽的臉上綻開淡淡的笑意,輕聲道:「嗯,是的,這樣才乖。」至少這樣,心兒就不會讓人感覺到太離譜了,不管怎麼樣,在那些下人的面前,總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至於母后,他會慢慢地再跟他解釋。
只是卻沒想到,剛走進後宮,竟然恰恰遇到了皇上,羿凌冽的腳步不由的微微一頓,不知道為什麼,羿凌冽的心中總是不希望皇兄知道這件事。
所以羿凌冽攬著心凌,剛想要岔開,卻沒有想到皇上也恰恰看到了他,微微蹙眉,沉聲說道:「冽,你做什麼?難不成是在躲朕嗎?」
羿凌冽的腳步猛然的頓住,不得不轉身,攬著心凌走到了皇上面前,沉聲道:「臣弟怎麼會躲皇兄呢?」
皇上看到依在羿凌冽的懷中的心凌,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錯愕,卻又隨即將眸子調向羿凌冽,故意輕笑道:「你沒有躲朕?你現在不是應該要去祥寧宮嗎?你可不要告訴朕,那是去祥寧宮的路。」
羿凌冽微微一愣,他剛剛急亂中走向的那條路的確不是去祥寧宮的,而是去夢幻宮的,遂輕聲道:「是心兒說要去看看夢兒,所以臣弟才…….」雙眸微轉,卻看到心凌一雙靈動的眸子,正直直地望著皇上,一眨都不眨的。
羿凌冽的一驚,快速拉了一下心凌,有些急切地說道:「心兒,給皇上請安。」
心凌看到從看到皇上的第一眼,雙眸便不曾移開過,這個人,一臉的輕笑,,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笑意,只是讓人感覺到一種狡猾,就像是狐狸的那種狡猾。
皇上,看到心凌直直地望向他的目光,也不由的微微蹙眉,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女人,一向聰明的很,而且不是一直對他很不屑的嗎?怎麼現在竟然這樣的盯著他看,心中不由的感覺到一種怪異,但是卻又說不出怪到什麼地方。
心凌正看得出神時,經羿凌冽微微一扯,不由的轉身望向他,不滿地說道:「做什麼?」
羿凌冽的心中不由的一驚,他沒有想到會遇到皇上,所以根本就不曾對心兒提起皇上的事,現在要教她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再次輕聲地說道,「心兒都忘記給皇上請安了嗎?」
心凌的紅唇微微翹起,奇怪地說道:「他是皇上?」聲音中有著明顯的疑惑,並不是懷疑,而是疑惑,現在,皇上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皇上的臉色微微一沉,雙眸中的疑惑愈加的深了,卻仍就淡淡地笑道:「怎麼?你不會離開了幾天,連朕都不記得了吧?」心凌的話卻讓他的心中暗暗一驚,她是什麼意思,他不是皇上,那誰才是皇上,但是這種話,他卻不可能就這樣的問出口。
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滯,急聲道:「皇兄,心兒只是…….」他急急地為心凌解釋著,但是心凌卻根本就沒有那方面上的自覺。
她微微側過腦袋,不解地說道,「可是,什麼是皇上呀?」
皇上的臉色猛然的一沉,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憤怒,在他看來,現在心凌的這個樣子完全就是故意的。
羿凌冽也不由的一驚,快速地說道:「皇兄不要怪心兒,心兒只是………」
心凌卻不滿地瞪了羿凌冽一眼,再次說道,「他為什麼要怪我呀,我又沒有做錯事,我看他的眼睛好像動畫裡的狐狸的眼睛。」還真是童言無忌,這種感覺當初心凌第一次見到皇上時就有,只是那時候的她不敢說,但是現在的心凌,卻是什麼都敢說。
皇上的臉色慢慢地變黑,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暴戾,狠狠地盯向心凌,這個女人,現在是在做什麼?是在報復他嗎?想要為了報那天,他將她推向刑場的仇?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的僵滯,他萬萬沒有想到心兒會說出這樣的話,看到皇兄瞬間陰沉的臉,心中不由的閃過擔心,但是此刻,他卻不願將心兒的事告訴皇兄,因為他知道,皇兄一開始就不喜歡心兒,若是讓皇兄知道現在心兒只有六七歲的心智,皇兄一定會阻止他娶心兒的。
