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凌不由的轉身望去,雙眸瞬間圓睜,難以置信地望向那個男子,「大哥。」口中的稱呼也不由的脫口而出。
看著那個慢慢走向她的男人,那深邃的眸子,那飛揚的眉,那堅挺的鼻子,毅然就是在二十一世紀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那時,只有哥哥會時不時地去看她,給她買一些東西,給她一些錢,開始她很牴觸,每次都想法設法的拒絕,但是後來,她卻感覺到那份親切的真誠,所以在那時,哥哥是她心目中唯一的親人。
今天在此見到,不能不讓她驚訝。
難道大哥也來了這兒?還是只是同像的人?
那人已經走到她的面前,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一絲不肯定的異樣,看到心凌那副驚愕的樣子,微微一笑,「姑娘,你認錯人了。」
話雖是那麼說,但心中卻對她那一聲大哥一點都不反感,從他走進客棧,看到她的背影的第一眼,他便覺得莫名的熟悉,似乎還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他或許會細細地問一下,但是現在的他,卻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不時刻都提高警戒。
所以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之前,他還是防備一些的好。
心凌微怔,尷尬地一笑,「對不起,因為你長的太像我的大哥了。」心中卻微微失望,
也有些傷悲,大哥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呢。
那個男子一愣,看到她的傷悲突然有些不忍,「姑娘應該是剛到星月國吧?不知道姑娘是哪兒人?」
心凌微微一愣,收起眸中的傷悲,淡淡一笑,「我是羿月國的人。」現在也只能這麼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吧。
「羿月國?」他微微思索,「羿月國到這兒還是比較遠的,姑娘獨自一人來的嗎?姑娘是來尋親,還是來…….」莫名的,他就是想要關心她,想要知道她的事情。
「我只是來玩的。」心凌不由的打斷了他,畢竟對他,她沒有絲毫的瞭解,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司馬烈的人。
他微微一愣,「那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能效勞的,一定會盡力。」」一個女孩子自己出來玩?的確是有些怪異,這樣的話,從一個女孩子口中說出,不能不讓人懷疑。但是他卻不知為何,總是莫名的想要接近她,想要幫助她,甚至忘記了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好了,好了,你不要姑娘,姑娘地叫了,你叫我心凌好了。」心凌紅唇微微翹起,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囉嗦,不過這一點跟她那個大哥倒是有點像,看在他長得那麼像大哥的份上,她打算交他這個朋友,「你呢,叫什麼名字?」
他微微一愣,雙眸中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這般的主動,卻仍就回道:「我,南宮逸。」這是他現在的身份。
心凌一驚,猛然抬起雙眸,愕然地望向他,南宮逸?怎麼?南宮逸這個名字這麼好聽嗎?這麼多人叫這個名字,想起那個南宮逸,心凌心中就不由的不怒,要不是那個南宮逸多管閒事,她也不會被太后誤會,被羿凌冽誤會,最後還差點死在羿凌冽的手中。
不知道這個南宮逸跟那個南宮逸有沒有關係?還是只是巧合。
「原來是南宮少爺,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掌櫃的立刻滿臉堆笑的走向前,心中卻暗暗猜測,自從十一年前,先皇被害,南宮天雖然仍就是大將軍,卻並沒有多少實權,而且還被星月國的人罵做賣主求榮。
而這南宮逸亦是很少出現,今天倒算是希奇了。
男子的臉瞬間陰沉,從身上取出一綻銀子,放在了台櫃上,冷冷地說道:「這是這位姑娘的定金。」整整一綻銀子,夠心凌在這兒住上一個月了。
「是,是,,,,。」掌櫃的眉開眼笑地收起銀子。
雙眸望向心凌時,淡出微微的笑意,「若是不夠,可以再找我。」
「謝了。」心凌並不清楚那綻銀子有多少,不過看到掌櫃的表情也猜到肯定不少,想著眼前的南宮逸,跟那個每次只要一出現,她肯定倒霉的南宮逸會不會有什麼關係,便沒有了剛剛的熱情,淡淡地說道:「明天我會把銀子還給你。」
『南宮逸』一愣,她既然是來玩的,又不是來投親的,那有那麼快就能弄到那麼多的銀子,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曾多問,只是輕聲笑道:「不必了,能幫上心凌姑娘的忙,也是在下的榮幸,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他很少出現在這種公共場合,今天是看到她的背影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覺,不自覺間跟到這兒來的,如今已經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是應該離開了。
「喂,留個地址,明天把錢還你。」心凌急急地攔住他。
他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閃過一絲陰沉,聲音比起剛才也冷了幾分,「不必了。」心中卻有著幾分懷疑,難道她的出現會是某些有心人的安排?要不然一個女子,一夜間去哪兒弄那麼多的銀子。