但是此刻看到皇上越來越陰沉的臉,還有心兒那一臉無辜的樣子,羿凌冽知道自己此刻必須給出一個解釋,遂略帶急切地說道:「心凌剛剛只是開玩笑的,皇兄不要介意。」
只是這樣的解釋,似乎對於現在的皇上來說,根本就起不得任何的作用。
皇上雙眸一沉,冷聲道:「聽說她現在是星月國的公主?」話應該是對羿凌冽說的,但是雙眸卻是直直地望向心凌。
羿凌冽猛然一愣,卻隨即明白了皇上的言外之意,遂急道:「這與她的身份無關。」皇上的意思分明是說,因為心兒現在是星月國的公主,所以故意要與皇上做對,這樣的誤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的。
皇上的眸子這才微微轉向羿凌冽,雙眸中的冷意也隱去了些許,卻仍就沉聲道:「無關,那你現在告訴朕,她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個平常人應該有的樣子嗎?」那般刻意無視,還有這個女人竟然敢罵他狐狸,這可是公然的挑畔。
他可是一國的皇上,難不成,還任由一個女人這般的詆毀嗎?
「這……」羿凌冽一時無語,現在的心凌根本就不是一個平常人,而她剛剛的話也只是隨口說出,根本也沒有什麼惡意,但是皇上現在卻不懂。
心凌的雙眸疑惑地望了羿凌冽一眼,看到他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雙眸不由的再次望向皇上,看到皇上那一臉的陰沉,不由的微微一怔,再次脫口說道:「原來狐狸生氣的樣子是這樣的?」
羿凌冽的身軀更是[完全的僵住,心凌這樣的口氣,這樣的話語,的確有著幾分故意的味道。
皇上的身軀猛然的一僵,雙眸的暴戾猛然地射向心凌,那種狠不得將她撕裂的狠絕,讓心凌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心凌下意識地向著羿凌冽的懷中靠近,雙眸望向皇上時,不由的閃過一絲害怕,卻仍就倔強地說道:「狐狸生氣的時候會吃人嗎?」
皇上的雙眸猛然一寒,狠聲道:「阮心凌,你不要以為你是星月國的公主,本王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敢這般辱罵朕,朕不會……….」
羿凌冽看到皇上雙眸中閃過的嗜血的暴戾,心中不由的一驚,看來皇兄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說真的,他還從來沒有見到皇兄這般生氣過,心兒這次的話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他也知道心兒不是有意的,自然也不忍心責怪心兒,只能再次的向皇上解釋道:「皇兄,心兒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心凌的身軀再一次的向羿凌冽的懷中縮了縮,紅唇微微翹起,不滿地說道:「吼那麼大聲幹嘛,我又不是聾子,難不成,這位大叔耳朵已經背了。」看到皇上那般凶狠的樣子,心凌從心底裡開始地討厭,說真的,此刻她也是有點怕他的,但是,想到還有羿凌冽在她的身邊,她就安心了,總是感覺到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羿凌冽都能幫她擋著。
只是她卻不知道,現在的羿凌冽,也是左右為難了。
皇上的身軀再一次的僵住,雙眸中的寒氣猛然的射出,似乎要將那天地萬物都冰結了一般,「冽,你現在還要為她說話嗎?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你還要繼續縱容她嗎?」眸子中的寒光直直地射向心凌,讓心凌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羿凌冽猛然一滯,雙眸不由的掃了一眼還正在一臉得意的心凌,現在若說心凌不是故意的,只怕有眼睛的都不會相信的,他現在只能先讓心兒不要再繼續說話了,但是他又不能摀住她的嘴,那些話,他還來不及阻止,她就說出來了,她忘記了一切,但是偏偏那張嘴仍就是那麼的能言善語。
羿凌冽望向心凌,臉色故意一沉,冷聲道:「心兒不要再胡鬧了。」現在,他也只能這樣嚇嚇心兒,希望心兒不要再口出狂言了。