「那怎麼行呀,我可不想無緣無故欠人人情。」心凌固執地說道。
他的雙眸微微瞇起,聲音愈加冷了幾分,「姑娘若是不想領情,那麼在下就不多管閒事了。」說完,轉身望向掌櫃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若她真是某些人的刻意安排,那麼他絕對不會給她任何接受他的機會,也不會給她這個再找他的理由。
掌櫃的一愣,有些猶豫在望向心凌。
心凌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有些氣惱地說道:「把錢還給他,我保證明天會給你錢。」竟然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誰稀罕他的錢呀。
『南宮逸』雙眸微微一閃,難道她猜錯了?
掌櫃的微微一愣,譏諷道:「你一個姑娘家說什麼大話,一個晚上你就能弄到錢嗎?笑話,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心凌微怒,快速地抽出身上狂隱送給她的一把很別緻的劍,「用這把劍做抵押,一個晚上應該夠吧,若是我明天沒有拿錢來,就用這把劍抵帳。」
因為狂隱特意為那把劍做了隱形,所以那劍掛在她身上時並沒有人可以看到。如今猛然抽了出來,大家都紛紛驚滯。
暗處的角落中似乎突然有一股怒火閃過,讓人莫名其妙的驚滯。
那自然是狂隱,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將自己送她的東西就這樣抵押了,而且還只是一個晚上的房錢,她知不知道這把劍是江湖上人人想要得到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特意為它做了隱形,還告訴她不得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拿出來,她倒好。他就這麼不把他送的東西當回事。
『南宮逸』亦驚愕地望向那把劍,不僅僅因為它的猛然出現,更是因為它的厲害。
心凌只是在狂隱送給她時,便隨意地將那把劍收了,卻不知道,它是江湖上失傳了盡三百年的一把名劍。
『南宮逸』再一次地望向心凌,心中暗暗衡量著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掌櫃的雖然不懂劍,但是卻也能一眼就看得出那把劍定是價值不菲,遂連連點頭道:「好,好。」亦同時將手中的銀子還給了『南宮逸『。
『南宮逸』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過去,在沒有弄清這個女人的身份之前,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雙眸再一次深深地望了心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他離開的身影,心凌不由的微微撇撇嘴,這個男人雖然有著大哥一樣的容貌,卻沒有大哥的風度。
「掌櫃的,幫我弄幾個小菜,然後替我準備一間客房。」心凌轉身向著掌櫃的吩咐道。
掌櫃的一愣,奸笑道:「姑娘的劍,只抵房錢,不抵飯菜錢的。」
心凌一愣,雙眸中不由的染過一層憤怒,這把劍怎麼說都不止一夜的房錢,這個掌櫃的還真是黑心呀,有機會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一下他,不過現在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只好忍了,「那就快點幫我準備一間客房。」
等明天有了錢,拿錢砸死你。
「小三,為這位姑娘準備一間客房。」掌櫃的吩咐一邊的小兒,雙眸卻不屑地掃過心凌,沒錢還程能,活該。
心凌忍下心中的氣惱跟著店小兒上了二樓,晚飯都沒有吃,只好先上床休息了,養足了精神,也方便晚上行動。
羿凌冽與杜言剛進了城,城門便猛然關上,而門外還有很多的百姓沒有進來。
羿凌冽微微蹙眉,這些官兵也太過分了,就算規定了要早關城門,但也不會眼睜睜地把這麼多的百姓關在城外。
杜言看到微微蹙眉的羿凌冽,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王爺雖然平日裡看似無情,但是對百姓卻是十分的愛護。雖然今天被關在城外的不是羿月國的百姓,但是他卻明白,看到這樣的情形,王爺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
「外面還有很多百姓沒有進來,你就這樣將他們關在門外,今天晚上要他們怎麼辦?」杜言向著一個看似頭頭的士兵說道。
那個士兵雙眸一橫,「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管本大爺的事,這是皇上下的命令,難不成你還想違抗皇上的命令不成。」
「皇位也要兼顧人情,身為一國之君就應試為百姓著想,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百姓。」杜言也不由的怒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兒說皇上的壞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把他給我捉起來。」那個頭頭一臉囂張地說道。
杜言臉色一沉,雙眸不由的望向羿凌冽,等等著他的吩咐。
羿凌冽的雙眸中亦劃過一絲寒意,「打開城門。」他知道跟這些人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聽他的口氣,皇上似乎也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雙眸微微的瞇起,那個司馬烈真的會是替他父王報仇的人?