心凌微微一愣,看到羿凌冽猛然陰沉的臉色,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害怕,心中不由的劃過一絲委屈,卻仍就倔強地說道:「我沒有胡鬧。」
皇上剛剛有所緩和的臉再次的猛然陰沉,這個女人還敢就自己沒有胡鬧,那她就是故意向他挑畔了,好,很好,今天,他就要讓她知道挑畔他的後果。雙眸一沉,冷聲道:「來人,將她給朕拖下去。」就算她是星月國的公主,就算她是冽的女人,這次他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他是羿月國的皇上,是天之嬌子,何時受過這等的故意的辱罵,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咽的下去。
羿凌冽猛然一驚,雙眸中不由的閃過驚愕,急急地說道:「皇兄,你想做什麼?」攬在心凌腰上的手也不由的收緊。
皇上的雙眸微微掃向他,仍就冷聲道:「朕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難道你覺得朕能任由著這個女人這般辱罵嗎?」雙眸望向心凌時,再次射出那完全可以將人冰結的寒氣。
羿凌冽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緊張,急急地說道:「皇兄,心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她……」
皇上冷冷地一笑,「哼,她不是故意的?冽,你何時說會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她現在的樣子,你敢說她不是故意的?」
「這…….」羿凌冽一時無語,現在心凌的樣子,任誰不知情的人看來都會說她是故意的,也難怪皇兄會氣成那樣。
皇上再次掃了心凌一眼,冷聲道:「她分明中因為上次的事,故意來挑畔朕的。」
羿凌冽不由的微微蹙眉,雙眸也不由的一沉,低聲道:「心兒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那次的事,心兒根本就不記得了,她怎麼可能還會為了以前的事而故意來罵皇上,倒是想到那一次,心兒差一點就死在了刑場,他的心中仍就有些愧疚。
皇上微微一怔,望向羿凌冽的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陰沉,冷聲道:「你說她不是故意的,那你說她現在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一切,還是你縱容的?」自從上次心兒在刑場被斬的事以後,皇上便不像以前那樣信任羿凌冽,而這次,他又帶著這個女人回來,還這般的罵他,便不能不讓他懷疑了。
羿凌冽的身軀猛然一滯,猛然地望向皇上,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錯愕,沉聲道:「臣弟不明白皇兄的意思。」只是聲音中卻帶著明顯的僵硬。
皇上冷冷一笑,「你不懂嗎?她敢這麼對朕,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有你保護她。」看到心凌緊緊地貼近羿凌冽的懷中的樣子,皇上雙眸中的懷疑愈加多了幾分。
羿凌冽的雙眸猛然一沉,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皇兄是在懷疑臣弟?」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冷意,還有一種失望與悲哀。
皇上的雙眸微微瞇起,在心凌與羿凌冽的身上一一掃過,「你若是想讓朕相信你,便把這個女人交給朕來處置。」
羿凌冽冷冷一笑,「皇兄讓我將心兒交給你處置,?」羿凌冽的唇角扯過冷冷的譏諷,沉聲道:「除非我死。」
皇上的身軀猛然地一滯,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驚訝,卻也隱著一絲暴戾,憤憤地說道:「你現在是想與朕公然做對嗎?」
羿凌冽的雙眸中寒氣並沒有絲毫的消減,仍就冷冷地說道:「我只是想要保護我的女人,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頭髮。」