杜言聽到羿凌冽的命令,雙眸一寒,在幾個士兵靠近他時,身軀猛然一閃,快速地飛到城門前,強行打開了城門,直到城外的百姓都進了城,來關了城門。
那個士兵頭頭一臉憤怒地吼道:「反了你了,快來人,把他捉起來,交給皇上,就說捉到了亂黨。」
杜言手中的劍一閃,快速地橫到了那個士兵的脖子上,那個士兵頓時禁聲,也瞬間沒有了剛剛的氣焰,「現在還要不要捉我?」
「不….不…不敢了….大俠饒命。」那個士兵顫顫地喊道。
「以後給我記住了,要等百姓全部進了城,才能關城門,否則,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將百姓關在城外,小心你的頸上人頭。」杜言狠狠地威脅道。
「是….是…,」那個士兵那還敢說半個不字,連連應著。
杜言這次放開他,回到羿凌冽身邊。
羿凌冽的眉頭愈加的皺起,他這麼做根本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一切還是要看星月國的皇上。
但是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羿凌冽冷冷地走在街上,轉遍了差不多半條街,整個京城似乎連幾家像樣的客棧都沒有。
「王爺,前面有一家客棧。」杜言突然說道。
「嗯。」羿凌冽冷冷地應了,走到近前,不由的抬起雙眸望向那間客棧,迎賓客棧,名字還算不錯。
踏步走了進去,看到店中生意還算不錯,整個店內差不多都坐滿了。
「客官,裡面請,裡面請。」掌櫃的一看到羿凌冽與杜言的裝扮,雙眸猛然一亮,快速地迎了過來。
羿凌冽微微蹙眉,似乎有著一絲反感,卻還是隨著他走了進去。
「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店。」掌櫃的一臉堆笑地問道。
「先準備些飯菜,再幫我們準備兩間客房。」杜言開口說道。
「是,是,小的馬上去準備。」掌櫃的一臉的熱情,與剛剛對心凌時完全判若兩人。
心凌睡了一覺,看到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才起身,換了衣服,悄悄地溜了出去。
將軍府?白天忘記問一下將軍府在哪兒了,現在只能慢慢地找了。
找了半天,心凌望著面前這座看上去似乎有些破舊的府地,心凌疑惑地盯著上面的將軍府三個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為何將軍府這麼破舊,可是今天看到那個少年的樣子,完全一個紈胯子弟,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那樣的兒子,老子也一定不怎麼樣,可是看到這樣的將軍府的確是太讓她意外了。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在說,心凌微微一閃,便沒有了身影。翻過高牆,隱入了將軍府中。
裡面的情形更是讓心凌驚滯,到處都是破破舊舊的,沒有一點將軍府應該有的氣勢。
整個將軍府,似乎沒有幾個人,有很多的房間都是漆黑一片,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住。甚至連侍衛都沒有,只有幾個偶爾路過的丫頭,還有幾個家丁。
這就是將軍府,若不是她剛剛看得清清楚楚,門外寫著將軍府,她真的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心凌繞過了幾個房間,也沒有看到今天那個李世寶的影子,難道她真的走錯了地方。
心凌剛想要退出去,卻看到前面一排還算不錯的房間,心凌不由的悄悄靠近。
貼到近處,聽到房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你今天太冒失了,你要記住你的身份,最後不要在公眾場合出現。」略略責怪的聲音卻有著讓人感到奇怪的恭敬。