皇上的雙眸中也漫過無際的寒氣,眸子深處仍就閃動著那絲駭人的暴戾,冷聲道:「是嗎?就算她罵朕,你也要護著她。」那聲音中的冰冷讓心凌再次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羿凌冽微微一愣,卻仍就執著地說道:「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任何的動她一根頭髮。」仍就是重複那句話,但是這次,卻帶著明顯的反抗的意思。
皇上的身軀猛然的僵住,冷冷地笑道:「好,很好,現在若是那個女人要殺朕,你也會護著她?還是要幫著她來殺朕呢?」
羿凌冽猛然一驚,雙眸猛然望向皇上,眸子閃過不由的閃過一絲驚愣,快速地說道:「心兒怎麼可能會殺皇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心兒現在就只是一個小孩子,看到血都會怕,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皇上冷冷一笑,「不會嗎?那也不見得,她竟然敢這般公然地罵朕,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羿凌冽的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陰沉,仍就冷冷地齊頭說道:「心兒的話,根本就沒有惡意,是皇兄想的太多了。」但是心中卻不由的劃過一絲莫名的傷悲,為何,現在,他總是感覺到皇兄沒有了以前的親切,他對皇兄,一直都是很尊重的,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卻不知為什麼,對皇兄竟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排斥。
「朕想太多了?到底是朕想太多了,還是她太過分了。」皇上仍就冷冷地說道,似乎不懲罰心凌,就不死地。
羿凌冽的心中猛然的閃過一絲惱怒,他不懂,皇兄,為何會為了這幾句話就這樣與心兒過不去,以前的皇兄可不是這樣的,遂冷聲道,「相比與皇兄上次差一點就殺死她的事而言,她的這幾句應該不算過分。」
皇上的身軀猛然的一滯,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陰戾,冷聲道:「怎麼?你不是說她不是故意的嗎?現在又算什麼?」
羿凌冽冷冷一笑,唇角不由的閃過一絲譏諷,「皇兄什麼時候變了,竟然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起來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譏諷,他就是不明白,他心目的皇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皇上的雙眸中寒氣再次不斷的漫出,冷冷地望向羿凌冽,「你這是在指責朕嗎?難不成,你也想要辱罵朕不成。」心中的懷疑也不斷的散開,心底卻也同時漫過一絲害怕,他自然知道羿凌冽的厲害,若是羿凌冽想要反抗他,只怕………
羿凌冽微微一愣,雙眸為由的閃過一絲錯愕,他什麼時候罵皇兄,他以前跟皇兄說話時,更加過分的話都說過,都沒有見皇兄生氣但是今天為何皇兄會……
羿凌冽的心底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遂再次開口說道:「臣弟沒有罵皇兄的意思,只是希望皇兄能饒過心兒這一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心兒,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
皇上的雙眸微微一閃,冷聲道:「饒她,辱罵朕,可是死罪一條,你要讓朕如何饒她。」雙眸不由的掃向心凌,看到心凌現在卻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專心地玩著羿凌冽身前的衣扣,眸子深處不由的快速地閃過憤怒。
羿凌冽猛然的一驚,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錯愕,皇兄竟然說為了心兒那幾句無心的話,就要殺心兒,這還是他的皇兄嗎?
他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傷痛,沉聲道:「皇上若是要殺心兒,那就得先殺了我。」
他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心兒,就算是皇兄也不可能。
皇上的身軀微微一滯,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朕?」唇角微微的扯動,扯出的卻仍就是冷冷的殘酷。
羿凌冽冷冷一笑,「威脅皇上,臣弟不敢,不過皇上可不要忘記了,臣弟後天還帶兵出征呢,皇兄真的要……」話未說完,言下意思,卻已經很明確,而這次卻是明顯的威脅了。
皇上的身軀猛然的僵住,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狠絕,但是卻也很清楚,現在羿凌冽若是不出兵,只怕羿月國就保不住了,那麼到時候一切就免談了,他現在雖然懷疑羿凌冽,但是卻不得不靠羿凌冽來保住羿月國。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的閃過一絲鬱悶,但是此刻,若是讓他就這樣的放過她,面子上也過意不去呀。
「心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呀。」卻恰恰、在此時,羿凌夢快速地跑了過來,看到羿凌冽懷中的心凌,雙眸中不由的閃過狂喜,大聲的歡呼起來。
心凌聽到有人喊她,微微一怔,不由的轉過臉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跑過來的羿凌夢,微微一愣,又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但是為何這些人都認識她呢。
羿凌冽看到快速地跑過來的夢兒也不由的微微怔住,再看到心凌一臉迷惑的樣子,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擔心,現在若是心凌再對夢兒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怕會讓皇兄看出破綻,此刻,他愈加的害怕讓皇兄知道心凌的情況了。
皇上聽到夢兒的聲音,不由的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樣,他也就可以為自己找一個台階下了。
羿凌夢興奮地跑到了心凌的面前,急急地呼著氣,卻開心地喊著,「心兒….心兒….你真的還活著。」
心凌微微一愣,雙眸愈加疑惑地望向她,「你……」
羿凌冽快速地打斷了她的話,輕聲地笑道:「好了,我們現在要去祥寧宮給母后請安,夢兒也一起來吧。」
皇上的雙眸一直都緊緊地盯著心凌,看到她雙眸中那份疑惑,還有剛剛羿凌冽的急切,不由的微微蹙眉,總是感覺到微微有些怪異,說真的,這次羿凌冽回來,他本來就不是很放心,而且上次司馬烈還讓人送來書信,說冽在星月國查當年父王被殺的事,他不知道冽查到了多少,但是他卻不能不防備。
現在司馬烈已經被殺,聽說是以前的太子做了皇上,而阮心凌又是星月國的公主,便不能不讓他懷疑了。
雙眸微微一閃,臉上卻隨即淡過一絲笑意,輕聲地笑道,「好,竟然大家都要去給母后請安,那朕也一起去,洌這麼久沒回來,我們也應該好好的聚一聚了。」此刻絕口不再提起剛剛的事情了,
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滯,雙眸不由的微微望向皇上,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皇上說要去祥寧宮,他也不能阻止,只能微微一笑,算是應了,只是那笑中卻帶著一絲勉強與為難。
看到羿凌冽的表情,皇上的雙眸的懷疑不由的再一次閃過,看來冽這次是真的有事瞞著他。
羿凌夢連聲地應道:「好呀,好呀,母后每天都在念著心兒呢,連我都有些吃味了。」唇不由的微微翹起,卻並沒有絲毫不滿的意思,反而笑的愈加的燦爛。
看到羿凌夢那燦爛的笑容,心凌從心底裡喜歡她,也不由的跟著笑了起來。那笑純淨而自然,讓皇上不由的一滯。
羿凌冽的雙眸中也閃過擔心與緊張,心兒現在的樣子,只怕用不了幾句話就會被皇兄看出破綻了,剛剛皇兄只所以沒有看到心兒的羿樣,是因為皇兄誤以為心兒是故意的,但是現在若是心兒連夢兒都認識,只怕……
羿凌夢看到心凌臉上的甜甜的笑意,愈加的開心,走到她的面前,「心兒,你這麼久都去了哪兒呀,一定遇到了很好有趣的事吧。」羿凌冽最嚮往的就是那種江湖的自由,所以此刻自然是羨慕的很。
心凌微微一愣,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解,「我沒有……….」
「好了,心兒,等一會就能看到母后了,母后可是一直都很想你呀。」羿凌冽再次的岔開了心凌的話。
羿凌夢奇怪地望了羿凌冽一眼,不滿地說道:「二王兄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搶心兒的話說。」
皇上的雙眸也微微一閃,不由的緊緊地望向羿凌冽,這兩次,羿凌冽分明是故意不讓心凌說話,冽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害怕什麼?