心凌微微貼近,沿著門縫望去,猛然驚滯,怎麼會是他?今天在客棧遇到了那個也叫南宮逸的人。
而他的面前立著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老者,剛剛那個蒼老的聲音應該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的。
「我今天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又讓南宮將軍費心了。」『南宮逸』的眸子閃過一絲愧疚。
聽這個南宮逸剛剛的稱呼,他們應該不是父子,可是南宮逸又稱那老者為南宮將軍,同樣是姓南宮,卻不是父子,心凌不由暗暗疑惑,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老者微微一歎,「算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南宮逸』順從地退了出來。
心凌便緊緊地隨著他,看到他轉進了一個房間,也緊跟著轉了進去。
『南宮逸』突然立住,雙眸中猛然一沉,「朋友,竟然來了,就出來吧。」
心凌一驚,難道他已經發現了她,都怪自己剛剛太過好奇,也覺得反正沒有人可以看到她,便有些大意了,沒有想到這個南宮逸可能也是會武功的。
現在被他發現了,想起剛剛他與那老者的談話,那老者似乎怪他今天冒失了,還要他不要在公眾場合出現,是不是怪他今天幫她的事,還刻意提醒他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卻不知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
自己若是此刻出去,肯定會被他懷疑,他長的太像大哥,對他,心凌會有著一種意外的親切感,所以不想讓他對她有所誤會,只好悄悄地退了出去。
離開將軍府,心凌心底仍就有些疑惑,為何將軍府會是這個樣子呢,現在要她怎麼辦,銀子沒弄到,明天的劍要怎麼取回。
恰恰在此時,看到一個打更的老人路過,心凌快速地向前問道:「大爺,為何將[國府會這麼破呀。」心凌倒還真是心直口快。
老人微微一愣,隨即憤憤地說道:「哼,還破,像他那樣的人就應該拉去餵狗。」
心凌一驚,有這麼誇張嗎?她剛剛看到那個南宮將軍雖然有些嚴厲,卻應該是一個正派的人,這個老人為何這樣一副憤怒的樣子。
老人看到了呆愣的心凌一眼,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是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這個南宮天,當年親自將太子推下了懸崖,換得了自己一條命,像這種賣主求榮的,你說是不是應該拉去餵狗。」
心凌微怔,南宮天,南宮逸,這樣的名字應該是父子才對,可是剛剛南宮逸為何要那樣稱呼南宮天呢。
「南宮天有兒子嗎?」心凌不由的脫口問道,心底卻有了一個新的疑惑。
「有呀,有一個兒子叫南宮逸,南宮天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卻沒有得到當今皇上的重任,只不過是給他留了一個將軍的虛名而已,所以這十多年來,南宮天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兒子身上,請了各種師傅來教南宮逸。不過很少有人見到過南宮逸。」老人接口道。
心凌微微蹙眉,如此說來,南宮逸真的是南宮天的兒子,但是按剛剛的情形來看,怎麼都不像,猛然記起在羿月國見到的南宮逸,他們之間真的沒有關係?
還是………
想到剛剛見到的南宮天,怎麼看都不像是買主求榮的人,這裡面一定另有原因。
心凌心中猛然一動,會不會,現在將軍府中的並不是真正的南宮逸,而是當年的太子?
以剛剛南宮天的態度來看,的確是有些像,南宮天剛剛雖然是在指責南宮逸,態度卻是非常的恭敬。
不過那也只是她的懷疑,是不是真的,還有待進一步的確認。
「姑娘,你怎麼了?」老人看到呆愣中的心凌,奇怪地問道。
心凌一驚,快速地回神,「沒什麼,那這京城應該還有一個將軍府吧?」看來她今夜真的找錯地方了,不過卻有了意外的收穫。
老人微微一愣,「是還有一個,姑娘想做什麼?」雙眸中不由的閃過擔心,「那個李將軍可是十非凶狠,還有他那個兒子更是壞事做盡,我勸姑娘還是不要惹他們。」
心凌微微一愣,看來那對父子的確是做了太多的危害百姓的事,把百姓都嚇成這樣,身為一個將軍不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反而來危害百姓,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她今天晚上一定要為百姓好好出一口氣。
按著老人說的方向,心凌很快便找出了這個她真正要找的將軍府,看著眼前華麗的裝飾,心凌不由的暗暗砸舌,這也太誇張了吧。
一個閃身,心凌隱了進去,看著裡面的裝飾,愈加的愕然,這兒,只怕比羿月國的皇宮中還要華麗,看來這對父子的確是搜刮了不少百姓的錢財,今天,她就讓他們全部吐出來,還給這京城的百姓。
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聽到遠外傳來憤憤的怒吼聲,「你們這些飯桶,本少爺平日白養了你們了,讓你們盯個人都盯不住。」
心凌暗暗一笑,看來這次絕對不會錯了,身形一閃,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移去。
走到近前,看到李世寶正拿著皮鞭抽著幾個家丁。
幾個家丁忍著痛,胡亂地躲著,心凌暗暗好笑,微微閃身,從暗處走了出來。
「李公子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呀。」心凌淡笑著走向前。
李世寶一怔,手中揮動的動作也滯住,雙眸猛然抬起,愕然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心凌,驚顫地問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心凌嫵媚地一笑,「不是公子要我來的嗎?難道公子忘記了嗎?」雙眸掃過幾個狼狽的家丁,臉上愈加多了幾分笑意。
李世寶一愣,「你是怎麼進來的?」的確是他讓她來的,可是她這樣的出現不是太奇怪了嗎。
「從大門進來的呀,我說是來找公子你的,他們就讓我進來了,有什麼問題嗎?」心凌無辜地問道,話語微微一轉,「難道公子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回去好了。」
李世寶一急,快速地攔到心凌面前,「我怎麼會不歡迎你,我可是等了你一個晚上了。」一臉的笑意,帶著他那猥瑣的目光,轉向幾個家丁,狠聲道:「你們都給本公子下去。」
「是…是……」幾個家丁如獲重釋地逃了出去。
待到幾個家丁全部退下,李世寶一臉堆笑地望著心凌,手也不由的向著心凌的臉上伸去,「美人,可想死我了。」
心凌微微一閃,不著痕跡的避了過去,「公子真的這麼想我嗎?」
「當然,當然。」李世寶連連點頭,手再次向心凌伸出。
心凌再次閃過,卻獨自向著房間走去。
李世寶一喜,緊緊地跟著心凌走進了房間。
「那麼公子想用什麼招呼我呢?」心凌雙眸環視過四周,看到房內華麗的盡乎誇張的裝飾,心中不由的愈加增了幾分憤怒。
今天晚上,不把他們將軍府的錢財搾光,她就不是阮心凌。
李世寶一愣,倒還算聰明,得意地笑道:「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只要你想要的,本公子一定給你弄來。」
心凌心中暗暗一笑,看來這個人倒是不笨,挺配合她的。
再次對著他嫵媚的一笑,「我對珠寶倒是特別的情有獨衷。」心凌不經意間般地說道。
因著心凌剛剛的那一笑,他猛然滯住,早就被迷得失了魂魄,連連說道:「好,好,只要美人想要的,我一定滿足你。」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巧的應該是鑰匙的東西,走向床邊,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櫃子,然後用那個鑰匙,打了開來。
心凌只感覺到眼前一晃,定眼看去,不由的一怔,竟然有一滿櫃的金銀珠寶,這些肯定都是從百姓的手上搜刮而來的。