羿凌冽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夢兒一向大大冽冽的,這一次卻這般的心細,遂支吾地說道:「有嗎?」
羿凌夢微微翹起紅唇,不滿地說道:「當然有呀。」雙眸再次望向心凌,輕笑道:「是吧,心兒。」
羿凌冽微微一愣,雙眸中不由的閃過緊張,緊緊地望向心凌,等待著她的回答,這次,他不能再打斷她的話了,剛剛夢兒已經提起,他再那麼做只怕會愈加地引起皇兄的懷疑了。
心凌卻微微地笑道:「是呀,他每次都不讓我說話。」雙眸微轉,對上皇上那疑惑的目光,不由的笑道:「呵呵,可能是因為心兒剛剛說錯了話吧。」她剛剛罵皇上,的確是她不對,而且剛剛皇上好像也很生氣的樣子,還說要罰她,羿凌冽肯定是怕她再次說錯了話,所以才不讓她開口的吧。
羿凌冽微微一愣,沒想到心兒這次的回答卻恰到好處,完全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不由和微微鬆了一口氣,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笑意。
皇上也微微一愣,雙眸愈加疑惑地望向心凌,心中不由的暗暗猜測著,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暗下裡向他道歉,可是剛剛她還那般的強硬,沒有理由一下子就軟下來了呀。
心中雖然有著太多的疑惑,但是此刻他卻不能問出口,只因他心中有著懷疑,有著猜忌,所以對羿凌冽,便不會再那麼信任了。
羿凌夢仍就是一臉的笑意,只是那笑說卻多了一絲調皮,奇怪地問道:「你剛剛說錯了話?說錯了什麼話呀?」
羿凌冽再次的一愣,微微蹙眉道,「夢兒,好好的走路。」
羿凌冽微微瞥嘴,不滿地說道:「我又沒有問人我,你到底是怎麼了,幹嘛不讓心兒說,應該不會是剛剛你凶心兒了吧。」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的瞇起,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嚴厲,羿凌夢微微一愣,乖乖地走到了心凌的身邊。
但是心凌卻沒有看到羿凌冽的表情,而且現在就算她看到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遂含笑地望向羿凌夢,微微靠近她的身邊,故意低聲地說道:「我告訴你呀,我剛剛罵人了,所以呀,你不能怪他的。」只是她那低低的聲音卻一絲不露地傳到了皇上與羿凌冽的耳中。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一閃,他現在真的不能預測到心兒會說出什麼話,而且他也不能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現在,他真的很想將心兒帶回嘯王府,他甚至想就算出兵也要帶著心兒,但是一起到戰場上的危險,他的雙眸隨即不由的一沉,他怎麼又能讓心兒跟著他去冒險呢,但是心兒現在這個樣子,留她一個,他真的不放心。
皇上的心中暗暗一驚,雙眸直直地望向心凌,這個女人,剛剛那般囂張地罵他,現在卻又說出那種話,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他一向都知道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而且他也知道,她是魅月盟的人,武功也是相當的了得,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想要做什麼?
羿凌夢猛然一愣,隨即誇張地喊道:「你罵人,你罵誰了?罵我二王兄了?難不成二王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在她的記憶中,心兒是絕對不會罵人,只有那些得罪了心兒的人,才會……雙眸不由的再次望向羿凌冽,生氣地說道:「二王兄,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心兒的事呀?」
心凌突然放聲笑道:「呵呵……我不是罵他了,我是罵的…….」手指微微向著皇上一指,輕聲地笑道,「是他了。」
羿凌冽的臉色猛然的沉,嚴厲地喊道:「心兒………」聲音中已經帶了明顯的警告,自然是提醒她不要再說話了,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心兒,根本就不可能會那麼乖乖地聽話。
羿凌夢也猛然的一驚,雙眸中不由的閃過難以置信地錯愕,再次的驚呼道:「什麼?你罵皇兄了?你竟然敢罵皇兄?難道皇兄得罪了你嗎?」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
皇上的雙眸中再次地閃過一絲冰冷,這個女人現在是在得寸進尺嗎?她以為他真的不敢動她嗎?她以為有羿凌冽為他撐腰,有星月國為她做後盾,他就不能動她嗎?她也太小看了她了,哼,這個可惡的女人,今天這般的羞辱他,他會清楚地記得,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得罪他的後果。
心凌聽到羿凌夢的話,微微一愣,好笑地說道:「沒有呀,他沒有得罪我呀。」
羿凌夢的雙眸中不由的再次閃過疑惑,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要罵皇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