不過心凌也知道,整個將軍府絕對不止這些,應該還會有更多,古代的人不是都有一個密室,專門用來藏金銀珠寶的嗎?這將軍府肯定也會有,今天,她就一次來挖個乾淨。
心凌隨意的撿過那些珠寶,裝似遺憾地說道:「這些珠寶,好是很好,但是沒有我喜歡的,我要的不多,只是喜歡就好,這些東西,我都不喜歡,我看還是算了。」
李世寶一怔,「這些都不喜歡?」這麼多的珠寶她竟然都不喜歡,這要是讓他的其它幾個小妾看到,早就搶光了。
心凌微微一歎,「是呀,沒有我喜歡的,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想這將軍府應該沒有我喜歡的東西,我還是先回去了。」說話間,心凌轉身,做勢要離開。
李世寶一急,雖然她如今進了這將軍府,就不怕她跑了,但是對待這麼美的一個人,他還是有些不忍心有強的,剛好今天爹不在府中,他可以帶她去自家的寶庫去找,他就不信,那兒會找不到她喜歡的,反正她要的也不多。
「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保證能找到你喜歡的。」李世寶炫耀地說道。
心凌暗暗好笑,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卻故做為難地說道:「我很挑剔的,很少會找到我中意的東西的。「
「放心吧,保證會有你喜歡的。」李世寶得意地保證道。
「那好吧。」心凌勉為其難地應了。
心凌跟著他幾折,幾轉,走進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房間,進去後,發現裡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心凌知道這兒一定會有密室,卻故意不滿地說道:「公子是在戲弄我嗎?把我帶到這兒來,什麼都沒有呀。」
「小美人,不要急。」李世寶的雙眸中亦閃動著興奮,走到牆邊,手對著牆上一個微微凸出的地方用力一按,牆的另一面便閃開一道門。
「這是什麼?」心凌故意驚訝地問道。
「來,你進去就知道了。」他一臉得意地笑道。
心凌緊隨著他進去,猛然驚滯,滿滿的一屋的金銀珠寶,而且這個房間也大的出奇,只怕一個國家的國庫都未必會有這麼多的金銀珠寶。
心凌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的確很多,這些應該都是你們父子從老百姓那兒搜刮來的吧。「
李世寶聽到她突然變冷的聲音,不由的一怔,快速地轉身望向他,看到她陰沉的面孔,這才驚覺,「你,你想做什麼?」
心凌冷冷一笑,「我想做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將這些東西都還給老百姓罷了。」
李世寶猛然一愣,卻不由的笑道:「就憑你?「
「就憑我?怎麼,我不夠格嗎?現在我不防告訴你,我可不是人呀。」冷冷地面孔,配上心凌刻意陰森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恐怖的讓人驚顫。
李世寶的身軀也不由的一顫,卻隨即笑道:「不是人,那你是什麼?難不成還是鬼…哼,想來嚇本公子,你還……」雙眸一掃,環視過四周,卻沒有看到心凌的人影。
他的身軀再一次的輕顫,「你不要裝神弄鬼的嚇人,我才不怕呢。「但是聲音中卻是禁不住的輕顫。
「呵呵……」心凌陰陰地笑著,「不怕,不怕你幹嘛發抖呀。」只是整個密室裡只有聲音卻看不到人影,愈加的讓人恐怖。
「你,,,,你,,,在哪兒,快點出來。」李世寶嚇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就在你的面前呀。」心凌仍就陰陰地說道,隨手拿起幾串珠寶,在手中揚著。
只是此刻看在李世寶的眼中,卻只有幾串珠寶在空中飄蕩,而根本就看不到心凌的人影。
此刻便由不得李世寶不害怕了。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他顫顫的聲音伴著不斷發抖的牙齒碰觸聲,讓心凌不由的好笑。
「我…當然是鬼了,我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心凌的聲音愈加的恐怖,「而且還是被你們害死的冤鬼,今天可是特意來報仇的。」
「啊!」李世寶猛然大叫,快速地轉身向外跑去,只是沒跑出兩步,卻突然被拌倒。
心凌奇怪地望著平平的地下,沒有什麼東西呀,這樣也會跌倒,真是厲害。
心凌此刻那有心思理會他,現在最重要是想辦法將這些東西搬出去。
哎,在這兒,她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只能自己辛苦點了。
還好,她現在是有武功的,力氣自然要比別人大了很多,整箱,整箱地搬應該沒問題,不過要將這些銀兩搬去哪兒呢?,去分給百姓,現是這兒有這麼多的銀兩,就算要分也分不完呀。
又不能帶回客棧,突然記起剛剛去南宮天的將軍府時,看到好多房間都沒有人居住,不如就搬到那兒去吧,反正這些都是意外之財,相信李將軍就算明天發現了,也不敢聲張,而且她會把一部分分開老百姓,這樣,老只惡將軍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來。至於剩下就留做將來招兵買馬,對付司馬烈。
心凌在南宮將軍府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看上去應該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房間。
心凌用了大半夜的時間,終於將全部的金銀珠寶搬了過去,還好,南宮天的將軍府與這個將軍府離的不是太遠,否則她非累死不可。
心凌突然想到,古代的俠客都會有個特別的標記,她不防也留下一個記號,這樣也以防那個惡將軍到時候遷怒他人。
可是要留個什麼標記呢,一支花,好像太俗了點,最好是能夠特別一點,又能讓人害怕的。
心凌心中微微一動,就畫一條蛇吧,夠特別,也夠冷。
心凌看到牆上還掛著幾把劍,把隨手取下了一把,在牆上畫了一條蛇,看著自己的傑作,心凌滿意地一笑,不錯,今天,她也成了一名俠客,趁著天還沒亮,就將那些銀兩分到各個百姓家中吧。
剛欲離開,看到牆上幾把劍,能讓一個將軍藏在這兒的,定然是寶劍,不如隨手帶走吧,不能便宜了那個惡將軍
心凌重新折了回去,取下那幾把劍,這才微微一笑,快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忙了一夜,心凌一臉疲憊地回到了客棧,想到明天,百姓睡醒,突然發現門前竟然會有一塊金子,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而那個將軍,明天一覺醒來,看到所有的金銀珠寶,都被人偷光了,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一定會氣的火冒三仗,不過量他也不敢聲張,那些本來就是他背著皇上貪污的,心凌就不信他敢有那個膽量報官。
到時候只怕是啞巴吃黃蓮,有苦也吐不出了,心凌卻沒有想到,那些金銀珠寶是一個將軍一輩子搜刮來了,雖然來路不正,但是對於一個貪財的人來說,被人偷光了所有的錢財,只怕比更了他的命還狠。
天已經微微有些亮了,心凌快速地閃進客棧,剛上了樓,迎著樓道的門猛然被拉開。
心凌下意識地抬眸,不由的僵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是杜言?還是疾風?想到疾風已經被羿凌冽識破了身份,已經回到了夜魅影的身邊,那麼此刻的他應該是真正的杜言才對。
可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疾風已經離開了,他應該會回嘯王府才對,他此刻應該陪在羿凌冽的身邊才對呀?
那麼他出現在這兒,會不會代表羿凌冽也會出現在這兒,心凌猛然一驚,望向杜言的雙眸不由的帶了一絲戒備。
杜言亦奇怪地望向心凌,杜言回到王府時,心凌已經死了,所以杜言並沒有見到過心凌,此刻看到這樣的一個女子凌晨從外面回來,還用這種略帶戒備的目光望向他,他不由的暗暗奇怪。
心凌看看獨自走出房間的杜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她多心了,羿凌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怎麼說他也是羿月國的王爺,羿月國有那麼多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呢。
或許杜言是因為自責,所以離開了嘯王府,離開了羿凌冽,獨自來到了星月國。
心凌微微猜測著,心中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掃了杜言一眼,裝似不經意地上了樓。
只是她剛剛邁了兩步,杜言似乎也感覺到那樣對著一個女孩子看不是很禮貌,便淡淡一笑,隨即走向隔壁的房間,輕聲道:」王爺,你醒了嗎?「
剛剛上了樓,立在身後的心凌猛然驚滯,王爺?杜言喊王爺的人?那不就是羿凌冽嗎?